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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皇妃 上 第十六章

作者︰淺草茉莉

「瞻基。」隨著這聲輕喚,子鄔漾著甜甜的笑意,她就像團棉絮般的撲進他的懷里。「你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你好久了。」她嬌聲抱怨著。

抱看她香馨的身子,他滿足的喟嘆了聲,他等這一刻,仿佛已經等了許久,每每望看她,他都想將想象化成行動。「皇爺爺召我商議政事,所以耽擱了些許時間。」那隱在她發間的小白花皓著他的眼,他細細的輕挑掉,只能專屬于他的青絲如致般溜過他指間,他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來。

「你受皇上重用,將來政事繁忙,我們就不會有時間踫面了。」她微嘟起嘴道。

「不會的,政事再忙,我也一定會空出時間和你見面。」說看,他低下頭,霸道的攫住她粉女敕的紅唇,那軟女敕和香甜的滋味讓他想要掠奪更多,淺嘗變深吻,抱著她的手也越收越緊,讓她的身子緊密的貼合著他的,像是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一吻結束,她水眸合情的望著他,一臉迷離,害他差點忍不住想再一親芳澤。

「晚點你陪我去母妃那,我要向她提及我們的事。」

「真的嗎?」嬌羞的她一臉驚喜,但沒會便暗下臉色。「但我只是一個宮女,身分低微,對你的前途毫無幫助,太子妃一定不會答應我們的事,說不定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母妃從小就疼我,絕不會反對的,你若擔心,不然這事我先緩下來?」

她露出嬌笑,「干脆這樣好了,為了能夠時刻待在你身邊,我就假扮成太監來伺候你,這樣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說著,像變戲法一樣,她身上湖水祿的宮裝不見了,變成合身的宦官衣服,隨風飛揚的青絲也全都束進帽冠中,一臉鬼靈精的看著他。

「不——」朱瞻基驚得由床上跳起,一身冷汗滲滲。

守在寢宮外的吳瑾听到聲響,在門外恭敬的請示,「殿下,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奴才……」

「……沒事。」一抹額上的汗珠,朱瞻基喘息著,為剛剛的夢境心驚。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作這種夢?!

但夢境卻又如此的真實,想起那抹深吻,他情不自禁的撫唇,心髒劇烈的怦怦跳,悸動得厲害,那個人著宮裝的身影再度躍上他的腦海,那銀鈴般的笑聲、配紅的臉頰、燦燦的笑意……朱瞻基猛烈的搖頭,仿佛這麼做就能將糾纏他的心魔趕出腦里一般。

然而重新躺下的他,卻再也無法入眠,只好氣悶的睜眼至天明。

夏至,天首先得早,向皇爺爺和父王、母妃請安後,朱瞻基來到皇太孫宮的花園,坐在石敬上品茗,欣賞著爭奇斗妍的百花,吳瑾則在一旁靜候著。

叭完一盞茶,還平復不了昨晚的夢帶來的悸動,朱瞻基難得的感到心浮氣躁,不知是對自己生氣,還是對長得陰柔秀美的小太監生氣,他只知道這股悶氣一定要找個出口宣泄,不然他會一直靜不下心。

「初日呢?」他粗聲粗氣的問著,明顯的心情不佳。

「回殿下,奴才一早還沒看到他。」吳瑾恭敬的回答。殿下是怎麼了?今早的脾氣怎麼這麼大?

朱瞻基怒問︰「不會還窩在棉被里吧?主子都起來了還不見人影,是要我這個做主子的去伺候他嗎?去把他給我召來」說著,重重的放下杯盞。

吳瑾心驚的領命而去,不到半住香的時間,郭愛就隨著吳瑾匆匆趕來。

一瞧她還一臉睡眼惺松的,一想到自己卻為這個吃好睡好的家伙而失眠,朱瞻基立刻發難,「你好大的膽子,竟比我這個主子還晚起。」

冰愛看了眼天色,再低頭皺眉天才蒙蒙亮而己,明明就是他起得太早,還怪別人賴床,他今天是吃了炸藥嗎?

見她不語,他心頭更悶,「平日不是很多話,怎麼現在成了悶葫蘆?」

「呱……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他挑眉,「何以見得?」

冰愛偷偷扮個鬼臉。很明顯好不好!

但她面上還是恭敬回話,「因殿下平日習慣喝熱茶,但現在壺身和杯盞都布了層細細的露珠,可見熱茶已轉溫涼,茶香變淡,入喉的茶韻變得干澀,所以奴才斗膽的猜測殿下肯定心情不好才連茶都喝不下。」

朱瞻基心中莫名一喜,沒想到自己平日的喜好,這小家伙觀察得如此細微,心中的那股悶氣漸漸的消散了。事實上,如果今日是別人說這種話,他可能頂多覺得這是個細心、觀察入微的奴才,但因為是初日,他就是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吳瑾,將本殿下的黑將軍們提來。」他心情一好,想來斗蟋蟀。

等吳瑾提來一籃物品後,朱瞻基屏退他,只留下郭愛。

冰愛心想,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現在心情明顯的大好,周遭都開滿薔薇花。

「自己選一只。」他掀開籃上的黑布,只見里頭有十來只蟋蟀,每只都很碩大,通體鳥黑,動作敏捷。

明白他想斗蟋蟀,郭愛特意挑一只長得瘦小的蟋蟀,「就這只。」

就這樣,兩人像孩童似的,在一方天地斗起蟋蟀。

手拿蟋蟀草,郭愛撥弄看自己選中的蟋蟀,要它上前去咬朱瞻基的黑將軍。

「殺啊,咬它、咬它,不用怕,我給你靠,咬脖子!」她邊響喊邊手舞足蹈。

「黑將軍,上啊,用力咬下去,一咬斃命。」朱瞻基也不甘示弱,手拿蟋蟀草,命他的常勝黑將軍像往常一樣,讓敵人一次斃命。

但奇異的,黑將軍不再驍勇善戰,頻頻被郭愛選中的蟋蟀逼到角落,那蟋蟀身體輕盈,總能靈巧的閃過黑將軍的致命攻擊,兩只蟋蟀斗得難分勝負,誼還是朱瞻基第一次斗提織斗得這麼快活,他興奮的看向郭愛,就見對方不顧形象的吶喊著,雙眸熠熠生輝,雙頰紅撲撲的,眼見、子鄔全是笑意,朱瞻基臉上也染上笑意。

雖然高興痛快,但心中總有個角落感到淡淡失落,不知是第幾次的忖道︰若初日是女兒身就好了……

冰愛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蟋蟀上,一見有機可趁,她撥弄了下蟋蟀草,手下蟋蟀猛捷的奮力一搏,終于把朱瞻基的黑將軍斗到翻肚。

「贏了!贏了!耶!」郭愛高興的大聲歡呼,臉上盈滿笑意,光彩奪目。

擺將軍輸了,是前所未有的事,初嘗敗陣的他理應惱怒,但因和他斗蟋蟀的人是「初日」,他心里竟泛起一片柔軟,看著她的燦燦笑容,想著對方若是女兒身就好的他,心情也跟著大好,斗輸蟋蟀的事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朱瞻基正要喚人將石桌上的茶水再換過,就見奧瑾腳步急促的趕來。

「殿下,不好了,東宮派人來報,太子昏倒了促織」

「什麼?」

朱瞻基一震,二話不說的快步前往東宮,而郭愛則從地上跳起來,也趕緊尾隨他而去。

當宮人掀開暖閣前頭那厚厚一層大紅織金孔雀紋夾簾子,朱瞻基和郭愛就看見朱高熾臉色發青的昏死在榻上,而一旁的太子妃,早已嚇得淚流滿面郭愛立刻趕到榻旁查看,發現朱高熾的四肢關節處紅腫熱燙,而且明明都昏過去了,她一踫觸患處,他還是發出痛吟,可見那患處有多劇痛。

朱瞻基見狀,神色凝重,「今早我來向父王請安時,他還好好的,怎麼才半天的光景,他就變成這樣?!案王可是中毒了?」

冰愛再檢查了朱高熾其他的地方後搖頭,「應該不是,是痹痛發作了。」

「痹痛發作?」不是中毒讓朱瞻基稍緩了口氣,但父王昏迷不醒依然讓他無法安下心來,他沒想到痹痛發作會這麼嚴重!

「那該如何是好?」太子妃緊張的問。

冰愛沉思一下後說︰「讓人去搞來新鮮綠色的金針花,磨碎讓太子服下。」

「綠色的金針花?」他要這東西做什麼?

「新鮮綠色的金針花里有種成分可以降低痹痛所產生的尿酸。」她簡單的解釋,也不管那對問話的母子了不了解什麼是尿酸。「另外,請立刻讓人端來大量的水讓太子喝下,以稀釋體內的尿酸濃度,我還要冰塊,冰敷可以幫他緩解關節的疼痛」她提出一連串的指示。

朱瞻基听了馬上要人照辦,雖然心中有疑惑,但父王的性命要緊,大伙忙碌了一陣子之後,朱高熾終于蘇醒過來。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太子妃見綠色的金針花竟有如此神效,便高興的表示,「此物當真有用,太子一服用痛苦馬上減輕,以後真該讓太子多服用才是。」

「不可以,這東西有劇毒。」郭愛沉臉阻止。

太子妃一听大驚,「什麼!你竟敢讓太子服毒?」

就連朱瞻基聞言都臉色一變,「初日,把話說清楚。」他不相信初日會這麼做,一定有其他原因。

冰愛這才再度開口,「綠色的金針花含有秋水仙堿,這東西本身無毒,但被人進食後,經過消化就會氧化成有毒的物質,因此這東西雖然能急救痹痛患者,立刻減緩痛苦癥狀,但考慮到其毒性,奴才並不建議讓太子長期服用此物。」

「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雖能用于急救,但必須謹慎控制好服用的數量,否則反而可能引發中毒的危險是嗎?」朱瞻基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點頭,「正是如此,這東西能救命,也能害命,還是謹慎處理比較好。」

太子妃听完總算安心了,而朱瞻基則朝她露出笑容,郭愛也回以一笑,好像只要朱瞻基認同信任她,這就夠了。

「父王為何會突然痹痛發作?母妃,今早到痹痛發作的這段時間里,父王有接觸過什麼嗎?」他看向躺在榻上,一臉虛弱的父王,問起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太子就只服用你二王叔送來的膳食。」

「二王叔送來的膳食?」朱瞻基皺眉。兩位王叔一向不服父王,太子妃回想道。那膳食是普通的食材,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處心積慮想將他拉下太子之位,現在竟送膳食來,其心可議!他看榻上的人已恢復神智,便沉聲問︰「父王,母妃說你吃了二王叔送來的東西是嗎?」

「我是吃了些……」朱高熾虛弱的回答。東西都還在桌上,沒撤呢。

「父王,你怎能吃,你不擔心那東西有問題嗎?再說,初日不是讓你別亂吃東西,每日都為你開好菜單送過來,你怎能吃菜單以外的東西?」朱瞻基忍不住責怪起已經一臉尷尬的父王。

「這個……父皇下令讓我好好調養身子,二弟專程派人送來一桌菜館,我見都是些豆腐、豆干做的料理,相當清淡,一時肚子餓,也就貪嘴吃了,哪知道會這樣……況且,宮人們也已先試過毒,證明東西沒問題,而我也不信你二王叔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毒害我……」

「太子,您錯了,雖然這些東西沒有毒,但效果卻是與毒藥差不多。」郭愛插話,正色道。

眾人臉色都變了,太子妃急問︰「此話怎講?」

「患有痹痛的人最忌豆類制品,這會讓痹痛發作,而漢王送來的料理,每道都用很濃的高湯與酒精去烹煮,因此癥狀才會來得這麼急又痛苦。」郭愛手中端著的正是朱高煦送來給兄長吃剩的食物,她檢視過後說道。

「二王叔是故意的,他會送來這些東西,恐怕是已經得知父王的病癥,想藉此毒害父王,而父王若真因吃了這些東西有何不測,東西無毒,他也能月兌罪。」朱瞻基忿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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