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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上錯床了 第七章

作者︰七季

金梓悅坐在張慕籬屋里的小凳子上,托著下巴,沉思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還真的跟著她回來。

本來他已經決定打場持久戰,現在他爸是听了米蘭的一面之詞還在氣頭上,等時間久了,加上他的態度堅決,他爸自然會冷靜下來派人去查,就會知道他跟人同居的事,根本是子虛烏有,總有一天他會听他說話的。

可如今,假的不也成真的了嗎?金梓悅嘆了口氣。

「呃,你就別難過了。」張慕籬從她的櫃子里草出瓶礦泉水,擺在他面前的小桌上,他看她,就像亞蘇說的,說不上是張慕籬在給他找麻煩,還是世上本無事,他偏要去招惹她,把自己的處境變得越來越復雜。

[喂喂喂,只是叫你別太難過而已,你也不必突然笑出來啊,很嚇人耶!」張慕建見他瞧著瞧著自己突然笑了出來,還當他是受不了打擊神經錯亂了

「你把我帶回來真的沒關系嗎?我可是要睡在這里的。」

張慕籬臉紅了下,像個陀螺一樣轉起圈來,在小小的房間里轉來轉去,最後從床底下找出一個大袋子,打開後原來是床被子,「晚上我把這個鋪在地上睡就好,反正現在天氣很熱,睡地上也不會著涼!」

看來她還是認真的呢,跟他只是想逗逗她的心態不一樣,她可是很認真地計劃著怎麼收留他了,是說她夠朋發呢?還是沒大腦呢?

「你不怕被人說閑話嗎?你來這工作只是想賺錢供弟弟念書吧?結果還要因我惹上不必要的事情,會不會覺得很討厭?」

張慕籬想了想,說︰「討厭是會啦,說真的我想不通都市的人都這麼閑嗎?對別人的事好像比對自己的事更感興趣似的,明明自己的生活都還忙不過來呢!」

「那你還有空去操心別人?」

「我看不慣沒人站在你這邊嘛則張慕籬一如她往常的風格,直來直去,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樣的人,金梓悅從沒見過,就算是孩提時代,他也被教育要看人臉色說話,要能分辨出什麼人該討好、什麼人不可信,不能因一時的口快被人抓下話柄。

站在他這邊?他所接受的教育,從來都是怎樣做才是為他好,只要是為他好的,他就該去听從,卻從沒想過除此之外,還有不管他是好是壞,只是單純地向著他的人。

即使被人欺負了,只要不吭聲裝可憐,典論就會站在他這邊,這是對他好的;如果他被欺負了,又有人更狼地替他打回來,那就沒人覺得他是值得同情的一方了。

有時候,他是希望能有個人忘記那些處事原則,能單純地只為了他,做些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蠢事。

「你不就是站在我這邊?」他有意調侃。

張慕籬覺得他這話說得有點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里怪,反正就是听完後,讓她心里怪別扭的……擰著的那種別扭。

「也沒有啦!」她還真有點不適應他夸她,「我站在你這邊,當然是因為你人很好啦}我知道你總拉看我去吃飯,是怕我營養不良,你這人有時候說話很惡毒,可其實沒有惡意的,你還幫瀚翔調了薪不是嗎?他還以為那天惹你不高興,擔心自己會失業,擔心了好幾天,所以啦,你就是這樣容易被誤會的人,而如果連你的親人都誤會了你,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張慕籬絮絮叨叨一大堆,自己听上去都像是在掩飾什麼。

她這驚慌失措的樣子,看在他眼里怪可愛的,又讓人心里暖烘烘的。

「也許我就是對你好呢?對別人都很壞?」他繼續逗她。

張慕籬人一下呆住,臉憋得通紅,急忙躲開他的視線,口齒不清地說︰「你對所有人都很好啦!我還知道你很愛看我出丑的樣子,你最好適可而止!」

哎呀,原來他這點小愛好早被她看穿了?那他還真得多謝她一直這麼配合他呢!金梓悅笑了起來,之前為了是否要住她這里而煩惱,經過短短的時間後,已經被他拋去了腦後,他終于有點明白,為什麼他會一次次地招惹這個麻煩的小東西了。

她不美艷、不性感,不通情達理還反應遲鈍……唉,再想下去他都要覺得自己眼光真的很奇怪了,就像所有人都質疑,他怎麼會跟她扯上關系一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正因為不敢相信,他極力地否認,可無數次地自我否定後,他最後還是守在她身邊,這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多麼地喜歡跟她在一起。

即使她有那麼多明顯的不足,可只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是吵是笑,他都是真實的他,他永遠都是處于最輕松的狀態。

他被她吸引著,渴望著與她更緊密的聯系,因為在她身邊的話,他是快樂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張慕籬問他,她有點怕會不會自己哪句話又打擊到他了?他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她不該對他凶的!

「我只是在想,住在這個可怕的地方,我是不是也必須和其他人共享一個洗手間。」

听他這麼一說,張慕籬放心地笑了起來,因為他好像沒受到打擊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她的回答,卻真的對他造成了打擊,「當然啦!不過用久了就習。噴了」

唉{雖然有她陪著是不錯啦,可金梓悅真的有些後悔,他之前把自己形容得太慘,不然起碼他可以提議,他們各出一半錢,搬去一個不用跟別人共享洗手間的地方啊!

在張慕籬家度過的第一個晚上,金梓悅被她帶去了一個,如果不是特意找絕對不會發現的夜市,張慕籬在那個地攤雲集的地方,幫他買了毛巾、牙刷等換洗用具,還為了他跟老板殺價半小時,只為了買套家居服。

如果說這種逛夜市殺價的事,對金梓悅來說還算新鮮有趣的話,那隔天大清早就被張慕籬叫醒去擠公車就真的是惡夢了。

那種人被塞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的交通工具,引不起金梓悅一點興趣,可他說要坐計程車去公司時,卻被張慕籬狼狼訓了一頓,說他太浪費什麼的。

明明開車二十分鐘就能到的路程,他硬是在公車里擠了四十分鐘,等到了站竟然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公司!

多虧了張慕籬,金梓悅的精力有相當一部分都被抽走,以至于出席會議時,被人調侃,他也完全不想反擊,被人說兩句有什麼了不起?他可是和同一層樓的住戶,共享一個馬捅的人啊!

這也是金梓悅最不能適應的事情,每次他青著臉從廁所回房間,都免不了要被張慕籬表揚鼓勵順便安慰一番,如果沒有她的開導,他都不知道暈過去多少次了。

但相比下很容易就適應的事也是有的,比如說跟張慕籬面對面圍著一張超小的圓桌,坐在小凳子上吃飯。

自從他搬過去住,第一件事就是禁止張慕籬再吃泡面,而她也很大方地自掏月復包,每天買菜回來做,他想比起她自己的健康,她怕是更加在意他的胃接受不了每天都吃泡面。

吃完了飯,她會把她的筆記型電腦放在小桌上,兩個人並斗!l坐在床上,看電影或娛樂節目,看完了各自洗漱,把小折疊凳收好後放在衣櫃後面,把小圓桌的四條腿向內折起靠在牆邊,然後把床下的被子童出來浦在地上準備睡覺。

如此狹小又無趣的空間,甚至連台電視機都沒有,可金梓悅卻在這樣地方,不知不覺地已經住了一周,住到他都對自己產生了不理解,先前那麼大的別墅,他一個人是怎麼生活的?

晚上,金梓悅枕著自己賠膊對著房頂發呆,想著這一周的種種,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本來都做好了和他老爸長期抗爭的準備,也沒指望自己還能過什麼逍遙日子,可實際上每一天、每一天過得卻是出奇的快。

他原本以為他自己一個人能挺得過去,如今卻無法想象,如果自己此時不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那他又會過著怎樣孤獨難熬的夜?

地鋪上,張慕籬努力壓制的噴嚏聲還是大到足夠喚回他的思維。

「感冒了?」黑暗中,他對著她的方向低聲問。

「沒有啦,鼻子癢癢而已。」張慕籬不承認。

本來她堅持由她睡地板,但遭到他的拒絕,後來兩人約好用猜拳決定當天誰睡地板,他每次都慢出一點點故意輸她,昨天沒裝好被她發現了,于是今天她就出得比他還慢,他要重比她又不依。

「嘴硬的結果就是打針吃藥。」他說。

「我才沒感冒則她堅持,像是又把被子往身上蓋緊了一點。

「我看,我在這里還是會打擾你,不如明天還是去找別的地方住好了。」

他等著,等他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過了好久,張慕籬那邊才傳來悶悶的回話,「不用啦!都說我無所謂了,你能去哪住?在找到這房子前,我都是住在公司的員工休息室的,那里蜂螂什麼的很常見,你住得了嗎?」

金梓悅還真被她這種貼切的形容,搞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他還是故意跟她作對一樣,說︰「那不是正好?也好讓我家那個臭老頭開心。

[你過得不好,你爸爸怎麼可能開心呢?J張慕籬又說︰[沒有見到自己孩子生活不好,還開心的父母啦,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啦,就像上次一樣,

知道你是在做好事後,你爸爸不是開心得哭了出來?我覺得,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他哭是因為年齡大了變感性了,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吧?」听她竟然在替他老爸說話,金梓悅有點不高興地說︰「我們跟一般的父子可不一樣,他根本沒把我當兒子,而是當個聖人在培養。」

金梓悅告訴她,因為他爸年輕的時候心思都放在事業上,生他時已經中年了,為了他媽媽的身體看想,他們只生了他一個孩子,還是個兒子。

他爸不知是看社會新聞看得太多還是怎樣,好像從他很小的時候起就怕他學壞,所以雖然他爸是公司董事長,可他一點父親的光都沾不上不說,從小接受的就是聖人式教育。

他爸告訴他要做人上人,要靠自己的努力,要這個、要那個,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生的,而只是他養的一條狗而已!

幸好天高皇帝遠,他老爸長年在國外,可這距離造成的隔閡,也使得他們交流越來越少,而相比他,倒是米蘭有更多的時間跟他爸媽在一起。

比起他這個「隨時可能學壞的兒子」,當然「總陪伴在身邊的未來媳婦」說話更可信啦!

要不是說出來,金梓悅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對這點如此地耿耿于懷,他還當自己早就想開了,可越是說看,心也跟著煩亂起來。

沒想到張慕籬听後,竟然「撲味」一聲,很不給他面子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原來你想得到父親的疼愛啊?]張慕籬說出的話差點把他嚇死。

「你是用哪只耳朵听的啊?我可沒那個意思,只是很氣他們把我當個橡皮玩具捏來捏去!」

「可大家對橡皮玩具的要求才沒那麼高呢,說到底你爸是太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出色的人了,他喜歡你未婚妻,還不是因為能從她那里打听出更多你的事情嗎?因為,你又不會主動跟他說自己的事!」

張慕籬覺得這對父子真有意思,「說不定相比你的氣憤,你爸爸真躲在房里偷偷掉眼淚呢,可是沒辦法啊,忍不了痛你又怎麼會回歸正途?」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家一樣」不過經她這一說,金梓悅倒真有些感觸,因為他爸的強硬教育,他從小在他面前不是裝乖就是騙他,被打壓得太厲害就開始頂撞起他爸,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變成無法用語言好好溝通的關系了。

與其說他是在氣米蘭在他爸面前擺弄是非,更不如說他是在嫉妒米蘭,能跟他爸那麼好地交流,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血親似的!

「而且米蘭不是我的未婚妻!雖然她對外放過好幾次話,可實際上我們沒有訂婚,我也沒打算要跟她訂婚!」

金梓悅有點氣地看著張慕籬睡覺的方向,「這次事情鬧這麼大,還不是因為我的不妥協,這樣你還看不出我對米蘭一點意思也沒有?」

別人說他是對未婚妻始亂終棄的爛人也就算了,怎麼連她也這麼說!

「是嗎?」張慕籬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又打了個呵欠,「可是,她那麼喜歡你。」

金梓悅眯起了眼,她那種風涼話中又似乎帶點委屈的語調是什麼意思?

「她喜歡我又怎樣?」他的睡意全無。

而張慕籬則是懶洋洋地、很累似地說︰「沒什麼啦,只是覺得她也有點可憐而已。」喜歡到不擇手段,被一次又一次地打擊還是堅持不懈,可最後結果只能是離自己喜歡的人越來越遠,這不是很可憐的事嗎?

雖然只見過一次,可她忘不了那個叫米蘭的女人高傲又美艷的臉。

覺得金梓悅的爸爸很可憐,覺得他也很可憐,覺得他那個假未婚妻同樣可憐,甚至,覺得她自己都有點可憐?

感情的事嘛,本來就不是對等的,唉,最近一想到金梓悅的事,心口就會酸酸的,難道真是吃太好消化出問題了?張慕籬拍拍心口,告訴自己別去想了,睡覺睡覺。

可金梓悅卻不依她,听到她說得好像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還同情起米蘭來,他就是不舒服!她也太公正了吧!

金梓悅側個身子滾下床,直接滾到了張慕籬的地浦上。

本來已經要睡著的張慕籬,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人瞬間清醒起來,「你干什麼?」她口齒不清地問。

好歹她也是個女的好吧?大半夜被男人壓在床上,還用那麼凶巴巴的視線看著她,她也會心虛的呀!

悶熱的小屋里,夜色中金梓悅那一雙帶著怒火的眼,看得張慕籬心里毛毛的。

「慕籬,我問你,是不是因為有個女人喜歡我,那個女人對全世界宣布我們在一起了,因此全世界的人也都相信我們在一起了,我就應該跟她在一起?」

張慕籬被他繞來繞去的話搞得有點迷茫,怎麼他還在說這個啊,那話題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可看金梓悅的樣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獅子,不把她吞了他是不會罷休的。

「我又沒那麼說」她只是站在女人的立場,覺得那個米蘭也很不好過罷了,哪知道這樣也會踩到他痛處!

「可你就是那個意思,你在指責我對她殘忍」金梓悅氣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有共同的朋友,難道她跟人家說我們很恩愛,我也要去一一反駁說她在發花痴嗎?她是個女人,我若這麼做了,那還讓她在朋發間怎麼做人?可他人的印象不代表我的決定,我總不能為了顧及她的顏面真的娶了她!」

「我知道啊!」張慕籬被他壓得有點喘不過氣。

真是奇怪,他明明只是撐在她身體上,並沒真的踫到她,可她怎麼會有心慌意亂的癥狀出現?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為難,同情他的處境,她怎麼會讓他住她家啦!她說別人可憐只是說說而已,對他可是直接用行動表示耶,這樣都能氣到他,他也未免太敏感了吧!

可金梓悅根本不听她的話,雖然理智上他是知道張慕籬並沒其他意思的,只是她一貫說話不經大腦而已,可是听她那麼說了,他開始慌張起來,不能不去在意,他真的很怕她也把他當成一個玩弄女人的爛人啊!

張慕籬努力躲避著他噴在她臉上的呼吸,那種表情被他視為對他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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