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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舞 第三章

作者︰淺草茉莉

「丟臉還不至于,但挺令人訝異的,少爺對女人向來無往不利,怎麼這個會追這麼久……」陳叔刻意往他的臉上瞄去,那五指印的痕跡還沒完全散去。

「你看什麼?」發現陳叔的視線後,他馬上惱羞成怒的遮住臉頰,越想越氣的說︰「是那女人有問題,潑辣又無禮,粗魯又不識抬舉,才會拒我于千里之外。」

「既然趙小姐像您說的那麼糟糕,那您又何必苦追這麼久,就連老爺都看不下去……」

「什麼,爸也知道了?」那個老家伙長年在國外,怎會曉得他在做什麼?

「少爺,您舍棄名校不讀,也不肯到國外就學,窩在一間平民學校里,這當然讓老爺疑心,就命我「關心」了一下。」

「就知道是你多嘴,以後不許將我的事告訴他了,他若想知道什麼,叫他自己來問我!」他火冒三丈的說。

問也不見得他會答啊,不然老爺何必叫自己偷偷去查呢?

「是。」與少爺辯不得,陳叔只得苦著臉點頭。「對了,剛才老爺在電話中讓我問問您,大學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打算,是不是要先進公司熟悉一下業務,為接班做準備?」

說起來老爺也挺可憐的,想把一切留給少爺,還得看少爺高不高興接收,這少爺的牛脾氣誰也沒轍,不過那個趙小姐倒是比少爺還倔,也只有她敢……陳叔不小心又瞄了康少邦臉上的指印,但在對方發現前很快的移回視線。

「我另外有打算,不急著接班。」他擰緊眉。

「少爺想自己創業嗎?」陳叔馬上猜測出他的想法。

「還不一定,但確定的是我不想靠任何人,想先試試自己的能力再說。」他可不想當一般的紈子弟,坐擁金出就得意滿足了,在接班之前,他要到外頭闖闖,瞧少了康氏的光環,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陳叔點點頭,十分贊成。年輕人多磨練總是好的,對將來接班也是有幫助。

「那個……你剛說我追女人的手段得改,怎麼說?」比起接班的事,他對這件事更感興趣。

「少爺,依陳叔看來,趙小姐不只因為簡小姐的關系而拒絕您,對您個人也很有意見。」回到這問題上,陳叔特意靠他近點說話。

「對我有什麼意見?」他挑眉。

「您追求人的手段實在太低段了。」

「太低段了?」

「不是嗎?這些年趙小姐在哪,您就跟到哪,您白天為了陪她讀平面傳播,晚上還得辛苦的攻讀商學系;她學費不足,是您暗中為她安排高薪打工機會的;她父親的生意不好時,是您要家里固定向她父親進貨的;她報告有問題,是您幫著解決的……」

康少邦不解的問︰「我對她這麼好,我哪做錯了?」

「少爺,我這樣說吧,您這會為了接近她,又打算買下山版社來就近照顧趙小姐是不是?」光听電話內容就可以猜出一二。

他點頭,還是不覺得自己錯了。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點啊!我想以趙小姐的脾氣,您這樣做只會讓她更生氣,她就算對您的照顧感到感恩,也絕對不會喜歡上您的。」嘆了口氣,陳叔說︰「她只會覺得您很霸道又自我,只會用您的方式做事,然後萬事都以為動點腦、花點錢就可以解決,您根本

沒有貼近她的生活,根本不了解她的需求。」

「那她想要什麼?」

「至少,您應該讓她看到您的改變來展現誠意。」

「改變?比方說?」他听得認真,意外陳叔還真能說出一番道理來。

「比方說……」

趙直男一早就受到驚嚇。自己明明確認過,這間出版社與康氏一點關系也沒有的,那怎麼會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在辦公室里遇見他這個瘟神?

「你、你來這里做什麼?」她漲紅著臉質問康少邦。

「來做什麼,來上班不行嗎?」對她見到他後那倉皇失措又憤怒的態度,他感到很不滿。

「上什麼班?這間小廟哪容得下你這尊大菩薩,你康家的產業遍及全球,隨便一間小鮑司都比這間出版社的規模大上十倍有余,你到底來這做什麼?」她惱怒的問。

他撢了撢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後,雙手環抱胸前,看起來輕松自在,「都說來上班的你還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他聳了聳肩,四處張望了一下,想找個空位坐下,再打個盹,畢竟他很少這麼早起床的,七點起床,八點上班,他到現在還有點困。

放眼望去,辦公室很小,大概只有二十來坪,與他臥室里的浴室差不多大小。看到角落空著兩張桌椅,他在其中一張椅子坐下,但才沾到椅子,就教她給扯了起來。

「姓康的,我警告你,最好趁我同事還沒到之前快離開,不要妨礙我工作。」她想趕他走,怕他在這會影響她工作,才第一天上班而已,她可不想讓這家伙破壞了一切。

他火大的轉身,用身體的優勢將她逼到牆角,英俊的臉龐距離她極近的說道︰「喂,你耳聾了嗎?我的話你是听不懂還是听不見?」

她輕輕吞咽了口水,不敢亂動,怕一動,兩人的鼻子就會踫上了。「你……你真是來上班的?」

他點頭。

「你買下這里了?」她太了解他了,唯一能讓他出現在這里工作的原因,就是他成為這里的老板,而這對他而言很容易,他想要的東西,沒有買不到的。

他搖頭。

他的反應太教她吃驚了,「沒有?那你怎麼可能來這里上……」

「死小子,第一天上班就把妹,不會太囂張了嗎?」

一道聲音響起,然後趙直男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居然有人敢往康少爺的頭上巴下去。

她瞠目地看向康少邦,見他額頭兩側的青筋正在暴跳,這是他怒極的徵兆。她想起前幾天自己打了他一耳光,他雖然沒將她大卸八塊,卻將富麗堂皇的客廳毀去大半,名貴的家俱全成了他腳下的破銅爛鐵。

而這個膽敢對他動手的人正是這家出版社的老板,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康少爺是何許人也嗎?她替自己的新老板捏把冷汗,很擔心他小命不保。

「這個……康少邦,他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你別生氣,千萬別……」

「我當然曉得是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對總經理生氣呢。」康少邦轉過身時,臉上的殺氣已經收斂起來,改而笑不達眼底的問周總,「總經理,我記得你要求上班別遲到的,不過現在都八點零五分了,公司怎麼還沒其他人出現,請問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有放假嗎?我擔心了一下。」

這個自稱周總的家伙,在他面試時,說是這家出版社的總經理。

對于他的好態度,趙直男十分詫異。這小子是吃了鎮定劑不成,竟然能忍住怒氣?

而那個被叫周總的家伙年紀大約四十歲,梳抽頭,有顆大肚子,渾然不知自己差點被某人拆骨生吞了,還笑得歡快,「喔,會計心如今天掛病芭不進公司了,編輯林信聞昨天晚上熬夜加班到快天亮才回去,我準他今天在家里補眠,所以今天你們不會見到他們了。」

「兩個人沒來上班,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他人不就我們三個嗎?不都來了。」周總繼續呵呵笑。

「這意思是,公司連我們兩個在內只有五個人?」這就是他面試時說的「有規模的出版社」嗎?眼前這家伙可真會騙人。

「五個人很多了,之前才三個……放心,公司還在擴編中,在我的領導下,我們出版社將來一定人才濟濟。你好好干,我一定讓你升官加級又加薪!」周總不知死活的搭上他的肩膀,以一副領導人的姿態說話。

康少邦暗笑在心,不著痕跡的抖下他搭上來的手。「我知道了,你先告訴我今天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好了?」

「你是業務專員,第一天上班就先留在公司研究資料好了,等把公司有哪些出版品搞清楚後,再出去推廣業務。」

「等……等一等,這麼說來,康少邦真的是來上班的,是員工,不是老板?」听到這里,趙直男忍不住吃驚的插嘴問。

「什麼老板,小康是我應徵進來的業務,他才幾歲的毛頭小子,大學剛畢業就妄想當老板,想竄我的位,還早得很,等他全身的毛長齊了,口袋有我深,腦袋有我機伶再說。」周總挺出肥肚,用力哼聲說。

趙直男可完全听不進老板的自夸,她愕然的瞪圓眼楮看向康少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送了她一記白眼,那表情似乎在告訴她,他早說了,誰教她不信的。

「你——」

「瞧你們眉來眼去的,剛剛還貼這麼緊,你們兩個不會是早就認識,還是一對情侶吧?」周總像是發現什麼天大秘密似的指著兩人問。

「不是,我不認識他!」趙直男馬上否定。

「認識,我們是情不田」康少邦在她之後慢悠悠的口出驚人之語。

周總立刻拍手。「我說嘛,你們應徵時的履歷表上寫的是同一所大學,還是同一個科系,畢業後又先後到我這來應徵工作,呵呵,原先是班對,現在還打算成為公司情侶,嘖嘖,感情真不錯!」

「不是的,周總,我和康少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急著澄清。

「女生就是這麼別扭,人家小康都大方承認了,你跟我裝什麼《單身》,好了好了,我這老板開明得很,只要不影響工作,我是不反對辦公室戀情的啦。」周總揮了揮手。

「我和他就真的……」

「就這樣了,你應徵的是攝影師,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就和男朋友一起留在公司翻閱資料,那些資料電腦里都有,你們自己開來看,我還有事要忙。」周總自顧自的說,然後走進他的小辦公室開始打電話給某人聊天。

她氣得回身瞪向康少邦。「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什麼時候和你交往了,你跑到我的公司亂說什麼?」

他憾獺晚了她一眼。「在我的認知里,高中那三年可以不算,但大學這四年,我們關系匪淺是事實,還有我得糾正你,這里不是你的公司,應該說是我們共同上班的地方。」

必系匪淺?他的說法讓她氣炸了,但比起這個,她現在更在乎的是——

「你怎麼會願意到這小出版社上班,你是不是瘋了?」

他露出了一個她說對了的表情。「沒錯,我可能真的瘋了,不然怎麼會跟你來這種破地方工作。」他一副人生無奈的模樣。

「康少邦,我知道你小心眼,但我不知道你心眼小到這個地步,你如果想要報復我打你那耳光的仇,你來這里上班找我麻煩的,我可以道歉,那時候我是一時失控,因為你說的話真的很討打……好吧,我是激動了點,是我的錯,罪該萬死,請太子殿下回您的皇

爆去,拜托別破壞小的第一份工作。」她認為他會出現在這里,全是因為那個巴掌引起的禍,為了息事寧人,她假意謙卑的說。

沒想到,他竟嗤之以鼻道︰「我沒這麼無聊,為這點小事和你計較。」

「這點小事?」她是不是听錯了,想她當年不過是摔了椅子,傷了他一點點的皮肉,就讓他惡整到今,現在她連巴掌都打了,這還能算是小事嗎?

他大少爺該不是被打了之後,刺激太深,患了失億癥,自動將這件事自他腦中刪除掉了吧?

沒多解釋,康少邦打起阿欠。「一早就讓陳叔挖起床,真是困死人了,你去泡杯茶來讓我提提神。」他隨便找張空椅坐下來,兩條長腿擱到桌子上,習慣性的指使她去抱茶。

在他的觀念里,他喜歡她跟他指使她,或是欺負她,是完全不沖突的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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