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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欺紅顏 第八章

作者︰月嵐

危機過去了。

安連襄等一伙歹人被張捕頭帶走後,房里頓時清靜不少。

「先回我家吧!青兒、子敘。」桂七季對著兩人招呼道。

「好,我也不想留在這個家伙的家里。」燕司青說著,便要從床上爬下來。

只是她的腳還沒踏上地面,黎子敘卻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俊容帶著幾分嚴厲地欺近她,冷聲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麼?」看小說就到移動書城!

剛才沒能好好問個清楚,不代表他完全不介意她的一身凌亂。

「嗄?」燕司青眨了眨眼,老實應道︰「你說安連襄嗎?他就模了我的臉,抓了我的手,然後想扯我的衣服……」

「還有呢?」黎子敘听著,確實是松了口氣,但視線卻不由得往她的兩頰瞧去。

這張女敕白的臉龐,連他都難得踫觸,居然被那個跟采花大盜沒兩樣的男人給佔了便宜!

「他自吹自擂說他很厲害,還讓我騙著表演了劍法,我看他是挺有實力的啦!只可惜人格太差勁……」燕司青如實將剛才的事大略說了一逼,又道,「我聰明吧?還懂得拖延時間等你們來救我。」

「真夠聰明的話,就會讓他連踫都踫不到你。」黎子敘沒給她半點好臉色。

雖然天性開朗,凡事往好處看,是燕司青的優點,但是太過頭了,就會變成沒有危機意識。

「我已經很盡力了好不好?」燕司青努努嘴,對于自己的努力沒得到贊賞,感到不怎麼高興,「再說,被他綁來,也不是我甘願的啊!也不想想看,是你自己說你懂得避開危險,不用多帶兄弟出門保護我耶!現在我被抓,你又怪我?」

「那是因為……」

一句「你是被連累的,不在我的算計之內」還來不及出口,燕司青已經又搶了黎子敘的詞。

「還有,你明明功夫那麼高明,干嘛不跟桂老前輩直接來救我就好?大費周章地繞一圈先去官府,再帶人來……要不是你多拖了這點時間,我用得著給他踫到半點嗎?」燕司青微噘起唇,對于黎子敘的責怪感到相當不愉快。

她知道黎子敘不常對自己說什麼好听話啦!但是連在這種她極度受驚的情況下,都只顧著質問她,而不安撫一下她,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什麼功夫高明?」桂七季有些茫然地把視線移向黎子敘,「青兒是在說你嗎?子敘,你什麼時候會武功了?」

「我是……」黎子敘忍不住暗中叫苦。

雖然知道,只要讓燕司青發現他會武功,就等于是昭告天下,說他黎副堡主並不是個文弱書生,但真要面對外人的疑惑,還是讓他挺頭疼的。

燕司青沒轍地瞪著黎子敘,照這樣看來,很顯然的,黎子敘是把所有人都騙進去了。

「桂爺,我的意思是說,子敘明明手段高超,都把這個別院的地點查出來了,干嘛不跟你一塊來救我就好,畢竟桂爺老當益壯,身手依然靈活,絕不會輸給安連襄那個登徒子嘛!」看出黎子敘就是不願意聲張他會武功的事,所以燕司青索性好心替他搭了座台階給他下。

「這也是,我本想直接上門的,但子敘說安連襄有安貴妃這座靠山,若是私下處以私刑,難免引來官府出面,例不如帶官兵來逮人,到時候把這個惡徒抓個正著,才能讓他乖乖伏法,而且安家也無法為他求情。」听著燕司青的夸贊,桂七季心情大好,于是也就信了她的話,沒再往黎子敘追究。

「喔!那就沒辦法了。」燕司青飛快地瞟了黎子敘一眼,示威似的輕哼一聲,仿佛是在告訴他,說她也是會臨機應變的。

「總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先回桂老前輩家里再說吧!」黎子敘松了口氣,對于她知道他不想把秘密說出口,所以費了點心思替他敷衍過去的舉動,真是由衷地感激。

雖然他明白在這種時候好像應該先安撫一下燕司青,可偏偏他沒辦法好好冷靜下來。

老實說,他真的感到很困窘,沒想到在支連里被捕後,他的心情反而更加浮動了。

剛才沒發出來的火氣,似乎在精神松懈下來的同時漸漸散逸出來,讓他覺得很頭疼。

尤其他剛才又听見燕司青當眾對他示愛,心里多少對她興起了更濃厚的佔有?,所以在得知她軟女敕的臉頰也被踫過後,要不是自制力夠高,否則他還真想直接把安連襄的手指給剁了,讓那名惡賊日後再也無法染指任何女人。

「好啊!快點回桂爺家吧!我想再洗個澡。」燕司青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便下床跟著桂七季踏出了房間。

黎子敘走在最後,在離開房間時,他冷冷地回頭瞟了房內一眼,心里下了個決定

既然燕司青似乎已屬意于他,那麼日後,他就要更加嚴密地保護好燕司青,再也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她半點!

回到桂家之後,燕司青再度泡進澡盆里,徹底地把全身上下重新洗了個干淨。

尤其是被安連襄踫過的臉頰,她使勁地搓洗到皮膚都變紅了才停手。

整個人懶洋洋地賴在澡盆里,她極其無聊地拍打著水面玩鬧,一邊喃喃自語地抱怨起黎子敘來。

「哼!還說自己有多愛我咧!結果出了事,頭一個就罵我,也不想想我是被牽連的!怪我?」燕司青一想起黎子敘那張沉悶的俊容,忍不住又是一肚子火。

「你以為我高興給那個混蛋踫到呀!我嚇得半死在叫你的時候,你死哪去了?還不就是用你周密的考慮在判斷事情,把我的心情丟到最後面不管。」

燕司青緊緊抓著手邊的巾子,把它當成是黎子敘的臉,狠狠地往澡盆旁敲去。

「光會表現得一副很喜歡我、吃我醋的樣子,結果一句安慰都沒有……就像安連襄說的,我怎麼會喜歡你這麼沒情趣的男人啊!」

抱怨到最後,燕司青忍不住用力把擰成一團的巾子往水里丟去,引來了噴濺的水花。

只是水聲剛停,她便听見了黎子敘的嗓音自屏風後頭傳來

「我這麼沒情趣,還真是對不起你了。」

霎時,燕司青忍不住反射性地把自己半露在水面外的雙肩縮進了水里。

「你……你你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我在洗澡耶!」燕司青緊張地嚷道。

「從你開始抱怨我的時候。」黎子敘拉了張椅子,隔著屏風在房里坐下。

「你來干嘛啊?也不敲門。」燕司青埋怨地咕噥了幾聲。

「我想說你受到驚嚇,因此請人熬了定心神的湯藥,想端來給你,結果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應我。」他好心體貼,沒想到卻讓她當成色鬼看待。

「咦?你有敲門?」怎麼她都沒听見?

大概是顧著抱怨他,所以壓根兒沒去注意外邊的動靜吧!

「就因為你都沒回應,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才緊張地推門進房,沒想到你居然還泡在熱水里……都多久了,就算水還溫著,你不怕把皮膚洗到月兌皮嗎?」

雖說他應該君子一點,知道她在洗澡的話,就放了湯藥出去,但是由于兩個人早熟到不能再熟了,兒時還是一塊洗過澡的關系,再加上她又頻頻抱怨他的不是,所以便忍不住接了話。

听見黎子敘拉椅子的聲音,燕司青忍不住困窘起來,「我是想把那個爛男人踫到我的地方都洗得干干淨淨啊!還有,我剛才說的可都是實話,才不是抱怨,不然你說嘛!我哪句說得不對?」

「我沒有不管你的心情。」黎子敘把她的話從頭到尾細想了一遍,淡漠地吐出了回應。

「是喔!那你說呀!你知道我被那個婬魔抓走的時候,在想什麼?」燕司青蹙了蹙眉,不怎麼高興地反駁著。

「我在想,緊張難成事,冷靜才救得了你,而且要永絕後患。」黎子敘吐出沉音。

「你還真是冷靜。」燕司青沒轍地翻了個自眼,「我本以為你很快就會來救我,偏偏左等有等,就是沒瞧見你出現,還得花心神跟那個混蛋周旋,心情可是七上八下的害怕得要死。」

「我知道我讓你不舒服,但我絕對沒有不管你,否則也不會這麼張揚地搬出蒼龍堡的名號來堵他的嘴。」黎子敘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不愛高調行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其實心里很生氣,很想揍他一頓,或是把那個臭男人千刀萬剮,再丟進河里喂魚,然後把他的頭吊在城門口示眾?」

燕司青听見黎子敘的嘆息聲,再想想他極度不愛在外頭招搖行事的保守作風,確實拿蒼龍堡出來壓人是很不符合他的處事原則的。

這麼一想,她突然覺得心里舒坦了許多。

因為黎子敘為了她而違反了一貫的原則,這表示他並不是真的不在乎她,甚至可以說,他是氣到有點失去理智了……

霎時,燕司青覺得臉上浮起了一抹燥熱感。

這男人確實如他所書,對于她的佔有?,已經強到無可自拔了,才會無法忍受她與其他男人太過親近吧!

「我真的那麼做的話,你會高興嗎?」黎子敘質疑地駁道。

「呃……不會。」燕司青吐吐舌頭,自嘲地笑了笑,「光想象就惡心死了,血肉模糊的,丟進河里,魚不吃就算了,還污染河道。」

黎子敘勾起了唇,「我想你也不希望經過城門口的時候,看見一顆腦袋在上頭搖來晃去。」

「我只是說說氣話,你不會真的模進牢里去把他大卸八塊吧?」燕司青突然覺得有點發毛。

「絕對不會。」黎子敘慎重地應道︰「就算他差點玷污了我喜歡很多年的女人,即使他很該死地踫過你的臉頰跟手臂,雖然他是個早就該被廢去武功,最好雙手從此使不得劍的家伙,我也不會為了他那條隨時可取的小命多花自己的心力。」

「呃……」听見黎子敘這一長串煞有其事的聲明,燕司青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黎子敘其實很想親手把安連襄殺了吧!

「你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想告訴我,你其實很在乎他,是嗎?」在面對自己的心情後,燕司青發現,黎子敘的心思並不難理解,因為他總是時時刻刻為她著想。

「不只是在乎。」黎子敘瞟了眼相隔的屏風,淡聲道︰「四處找你找不著的時候,我曾經在心里罵過自己。」

「咦?自己罵自己?為什麼?」燕司青眨了眨眼,感到有些不解。

「我一味地要求你,要你把心情考慮清楚,再來跟我說要成親,但事實上……也許最不干不脆的人是我。」黎子敘若有所思地應道。

「什麼跟什麼啊?」燕司青有些迷糊了,「你說清楚點,不然我可是听不懂的。」

「在你不見了之後,我才赫然發覺到,過去的我只是在欺騙自己,說什麼為你建起蒼龍堡,找個匹配的俠客把你嫁了,我就可以了卻一樁心願,也不用再惦記著你,但事實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黎子敘說著,忍不住逸出一聲嘆息。

「呃……你是說,其實你根本舍不得放開我啊?」沒想到會听見黎子敘說出這麼感人的示好,燕司青突然有種賺到的感覺。

雖然被綁走是很討人厭的事,但要不是這樣的話,黎子敘也不會發現到自己的心情耶!

「我都說那麼明白了,你還要我解釋什麼?」黎子敘蹙了下眉心,捧悻然地續道,「我要是放得下你,有必要一直吃醋嗎?」

「好像不用……」燕司青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其實很愛我吧?」

要她問出這種話,好像有點太直接,不過她心里既然屬意非黎子敘不嫁,問明白些也好。

「雖然你一直給我找麻煩,可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魅力對我是很管用的。」黎子敘喃喃自語似的續道︰「你一直都很有精神,面對很多困難,也毫不退卻,樂觀的天性讓人很難不跟你親近,而且說實在話,你不管賴著誰,到最後還是得找我想方設法的感覺。其實滿足了我不少的虛榮心,還增加了滿足感。」

這些話,過去他向來是放在心里頭的,總想著哪一天能夠丟開、放下,可到最後才發現,是因為他太過在乎,所以這些念頭早已深植他的心里,今生今世,除非他娶了這個惹禍精為妻,否則都不可能放棄了。

「你還真夠直接。」雖然黎子敘說得很認真,燕司青卻是忍不住想笑,「還虛榮心哪!你本來就很厲害啊!這應該叫增添自信心吧!」

「自信也好,虛榮也罷,總之,我的心意,你應該很明白了,所以我想問你,你現在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情?你說的喜歡,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感情?」反正話都說得這麼坦白了,黎子敘也不再隱藏什麼。

「喔!關于這件事……雖然在被綁走的情況下弄清楚自己的心情是有點奇怪啦!不過……」燕司青掬起水拍了拍臉頰,卻去不掉雙頰逐漸升起的燥熱感,她慢吞吞地拉長尾音,平緩了自己的心情後才續道︰「我發現,其實我唯一能接受的男人就只有你耶!」

直截了當的回答令黎子敘听得唇泛笑容,他迸出輕笑聲,續問道︰「那麼堡里的兄弟們,你現在又是怎麼看待的?」

「你這個人的醋勁怎麼這麼大啊!什麼事都要問到底。」沒轍地白了屏風一眼,燕司青還真想拿盆水往黎子敘臉上潑去,「兄弟歸兄弟,但我不會再用找對象的眼光還有態度去看待那些俠客了。」

「我這是謹慎起見。」黎子敘不以為然地逸出笑音,輕松地反駁了她的話,「畢竟我看著你這麼多年,見識過太多次你追著別的男人跑的情況了,讓我懷疑一下,應該不為過。」

「喂!你很小心眼耶!就不能看在我剛受到驚嚇的份上,別再計較了嗎?」燕司青真覺得哭笑不得。

她明明是被綁架的受害人,為什麼卻得反過來撫慰黎子敘的心情啊?

「我就是這麼小心眼的男人,你以後最好要有覺悟。」黎子敘說罷,起身將椅子搬回原值,「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很欣慰可以及時救回你。」

火氣在一來一往的談話間淡去,再加上燕司青已明白地表示心意,不再像先前,總是表露得像個傻丫頭,所以黎子敘也終于能夠用平靜點的心境面對燕司青。

拋下了淡淡的安慰話語後,他隨即轉身往房外走去。

「我就說到這里,不吵你了,早些洗完澡、喝過湯藥,然後上床休息吧!」

「咦?」听見他的腳步聲遠去,應該松一口氣的燕司青卻是迸出了訝異的呼喚聲,「等一下啦!你說完就走,也不听我說完!」

「你想說什麼?」黎子敘止住腳步,狐疑地瞧向了傳來聲源的屏風後頭。

「我想說的有很多啊!」燕司青絞扭著手里的巾子,幾度猶豫後,才做了個深呼吸,迸聲道︰「像是……幸虧有你來救我,還有……我很高興听見你對我的心意,以及……」

尾音含糊,讓黎子敘听不太清楚她接下來想說的話,他只得又踏步回到屏風後頭。

「以及什麼?」

燕司青能體會到他對她的用心,就已經讓他覺得守護著這個堡主很值得了,所以他還真猜不出來她還有什麼能說的。

「就是……」燕司青用巾子抹了抹臉,然後小心翼翼地自澡盆里采出上半身,好讓自己的臉蛋能越過屏風,看到站在另外一邊的黎子敘。

她什麼衣服都沒穿,又剛洗過澡,身上染滿了濕潤的水氣,因此這麼一探頭,香肩也就跟著半露于外,正好映入了黎子敘的視線里。

「子敘,我只是想說……既然你那麼嫉妒他模了我,而我又不願回想起被他踫到的感覺,所以我想問你……」

越說越小聲的尾音,幾乎要吞沒在燕司青燥熱而帶紅的唇瓣間,她露出有些期待,卻又混入幾分羞怯的表情,直勾勾地望向黎子敘

「子敘,你……想不想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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