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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牛老公很磨人 第五章

作者︰季雨涼

準確來說,艾佐其實是一個名氣小得不能再小的模特兒,網絡上關于她的消息少得可憐。

雷少城搜尋了好幾個網頁,才大致知道了一些她的訊息︰Angel,本名艾佐,二十三歲,身高一七二,三圍分別是三十五、二十四、三十五,十六歲出道,簽過一個沒名氣的小經紀公司,在去年解約,現在還沒有新公司。

將計算機關機之後,雷少城枕著胳膊看向天花板,雖然他對模特兒界不太了解,但從男人的角度看來,他覺得艾佐的身材真的很贊。

她的身高、三圍和臉蛋,足以讓每一個男人想入非非。

她擁有天之驕女般的傲人條件,卻為什麼遲遲不走紅?雷少城思考了一秒鐘就明白了……因為她不同于常人的大腦回路。

她這種傻到極點的女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圈子里混出頭?被誘拐去拍雜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次雖然僥幸躲了過去,但難保不會還會有下一次。

說真的,自己這麼剛正不阿的人,看見她都會有犯罪欲了,更何況別人呢?

化妝室里的水聲停止,艾佐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雷少城斜眼看過去,在黑暗中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濕潤的黑色長發上搭著毛巾,幾縷頭發黏在白皙的脖頸上,點點的水珠點綴在她線條美麗的鎖骨上,她穿著棉質睡衣,將其曼妙的身材遮得嚴密。

雷少城不悅的看下去,在看見她赤果在外的玉足時,呼吸又是一緊,她的腳很美,瑩白漂亮,腳趾都泛著粉紅。

她看不清雷少城的目光,「我洗好了。」

雷少城依依不舍的移開目光,被她這出浴後的誘人模樣,蠱惑得呼吸發熱……她很美、很誘人,可最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誘人。

趕在自己犯罪之前,雷少城迅速的鑽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熱水灑下,浴室里的水蒸氣還沒有散盡,到處都是沐浴乳的香味,雷少城無意識地在腦中勾勒艾佐洗澡的樣子。

畫面初步成形,雷少城覺得小骯中熱潮涌動。

他將水溫調低,冷水劈頭澆下,勉強澆滅了他的欲火,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好歹也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精蟲沖腦的無恥之徒吧?雖然他之前也有過和只見了幾次面的女人上床的經歷,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覺得這種念頭很無恥。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和他遇到過的都不一樣吧。

雷少城關上蓮蓬頭,浴室里的水蒸氣散去了不少,只有鏡子上還覆了一層,他靠過去,用手指在鏡子上隨意畫起畫來,身上的水珠慢慢變干,一點點帶走了熱度,雷少城的身體徹底冷了下來,可體內的那股欲火還是沒有散去。

他這是怎麼了?好像從網絡上看到她的身高、三圍以後就變得不正常了,腦袋里總會鑽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這個澡,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

出來時艾佐已經睡著,依舊是躺在床下面,蜷成一團。

雷少城看她可憐巴巴的躺著,一時于心不忍,走過去將她抱到了床上。

一接觸到柔軟溫暖的大床,她就下意識的嚶嚀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蹭了蹭枕頭接著睡,她的睡衣扣子松開了幾顆,胸口微微起伏,白皙的脖頸露出一大截,頸間還有幾根因沐浴而濡濕的發絲。

雷少城吞了吞口水,莫名地有些發熱。

那股被強力壓制下的一下子又躥了上來,雷少城有些發懵,情不自禁的在床邊坐下,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地俯身下去。

他們離得越來越近,艾佐全然不知,一個危險人物正逐漸向自己逼近,她熟睡的樣子就像只大灰狼嘴下的小白兔。

他的腦袋越來越熱,一只手緩緩的撫上了艾佐。

雷少城的手漸漸下滑,從胸口到小骯,隔著單薄的睡衣,體會著她曼妙的身體弧度。

艾佐輕輕嚶嚀,眉毛蹙了蹙,並沒有醒來。

雷少城像是得到了鼓勵,臉越湊越近,熾熱的呼吸與她均勻的呼吸交纏,修長的大手開始不輕不重的揉捏,微顫的薄唇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瓣上蹭過,柔軟的觸感令他心口一脹,動作不自覺的加重。

而艾佐睡得好像很沉,似乎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境一般,囈語般的申吟了幾聲,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雷少城越吻越動情,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已經月兌鞋上床的雷少城,抽出她的手,跟著解開了自己衣服的扣子,翻手將上衣月兌下,又再度俯身下來,試圖將熟睡中的「小白兔」抱在懷里,可誰知一只手才將她托起,就看到了她睡褲上的點點紅漬……血?雷少城的精蟲一下子被驅散了。

他下意識的把被自己半托起來的艾佐給推了回去!

什麼跟什麼啊,他還什麼都沒干呢,怎麼就落紅了?就算是處女也不至于這麼嬌氣吧!

被他這麼一扔,艾佐也醒了。

她揉著眼楮坐起來,不解的看向跪在床上、赤果著上身的雷少城,初醒的她暫時忘記了面對半果男時應有的害羞,只是睜著睡意朦朧的大眼兒看著他,聲音低沉的問︰「雷先生,你在做什麼?」

雷少城驚魂未定的伸手一指。

艾佐朝著床上也被染上的紅色看過去,然後覺得頭轟的一響,接著就是肚子一陣劇痛。

她她她她她她……大姨媽來了!

◎◎◎

雷少城這輩子做了不少壞事,就數這件最糗。

不過他當然不會讓艾佐知道自己邪惡的企圖,只是說發現她床上有血,所以才「好心」把她給推醒。

白痴如她,不但全盤接受雷少城的謊言,還覺得羞窘萬分,當夜就把弄髒的床單洗干淨,然後躲在化妝室里,足足一個小時都沒有出來。

將自己撇干淨的雷少城,因為驟然緊繃又松弛的神經而覺得疲憊萬分,終于也迎來了睡意。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房間里只剩下細微的清洗聲。

翌日清晨醒來,艾佐並沒有在房間里,雷少城估計她是不好意思面對自己了,才偷溜出去,等羞窘感過去了,自己也就回來了。

推斷過後,久違的愧疚感浮上了心頭……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點?明明是他無恥地想要調戲人家,可卻把責任撇得干干淨淨,不過他絕對、絕對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的,那個小女人現在可是百分之百信任自己。

他不想破壞這種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

她的眼中總是洋溢著真誠的笑,面對自己時,這笑容里多了幾分信任。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奇妙,雷少城從不自詡為好人,他做什麼都是抱著玩世不恭、心不在焉的態度,責任心什麼的也是少得可憐,但艾佐卻把他當成了一個天大的好人。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誰呢?如果她看出了自己惡劣的本性呢?

雷少城迅速的搖了搖頭,她根本沒機會知道。在香港分開之後,他們就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他是個好人,就讓她一直這麼認為吧。

雖然早就知道兩個人遲早都是會分開的,可雷少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這麼快,本以為艾佐只是躲自己,一會就會回來,可到了下午,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雷少城在通訊簿里找到了她的電話,連撥了幾次都是無人接听,接著又去酒店的各個餐廳和咖啡廳找了一圈,也不見她的蹤影,他有些慌了,在出去找人之前,又不死心地撥了她的電話。

電話聲響了很久,在雷少城想要放棄的時候,竟然出人意料地接通了!

他心跳一滯,語氣中是自己不曾發覺的氣急敗壞,「妳跑哪兒去了!」

對方靜了靜,有些心虛的說︰「雷先生,我、我回家了。」

雷少城一愣,月兌口而出︰「回什麼家?」

艾佐的聲音有些顫,「回台灣,我的麻煩解決了。」

雷少城凝神听了听,「妳在哪兒?為什麼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艾佐又頓了頓才說︰「我在車子里,家人來接我回去的。」正在開車的黑衣人對她遞來一個眼色,艾佐有些畏懼的挪開目光,對著手機道︰「因為太匆忙,所以我也沒有跟你告別,這幾天過得很愉快,如果還有機會見面,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喂,妳……」

「呃,要進隧道了,就這樣,再見。」

嘟嘟嘟……對方掛斷了電話,雷少城握著手機有些發愣。

雖然根本沒打算與她長期接觸,可這樣突然分別,還是讓雷少城的心情有些異樣。

他回到套房里,繞著屋子轉了幾圈,然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自己也無力的仰面躺了下去。

雷少城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燈,接著又將眼楮閉上……唔,又困了呢。

他這一次入睡有些困難,睡著之後也作了幾個夢,很不安穩,最終還被電話聲給吵醒。

有些煩躁的拿起手機,雷少城惡聲問︰「喂,誰啊。」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您好,雷先生,您的行李我們已經找到了。」

雷少城含糊應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之後便沒了睡意,他握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心想著香港警署的效率可真是慢,花這麼多天才找回他的行李。

而他自己,這幾天和艾佐玩得有點瘋,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也遲遲沒有去機場補辦護照。

想著想著,雷少城突然擰起了眉毛……還記得艾佐說招惹的是黑道,不敢報警。

那事情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她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家庭背景雄厚到可以對抗黑道的人啊。

如果可以,她家人怎麼不早點來接她?非要拖一個多星期才來?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早就下床的雷少城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忍不住又連打了幾通電話給艾佐,可再沒有一次接通的,他又思考了一會兒,最終相信自己的猜測,她一定是為了躲自己跑出去,被追她的人發現,就這樣被抓走了!

雷少城一直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可這一次他決定還是再多管閑事一次。

這可並不是因為艾佐的緣故啊,換作任何一個女孩,被抓去拍雜志或電影,他都不會坐視不管吧……

雷少城又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好友的號碼,夏承斌,「狼王府」的成員。

他隱約記得艾佐說過招惹到的那個黑道份子的名字,但那個人,根本連「狼王府」的一根小手指都算不上,「狼王府」是個數一數二的黑道組織,除了原有的地下賭場、地下錢莊、妓院、咖啡廳、討債公司等傳統行業外,「狼王府」將勢力滲透到各行各業之中,向影視傳播、企業、餐飲等行業進軍,甚至將業務擴大到美國、日本和香港等地。

而夏承斌,綽號「御人」,最擅長馴人、尋人。

夏承斌要他給自己三天的時間,保證幫他把人帶回來。

將手機扔回套房床上,雷少城又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圈,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三天?如果那些人把她帶回去,就直接拍雜志了呢?三天之後,雜志都可以出版了吧!

雷少城憋不住,又打回去給夏承斌,時隔兩分鐘的來電顯然讓對方有些不耐煩。

「還有事?」

「啊……老夏。」他把自己的顧慮又說了一遍。

「她是你的什麼人?」夏承斌反問。

「就是認識的一個妹妹,才二十三歲,你懂的,還年輕,我不能看著她……」

「妹妹?」夏承斌明顯不相信,「好像每個人都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姐姐妹妹,宿臣是,你也是。」他的聲音有些冷凝,冰得幾乎能讓雷少城想象出來,他那張陰沉的臉和黏膩如雨天冷風的目光。

夏承斌硬邦邦的揶揄了他一句,然後從鼻子里「嗯」了一聲,沉吟片刻,道︰「四個小時之後,我會給你她的消息,不過一時沒法把人帶出來,但能暫時保證安全。」

雷少城接受了夏承斌的這個提議,掛斷電話後,他長吁了一口氣。

這下總可以了吧?做到這一步,他對艾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好了,再來可以睡覺了!

雷少城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踢掉鞋子,上床睡覺,誰知爬到了床上、擺好了姿勢、醞釀了情緒之後……他竟然沒有睡意!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鑽到了他的腦子里,搞得他根本一點困意都沒了。

雷少城有些煩躁的坐起來,拿起了外套,走出了房間。

◎◎◎

他先去酒店里的咖啡廳坐了一會兒。

雷少城點了一杯黑咖啡,難得沒有搭配女乃茶來喝,深秋午後的陽光有些懶洋洋的,拂過他的臉上,卻一點不剩的都落在了心頭,平添了一層焦躁。

他將手機放在小圓桌上,修長的五指在桌上來回敲動,目光飄忽不定的反復落在手機上,接連續杯了三次之後,雷少城才發現,越喝咖啡,越沒睡意,于是離開了咖啡廳,轉而去了酒店里的超市。

在超市閑晃了幾圈後,他卻只買了一包煙。

雷少城平時抽煙抽得很少,因為這會影響睡眠質量,不過今天他很有抽煙的興致。

叼著煙、游走在異國街頭的慵懶帥哥,引來不少女性的目光,不過他卻渾然不覺,滿腦子都在上演著艾佐怎麼被人逼著拍攝雜志和電影的黃色小劇場,他幾乎把自己這方面所有的知識都運用到這莫須有的想象當中。

將最後一根煙扔進垃圾箱的時候,雷少城口袋中的手機終于震動了起來。

來電是夏承斌,他立刻接听。

夏承斌的聲音還是那麼陰沉沉,「讓我瞧瞧,才三個小時……怎麼,在等我?」

雷少城「欸」了一聲,「是啊是啊,動作真快,有消息了?」

夏承斌似乎是笑了一下,「你的小妹妹似乎正處于生理期?」

雷少城這才想起昨晚的事,不過從別人口中听到艾佐生理期的事,讓他覺得有些不悅。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這有什麼關系?」

夏承斌賣關子似的靜默了一會兒,笑道︰「你的小妹妹現在很安全,畢竟那邊的人想拍攝的是成人電影,口味比較大眾,你懂的吧?反正由我來做觀眾的話,我是不喜歡看正處于生理期的女主角……因為真的很不衛生。」

他兀自說了一會兒,最終做了結論,「很顯然,那邊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本來就沒有拍攝的意思,不過要放她出來,還得等等。」

雷少城強忍著心頭的不悅感,「要等多久?」

夏承斌想都沒想,「我之前說過了,三天。」

生怕夏承斌再說一些讓他不舒服的話,雷少城決定迅速的結束這通電話,「老夏,這個情我記下了,改天一起吃飯。」又寒暄了幾句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夏承斌不是什麼好人,但認識的這些年來,他也從沒有失信過,而且辦事也很可靠……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

總之艾佐現在已經安全了,三天之後出來,他們各走各的路。

打電話的過程中,雷少城一直沒有再走動。

他低頭看了眼剛剛被自己扔掉的煙蒂,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對于艾佐的事,太緊張、太失常了?

艾佐被雷少城第一時間拉入了黑名單。

原因很簡單,她耽誤了他的睡眠時間,足足耽誤了將近六個小時!雖然這件事是雷少城自己願意的,但引發他這種異常行為的始作俑者是艾佐,所以責任在她身上。

肯定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了,她用裝傻、裝天真的戰術迷惑了自己,使自己做了很多違背原則的事。

所以不是他大意失策,而是敵人太狡猾了!要不是他夠敏銳,簡直要被她騙過去了。

雷少城為自己的古怪行為找了無數個正當理由,心情才稍微紓緩了一下,並在隔天就坐第一班飛機飛回了台灣。

而幾天的香港之行像是在雷少城無上限的睡眠期間中出現的一個夢,結束了,而雷少城回到台灣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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