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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釀另一半 楔子

作者︰桐伊

本來應該是寧靜的夜色,被一聲聲的怒吼劃破。

「滾!」益信銀行總裁歐陽政指著自己的小兒子怒罵。「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個無能的家伙!」

站在貴氣客廳里的歐陽競,正低頭听取父親的嚴厲教誨,從小到大,這樣的場景每幾個月就會上演一次。

待父親冷著臉回房後,他一臉無奈的離開客廳,來到前院的大樹旁,沿著低矮的籬笆走著。他很懊悔又惹父親生氣,可是他改變不了自己的個性,他就是無法成為父親期望的那種人,而他自己也不願意成為一個冷酷無情、奸詐狡猾的商人。

家里已經有一個事事都令父親滿意的大哥還不夠嗎?為什麼硬要他違背自己的天性,成為父親的復制品呢?

歐陽競停下腳步,望著天空的彎月,忍不住輕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他耳尖的听見啜泣的聲音,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很確定那是女孩子的聲音。

他皺著眉,沿著聲音探尋,終于在圍籬另一邊的一棵大樹下發現一個女孩,他抬頭看見隔壁的屋子燈火通明,才想起隔壁剛搬來一戶人家,這女孩是新鄰居吧。

「小妹妹,妳為什麼在這里哭?」

女孩一听有人說話,馬上抬起頭來,露出梨花帶雨的嬌美容顏,眼神警戒而害怕,她抹去淚水,想要看得清楚些,這樣等一下要起身快跑時才不會被淚水擋住視線。

瞧她露出防備的模樣,歐陽競斯文俊秀的臉龐揚起一抹溫柔微笑,出聲安撫,「我是歐陽競,是這家的小兒子,妳剛剛應該有听到我爸爸責罵我的聲音,如果妳已經在這里哭很久的話。」

她當然听見了,因為她很早就在這里了。「……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她看見他臉上的微笑,不解地問︰「我剛剛听見你爸爸非常生氣地大吼罵你,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

「因為我被罵習慣了。」他不在乎地聳聳肩,一臉坦然。「妳呢,為什麼在這里哭?妳也被罵了嗎?」

女孩清靈的黑眸又開始冒出淚來,委屈的模樣令人心疼。歐陽競心中泛起不舍的情緒,不禁心想,是誰這麼殘忍,讓這個美麗的小天使這般傷心?

「爺爺……討厭我做的餅干……」眼淚滴落在她一直捧在懷中的小竹籃里。「連吃都不肯吃一口……」

「為什麼?很難吃嗎?」

「才不是,小哥和媽媽都說好吃!」女孩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臉上有著不服氣,她起身走到籬笆邊,將小竹籃抬高到他的面前,語氣依然帶著哭過的哽咽。「你吃一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歐陽競隨即拿起一個送入口中,下一秒就露出驚訝的神情,逗得她破涕為笑。

「好吃吧。」她露出嬌美如花的驕傲笑容。

「真好吃,妳真厲害,小小年紀就做出這麼美味的餅干,將來妳想當甜點師傅嗎?」歐陽競見她不哭了,心中感到安慰,就算餅干的味道對他而言有些太過甜膩,令他想灌一大杯水,他也能為了這笑靨忍耐。

「嗯!」女孩露出自豪又理所當然的神情。「將來我要自己開一家蛋糕店,想要每個人吃了我做的甜點就會感到開心,不管是悲傷或是疲累,都可以因為甜點而得到安慰。」

「既然這樣,妳自己應該要多吃一點,瞧妳剛剛哭得多淒慘啊。」瞧她只是個孩子,居然就這麼有志氣,相信她將來一定可以完成夢想。「我想大概是妳爺爺老了,牙齒不好所以不吃吧,下次做松軟的蛋糕如何,這餅干是硬了點。」

她听了之後,眼中瞬間燃起希望,一臉感激地望著他,「這些餅干送給你,希望可以安慰到你。」她指的是他剛剛被責罵的事。

「謝謝妳,我想我現在有勇氣回去面對我爸爸了。」歐陽競一笑。

「加油,我家里還有很多。」她也俏皮回應著。「如果不夠,我隨時可以供應。」

歐陽競聞言大笑。「對了,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

「蘇允樂,我家的人都叫我樂樂,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樂樂,我是歐陽競,我家的人都叫我阿競,雖然我今年二十四歲,但請別叫我阿競叔叔。」

蘇允樂噗哧一笑,覺得他不僅溫文儒雅,說話還非常幽默風趣,是個挺好相處的人。「不會!我雖然小你八歲,但我大哥還長你四歲呢,阿競哥哥。」

這一夜,這個甜蜜的天使無意中走進他的世界,此後,總是能听見她用甜美的嗓音喚著阿競哥哥,在他每次被父親嚴厲責罵之後,她總會以親手做的餅干或是蛋糕,撫慰他無奈又刺痛的心。

漸漸的,他開始期待她每一次的出現,而眼神也情不自禁的追隨著那縴細的身影,與嬌美又充滿自信的笑靨。

當他領悟自己喜歡上這個女孩時,他開始調整自己過于溫和的個性,為了成為配得上她的男人,希望可以成為能讓她停泊的港灣。而對于他的變化,雖然父親依然不滿他在商場上狠勁不夠,但是也不再經常責罵。

歐陽競開始期待他的天使長大,期待有一天他可以真實的擁有她,而不再只是她的阿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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