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情人的情人節 第七章

範愛瑄把凌雪帶到角落，讓進出門口的人方便出入。

「我是他的同學，我們雖然不同班，但我是為了他才去參加社團的。我跟他都是國樂社的，我姓範，我是範愛瑄，他有沒有跟你提過我？」範愛瑄的眼眸閃閃發亮，臉頰上有著明顯的羞澀。

她是愛慕鎮東的女孩子……

「你很喜歡鎮東？」她的嬌羞遮掩不住，凌雪想不去注意也難。

「嗯！你怎麼知道？鎮東說過我？」範愛瑄羞澀嬌美的青春臉蛋更增添明亮光彩。

凌雪注視著她，心里千回百轉。

就是要像她這樣的年紀，跟鎮東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匹配吧！

「你是鎮東的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嗎？」範愛瑄甜甜一問。

「啊？」凌雪有點震驚，但見範愛瑄臉人畜無害，她也不好推拒，于是輕輕點頭。

「姐姐，我喜歡鎮東好久了，可是他都不肯正面給我回應。我在等他，我一直在等他……姐姐，鎮東是不是很听你的話？你覺得我跟他在外貌上速不遠配？你幫我在他面前多說幾句好听的話讓他知道好不好？他那麼听你的話，你一定可以幫忙的，對不對？」

範愛瑄臉的渴盼，兩眼晶晶閃亮，讓凌雪無從拒絕。

她不懂得要如何拒絕，盡管她的心在淌血，但是她的頭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

「太好了！」範愛瑄垂下頭，得逞的狡詐竊笑，「我們一起進去看他，他非常受注目，現在一定被很多人纏住了。」

她注意柳鎮東好久了，這麼多年來，柳鎮東心里都只有一個女人，就是她面前這一個。

她好不容易逮到這個可過不可求的機會，而且也發現到他這個姐姐其實還是很單純的。

她不過是露出善良的笑容，不過是故意裝得純真無知，就讓他這個姐姐上鉤了。

凌雪雖然在社會上工作了，但是也太好騙了吧？

不過，為了得到柳鎮東，範愛瑄不在乎欺騙別人。

只要凌雪願意幫忙美言幾句、在柳鎮東心中份量極大的凌雪就能為她帶來一些好消息。

為了得到柳鎮東的愛與注目，她寧可無所不用其極來滿足她的私心——

一種她想要柳鎮東當她的男朋友，好讓她向外人炫耀的私心！

凌雪是悄悄來的，她不想被柳鎮東發現，但是範愛瑄卻不經她的同意，強拉著她來到他的面前。

柳鎮東一看到凌雪，雙眼就迸射出驚喜的火花，快步的走向她，「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她還想偷溜喔！是我發現的。」範愛瑄嬌聲嬌氣的告狀。

柳鎮東看了範愛瑄眼。

他本來對範愛瑄沒有多好的觀感，看在她把凌雪帶到他面前的份上，他心情大好，輕輕的對她說聲，「謝謝。」

範愛瑄心里大喜。

他很少正眼看她的，她今天賺到了，太棒了！

範愛瑄跟鎮東……兩人在外型上真的很登對。

心頭滾過酸楚，凌雪垂睫迅速遮掩，再抬起頭時，已經能夠露出微笑了。

「你的表演很好看。」凌雪衷心的說道，毫不吝嗇的露出大大的笑容，「尤其最後那一段高潮的部分，我看了心里很震撼。」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再表演給你看，你要看幾次都行。」柳鎮東欣喜的彎唇笑道。

凌雪一臉為難，支吾道︰「我得回去……我趕搭的火車時間快要到了。」

「你留下來陪我一會，晚一點我讓司機直接載你回台南。」他要求道。

「不行，我已經買了火車票，不能退了。」凌雪微蹙眉心。

他快人快語，「我陪你一起去搭火車，這里離火車站沒有很遠。」

「可是……」凌雪遲疑的看著範愛瑄及其他男女學生們，小聲的對他低語，「你的同學們……」

「大家，萬聖節快樂，我要送我的凌雪回去，散場羅！」他看著凌雲，「等我一下，我去卸妝順便換裝，十分鐘就好。」

就在他離開時，範愛瑄故作熱絡的拉著凌雪的手，不忘提醒凌雪，「鎮東真的很在乎你這個姐姐，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你一定要幫我的忙。」

凌雪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復雜。

「你是鎮東學長的姐姐？是親姐姐嗎？鎮東從來不聊他的事，我們都不知道……」

「你可以告訴我鎮東學長的嗜好嗎？他最愛吃什麼？」

幾個女學生興奮的圍了過來，吱吱喳喳地想要多知道些關于柳鎮東的事。

「等一下！」範愛瑄雙手攔在她們面前，保護著身後的凌雪，眼神帶著嚴重的警告，「姐姐現在是我的，你們不要吵。」

女學生們平時就知道範愛瑄在學校里作威作福，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就當起大小姐來，遇到不順眼的事還會私底下找人去圍毆對方，她們並不想惹禍上身，相視一眼後，就決定離開，不再多問了。

凌雪最招架不住被人圍起來問問題的感覺了，幸好有人幫她解圍。

她向範愛瑄點了一個頭，眼底充滿感激。

「姐姐，你把手機號碼給我好不好？我想跟你聯絡的話，就比較方便了。」

範愛瑄藉機要她的手機號碼，她也不好意思不給，範愛瑄還當眾拿出自己的手機撥號，確定她皮包里的手機響起，才滿意的掛斷。

起碼她沒有用假號碼騙人。

範愛瑄看著有著白皙臉蛋、長發披肩的凌雪，發覺凌雪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單純沒有心機。

範愛瑄不禁微露賊笑。

這樣正好！

從柳鎮東身上下手的話，她討不了便宜，暗戀了他這麼多年，他根本連甩都不甩她。

今天卻不一樣了，原因嘛——

範愛瑄看了一眼穿著時尚優雅的凌雪。

當然是因為她羅！

範愛瑄的眼色不懷好意。

她決定了，她要從凌雪身上下手。橫刀奪愛把柳鎮東搶過來！

「雪，我好了。」

換了一身輕便休閑服，讓氣質俊逸的柳鎮東多了幾分瀟灑氣息。

他的眼里只有凌雪一個人，範愛瑄因為這個事實，心中漲滿了妒與怒，刻意甜甜一笑，厚著臉皮說︰「姐姐，我們是一見如故，我也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柳鎮東錯愕在心，微瞇起眼，眼里的危險警告很明顯。

範愛瑄屏著氣，緊張卻視而不見。

她只想打個賭，賭凌雪不會說不的可能性比例比二分之一還要高。

凌雲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疑惑與震驚。

她要跟他們一起走？她跟她之間有這麼熟了嗎？

「好不好？我想跟你多聊聊。」範愛瑄用撒嬌的聲音說道。

柳鎮東想出聲阻止她的無理要求，但凌雪卻開口了——

「好。」

簡短的一個字，讓柳鎮東像被打入地獄一般。

他想跟她說體己話的機會沒有了。

一路上，範愛瑄霸佔了凌雪身旁的空位，跟凌雪並肩而走，還故意選擇走在內側，讓凌雪走在危險的外側，身畔隨時有機車、汽車呼嘯而過。

柳鎮東走在凌雪身後，幫凌雪注意四周環境，隨時待命。

範愛瑄說了很多無聊的話給凌雪听，口氣中明顯在炫耀她的家世，凌雪覺得話不投機，然而她卻不好意思拒絕面前這張看起來青春洋溢、甜美動人的善良臉孔，還有，她也舍不得扼殺範愛瑄甜甜的笑容。

柳鎮東踢著小石子，無趣且惱恨的瞪著範愛瑄的後腦勺。

要不是凌雪的側顏褂著淡淡的笑容，而且沒有任何的不耐與生氣，他早就把範愛瑄轟走了。

結果，一路上，他都沒有機會跟凌雪說話，只除了送她進入月台時，他跟她道了再見。

只有這兩個字而已！

當凌雪的身影消失在另一頭，柳鎮東立刻舉步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等我一下。」範愛瑄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跟他獨處，她一定要把握。

柳鎮東充耳不聞。

範愛瑄快步奔向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他對範愛瑄完全沒有好臉色，更沒有好口氣，「走開。」

「姐姐是我的朋友，你對我不好，我要告訴姐姐。」

「別拿雪來威脅我，沒用！」他瞪視著範愛瑄，目光凶狠。

範愛瑄的內心充滿害怕，「我……我不敢一個人回家……你送我回家。」

「你可以叫計程車，或是打手機要你家的司機來接你。」

「我不敢坐計程車，我怕計程車之狼，而且我剛才才發現我的手機沒電了，我身上也沒帶錢出來。」

真麻煩！

柳鎮東嗤了一聲。

「不關我的事。」範愛瑄害他錯失跟凌雪談情說愛的機會，他對她的怒火還猶存呢！

「拜托，不要這樣，姐姐如果知道我為了送她一程而有危險，她事後也一定會自責的。」

沒錯！這個女人倒模清了凌雪善良可人的個性。

柳鎮東暗自咬牙。

他早就看清了範愛瑄的野心勃勃，她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可欺，偏偏她去跟凌雪攀關系，凌雪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肯定會上當。

不行！

基于道德良知，他不能棄範愛瑄不顧，她肯定事後會跟凌雪嘴碎亂說話。

柳鎮東不想讓凌雪錯怪他，更不想讓凌雪只听範愛瑄的片面之詞，就把他想得太壞，或是認為他還幼稚任性，他的內心不夠成熟，他們之間不適合等等……

總之，他懂凌雪，她一定會被範愛瑄的表面功失給騙了，所以，他必須跟範愛瑄虛與委蛇，以防範愛瑄去跟她說什麼不利于他的言詞。

「我送你回去。」他冷冷的說；「不要搞什麼花樣，不然我會隨時走人。」

「我才不會。」範愛瑄低叫一聲，愛嬌的瞋他一眼。

他沒有什麼反應，內心對于她的喜愛，他是敬謝不敏的。

範愛瑄卻是欣喜若狂。

她押對寶了！

果然，凌雪就是他的罩門。

她要跟凌雪保持聯絡，只要有凌雪在，總有一天，柳鎮東她就能手到擒來了。

凌雪不可能隨時來找柳鎮東，因此，範愛瑄要再過到凌雪的機會幾乎等于零，但是，柳鎮東卻會利用周休二日或是連休假期時，南下找凌雪，平均一個月起碼會南下一次。

他們之間依然甜甜蜜蜜說不盡。

柳鎮東不知道的是，凌雪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範愛瑄，範愛瑄剛開始每周都會傳一封曖昧的簡訊給凌雪，持續兩個多月。

凌雪要自己相信柳鎮東，因為柳鎮東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真誠深情的睇視著她。

當範愛瑄發現這招沒效後，就往凌雪最敏感的年齡問題下手。

她還是固定一周一次，傳一些簡訊給凌雪，舉凡老少配的淒慘下場，舉凡女人到了更年期，男人還是健壯得像一條活龍，舉凡女人最適合結婚的年紀，男人卻還像小孩子一樣的無奈，舉凡男大女小的幸福絕配，舉凡男人外過大都因為女人變老之類的……

每一則，都讓凌雪心驚膽戰。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範愛瑄的簡訊，不只給她提醒，也在示警。

她的心底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因為她年長他的事實是無法抹去，也無法當作沒有那麼一回事的。

她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範愛瑄的簡訊作戰持續了五個月之後，開始進入另一階段的作戰方式。

她用打手機跟凌雪熱線的方法，口口聲聲說她愛柳鎮東，希望凌雪能成全他們。

凌雪已經被她的簡訊影響了心緒，再加上她開門見山的要求自己成全他們，讓凌雪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凌雪只吐出一個字，發言權就被搶走。

「姐姐，把鎮東讓給我吧！」範愛瑄用可憐兮兮的口吻哀求著。

「鎮東不是東西……」

「他當然不是東西，他是活生生的人。姐姐，鎮東只是把你當成第二個媽媽，他有戀母情結，因為在他小的時候、最無助的時候，是你主動去關懷他，而這就像一種動物本能，他只是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了你對他的付出，習慣了在你身上汲取溫暖。」

範愛瑄怎麼知道他們小時候的情況？難道是鎮東對她說的？

範愛瑄跟鎮東之間，難道真的有情愫存在？

凌雪當然不知道範愛瑄的圖謀不軌。

有錢能使鬼推磨！柳鎮東當然不可能把這些私密的回憶告訴範愛瑄，全是範愛瑄自己請人去查出來的。

她感覺到凌雪信以為真，于是再擊出一支漂亮的安打結尾，「姐姐，他對你是習慣，不是愛！」

凌雪被她最後的兩句話擊垮了。

是習慣，不是愛！

凌雪最怕的就是這個，拿著手機的手顫動著。

範愛瑄乘勝追擊，語氣卻充滿驚恐，「姐姐，你千萬不要讓鎮東知道是我說的，他不想傷你的心，他還是很重視你的，只是他對于愛情跟親情傻傻分不清楚。」

對于愛情跟親情傻傻分不清楚？凌雪一臉沉郁，深受打擊。

「姐姐，請你原諒他，你最會包容他了。我知道他跟你之間有不單純的關系，可是因為你們是遠距離的愛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渴望很渴望……我跟他……不小心來電了……」

凌雪聞言，身軀打顫，忍不住抽搐起來。

「還記得那天我們一起送你去火車站嗎？他很有風度的主動送我回家，之後，我們常常見面，他總算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他的眼里終于有我了……姐姐，謝謝你制造的機會，我好開心啊！」凌雪愣了愣。她從來沒有故意要制造機會啊！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搶走他……我好愛他，他對我也很好……有很多事他都會告訴我，包括姐姐你跟他上床的事……」範愛瑄吶吶的說道，斷斷續續的，充滿楚楚可憐的話音。

他連這種私密的事也告訴了範愛瑄？

凌雪瞠大雙眸，震撼莫名，全身顫抖。

範愛瑄竟然知道她跟他之間不可告人的事……

如果不是鎮東說出來的，有誰會知道？

所以……鎮東跟範愛瑄之間不單純！

範愛瑄有顛倒黑白的能力，凌雪不察，完全相信了她的話，無法懷疑。

柳鎮東會告訴範愛瑄這些事嗎？當然不可能，他對她總是保持著距離。

這些資料全是她調查而來的，然後在有利于她的地方稍微加工一下而已。

不過，她不可能告訴凌雪真相的。

範愛瑄發現要擊倒凌雪愈來愈易如反掌了，懂得要心機的她眼里的野心，是手機另一端的凌雪看不到的，她的唇角帶著詭笑，語氣卻充滿無奈與哽咽。

「姐姐，我不在乎他跟你之間的關系，只要姐姐放手，我就可以跟他擁有相同的未來，可是他不要我讓你知道……他很在乎你，他把你當成很重要的親人，他只希望我當他的地下情人……如果我跟你不能讓他魚和熊掌兼得，他為了顧全恩情，寧願要你也不要我，嗚……」講到最後，範愛瑄委屈至極的抽噎起來。

凌雪完全被擊垮了，她的手機落了地，斷了訊，她整個人無力的滑落坐地，強烈的自卑感跑出來作祟。

年齡差距，果然是最大的殺手。

她的手機突然又傳出鈐響，原來，範愛瑄傳了一則有音樂的簡訊過來。

她打開來听，雖然有雜音，但熟悉的男音讓她臉色蒼白——

愛瑄……我愛你！

那是鎮東的聲音？很像，真的很像他的聲音……

她心思紊亂，六神無主，加上認為範愛瑄沒有必要騙她。

是他的聲音……那是他的聲音……不會有錯。

如果她只听範愛瑄的話還有疑惑，在听到柳鎮東的聲音後，她就無庸置疑了。

他有了她，卻還是對單純的範愛瑄下手……

範愛瑄沒有騙她，他想一個人腳踏雙船嗎？她能讓他稱心如意嗎？

範愛瑄的哭聲彷佛還在她耳膜里徘徊縈繞不去，揪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鎮東跟她之間……

鎮東跟範愛瑄之間……

凌雪的腦子不斷在轉動，最後，她不得不承認——柳鎮東跟範愛瑄還是比較匹配。

她應該選擇默默的退出，是不是？

當柳鎮東再度南下來找凌雪時，已經是三個星期後的事了。

這段時間里，凌雪天天接到範愛瑄的密集來電，範愛瑄天天求她成全，在手機另一端哭得浙瀝嘩啦。

「我好愛他……嗚……他在這里對我很好，可是他也會去見你，不會跟你分開……我們要一直這樣默默的三人行嗎？」

凌雪想跟柳鎮東求證，範愛瑄就怕這樣，哭得更淒慘了。

「不要告訴他，他不會承認的。我好愛他，我不能沒有他，如果硬要他在我們兩人之間選擇一個，他會選擇你，因為你是他的恩人。你知道嗎？他會選擇恩人，不會選擇愛人。」

凌雪脆弱的芳心打顫，眼角閃著淚光。

恩人？不，這不是她要的！

「姐姐，嗚嗚……不要讓他知道，他不會承認的，他會跟我分手的，因為就算他再愛我，他也絕對不會拋棄沒人要的姐姐！」

沒人要？他是這麼看待她的嗎？因為她的身邊看起來好像沒有其他的追求者嗎？

凌雪苦笑一聲，心房狠狠一抽，痛得臉都皺成一團了。

「姐姐，我們可以在學校外頭公然相愛，卻不能在你面前公然相愛，我只能當個地下的情人。本來我想，我委屈一點沒關系，但是我發現他也有迷茫的時候。姐姐，他只把你當恩人，求求你，跟他分手，把他還給我！求求你……」

凌雪得強逼自己把痛苦咽下喉，轉而在電話中安慰著哭得不能自已的範愛瑄。

「姐姐，女人不要為難女人，我們都愛他，但最適合他的人是我，我跟他不論年紀或是外貌，甚至是我們的身份各方面都相當，適合他的人不是姐姐……姐姐，你放手好不好？」

凌雪感覺自己好像身中多支無形的利箭，她啞口無言。

範愛瑄在各方面的條件確實比她更適合鎮東。

「姐姐，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我知道我比較自私，以前以為只要有他的注意就好，但現在我好嫉妒他又跑去找你……姐姐，把他還我，好不好？」

範愛瑄說得好像她才是那個阻礙他們相愛的罪魁禍首。

凌雪苦笑一聲，明陰就是範愛瑄從中介入的……

凌雪的腦中千回百轉，最害怕的年齡差距還是讓她退縮了。

「好……我會成全……」這幾個字，凌雪說得心在淌血。

範愛瑄心里大喜，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演戲，「姐姐，你跟他分手，他絕對不會答應的，除非姐姐另外有交男朋友，或是姐姐跟他翻臉，不然他還是會錯把恩情當成愛情來還姐姐的。」

「不用為我擔心，我會有方法的。」

她並不是沒人追，只是那些示愛都讓她漠視了。

她愛的人只有鎮東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他，也相信遠距離愛戀不會變卦。

真的……不會變卦嗎？範愛瑄不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嗎？

是她太天真了，他在另一邊另有了女友，只是不讓她知情而已。

她一直以為遠距離的愛戀禁得起考驗，是她太高估了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他們會在一起，全是那天他們一起送她去坐火車開始萌芽的。

因為有了比較，他發現真正愛的人其實不是她了嗎？他發現最適合他的人並不是她了嗎？

手機里那則有聲音的簡訊，她沒有刪掉，只要心里對鎮東有愛意，她就會拿出來播放，強迫自己放棄這段被劈腿的愛情。

听著那讓她心如刀割的短短五個字，她常常一個人淚流滿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