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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債 第十章

作者︰朱輕

要指望羅美微的害羞可以持續一段時間,那可真是妄想。

第二天見到趙翊小朋友,她依舊還是一副沒事的樣子,不停逗他、親他,把他惹得發脾氣。

這個周末,兩個大人加一個小孩,一起度過了熱鬧而難忘的兩天一夜,他們帶著他開車出去游玩,去游樂園,去吃麥當勞,去看動畫大片,去夜市里閑逛。

當然,應羅美微的要求,石君毅帶著他們遠離台北,到台中進行他們兩天一夜的短期旅行。

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艷光四射的美人見站在他們的公寓門前,一臉的不耐煩。

「媽咪!」趙翊一看到那個美人,立刻開心地從電梯里跑出去,跳進美女的懷中,美女抱著他一頓狂親,「寶貝,媽咪好想你。」

「我也想媽咪。」趙翊抱緊媽媽也用力地回親她。

羅美微看得真是羨慕又嫉妒,這幾天不管她多麼努力,小家伙也吝于給她一個笑臉,可現在居然在媽媽的懷里又抱又親,可愛得讓人受不了。還是媽媽好呀,她不由得感嘆,然後哀怨的目光投向石君毅,控訴他的不人道。

她也想要寶寶!

石君毅微笑著安撫生氣的妻子,擁著她走向美女,「終于記得要把你兒子領回去了?」他的妹妹和妹夫感情恩愛到就連分開兩天都舍不得,妹夫去英國出差,她也要跟過去,但又擔心兒子沒人照顧,直接塞到他這里,唉,有這樣的妹妹,他真是感嘆。

「不就是讓你帶了兩天嗎?小氣成這樣。」美女總算從相見歡中抬起頭來,容顏一整,再度變成那種風情萬種的模樣,美得全身上下都在閃光。

石君毅指了指美女,「美微,這是我妹妹石薔薇。薔薇,這是你的嫂嫂,羅美微。」

「你好。」羅美微笑著伸手,早就听說總裁有一個美得嚇死人的妹妹,沒想到親眼看到,還真是讓人驚艷得說不出話來,這樣一比,原本漂亮的童佳倩都被比到爪哇國去了。

這年頭,果然是人比人要氣死人啦,幸好她羅美微相貌平凡,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好家在」。

「哼。」石薔薇伸手撩了撩自己天生的卷發,很自然地避開了羅美微友好的手。

「薔薇,注意你的態度。」石君毅沉下臉。

「我只承認佳倩是我的嫂子。別的什麼來歷不明的女人,我不承認。」石薔薇抱緊兒子,下巴高傲地抬起,女王氣質十足。

「我不需要你的承認。」石君毅很冷地開口︰「如果你不喜歡來『我們』家,那麼可以請你離開了。」他刻意把那個「我們」咬得很重,警告意味很濃。

「哼,走就走!」她抱著兒子轉身往電梯走去。

石君毅也不理她,直接刷卡再按密碼,擁著羅美微往家里走去。

「舅舅再見。」趙翊小朋友很有禮貌地跟舅舅揮手,然後像是猶豫了一秒,「舅媽再見。」

「他叫我舅媽耶,叫我舅媽耶!」羅美微開心地快要發瘋了,抱住石君毅的手臂用力地搖晃,

「你听到沒有,他叫我舅媽呢,太可愛了,小翊拜拜,舅媽愛你喔!」朝小家伙揮手,送飛吻,一直到電梯門「刷」地闔上,她還舍不得移開視線。

原本生氣的石君毅也被她逗笑,無奈地搖頭,「你都不生氣嗎?」

「要生什麼氣?」她奇怪地問道。

「薔薇說話很不客氣。」

「有什麼關系,她本來就沒有說錯呀。」她抱著丈夫的手臂往沙發走去,石君毅坐在沙發上,她就直接賴進他的懷里,「我以前就知道石家小姐跟童家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她們感情深厚我很明白呀,所以你妹妹對你臨時換新娘會不開心也是正常的,畢竟她要力挺好友啦。這證明她為人坦率,不虛偽做作,如果她一跟我見面就笑得親切甜蜜,我反而會害怕,因為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深深地打量她,她到底是聰明呢,還是笨呢?說她聰明,可她做事迷糊總是闖禍,學什麼都學不會。可如果說她笨,她在某方面的直覺卻又敏銳得可怕,看事情總是很通透,不會為難自己,力求讓自己開心,而她一開心,他自然也很難生氣。

「羅美微。」

「嗯?」

「你其實真的很可愛。」

「嘻嘻,那你愛我嗎?」他沉默了很久,輕輕地回答︰「愛。」

她猛地睜開眼楮,不敢相信地望向他,他說,愛,對吧?

就像當初說喜歡她一樣突然,他的示愛也一樣是突如其來,沒有一點預警。

「再說一次。」

「我愛你,羅美微。」他很認真很認真地表白︰「不是一見鐘情,卻是一天一天地加深,然後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越來越離不開你,只要跟你分開我就會難過,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會滿足……所以,羅美微,我愛上你了。」

她應該要流淚的,因為太感動、太美好,可她卻開心地想笑。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等到這一天的,他是那麼認真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對他好,他一定感受得到。

她知道自己會得到他的感情的,一年不行,可以等兩年,就算兩年不行,十年也會等。

但她沒有想到這天會來格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讓她覺得…太幸福了!

她摟住他的腰,臉蛋埋入他的脖子,「討厭,你會害我想哭的。」

「如果你的嘴唇不要彎得那麼厲害,我會更加相信。」他擁緊她,在她發問印下一吻。

她從他的懷里跳起來,跑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三十層樓的風帶著勁力吹進來,吹得她裙擺飄飄。

她奔上陽台,大喊︰「石君毅愛羅美微,他愛我!」他在房里笑意深深,已經習慣她這種表達開心的方式,甚至喜歡她這樣強烈的情感。

「我等到了,我等到了!」她朝天空大喊︰「他愛我,他愛我!」

他走過去擁著她,怕她被風吹傷,低頭在她耳邊問道︰「再喊鄰居抗議怎麼辦?」

「抗議?抗議什麼?我這麼開心,當然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抬頭望向天空,「怎麼都沒有飛機飛過來啊?」

她不會是打算喊得連飛機上面的人都听到吧?石君毅真是服了自己這個天兵老婆,「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擁著她往房里走。

她突然停往腳步,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你會不會突然發現,其實自己剛剛是錯覺,其實你並沒有愛上我,會不會明天一早醒來,你……」

他低頭吻住她,極纏綿極徹底地吻她,吻得她眼兒迷茫,嘴唇柔軟,連呼吸都困難了,他才放開她,「這樣,有真實感了嗎?」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喃喃地道︰「還要。」

他再度低頭,更深地吻她,怎麼吻都吻不夠,用嘴唇,用舌頭,用他的身體,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吻著吻著,吻到了她咸咸的淚水,他松開她的唇,看她哭得喘不過氣來,看她哭得淚如雨了

「美微……」

「嗚……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那麼狗血,不要在男主表白的時候喜極而泣……可是,現在我發現,原來真的做不到,原來真的還是會哭……」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抽噎不休,卻緊緊地抱著他,「石君毅,我好開心、好開心,開心得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你愛我,你真的愛我,我想我高興地快要發瘋了。」

這個女孩,這個愛他至深的女孩,到底要怎麼愛她,到底要怎麼寵她,才夠呢?

石君毅緊緊地抱著她,吻她的淚,吻她沾著淚水的臉頰和嘴唇,心里被她的眼淚還有她那自然流露的喜悅感染,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原來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一件這麼開心,這麼美好的事情,他突然深深地明白了兩個字的含義,「圓滿」。

得到夢寐以求的感情,羅美微走路有風,說話有聲,整天總是笑意不斷,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再幸福不過了。

當然,有時間的時候,去他送她的別墅里渡個假,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當有錢人就是好呀,原本只能在電視上或者漫畫里面流流口水的美麗別墅,真實地展現在她眼前,重點是,那還是屬于她的,這種感覺真是……好到讓人害怕!

石君毅對妻子的邏輯已經很習慣了,他從打開的書房房門看到在外面四處亂晃且好奇心強的小妻子,只能無奈搖頭。

他們來這里已經兩天了,她居然還是對這里的一切感到新奇。依他看,最新奇的那個就是她,永遠充滿好奇心,永遠有發掘不完的新鮮事。

「總裁,我想吃紅豆冰。」一顆扎著馬尾的腦袋探了進來。

他抬頭,柔聲應道︰「好,我看完這份文件就幫你做。」

「不用啦。」她連忙搖手,「我昨天看到外面有家便利商店,那里肯定有賣,我自己去買。」他要工作她可下敢打擾,而且她也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他起身。

「不要不要。」搖頭,「不遠啦,我認識路的,我保證!而且你快點工作,一會才有時間煮晚餐給我吃呀。」

還真是理直氣壯,可他偏偏就喜歡她的這份理直氣壯,無奈地嘆息,不放心地叮囑︰「不要吃太多,手機要記得帶。」

「好啦好啦,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嗎?

石君毅在心底微笑,知道她在房子里待不住,想要出去透透氣,再加上這附近很安全,他放心讓她四處走走,就算迷路,只要她帶著手機,他也可以找到她。

得到他的同意,羅美微開心地跑掉了。

他笑了笑,繼續低頭看文件。

大約十幾分鐘過後,門鈐響起。

「這家伙,又不記得帶鑰匙。」他嘆息著,起身去幫她開門,因為他們過來渡假,只想單純地享受一下兩人世界,所以管家和佣人他都讓他們放假去了。

打開大門,看到那熟悉的嬌艷容顏時,他一時有些許吃驚。

「嗨,毅,好久不見。」

漂亮的太陽鏡取下來,童佳倩那細心裝扮的美麗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世上,有時還真是會在意外的時間遇見意外的人。

「哇,這里的紅豆冰好好吃喔。」羅美微捧著一大袋的棒冰吃得不亦樂乎,她各種口味的都買了,並且把某人的囑咐都丟到腦後,全部嘗過一遍之後,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紅豆冰。

又從袋子里拿出一支,剝掉包裝大口地吃起來。

遠遠地看到自己的家門口停了一輛拉風的跑車,她立刻快步跑過去,圍著車子四下打轉兼打量著,「哇,這個肯定好貴。」鮮紅的色澤,流暢的線條,就算不懂車,她也知道這輛車一定是貴得嚇嚇叫。

欣賞完跑車,她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一進客廳。就看見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男人和女人,石君毅和……「童佳倩?」

含著棒冰的嘴唇猛地大張,羅美微吃驚地望著她,原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居然就這麼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而他們居然是在……接吻!

「哼,羅美微,你還敢叫我的名字?」童佳倩整個人賴在石君毅的懷里,挑釁地望向自己最恨的女人,真是沒有想到最不具威脅力的人,居然會最狠地捅了她一刀,敢跟她童佳倩搶男人,真是不想活了,哼!

「喔,童小姐。」不叫名字,那禮貌稱呼總可以了吧。

「你沒有長眼楮嗎?沒看到剛剛我跟他在做什麼嗎?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你不但人笨,就連眼楮也拙嗎?」童佳倩撫了撫自己的發絲。

「童佳倩……」

「毅,你的心意,不必說我也明白。」她很順利地打斷石君毅的話,轉頭瞪向羅美微,「你看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還要我說得再清楚一點,還不給我滾出去?」

「童佳倩!」石君毅的聲音低沉而帶著警告的意味,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美微……」

「等一下!」羅美微抬手阻止他的話,轉身往房間跑進去。

「美微!」他要追上去,童佳倩動作很快地擋住他,「毅,你難道忘了我們八年的感情,忘了我們曾有的那些快樂和幸福了嗎?」

「我就是沒忘,才一直給你留面子,童佳倩!」

「你是什麼意思?」

「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你明白我在說什麼,何必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

「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當初不該拿結婚來威脅你,我已經知錯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再氣了,我知道你愛的是我,一直都只有我,是不是?」

「當然……」

「咚咚咚」的腳步聲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羅美微咬著棒冰從樓上跑下來,直接走到童佳倩的面前,將一份文件遞到她的面前,「你看。」

「什麼東西?」

「你自己看呀。」童佳倩不耐煩地低頭,是屋契,

「你給我看這個干嘛?」

「提醒你看上面屋主的名字。」

「羅美微,哼,怎樣?提醒我你這樣的窮酸女人,因為搶了我的男人而撈到一幢房子嗎?真可笑!」

「不是喔。」她搖了搖手指,「我是要告訴你,這個別墅是我的,要滾出去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羅美微一口一口地舌忝著棒冰,怡然解釋給童佳倩听。

石君毅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

「你!」童佳倩氣結。

「還有這個。」她拿出棒冰塞到石君毅的手里,「幫我拿一下。」

攤開另外一份文件,「這是我跟他的公證文件,這個男人……」

抬手指了指石君毅,「也是我羅美微的,也輪不到你來『肖想』,了不了?」

童佳倩氣得渾身發抖,美麗的容顏扭曲起來。

「還有,你剛剛有強行親吻我的老公,我可以告你性騷擾你知不知道?」羅美微叉著腰逼近一步,「這次就算了,當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下次如果你再敢跟我老公動手動腳,我就……」她轉頭四處尋找,奔進廚房拎出石君毅專用剔骨刀,尖利無比,「在你臉上幫你整容,免得你再多花錢!」

「啊!羅美微,你這個丑小鴨,你憑什麼跟我搶男人?」童佳倩崩潰地大吼。

「就憑我比你愛他。」羅美微上前一步,理直氣壯地瞪向她,「我不會拿婚姻來威脅他,我會好好愛他,勝過一切。美又如何,丑又如何,真正的愛情是用相貌來衡量的嗎?如果是那樣,我只能說,我同情你,童佳倩。」

「你同情我,我哪里需要……」

「哪里都需要!在這場愛情里,你已經失敗了,已經出局了,童佳倩,這個男人,他愛的是我。」

「不會的,毅,你告訴她,你愛的那個是我,你一直是愛我的,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童佳倩哭了出來,淚如雨下,她從薔薇那里听到,石君毅很維護自己的妻子,她原本篤定的心瞬間動搖了。

她一直以為,石君毅那麼愛她,就算當時生氣地另娶他人,但他愛的那個依然是她。她對石君毅很有把握,可薔薇說,看起來她哥哥很喜歡自己的妻子,她這才慌了,找上門來,誰知道迎接她的會是這種結局。

「佳倩,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石君毅望著自己曾經愛過的這個女人,從她最青春的少女時期一直到成為成熟的女人,他的眼中只有她;可是她的刁蠻任性毀了他們的感情。一段感情只有一個人在珍惜,是不可靠的。

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遇到了羅美微,就像她的名字,只有很微小的美麗,但卻簡單而快樂,她愛著他,只是單純地愛著他,哪怕知道他心里還有別人,她還是願意等待,一點一點地用她的純粹感染他,跟她在一起,他一天一天地快樂起來,身邊所有的人都說,他變得愛笑,變得可親,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竟影響他如此之深,甚至讓他愛上她,深愛。

只能說,感情的事情哪里會有永遠的篤定呢?如不用心,不維護,再深的情感也經不起時間的損耗。

他與童佳倩已經是遺憾,但上天卻給了他更大的驚喜,給了他羅美微。

他再無所求。

童佳倩望著石君毅瞧,他看著羅美微的模樣,那麼專注,那麼充滿感情,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真的太遲了。

也許在毀婚的那幾天,如果她有努力去挽回可能還有希望,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輸了,擁有美貌的她輸給了貌不驚人的羅美微,也許,就如羅美微所言,愛情與相貌無關。

旁人什麼時候離開,他們都不知道,在石君毅與羅美微的眼中,只有彼此,充滿愛意,充滿信任。

「啊,我的紅豆冰!」一聲慘叫打破了他們之間深情凝視,羅美微心痛地望著石君毅手中那支融掉的棒冰,再看看地板上那灘水漬。

「不要這樣。」石君毅眼疾手快地拉住那個明顯想要趴到地面上去舌忝的家伙,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在悍衛愛情時,可以無堅不摧,可現在居然……

「我的紅豆冰……」

「我去做你愛吃的牛肉燴飯。」

「我的紅豆冰……」

「再加芒果布丁。」

「我的紅豆冰……」

「清蒸鱸魚。」

「成交!快快快,我幫你。」

石君毅只能沉默,唯有沉默。

在廚房切菜的時候,某只嚷著要幫他忙的家伙叼著綠豆棒冰晃過來,一邊欣賞自家型男主廚的英姿,一邊八卦︰「那個她親你的時候,你什麼感覺呀?」

切牛肉的手一頓,很快地掃她一眼,「你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她咬棒冰的牙齒一僵,臉色猛地一沉,「還有真話和假話?」

他唇邊的笑意明顯,哼哼,看她還裝鎮定不吃醋,好了,不逗她了,免得她生氣,到時心疼的是他。

「其實她吻我時,我只有一個感覺。」

「什麼感覺?」她緊張地追問。

「就是已經過去的感情,真的已經過去。」失去的感覺,就真的再也找下回來。

笑容重新在她的臉上綻放,「我就知道,哼哼,我家總裁愛的可是我。」

現在重拾自信了,她微笑著繼續舌忝著棒冰。

「話說,你當初還真的愛過她呢。」她啃著棒冰,又有了調侃他的心情,「唔,初戀都是不成功的,可憐的孩子。」她伸手拍了拍他的頭發,然後狡黠地笑著,「幸好我成功了,羨慕吧?哈哈哈……」

他沉默地繼續切菜,但唇角卻微微地上揚。

是呀,幸好她成功了,她不知道,其實他比她更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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