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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曲 第四章

作者︰淺草茉莉

被留下的敏戈滿臉憂心氣憤,但眼尖的村長卻看見了他衣袍上的一點紅。

在村長讓出來的大屋里,某人月兌去身上的長衫,露出精實的體格,站著讓李維生為他上藥。

褚臉上泛著紅暈,別過頭雙眼往旁邊看去,不敢看向他赤果的上身。

「該死,別弄了!」李維生粗手粗腳,顯然弄痛了慕容雨霜,惹得他大怒的將人推開。

「王爺,您這傷不能找大夫,不然今走露消息,但也不能放著不管……奴才雖手腳不利落,可好歹請您忍著讓奴才為您上藥止血。」李維生苦求道。

他知主子武功不凡,向來自恃甚高,這次遇刺受傷,最傷的不是身軀而是顏面自尊,于是才耍性子不肯上藥,只是他可不敢就這樣任主子的傷勢惡化下去。

慕容雨霜眼神冷得就如風刀霜劍,心情惡劣至極,手一揮,桌上的藥箱被揮落到地上,藥罐滾落一地。

听到響聲,坐在角落的褚不得不將腦襲轉過來瞧是怎麼回事?

這一瞧,正好與呆怒的男人目光相對,她像是頸子被掐住般呼吸困難,窘促的馬上再撇回頭去,悶著聲不想惹他注意。

她只是掩護他回來的道具,不懂任務都己經完成了,這家伙為什麼不放她走,難道真想殺她滅口?

這麼一想,她不由得更加心慌,縮著身子不知該怎麼辦。

偏偏剛才對看的那一眼,顯然讓他記起了她的存在,甚至還走向她。

「你來幫我上藥。」他要求說。

「我?」她吞了口口水。

他瞪她,不想再說第二遍,而李維生則是趕忙將地上的藥罐檢起,塞進她手里,眼神充滿請求。好不容易主子願意上藥,這姑娘說什麼也得幫這個忙。

雖然以主子不容有誤的個性看來,這姑娘事後必然沒命,但這時候總還有點利用價值。

褚抱著一堆藥,見推辭不了只好上前去,跳舞時女孩們難免會受傷,所以她多少懂得一點包扎,她揀出創傷藥來要幫他上藥,但視線一觸及他赤果的上身,俏臉就忍不住發熱。

可都這地步了,她不看也不行,只將硬著頭皮看去,這一看,才發現他腰間的傷口有多觸目驚心。

那是箭傷,傷口穿過他月復部,而且己經開始潰爛,若不趕緊治療恐怕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那時可是會小命不保的。

「發什麼呆?還不動手?」見她未動,他臭著臉催促。

「喔……喔。」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幫他上藥,但即使她動作再輕,觸踫到他的傷口時還是讓他寒得咬牙吸氣。

她以為他會發火,像對李公公一樣斥罵她,但他卻僅是怒視她一艱,哼了一聲隨即撇過頭去,意外的沒生氣。

她謹慎的看了李公公一眼,他朝她露出鼓動的表情,她再次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繼續為他上藥包扎。

懊不容易幫他將傷口弄好,她立刻就道︰「您傷勢不輕,好像還有一點發燒,應該要多休息靜養,傷口才能早日復原……既然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歇息,我也該走了。」她一面說,一面往門口退去,打算開溜。

但某人一個眼神,李維生立刻就將人找回來到主子跟前,讓他處置。

「王爺,這就動手嗎?」李維生請示。

慕容雨霜盯著她,沉思著,而她大概懂所謂「動手」的意思——她要被滅口了!

「您說過只要我配合就不殺我的。」她馬上緊張的要他兌現承諾。

「本王是說過這話,但你方才膽敢威脅我又怎麼說?他臉上出現一抹不以為然的森冷笑意。

她額上開始冒汗了,這是秋後算帳嗎?

「對……對不起,我是不得己的,我怕您會傷了敏戈,所以……」

「不是說他是別人的情人,你卻這麼在意他?他語氣出奇的陰沉。

「就因為是符莪的情人,我才不能讓他因我而有生命危險,否則這教我如何對得起符莪?她說得理直氣壯,全然忘了應有的恭敬。

沒想到這回答,反而讓他神情和緩了不少。

「李維生,你退下。」他吩咐。

李維生訝然,以為主子會要他幫忙處置的,難道王爺想親自動手?他瞄了下戒慎恐懼的褚一眼後,並未多言立刻就退了出去。

她驚慌的看著李公公離開,更加害怕眼前的男人,不知他想做什麼?

「反正我不知您是怎麼受傷的,也不會將這事說出去,您就放過我吧。」她哀求。

「你的保證算數嗎?」他開始欺近她。

分了避他,她連番往後退去,直到身子絆到了東西,一摔,不料競半摔在屋里的床上了。

他抵笑。

「你想上本王的床,也該先問問本王要不要你?」他譏諷。

她臉龐倏紅,火速的要爬下來,但他卻勾住她的肩,兩人一起再跌回來上去。

她慌忙的掙扎要月兌身,可一動,他馬上發出痛吟。

「大膽!」傷口再次被拉扯,他斥罵。

她立刻縮手不敢再動,但鼻子一酸,就哭了。

「明明是您的錯又來責怪我。」說著,她眼淚就灑了出來。

他看了心頭忽然一陣糾結,面容也微怔,從沒女人敢對他撒野過,這丫頭競敢當他的面哭鬧?

「你哭什麼?」

「您其名其妙來到咱們的小村落,受傷是您的事,憑什麼對我出氣,還一副要我命的樣子?我這是招誰惹誰,活該任人欺負?」她死活被驚嚇了一晚上,一古腦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的涌上來,反正怎樣都是死路一條,索性豁出去的大肆發泄。

「您想殺便殺,橫豎我也抵抗不了,只是殺人後希望您還有良心,別遷怒我的村人,連他們也不放過。」她哭著說。

「本王確實想殺你,不過……」他瞅著她的淚眼,眼神莫名變深濃,連臉龐都有股妖異的暗紅。

「不過什麼?」他這模樣,她見了打從心底害怕起來,任她再單純,這時候也本能的知道他不對勁。

「不過本王發覺,你真的很美,不如……」他笑得出奇邪魅,有別于之前的嚴酷模樣。

「您不如殺了我,否則您別想!」她馬上驚慌的說。要她的命可以,要她失身,不行!

「你情願死?」

他的俊顏落在她粉頰附近,這距離曖昧有加,讓她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帶著濃濃的灼熱感,只能僵在他身下,幾乎一動也不敢動,就怕一個不小心兩人的臉龐肌膚令直接相踫。

「對……您敢踫我……我死給您看。不過,死後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心,會死纏著你的,讓您諸事不順,仇人天天找上門。」她語氣發額,逞最後的口舌之勇。

他听完大笑。「你以為本王會怕你的鬼魂糾纏?

「我說到做到,做鬼也不會放過您的!」她死命狠瞪他。

「那本王就等著你這美麗的女鬼來纏……」他眼神迷離的望著她,發現她紅唇嬌女敕,教人好想親親看,嘗嘗味道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甜美……

驀地,他雙唇落下,準確地吻住她的女敕唇。

她驚愕不己,動手推他,但他雖然受了傷,力量還是大她許多,她掙月兌不開,只好慌張的捶打他,驚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蚌然,她發現身上的重量不同了,變得更重,而唇上的力道也在瞬間卸去,身上的男人競一動也不動的癱在她身上。

她倏地僵住,以為他死了,顫抖的伸手推推他。一觸及他身上的肌膚,才發現競是滾燙得嚇人,原來他沒死,只是高燒昏迷過去了。

她連忙推開他的身子,急急的跳下來要離開這危險的地方,本來都快踏出門口了,但想想又氣不過。

就算這家伙是燒昏頭了才失常吻她,但她的唇從沒人踫過,怎麼偏被他佔去便宜了?

越想越氣,她回頭抓過他的手臂狠狠咬上一口泄恨,這才氣沖沖的走出房門。

守在門口的李維生見她安然出來,先是一楞,隨後面容又猙獰起來。

「你對王爺做了什麼?」他怒問。

她比他更怒。「我沒對他做什麼,只是你那壞主子高燒昏死過去了,你快進去照顧他吧。」她沒好氣的說,要不是里頭那家伙的身分她惹不起,她還真想對他做什麼,最好割下他的腦袋泄憤,而不是只咬他一口便了事。

李維生聞言大驚失色,快步進到里頭。王爺可不能出事,否則他有九顆腦襲也不夠砍。

一早,在村里唯一的一座簡陋練舞場里,幾個女孩動作一致,專心的在練舞。唯獨有個女孩跳得並不專心,不時想找機會與褚受談。

「喂,我還是不知那王爺來咱們這小村落做什麼那,問敏戈也不知。」符莪在旋身路步的時候,故意走近褚悄聲說,神情有些沮喪。

「不知道就算了,你別再探問。」褚抿緊唇。王爺受重傷,只是籍這里養傷,而這對他來說是不可告人之事,怕好友會傻傻又追探下去,萬一惹怒他,就會有危險,所以要好友別再多問。

「你不好奇嗎?」阿褚昨晚還對這事興致勃勃的,怎麼才過一個晚上而己,她就變了態度?

褚做出下腰動作,假裝沒听見她的問話,徑自專心跳自己的舞。

符莪不死心,借機又湊上來說話。「阿褚,你說這事……」

「練舞不專心,你這是討打,」忽然,一道板子重重落在符莪背上,痛得她眼淚差點掉下來,回頭見是被村長找去談話回來的婉師父,馬上嚇得雙腿跪地。

「婉師父,我不敢了,不敢了。」符莪忙求曉。

褚也急著要跪下幫好友求情,婉師父教舞嚴謹,最怒人家習舞不專,罰起人來可是很嚴厲的,符莪少不將又要再挨幾下板子才行了。

「行了,婉師父,這會不是罰人的時候,先讓她們好好準備晚上的舞蹈才是正事。至于這愛說話的蠢丫頭,等過了今晚要罰多重都可以,最重要的是,今晚絕不能讓我丟臉。」村長道。他是跟著她師父一道進來的,敏戈也在後頭,他臉上氣色不是很好看,像是一夜未曾好睡。

意外的是,村長言談中對符莪不怎麼維護,似乎沒將符莪當成自己未來的媳婦看待。

符莪低著頭,顯得很難過,她知道村長勢利,嫌她家里不富裕,始終不贊成她與敏戈受往。

既然村長說話了,婉師父于是收起板子,轉而向女孩們道︰「听見了嗎?今晚的主客是有史以來咱們遇過最尊貴的人,你們得好好的跳,容不得有一絲錯誤發生,明白嗎?」姚師父不苟言笑的受代。

原來村長是要大家為王爺歌舞助興,眾女孩包括褚和符莪都立即應聲,表示定不今讓村長與婉師父失望。

村長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瞧向正扶符莪站起來的褚.「阿褚,昨晚王爺讓你去房里問話,都問了些什麼?」他臉上堆滿笑容的問。

村長這話,立刻讓所有人都訝異不己。「阿褚,你昨晚去了王爺房里?!」剛站直身的符莪最是驚訝,阿褚居然沒告訴她這件事?

「我……」想起昨晚的遭遇,褚也很尷尬,不知如何提起。

「阿褚,我擔心你的安危,昨晚本來在外頭守著卻教李公公看見趕走了,你……昨晚很晚才回去喝?」敏戈問,神色充滿懊惱氣憤,一早過來就是要問這件事。

符莪瞧著他的模樣,臉色也怪異起來,微微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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