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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變千金 第六章

作者︰朱映徽

在經過幾段曲折的山路,穿越一片幽靜的竹林,再涉過兩條清澈的山澗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開滿了奇花異草的幽僻山谷。

眼看前方的大樹旁有幢小屋,牧雲兒的眼楮亮了起來。

「就是那兒嗎?」由于情緒太過激動,她的嗓音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肯定就是這里,不會有錯。」駱斯說道。

這個地方還真是夠隱僻,倘若不是照著師父事先提點的方向來走,恐怕很難找到這里。

听見駱斯肯定的回答,牧雲兒按捺不住地發出歡呼。

「太好了!終于到了!」

牧雲兒急切地加快腳步,望著愈來愈近的小屋,她不禁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這一路上的辛苦、疲累,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了。

感受到她的歡欣雀躍,駱斯也不禁揚起嘴角。只不過,在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他的心里不免升起一絲擔憂。

他很清楚這一路走來,讓她咬牙支撐到現在的唯一信念,就是讓她爹娘死而復生的希望。

萬一,萬一神女並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那麼她心中滿懷的期望,想必會立刻變成絕望,而她……能夠承受得了如此殘酷的打擊嗎?

光是想象她心碎的神情,駱斯的心就泛起了難以遏抑的疼痛,那劇烈的痛楚,就像有好幾枝鋒利的箭矢狠狠地射進他的心口。

胸臆間充滿的那份擔憂與焦灼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得讓他不得不去思索為何會如此?

當初在那座山林里遇上她,純粹是個意外,而答應讓她同行,也只是基于對她不幸遭遇的同情以及不能見死不救的正義感。

他很確定在最初的心態上,自已只是很單純地將她當作路程上的一個伙伴,壓根兒沒有想到自已會對她產生特別的情愫。

究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的在意遠遠超乎了尋常?既不忍她失望,又不舍她難過,更不願她受傷,甚至是恨不得能夠代替她承受一切的痛苦與傷害……

駱斯還無暇細想,就見牧雲兒已走遠了,便趕緊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當他們靠得夠近對,隱約听見屋子里傳來古怪的聲響,像是有人正愉愉地說著某種無法理解的話語,其間還夾雜著嚇嚇當當的清脆鈴聲,而一旁的窗子雖然緊閉著,窗紙卻透出異常明亮的光芒。

該不會,屋子里的神女正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吧?

駱斯猶豫了會兒,說道︰「神女似乎正在忙,我看咱們還是先等她忙完……」

牧雲兒根本沒听見駱斯說了什麼,她歷盡了千辛萬苦,終于找到了神女,此刻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趕緊懇求神女拯救她的爹娘。

耳邊傳來的怪異聲響,讓她加深了對神女能力的信心與期待。想著爹娘或許真的能夠死而復生,她就激動得什麼也顧不了。

此時此刻,什麼都不能阻止她,當然也包括了駱斯。

牧雲兒激動地加快腳步,走向大門。

「神女,我們——」

心中的急切,讓牧雲兒忘了禮數,甚至連門都忘了敲一聲就直接推門而入,結果「砰」的一聲,門扉不知道重重撞上了什麼,只听見唯當一聲巨響。

牧雲兒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看清楚屋里的一切,一束刺眼的白光就朝他們直射過來,正好包圍住她和隨後跟來的駱斯。

那光咎強勁得讓她完全沒力法睜開眼,也搞不清楚究競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一股駭人的痛楚,像是正在將她的血肉之軀硬生生地撕成千萬個碎片。

「啊——」

牧雲兒完全無法招架這猛烈的痛楚,她听見了自己發出尖銳的驚叫,當中似乎還夾雜著駱斯的低乳聲。然後,她的眼前一暗,轉瞬間已陷入無垠的黑暗之中……

昏迷了將近半個時辰後,駱斯和牧雲兒幽幽醒轉。

一睜開眼,就發現他們分別躺在屋子里左宕兩側的炕上,而一名陌生的白衣姑娘正佇立在他們的面前。

望著眼前這個瞧上去比自己還年幼幾歲的小泵娘,牧雲兒微微蹙眉,心里暗暗升起一絲疑惑。

難道這位白衣姑娘就是「玄天神女」薩蓉蓉?未免也太過年輕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倘若神女真的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異能,那麼擁有不老的童顏甚至長生不死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正當牧雲兒這麼想著的對候,駱斯皺眉揉著額角,忍不住在心底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低咒。

即使已經蘇醒過來,但他的腦袋仍痛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似的,讓他幾乎沒力法思考。

白衣姑娘見他們已經醒來,一雙眼眸立刻關心地在兩人身上游移觀察。

「你們倆沒事吧?」

沒等他們開口回答,白衣姑娘就又自說自話地呢喃道︰「看起來設事,真是太好了,好險設出事。」

好險?沒出事?

為什麼眼前這種女的語氣如此古怪,臉上甚至還露出一抹松了一口氣似的笑容,像是害怕自己無意中闖下了大禍似的?

不對。這里頭透著蹊蹺,事情有點兒詭異……

駱斯和牧雲兒互望一眼,腦中都有著同樣的疑惑,心里更是不約而同地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盡避一切看起來,似乎真的沒有什麼異樣,但……好像又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咦?等等!不會吧?!

駱斯和牧雲兒忽然大眼瞪著小眼,兩人的神情都同樣的難以置信。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駱斯的口中突然發出尖叫,神情顯得歇斯底里,而牧雲兒則是瞪大了美眸,震驚地望著眼前驚叫不止的駱斯,再低頭看著自已。

白衣姑娘被駱斯的尖叫嚇了一大跳,她更緊眉頭、偏著腦袋,對他們二人的反應感到困惑不解。

「怎麼了?你們不是好好的嗎?」

「好在哪里?!」

惡聲惡氣的質問出自牧雲兒之口,那飽含火藥味的語氣像是恨不得拆了白衣姑娘的骨頭。

不僅如此,牧雲兒還跳下床快步上前,氣沖沖地伸手揪柱白衣姑娘的衣襟,粗魯地搖晃。

「你到底該死的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衣姑娘被牧雲兒的粗暴舉止給嚇著了,反觀一旁的駱斯,正頹然地坐在床上,垮著雙肩,神情看起來充滿無助。

怪了,這是怎麼回事?白衣姑娘的心里疑惑極了。

為什麼此刻他們的言行舉止簡直像是互相換了個人似的……

「咦?咦?!啊——」白衣姑娘發出大事不妙的驚呼聲,慌亂地瞪大了眼,臉色發白地囊衰道︰「慘了、慘了!這下子慘了啦。師父說過……」

「師父?!」

「你不是神女?」

駱斯和牧雲兒同時發出質問,兩雙眼楮宛如利劍似地瞪著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的神情尷尬,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我……我叫白湘吟,薩蓉蓉是我的師父……」

慘了,師父曾經警告過她,要是失敗的儀式不小心施展在人的身上,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

這下子真的完蛋了啦!眼前的事究竟該怎麼收拾才好?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恢復正常呀!

「你……你……你這個蹩腳的家伙!瞧你捅出多大的簍子!」駱斯氣憤地吼道,真想一把掐死眼前這個冒牌貨!

白湘吟瑟縮了下後,趕緊大聲喊冤。

「是你們突然硬闖迸來,打斷了我正在試驗的儀式……我……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不能……不能怪我啊……」

「怎麼能不怪你?要是你不快點把我們恢復原狀,我馬上掐死你!」駱斯咬牙切齒地警告,卻因為嬌柔的嗓音而減輕了不少威脅性。

雖然理智上他明白是牧雲兒的冒失,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結果,可是面對如此荒誕離譜的處境,誰能不抓狂?

那惡狠狠的眼神,讓白湘吟尷尬又害怕地吞了口唾沫,一想到自己闖出這麼大的禍,她就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是「玄天神女」薩蓉蓉撿回來的徒弟,從小就一直跟在師父的身邊。

由于自幼便親眼瞧見了師父種種天賦的異能,她心里對師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也對那樣的本事感到羨慕極了。

原本師父根本沒有打算要將一身的異能傳給任何人——包括她在內,可由于她實在太過向往了,一直纏著、求著師父教她一些厲害的本事。

在她的衰求下,師父勉強教了她一些簡單的儀式、陣法,可礙于天分有限,她總是學不好,沒有一樣成功的。

師父早已放棄了,也勸她快點死心,而由于深知她調皮、不安分的性情,這趨師父出門前,還曾經語氣認真地告誡過她,不可以一個人私自做任何的練習,以免闖下大禍。

原本她還安安分分地遂守師父的嚇囑,沒敢搞怪,可今兒個實在太過無聊了,她才會趁著師父不在的對候悄悄地練習。

她植自翻出師父收藏于櫃子里的一些珍貴粉末,並翻箱倒櫃地取出好幾樣特殊的器具,依照記憶仿效師父在屋子里擺起了陣法。

照她的計劃,是要像師父曾經做過的那樣,在一盆盛開的花朵和另一盆即將枯死的花朵之間施展異能,讓兩盆花都開出美麗的花朵。

本來她心想,就算自已再度失敗,頂多也是像以前一樣,讓兩盆花都枯死,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誰知道……誰知道現在會變成這樣!

嗎嗎……慘了啦!她這次真的死定了啦!

別說讓師父知道之後,她肯定會遭到嚴厲的責罰,這會兒她更擔心自已會被眼前這兩個受害者給大卸八塊啊!

眼看變成了姑娘的駱斯朝自己撲過來,像是真打算將她給宰了,白湘吟驚叫一聲,連忙逃到另一邊。

好在她的功夫雖然蹩腳,但多少還是會一些,而這會兒駱斯變成了女兒身,一時半刻還逮不到她。

「師……師父去東北‘銀雪山’的別館閉關了,距離此處約莫十多夭的路程,你們……你們去找師父吧!我剛用掉了師父一些珍貴的藥草,得趕緊去補充了,後會有期!」

扔下這幾句不負貴任的話之後,白湘吟像是擔心多留一時半刻,真會被拆了骨頭似的,一溜煙地奪門而出。

「等等,你給我站住!」駱斯急叱一聲。

那座「銀雪山」正確的位置究競在哪兒?而她口中的別館又位于那座山的什麼地方?這個該死的女人話也不說清楚就要落跑,實在太可恨。

他急忙想要擔阻,無奈此刻的女兒身不會半點武功,眼睜睜看著白湘吟逃了出去,他真是氣極了。

駱斯急忙回頭,拉起仍頹然坐在炕上的牧雲兒,轉身沖出門。

見那該死的白湘吟已經跑遠了,他急忙催道︰「快!快點攔住她!」

牧雲兒心亂如麻,滿臉不知所措。

「我……我要怎麼攔?」

「輕功啊!難道你忘了我會輕功嗎?快點!再不趕緊逮住她,就真的要來不及了!」

「呃!好,我這就去。」

在駱斯的催促下,牧雲兒看準了白湘吟逃跑的方向,接著屏住氣息,雙腳一蹬。縱身一躍——「哎唁!好痛!」

顧長偉岸的身軀,重重地摔在短短幾步距離之外,俊朗的臉孔皺了起來,那姿勢說有多五就有多丑。

牧雲兒疼得皺起臉蛋,想不到要施展輕功竟這麼困難!

她本來還以為擁有輕功的人只要隨便一跳,輕輕松松就能在轉瞬間躍至很遠的地方,想不到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眼睜睜看著「自已」跌了個狗吃尿的挫樣,甚至還苦著臉發出痛呼,駱斯忍不住在心里發出哀號。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摔得這麼窩囊的一天,即便是當初他剛跟師父學輕功時,也不曾跌得這麼難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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