蜂鳥小說網
簡體版
登入注冊
夜間 加入書簽 推薦本書

就愛你的不完美 第三章

作者︰元媛

女人一生中最無法忘記的是什麼?幾乎百分之七十的女人都會回答,是初戀。

那女人這一生最難以忘懷的戀情是什麼?通常百分之八十的人會回答,是單戀。

那麼,以上兩者哪個讓人印象最深刻呢?

有人會說是初戀,有人會說是單戀。至于任果果,她會毫不遲疑的回答──單戀。

也許初次心動的記憶總是美好的,任果果心里總是記著那人,那人就像是一個深刻的烙印,深刻到即使過了六年,看到那個人──即使只是媒體上的照片──也會讓她的心狠狠跳動。

任果果不是不訝異困惑的,明明只是一個短短時間的相遇,只是一個小小的悸動,卻縈繞在她心中那麼久。明明自那之後就沒再遇過那人,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去關注他。

看到報導他的周刊時會停步,猶豫一下後,還是默默買回家,卻從不翻閱,只是把周刊藏鎖在她房間里的某個小癟子,不許人窺看,那是屬于她的潘多拉盒。

听到同學聊到他時,她會裝作不在意,耳朵卻總是高高豎起,听著關于他的一切。

談過幾次戀愛,有她想象中的浪漫、狗血、轟烈……她也為這些戀情流過淚──即使這些戀情都無法超過一年。

而她的每任男友總會有特定的模樣,比如一定要戴銀框眼鏡,眉毛要濃,眼楮要單薄且狹長,嘴唇要薄且略寬,或者是有她鐘愛的挺拔厚實背影,然後將這些她喜愛的五官組合起來,卻是那人的模樣。

她的戀情總是無法長久,就是因為她總被另一個更像那人的人吸引。

「這是魔障!」安貝雅喝口咖啡,淡淡地下了結論。

任果果看著自己最崇拜的學姊,對于自己心底的秘密,她毫無保留地對信任的學姊說出來。

家里不是沒有女人,可要是母親、女乃女乃還是嬸嬸們知道,她相信不用十分鐘,全部家里的男人也都會知道,然後那群保護過度的男人就會瘋狂。

她的戀情會非常短暫的原因,除了一半在自己身上,另一半就在她家那群男人身上。

身為任家三代以來唯一的女娃,任果果在任家的地位可比公主還尊貴,不過也更沒自由,因為一點小事家里人就會緊張兮兮,一有男人靠近她,家里的男人們就會如臨大敵。

所以任果果能傾訴的對象實在不多,只有安貝雅,這個只要是讀過史格威爾的人都听過的人物,她年紀輕輕就是商界的女強人,也是任果果最崇拜信任的人。

在又一次失戀後,任果果不得不沮喪。這是她第十二次被甩了。

說難過嘛,其實她哭一哭也就好了,不會傷心多久。她只是沮喪,為什麼她的戀愛總是無法長久呢?

就算她交的男友都有那人的影子,可她自認對每一段戀愛都是很認真在經營的,而且被甩的人也總是她……雖然她總在被甩後不到一個月就又交了新男友。至于原因,就像之前說的,她總是被另一個更像那人的男人吸引──這也是她會被甩的原因。

果果,妳真的愛過我嗎?

每個分手的男人,總是在最後問她這句。

而她,想說愛的,卻總是說不出來。或許是心虛,或許是連她自己也不懂所謂的愛是什麼,對于愛情她仍是懵懵懂懂的,最後只能吶吶的說一句「對不起。」

對這樣的自己,任果果也很討厭,會被甩也是應該的。可是被甩的次數多了,還是會沮喪的。

她實在不想再在同樣的模式里周而復始,卻又不知該怎麼解決這問題,只好找學姊出來喝下午茶,談談心。

安貝雅對自己學妹的戀情非常清楚,包括任果果到現在還在持續對某人抱有美好遐想的單戀──當然,也看過任果果每任男友的模樣。

不過安貝雅什麼都沒說,讓任果果在每回戀愛里踫壁,讓她在一樣的模式里轉圈圈,直到累了、頹喪了,她才慢吞吞地說出結論。

「魔障?」任果果重復這兩個字,思索良久,最後搖頭。「不懂。」她又沒去什麼不干淨的地方,哪會有什麼魔障。

安貝雅早猜到這個向來思考方式一直線的學妹絕對不懂,干脆說得白話點,「直接講,就是執念。」

「啊?」任果果眨眼,還是不懂。

安貝雅拿起攪拌咖啡的小湯匙指著任果果,一字一句道,「對單戀的執念。」

見任果果傻愣愣的,安貝雅聳肩,開始剖心教學。

「果果,所謂的單戀讓人難忘,難忘的不是那個人,而是那種無疾而終的感覺。其實那個人真有那麼好嗎?不過是妳的想象力將他美化而已。」在安貝雅看來,任果果單戀的那個男人也沒什麼,商場上見過幾面,也合作過幾次,對柏堯新,她只有兩個字──悶騷。

噢,不只悶騷,還有無趣。

不過柏堯新那張臉確實吸引人,加上那種冷漠又爾雅的氣質,也難怪任果果會一眼就喜歡上。十五歲的少女總是天真又無知。

「哪有美化,他明明就很完美。」任果果下意識地,立刻為那人辯解。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美化,不管是她耳中听到的,還是看到的,對那人的評價都是好的,從沒有任何缺點。

看吧,又一個被假象迷惑的人。

安貝雅撇嘴,「完美會退婚?」

「那一定是他未婚妻對不起他!」任果果不自覺地提高聲音,大大的眼楮睜得圓圓的,非常認真地為自己的夢中情人說話。

任果果永遠記得一年前的柏堯新退婚事件。那時所有媒體都在報導這件事,看著鏡頭里的他,俊美的臉龐仍是淡然,她卻覺得自己能看見他眼里的疲憊傷痛,那讓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雖然她不像班上女同學開口批評那個未婚妻,不過她心里也是站在柏堯新那邊的。

對任果果幾乎是激動的模樣,安貝雅支著臉,挑眉看她。

在安貝雅戲謔的目光下,任果果才發現自己剛剛聲音似乎大了點,連咖啡廳里的其他人都看向她……噢!她不禁尷尬地垂下臉。

「他在妳心中的形象還真完美啊!」安貝雅打趣道。

「他本來就很完美。」雖然覺得丟臉,任果果還是嘀咕回嘴。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安貝雅還是听到了。

「既然這樣,要不要接近妳完美的夢中情人?」

「什麼?」任果果愣愣抬頭。接近那人?這是她從沒想過的,她早已習慣遠遠看著他,不接近不靠近,只是遠望。

「喏。」安貝雅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這是他的地址,妳明天早上七點準時過去。」

「什、什麼?!」任果果瞪著那張紙,彷佛看著什麼燙手山芋。「過、過去做什麼?」學姊到底想干嘛?!

「當保姆。」安貝雅淡淡回答。

「啊?」任果果再次一愣。

「柏堯新現在缺一個照顧他佷女的保姆,我已經幫你報名了,反正現在他沒未婚妻,你沒男朋友,剛剛好。」兩人恰好都單身,而且不是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你不是說想在這次寒假打工嗎?正好現在就有個工作給你,而且還能讓你接近你的夢中情人,兩全其美。」

任果果完全听傻了,「學姊你在開什麼玩……」

「果果,」安貝雅嚴肅地看著她,「遠觀只會讓人盲目,你就親自去好好見證你的完美吧。」幻滅之後,就會成長了。

拍拍任果果的頭,安貝雅喝掉最後一口咖啡,拎起公文包,「我回公司了,記住,明天早上七點,別遲到,那家伙最討厭人遲到了。」說完,瀟灑走人。

任果果傻傻地看著安貝雅離開,過了許久,終于將一切狀況在腦海里厘清。

「學姊!」她激動地起身,膝蓋撞到桌子,桌上的果汁被她打翻。

任果果再次引起咖啡廳所有人注意,不過她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了,因為打翻的果汁沾到安貝雅留下的那張紙了。

「啊!」任果果趕緊將它拿起。

幸好,地址部分沒沾到果汁。

任果果松口氣,可是,看著上面的地址,她又緊張了。

怎麼辦?明早七點,她、她真的要去嗎?

早上,還沒到六點,正確來說是五點五十分,任果果已經站在紙上寫的地方了。

站在門口,對著住址門牌,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任果果的心髒怦怦跳著,手心都緊張得冒汗了,事實上她昨晚是整個失眠,根本就睡不著,

她甚至不斷在鏡子前換著衣服,想著該穿哪套好……老天!她第一次跟男朋友約會都沒這麼慎重過。

想到學姊說柏堯新討厭遲到的人,任果果又怕自己找錯路,結果天還沒亮,家里人都還睡著,她就偷偷出門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跟家人說她要打工的事,想也知道他們一定會反對,她是私下請學姊幫她找工作,打算來個先斬後奏。

可她完全沒想到是學姊對她先斬後奏。

任果果幾乎有想尖叫的沖動,可她沒想到比她的尖叫聲先出現的,是嬰兒的哇哇哭聲。

呃?

任果果愣了下,這里是高級住宅區,每一棟別墅都隔著約三十尺的距離,院子里都有著小花園,建築材料也都是使用最好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正常來說是不會听到聲音的……她突然瞄到門旁邊的窗戶只關了一半。

聲音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她走到窗戶邊,偷偷探出頭往里瞧。

一個男人亂著頭發抱著一個赤果的小肉團從房里沖出來,半敞的白色睡衣上可見一圈黃色水漬,男人幾乎是沉著臉將小肉團放到桌上。

而在將小肉團放到桌上前,他還不忘抓一條毛絨絨的浴巾鋪到桌面。

「哇哇……」小肉團四肢大張,一張臉幾乎皺成團,眼淚不斷擠出來,肉肉的臉頰哭得紅通通的。

「小貝貝,怎麼了?餓了是不是?等等,叔叔泡牛女乃給你喝。」男人一邊哄,一邊手忙腳亂地抓起女乃瓶,對著貼在冰箱上的紙條念著:「小貝貝早上要喝半瓶牛女乃,早上她愛喝粉色那罐的女乃粉,粉色粉色……」

柏堯新打開粉乃粉罐,倒了幾湯匙女乃粉放進女乃瓶里。

「哇哇哇……」小肉團哭得更淒厲。

「好好好,叔叔在泡牛女乃了……這什麼?注意!小貝貝早上尿尿完會便便……」

噗,柏堯新听到放屁聲,隨即是臭臭的便便味,他臉色頓時一變,轉頭一看,小肉團的下面便出黃色的稀便便,白女敕女敕的屁屁也沾上一片黃,小肉團就泡在便便里,他仿佛听到小肉團深吸一口氣,然後,「嗚哇哇……」淒厲的哭聲更響亮了,眼淚擠得更多,紅通通的小臉似乎滿是委屈。

「……」柏堯新不知是不是該慶幸小貝貝只是尿在他身上,而不是在他身上便便。

瞪著小肉團下的便便,柏堯新僵住了,而且小肉團一邊哭一邊踢腿,連腳都沾上了……

「噢!shit!」柏堯新生平第一次罵髒話。

他深吸口氣,放下女乃瓶,忍住惡心,讓自己靠近小肉團,「小貝貝,乖,別踢。」他抱起小肉團,將她抱得高高的,手臂伸得老長,就是不敢讓髒兮兮的小肉團靠近自己。

「嗚隔……」小肉團哭得都打隔了,舉看雙手想靠近叔叔,她需要叔叔抱住她呼呼,水潤潤的藍眼楮直瞅著柏堯新,小小的唇瓣抖著,仿佛不抱緊她,她就要再崩潰大哭。

柏堯新霎時糾結了。

而在窗外偷看的任果果忍不住笑了,

「誰!」柏堯新立刻看向窗戶,俊臉立即冷下,沒戴眼鏡的眉眼凌厲非常,冷冷看著站在窗外的任果果。

任果果被他的眼神嚇到,下意識立正,挺直背脊,結結巴巴道:「你好!我、我是貝雅學姊介紹來的保姆!」

上一頁返回目錄頁下一頁單擊鍵盤左右鍵可以上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