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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攻心計 第四章

作者︰花襲

其實她說那麼多,並不是責怪岳禹群或怨恨學校里那一群貴族學生,只是想表達正理高中的畢業舞會絕對跟一般高中的畢業舞會不同。

同樣的,假使今天舞會和一般高中的一樣,她也無法想象正理那群貴族學生在吵雜的電子音樂當中,扭著身子瘋狂的亂跳一通,或是請些小牌歌手來隨便唱幾首歌了事。

桑玫瑰笑得出來,岳禹群可不。

他想起先前開會的情形,難怪在開會的時候,大家對畢業舞會的想法都特別多,只有她一點意見都沒有,那時候他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的心情……

岳禹群很懊惱,他想要補償。「如果我送你禮服,然後再幫你惡補華爾滋……」

「嘿,別讓我討厭你。」桑玫瑰截斷他的話。

「對不起……我一時失常了。」

「沒關系。」她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反正只是一場舞會而已,不參加又不會少一塊肉,你就好好玩吧,你可是正理的王子,那天肯定會出盡鋒頭。」

岳禹群卻不覺得,他其實很希望桑玫瑰能參加舞會,畢竟那是他們畢業分離前能留下的美好回憶之一……

正理高中畢業舞會當晚,每個學生果然是爭奇斗艷,男生個個身上都是名牌昂貴的西裝,女同學的禮服更是一個比一個華麗,不管是發型、妝容、配飾,幾乎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岳禹群看著這一切,不禁回想起桑玫瑰所說的話,她說得對極了,沒有任何一位「非貴族」的學生來參加舞會,這不是他們的場合。

他突然意興闌珊了起來。

岳禹群沒有舞伴,選擇獨自一人出席,當吝樂響起時,多少女學生希望王子可以來到她們面前邀舞,但他只邀請了一名舞伴,那就是他的阿姨,正理高中的理事長,之後他便一直待在角落,無聊的看著一切。

或許他可以先離開?當這念頭在腦海閃過時,岳禹群突然有了精神。

就這麼辦吧。他找了個空檔從禮堂側門溜了出去,開著他滿十八歲時,父母送給他的車,直奔桑玫瑰的家。

若他沒記錯的話,桑玫瑰的家在二樓,而她的房間就在房子的右側,此時那房間的燈正亮著。

岳禹群拾起腳邊的小石子,瞄準桑玫瑰房間的窗戶玻璃,「喀!」正中目標,成功的制造出聲響,但卻沒引來桑玫瑰注意。

他只好再試第二次,這回成功了,只見桑玫瑰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往外探頭。

「玫瑰,看下面,是我。」他揮著手喊話,卻又不敢放大音量,怕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當桑玫瑰看到應該在畢業舞會現場的岳禹群竟站在她家樓下時,簡直不敢置信。

「快出來,我在樓下等你。」

什麼啊,岳禹群到底在做什麼?竟然要她現在下樓……桑玫瑰趕緊換上簡單的外出服,套上薄外套,抓起小零錢包,來到客廳時,她對正在看棒球轉播的爸爸編了個理由。

「爸,我出去買些文具。」因為撒了謊,桑玫瑰有些不敢看父親,匆忙的套上拖鞋,趕緊出門。

「喂,岳禹群,你要嚇死我啊,怎麼突然出現在我家樓下?」下了樓,桑玫瑰連忙將一身筆挺西裝,帥到引人側目的岳禹群給拉離住家附近。

開玩笑,要是讓鄰居看到,跟她媽八卦還得了。

她帶岳禹群穿越馬路,來到住家對面的小鮑園里。

「今晚不是畢業舞會嗎?」他可是正理高中的王子耶,不留在畢業舞會現場怎行?

「是啊,但有點無聊。」岳禹群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名脾西裝,就這麼大刺剌在秋千上坐了下來。

「無聊?」桑玫瑰不禁提高音量。那可是場花費昂貴到讓其他高中都望塵莫及的畢業舞會耶。

正理王子竟然還嫌無聊?!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所以我就趁沒人注意時,偷溜出來了。」岳禹群說得理所當然,還一副「還是外頭空氣比較新鮮」的悠哉模樣。

桑玫瑰搖搖頭,「真受不了你。」

她的口氣讓岳禹群大笑,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比困在畢業舞會里好玩多了。

「來,我們來比賽蕩秋千,輸的人得到對面的便利商店買飲料請客。」他突然玩心大起。

「可惡,你別偷跑。」

見岳禹群一說完就開始蕩了起來,桑玫瑰趕緊跳上另外一個秋千,兩個已經不是小朋友的人竟然頑皮的在公園玩了起來。

「哈哈,你太遜了。」

「不公平,你是男生。」

岳禹群蕩的高度遠遠超過桑玫瑰許多。「嘿,你不是說過,我們之間是不能有任何比較,也不能有任何不公平,要我平等看待你嗎?」

「可惡。」居然拿她說過的話堵她。

「看來是我贏了。」岳禹群片面宣布自己獲得勝利。「玫瑰,請客!」停下秋千後,他很厚臉皮的伸出手跟桑玫瑰討飲料喝。

桑玫瑰只好認輸。「好啦,你要喝什麼?」

「開玩笑的啦,哪有讓女生請客的道理,我去買吧。」說完,岳禹群就往對面的便利商店跑去,腿長的他速度快到讓桑玫瑰根本來不及發出抗議。

一下子不把她當女生、一下子又說不能讓女生請客,真拿他沒有辦法。

不過,被當成女生呵護的感覺好像還不賴……桑玫瑰的心窩泛起了一絲絲的暖意。

一會兒,岳禹群回來了,買給她的是她最愛喝的蕃茄梅子汁。

「咦,你怎麼知道我最愛喝這個?」

「好幾次見面都看你手上拿著這飲料,想說應該是你最愛喝的吧。」

听他這麼回答,桑玫瑰心頭的暖意又摻入點點的甜蜜,她不太會形容此時的心情,這算是被重視的感覺嗎?

「你從畢業舞會當中溜走,應該會有很多女生傷心吧?還有,你的舞伴怎麼辦?」

岳禹群聳聳肩,表示這問題無須擔心。「我沒舞伴。」

「怎麼會?」桑玫瑰好訝異。正理王子竟然沒有攜帶舞伴參加畢業典禮?

「嗯,本來想邀你的,可是你早表明不會參加舞會,所以我就干脆自己一個人去。」

一听到岳禹群本來要邀她當舞伴,桑玫瑰有些傻眼。

「就算我真的去參加,我也不可能當你的舞伴。」撇開兩人懸殊的身分不說,若她當他的舞伴,她恐怕會被眾多女生嫉妒的眼神給萬箭穿心吧。

岳禹群知道桑玫瑰在意的點,他腦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就算她沒有參加畢業舞會,他們也未必不能共舞。他將手中的飲料擱下,站到桑玫瑰面前,很優雅的擺了個邀舞的姿勢。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和你一起跳支舞嗎?」桑玫瑰訝異的揚起眉。

「在這里?」

「思。J

「可是……我不會跳舞。」

「沒關系,我會帶你。」岳禹群一手輕攬住桑玫瑰的腰,另外一手則握著她的柔荑。

「來,跟著我的步伐,當我左腳前進時,你的右腳要往後退一小步,對……這樣就對了……」岳禹群擁著桑玫瑰,兩人就在小鮑園的路燈下,跳起華爾滋來。

「你跳得很好,接著來……轉圈……」他帶著她如蝴蝶般轉了一圈,她咯咯的笑了開來。

「這里是公園耶,我們竟然在這里跳舞,要是等一下有人經過,一定會認為我們兩個是瘋子,哈。」

「瘋子就瘋子,人生得意須盡歡嘛。」岳禹群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心情好極了。「現在想象你穿著象牙白的蕾絲禮服,頭帶著美麗的皇冠,就像個公主般跟俊帥的王子一起共舞……」

桑玫瑰很不給面子的噗哧一笑。

岳禹群佯怒的瞪她一眼,「難道你對俊帥的王子有意見?」

「不、不敢。」她還在偷笑,「我是對公主比較有意見。我從不妄想當個公主,但如果真要當公主,我比較想當拿寶劍屠龍救王子的公主。」

「哈哈,好一個拿寶劍屠龍救王子的公主,我想,你應該是可以勝任的。」在他的心中,她就是個如此勇敢且堅強的女生。

突然,天空飄起了小雨,綿綿的細雨在路燈的照耀下,像是漫天飛舞的細雪般。

「我們現在……是在不浪漫的地方做著很浪漫的事。」岳禹群眼神柔和的望著她說。

兩個人仰頭同看向飄下的雨絲,接著再相視一笑,在目光交會時,似乎有一朵朵粉色的小花正在兩人的心田中綻開……

畢業舞會之後緊接著登場的,便是鳳凰花開時的重頭戲——畢業典禮。

貴族學校正理高中的畢業典禮可說是冠蓋雲集,政府官員、企業家、明星通通齊聚一堂,就為了參加他們寶貝兒子、女兒的高中畢業典禮。

岳禹群的爸媽也來了,他們當然是貴賓中的貴賓,而岳禹群的表現也的確給足了他們面子。

他不僅是以全學年第一名優異成績畢業,甚至是各大活動獎項的囊括者。

桑玫瑰的表現也不差,拿下全學年第二名,疼愛她的父親特地請假,穿著他衣櫃里唯一的一套西裝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典之後,她跟岳禹群將不再有機會踫面了,因為他即將前往美國讀書……思及此,桑玫瑰的心情就不免低落了起來。

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卻將相隔兩地,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是何時,桑玫瑰不禁想在今天找個機會跟岳禹群好好的道別,無奈他今天可是大忙人,除了要陪伴父母之外,還有好多的同學跟學弟妹搶著跟他合照留念,她根本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過後,他們就會失去約定聯絡的管道,平常他們都是在學校約好周末的行程,然後在外頭踫面。

貴族學生們人手一支的手機,她是沒有的,而岳禹群也不可能打她家里的電話,萬一讓媽媽接到,恐怕會引起家庭風暴。

看來也只能留下遺憾了……一直到離開學校前,她都未能跟岳禹群見上一面。

畢業後,在進大學前的三個月假期中,桑玫瑰經由朋友介紹,去小型安親班打工,擔任短期的課輔老師。

時間飛快,一個多月過去了,偶爾,桑玫瑰會想著,她跟岳禹群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也沒聯絡了,不曉得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經起程到美國去了呢?

一個家人都不在的夜晚,桑玫瑰下班後獨自買了便當回家吃,吃飽後看了一會兒電視,卻發現無聊的電視節目會讓人更無聊,于是她關掉電視,進房看書。

「叮咚」,才一走進房間,門鈐卻響了。

桑玫瑰走到大門前,從大門上的貓眼往外一看,訝異不已,此時在她家門口的人竟然是岳禹群!

她連忙將門打開。

「嗨。」岳禹群有些佣懶的笑著揚手跟她打招呼。

桑玫瑰先是感到心驚膽跳,隨即想到今天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拍拍胸口,覺得幸運。她無法想象母親發現有男生到家里來找她的情況,母親……對她,是很嚴厲的。

「別怕,我知道你家人今天都不在。」岳禹群俊逸昀臉上有著異常的紅暈,呼吸吐納間有著微薄的酒氣。

「你喝酒了?」

「嗯。」岳禹群點點頭,他越過桑玫瑰看著她家小巧的客廳。「我可以進去討杯水喝嗎?」

「進來吧。」桑玫瑰謹慎的看看左右鄰居有沒有人出來,隨即要他趕緊入內。

「你怎麼知道我的家人今天都不在?」桑玫瑰到廚房為岳禹群倒了杯水。

「今天是正理高中員工旅游的日子,他們到南投去,三天兩夜。」想要上門來,當然得做些功課。

「你還特地去查過啊。」岳禹群想要得知這消息並不難,但也是得特地去詢問過。

「當然。」他喝掉杯子里大部分的水。「因為想見你一面……想聯絡上你,還真難。」他知道她家管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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