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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太任性 第十章

作者︰安祖緹

再次重逢之後,她受到過度的震驚,再加上陸北易追得太過凶猛,一會死纏爛打,一會哀兵政策,她的確沒有心思好好的沉澱,去思考是否要復合,就跟他重續前緣了。

她曾經以為,他讓她在他身邊工作,長時間與他膩在一塊兒,他們之間必定已經沒有任何隔閡,也不該有任何的不信任,可事實證明她太天真,畢竟他們的過去曾有七年的空白,而這七年的資訊都是自他口中給予,事實是否真是那回事,還真是天曉得。

就像他說他「守身如玉」、「潔身自愛」七年,而她還真信了這鬼話。

光是那跟強烈台風一樣讓人無法招架,風一卷來就足以將人吹得七葷八素,渾然不知身在何處,無法抵擋的旺盛,只有可能他女人無數,哪有可能每夜獨守一室空虛。

她不只心太軟,還很笨、很蠢,難怪宮哲頡事後又說她小時候的古靈精怪、靈活慧黠,怎麼長大之後就跟青春一樣,隨著歲月而流失,三十出頭就進入更年期,再也不復見昔日的聰慧。

她得冷靜想想,想想兩人之間,想想兩人未來,還有想想跟他是否再繼續走下去。

對了,她還得弄清楚那消失的三小時,他到底是干啥好事去了。

陸北易一回辦公室就不見宮珀漩的身影,他起初以為她是去上廁所,直到發現電腦已關,她的包包未放在左邊最下層抽屜,才曉得她已經離去。

怎麼她走卻未告知他一聲,還偷偷模模的?

他心知不對,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手機響了數聲,無人接,再撥,情形亦同。

不對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沖出辦公室,前往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出來,在每一個等紅綠燈的空檔,指尖不斷按著手機鍵盤。

「珀漩?她還沒回家耶。」宮媽的回答始終保持熱情。「你晚上要過來吃飯嗎?」

宮媽完全沒想到每天晚上送宮珀漩回家的陸北易特地打電話回來問女兒的行蹤,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晚點再跟你說。」他改打給宮哲頡。

「我不知道。」宮哲頡的回應有些詭異的冷淡。「該不會你又做了什麼惹她生氣了?」他故意給了他提示。

這男人隨隨便便的離開、隨隨便便的回來,隨隨便便的就再次將姊姊扣在身邊,如此任性妄為,而姊姊竟然也就順了他的意,一點個性也沒有。

好歹也該讓他吃點苦頭,讓他曉得,再寵他,也是會生氣的!

又?陸北易不是笨蛋,自然嗅得出端倪。

「漩跟你說過什麼?」

「你想听嗎?」

「當然。」廢話!

「那你得用七年的時間听。」

「我以為這一段已經是過去了。」兩人都復合了,她也明白緣由了,為何這時候還要提那七年?

「過去?」宮哲頡嗤笑,「你一句話就撇清,從不疼惜我姊等得有多年苦?」用「太超過」都不足以形容。

「這是我跟漩的問題。」他有些不耐煩,「漩跟你在一起?」

宮哲頡眼色一閃,坐在他對面,一直注意他們對談的宮珀漩微揚眉。

他們坐在一家沒什麼人的咖啡廳,這家咖啡廳不供餐,且只營業到七點,所以晚餐時間人不多,客人僅有他們一桌。

「沒有。」

「如果你遇到她,麻煩跟她說,心里有話直接找我談,不要躲著不見人,這樣解決不了事情。」

「真正躲著不見人的好像不是她吧?」

「她曉得我的苦衷。」

「有什麼苦衷大到七年來不給任何音訊?」宮哲頡火大,「你根本是在找借口!我看你是有了個有錢的爸,女人換過一個又一個,把我姊給忘了吧?」

听到宮哲頡的怒斥,宮珀漩心頭縮了下,人像被狠狠砍了一刀般,痛得瑟縮在椅子里。

為什麼他們都認為他沒女人會死?陸北易實在想不透。

排解這種事又不是只能靠女人,宮珀漩當初誤解,而宮哲頡又要拿此冷飯重炒?

煩不煩啊!

「你把手機交給漩。」他不想跟旁觀者吵。

「她不想跟你說話。」

是宮哲頡不想讓他姊姊跟他說話吧?

這個從小脾氣溫和,總是跟在姊姊後面走的「弟弟」今日是吃錯了什麼藥?

「那你幫我問她,她到底……」電話被切斷了。

該死!

按鍵重撥,直接進入語音信箱,顯示對方不是將他設入黑名單,就是關機了。

火大拔掉耳上的藍牙,扔到旁邊的副駕駛座上,他放慢車速,在台北街頭尋找那對姊弟的身影。

「他跟你說了什麼?」宮哲頡一放下耳邊手機,宮珀漩就忍不住急問。

「還不是那些鬼話。」宮哲頡在手機上操縱幾個按鍵,暫時將他加入黑名單,省得他電話來一直吵,無法跟姊姊好好談。「說什麼他是有苦衷的,連我同為男人都不信了!」

她垂眸沉思了會,「其實他真的很拚。」

「你在為他說話?」宮哲頡快被姊姊的蠢給打敗了。

「你沒看過他工作時的神態,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就算突然來了個八級大地震,他恐伯也不會有知覺。我每次叫他都得叫好幾聲,他才會發現我在叫他。據他的秘書說,她已經很習慣每次幫他轉接重要電話時,都必須先請對方稍微容忍一下可能的等待時間。」

「那又怎樣?」宮哲頡發出輕蔑的冷笑,「所以他這七年都是這樣?所以他沒空給你一通電話,一個信息?姊,你真的很好騙耶!」他手心朝她伸出,「你上次欠我一百萬,該還了吧。」

小手打了索求的掌心一下,「我沒欠過你半毛錢。」

「哼,親兄弟就明算帳,舊情人就隨他爛。」

「唉。」她嘆了口氣,雙手無助捧頭,「我真的不知道……我覺得我很矛盾,一會替他說話,一會又覺得他說的根本是屁話。一會覺得應該體諒他,一會又覺得這根本是委屈自己……我好矛盾,我常陷入天人交戰的反復掙扎中,就好像今天的事,我告訴自己他們一定是為了公事,但又想到他們是舊識,還是同學,還有那女生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尋常,說不定她根本是他的前女友之類的,但又覺得胡思亂想的自己很無聊、很討人厭,因為我說好要信任他的……」水眸無措的盯著眼前的洋甘菊茶。

點來要定心神的,但她的心亂到喝了半壺茶了還是無效。

「我建議你去旅行,去遠處,離他遠一點。」宮哲頡單手撐腮,很無奈的望著親姊姊,「那男人有魔力,你離他越近腦子越失去作用,就跟擾亂醫療儀器運作的手機電波一樣。去個遠處度假,說不定他的魔力就會消失,你就可以好好思考了。」

她不確定的回望。

「我明天會幫你跟公司請假的。」拿人薪水的,還是得照公司規矩來。

他拿出錢包,直接掏出提款卡放在姊姊手上。

「小弟大方贊助旅費,去離台北遠一點的地方好好思考吧。」

最好想點方法刁難整治那任性的男人,別再任由他欺負了!

七天。

整整七天,宮珀漩無消無息。

她像是打定了主意從地球上消失,就連手機都關機,要不是早知道這一切有宮哲頡在旁協助策劃,陸北易真會因擔心而白了頭發。

「她到底去哪了?」在宮家,煩躁的陸北易質問氣定神閑喝著熱茶的宮哲頡。

「挖無災。」他隨口回應一個「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最後一個跟她在一起的就是你!」陸北易大吼,隨時有沖上去揍他一拳的氣勢。

「別吵架,有話好好說啊。」宮媽試圖安撫。

宮爸一臉沉重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

他的手上同樣端著兒子泡給他的熱茶,不過他是一口也沒喝。

女兒其實沒失蹤,因為兒子知道她的消息,但他嘴緊的連父母都不肯告知,尤其是宮媽,他篤定她一定會透露給陸北易知曉。

當個父母,完全不被信任,實在很悲哀,嗚嗚嗚……

「好,你說,」陸北易妥協,「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告訴我她的音訊?」

「我想想……」宮哲頡慢條斯理做出思考狀,「看過個七年我會不會告訴你吧。」

很好!陸北易咬牙。

他就曉得這兩姊弟搞這一招,就是要他「感同身受」。

「為什麼要過七年?」宮媽緊張的問,「珀漩七年都不回家嗎?過年也不回家嗎?我生日也不回家嗎?」她問著問著忽地火大,「有沒有搞錯?不回家是怎樣?我跟她爸還沒死,這個家還是我在當家做主,叫她馬上給我滾回來!」河東獅吼,吼吼吼。

嗚嗚……果然他身為戶長,卻只有戶長的虛名。宮爸很哀怨。

哼!氣吧!怒吧!當年他就是這樣對待姊姊,今天也要讓他嘗嘗相同的苦痛。宮哲頡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好,沒關系。」陸北易忽地鎮定下來,「那就七年後再回來吧。」說完,很干脆的走了。

這結果教宮哲頡瞠眼,但他以為這只是暫時的,若陸北易真有將宮珀漩放在心上,他不可能安穩多少日。

然而他料錯了,接下來的日子,陸北易未曾在宮家出現,態度儼然宮珀漩這一離開,就跟他沒關系了!

Shit!這家伙果真無情無義,他原本只之想讓他吃點苫,讓他等個一兩個月,表現出足夠的悔恨虧欠之心,再讓宮珀漩回家,想不到他才暴躁七天,就決定隨她去。

也好,認清楚了一個人。

也好……唉……

半個月後,宮珀漩回宮家了。

弟弟一直跟她保持聯系,所以她也知道陸北易只撐了七天就放棄她了。

回到家的她像個沒了靈魂的女圭女圭,放下行李,一坐在沙發上就不動了,故走出房間準備去廚房做兒子早餐的宮媽看到她時,差點被她嚇死。

「你要嚇死我啊,回來也不出個聲!」宮媽急罵,「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北易找你找得很辛苦?」

垂著頭的小臉抬起來,「別跟我說他。」

「又怎麼啦?他是哪里惹你不高興了?」這對姊弟干嘛對北易抱持這麼大的敵意?

「沒……」她咬了咬牙,「反正我跟他已經沒關系了。」拿起隨身行李,大踏步走向房間。

「得跟北易說一下。」宮媽急忙拿起電話撥打。「喂,北易,我……」電話忽然被切斷了。

宮媽抬頭,是宮哲頡。

「媽,不要當抓耙子。」胳膊一直往外,到底誰才是她生的啊?

「我只是通報北易一下,他找珀漩找得很辛苦。」北易很可憐咧。

「哼。」宮哲頡輕蔑的哼了聲,「媽,早餐準備好了嗎?我要上班了。」

「喔,好……」宮媽依依不舍的瞥了電話一眼,「我去準備早餐。」等把最煩人的兒子送出門,她再來打電話。

早餐送上桌,宮爸也運動回來了,早就吃完早餐的他跟兒子一起圍坐在客廳的茶幾旁,看著晨間新聞。

宮媽一整個坐不住,不住的催促,「吃快點,等等上班來不及。」

「還早得很啊。」宮爸瞟了眼牆上的掛鐘,「二十分鐘後再出門就行。」

「拜托,不會塞車哩?早點出門啦!」不出門她怎麼打電話?

「捷運不會塞車。」看透母親想法的宮哲頡冷冷的回。

「說不定人很多擠不上啊。」兒子干嘛一直跟她唱反調?

宮哲頡沒回應。

「叫你們動作快點早點出門,跟我討價還價什麼啊?」不被理睬的宮媽氣得扔筷子。

「好啦!」身為長期家暴受害者的宮爸無奈的準備起身去房里換衣服。

「媽,你不要想打電話給北易。」宮哲頡干脆說白了。

「我要打不打你管得著嗎?」宮媽火大了,「什麼時候我的事也要你管了?你姊跟他處得好好的,你亂做什麼梗?我都沒罵你咧,你反過來指責我?我是你媽還是你是我媽啊?」

「媽,你怎麼一心向外人?姊被陸北易欺負得很慘,你知不知道?」宮哲頡也火大了。

「我知道什麼?他們談戀愛,有說給我知道嗎?」還敢怪罪到她頭上?

「以前不知道,但至少現在知道了吧?難道你不想幫姊出口氣?」

「出什麼氣?」門鈐乍響,宮媽邊罵邊前去開門,「家和萬事興,既然都大團圓大諒解了,這時才舊事重提拿來吵架干嘛?既然要吵架,當初就不要原諒,不要在心上留疙瘩,別和好,別現在才來搞得一團烏煙瘴氣!」

外頭的爭吵,听得房內的宮珀漩膽戰心驚。

宮媽說得對,既然要吵架,當初就不要原諒,不要和好,不要在心上留疙瘩。可是她沒辦法,她很愛他,但是分離仍是在心頭留下了不信任的傷痕,她再也做不到如過往那樣的全心信任了……

宮媽用力拉開大門,「北易。」果然如她所料人來了。還好她的室內電話有顯示號碼,就說北易聰明。

「珀漩呢?」陸北易急問。

趕得急的他,額頭布著薄汗。

「在她房里。」宮媽手指向房間。

陸北易才要過去,宮哲頡擋住他的路。

「不是不管了?」宮哲頡冷眼瞪他。

「誰說我不管了?」不要又來亂!

「這幾天來你都不聞不問!」

「你不是叫我等,我等啊,等七年、十七年、七百年我都等!」不然還要他怎樣?

房里倚在門上偷听外頭爭吵的宮珀漩心一跳。

「漩,」陸北易朝著房間方向大吼,「出來!」

「姊,不要出來!」宮哲頡也吼。

「宮哲頡!」陸北易與他怒目相祝。

「你回去給我等七年!嘗嘗我姊被拋下的滋味!」憤怒的五指緊抓陸北易的上臂,「七年來不聞不問,她發生什麼事你也不會知道,就算她死了,你也見不到她最後一面,要說你心里掛念著她,鬼才會相信!」

「我不要跟你吵,讓我去找珀漩。」

「我不會讓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再來騷擾我姊……」

「好了!」宮媽忍無可忍的吼,「都不要吵了!都是我,主意是我出的,有什麼不滿沖著我來啦!」是要吵到什麼時候,煩死了!

「宮媽……」

「媽,你不要再護著陸北易了。」宮哲頡不滿的說。

「是我叫北易不要再來找珀漩的!」

全場突然像電視忽然壞掉似的,一片靜悄悄。

原來從頭到尾都被瞞在鼓里的,只有他一個啊……宮爸哀怨死了。

他真的一點都不被重視,嗚嗚嗚……

打破這份靜謐的,是猛地開了房門而出的宮珀漩。

「媽,你是說真的?」這一切都是母親的意思?「你反對我們交往?」

宮媽白她一眼。

「我早就知道北易的親生父親是誰,也知道早麗有意在她過世之後,要他認祖歸宗,去搶回屬于他的東西!」宮媽拉開還扣在陸北易臂上的兒子五指,「早麗過世之後,我跟北易談過,他說雖然他答應過他媽,但他仍不太想回陸家,他喜歡目前的平實日子,不想破壞現有的一切。我當時怒問他難道不想幫他母親出口氣嗎?她可是被拒于門外,被當成生兒子的工具,要不是陸家無情,她會這麼年輕才四十五歲就因癌癥過世嗎?後來北易雖然被我勸回去認祖歸宗了,但心仍很浮動,尤其是他女乃女乃要他出國留學時,他有千百萬個不願意,所以我就不準他跟珀漩聯絡,一通電話也不準打來,因為那個時候的珀漩對他沒有幫助,只會擾亂他的意志,我堅決除非他在陸家佔有一席之地,否則絕不將女兒交給他!」

眾人瞠目,不敢置信真正造成小倆口七年不聯系的,竟然是母親大人。

宮媽喘了口氣後又道,「還有他一直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知道大家都過得健康平安,並不是真的不聞不問。」她一直跟他「互通有無」。

「媽,你竟然什麼都沒說?」宮珀漩快瘋了。

他們一家人竟然都被母親瞞在鼓里!

「你騙人的吧!」宮哲頡懷疑母親所言的真實,「你從電視上看到陸北易接掌陸仕機電的時候,那種驚訝一點都不像演戲啊!」

「我裝無知裝了七年了,哪有可能破功啊!」太小看她了吧!姜是老的辣沒听過嗎?「怎樣?你們現在要罵我嗎?要叫我滾出去七年才能回家嗎?」宮媽環顧眾人。

大伙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很無奈的噤口不語。

既然是宮媽出的主意,誰敢多說一句話?又不是想找死。

「好啦!錯都是在我,這下你們可以不用吵了吧?可以重修舊好了吧?」最好他們真的有種沖著她來罵啦,再怎樣,她仍是家里說話最大聲的一個!

宮媽本來打算在陸北易回來時,就要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是陸北易不要她提的。

對宮珀漩個性了若指掌的他說他有辦法跟珀漩復合,所以這個壞人角色她就不用當了。

他很清楚宮媽是為了他好,他更清楚其實宮媽比他還了解他的軟弱,他太過于重視宮珀漩,可以為她放下任何榮華富貴,才不得不威脅,逼迫他一定要完成母親的遺願。

「等陸家真正承認你的身分,你才可以回來找珀漩。」宮媽當初是這樣跟他訂下承諾的。

本來一切都按腳本走得好好的,誰知道兒子會突然跳出來替姊姊出氣,她好感動于姊弟情深(雖然誤會是她造成的),不過鬧到快無法收拾了,她也不得不說出原委了。

「漩?」陸北易上前,還以為宮珀漩會上前迎接,想不到她竟退後了一大步。

「那不是主因。」她搖頭。「不是我躲了數天的主因。」

「什麼?」還有其他原因?

「那個……」她咬了咬唇,「你跟霍采菁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大學同學。」霍采菁又怎麼了?

「沒交往過?」

「我說過我這七年來沒交過半個女朋友!」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直懷疑他是什麼意思?

信任他有這麼難嗎?

「但是你們在辦公室的時候表現得那麼親昵,還一起消失了三小時!」

「因為她跟你一樣懷疑她老公有外遇,而她老公是我讀書時最好的朋友!」他煩得想打人,「彭澤懷,記得吧?」

「那個……籃球隊長?」她記得他很高,將近一九0。

「就是他!所以我被叫去當和事佬,去排解,後來才知是誤會一場!她認錯老公的背影,以為他跟別的女人上賓館!」氣死了!

「那你干嘛不說?」

「我打算等吃飯的時候跟你聊這樁蠢事,誰知道我買個面回來你就給我搞失蹤!你比霍采菁還厲害,至少她還給了她老公解釋的機會!」而她卻足足消失了二十天,連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宮珀漩吃驚捂嘴。

是她誤會了?

一旁的宮媽地像從大夢中醒來的喊,「糟了啦,上班要遲到了!」

「糟糕!」宮家兩父子不約而同齊聲喊,「快點快點,上班去了。」

宮媽七手八腳將吃過的碗盤放進洗碗槽里,叮囑陷于愧疚中的宮珀漩,「碗你洗。」說完,三個人急急忙忙出門了。

室內又是一片寂靜,除了兩人的呼吸聲。

「過來。」陸北易兩手環胸命令。

她遲疑了一會,小小邁步上前,前額頂上他的肩。

「對不起。」小小聲的道歉。

「沒關系。」望著充滿歉意的女友,他忽地爽朗一笑,「做錯事,受懲罰就好。」

「什麼?」她還沒弄懂他怎麼忽然綻露笑顏,人就被騰空抱起,直接放上客廳沙發。

她仰望兩手撐在她雙側,懸空的他。

「你不生氣嗎?」

「我生氣,但我沒資格生氣。」他嘆笑,「我對不起你的才多,我心里很清楚,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就算你真的要我等十年、二十年,我也會等下去。」不過他有眼線,不可能真等那麼久!

兩人都三字頭了,是要等到白發蒼蒼嗎?

他估計再過個一年,他就要著手將陸仕集團申建築營造的那部分一塊兒攬起,把業務擴展出去,這樣才可以將三家公司一起帶起來。

他要讓陸家人見識到他的實力,然後,他就要把他的美嬌娘娶進門。

在與宮珀漩復合之後,他曾跟陸牧琪提起結婚一事,對于宮珀漩不過是平常人家女兒這點,陸牧琪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了他建議,且由于他在家中的身分特殊,他必須達到更多不可被取代的功績,才有籌碼跟陸老夫人談。

若真的談不過,大不了跟陸家切割!他心底有這樣的主意,不過想也知道,宮媽一定會就此反對,且再想想曾經花費的時間與心力,還有他要給予珀漩的奢華生活,就算咬斷牙他也會用力撐下去!

他因她而軟弱,也因她而堅定。

她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守護!

也是他唯一要給予幸福的女人!

就算前方是座懸崖,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北易……」小手撫上他的臉,眼底閃淚光。

他拉下小手,貼在唇上親吻。

「不過懲處還是要,免得你一錯再錯。」

她當然很清楚他所謂的「懲處」是指啥。

「來吧。」她雙手張開,「我願意接受你的處罰。」

……

大門忽然開了。

宮媽一臉尷尬的望著好事被破壞的一雙儷人。

「拍謝,我摩托車鑰匙忘了拿。」她趕忙自牆上的鑰匙吊掛處抽下摩托車鑰匙,「你們繼續。」關門前不忘提醒,「不用避孕,我隨時可以退休帶孫子。」

她的女兒跟北易生出來的孩子,一定美到不行,光想象,她整個人就快融成一攤水了。

最好生兒子,她最愛「正太」了!

門甫關上,兩人就不約而同笑出來了。

「來生孩子吧!」

「等等!」她擋住俯下來的唇,「你弄錯順序了吧!」哪有先生孩子的道理。

「你要我用這樣的姿勢求婚?」這麼隨便?

「不然就下次吧!」他那兒頂得她好癢,「先懷孩子也沒關系。」

奉子成婚……這倒也是個好主意。

陸老夫人最怕家里的人丁單薄,最好每個人都生個一打,好與陸老太爺的二房拚勢力。

「先懷孩子。」他二話不說先扒了褲子。

懷孩子之前,先上天堂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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