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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哪里逃! 第六章

作者︰艾蕊兒

宋承允扣好最後一個鈕鈕,轉身,那個小女人依舊蓬亂著一頭長發,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宋承允冷峻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笨蛋,穿個衣服都不會。」他俯身把內衣的暗扣為她輕輕扣好。

安筱染羞得滿臉通紅,扁著嘴巴在心里翻了無數個白眼--換你被那樣非人地虐待一夜試試看?看你的手臂抬不抬得起來?

宋承允像是想起什麼來了,復又轉身,拿過來一盒藥膏,遞給安筱染,「消炎用的。」

安筱染用那種很白痴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什麼?」

宋承允無奈,心里默默哀嘆,真是笨得可以了。伸手把面前的女人按倒在床上,掀開被子,掰開她女敕白的雙腿。

「你……你要干什麼?」安筱染心下一驚,連忙抓起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和一雙驚慌失措的眼楮。

宋承允啞然失笑,揮揮手中的藥膏,眼楮向下嘿,「你可以自己抹?」

安筱染的臉頓時紅得像一只煮熟的蝦子,顫巍巍伸出一截胳膊,「我自己來……」結果,自己來的後果,就是抹得到處都是。

宋承允無奈,一把搶過那個小笨蛋手中的藥膏,「你可以再笨一點!」

安筱染看著那塊萬年冰山臉上浮現出疑似微笑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後……心里莫名地一陣溫暖。

這是安筱染第一次仔細打量宋承允的家,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城堡。偌大的客廳內鋪著質地上乘的純羊毛地盤,一整套白色的真皮沙發,配上咖啡色的家具和華麗的水晶吊燈,奢華,低調並張揚,很襯宋承允身上的氣質。

廚房亦是大得驚人,安筱染在里面磨蹭了將近一個小時,終于端出兩碗小米粥和兩顆煎得焦黑的荷包蛋。

其實,安筱染的廚藝只到把飯做熟的地步,以前她自己住的時候,不是叫外賣就是吃泡面,簡直懶得可以。現在被宋承允趕鴨子上架,也只能勉強做成這樣。

宋承允看著餐桌上那個品相相當不佳的雞蛋,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端起碗,喝了一口還帶著糊味的粥,復又夾起那只荷包蛋咬了一口。

安筱染看著宋承允臉上愈來愈冷峻的顏色,s感受著身邊一度一度降低的溫度,終于抵不住壓力,輕咬了一口雞蛋。

就一口,她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因為那荷包蛋是--甜的!

安筱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扯出一個難看得要死的微笑,「呵呵,阿允啊,我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那個加過糖的雞蛋特別有營養,很適合腸胃不好的人……」聲音一點一點變小,安筱染不怎麼敢抬頭看對面的男人。

宋承允向來把「靜水流深」奉為宗旨,他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用那種大灰狼看小綿羊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是嗎?」

安筱染猛點頭,「是……」那聲音低得比蚊子叫還小聲。

「可是,」宋承允起身,慢慢跛到安筱染身邊,伸手勾起她的小下巴,「我覺得,加了糖的小笨蛋……會更有營養一些。」

安筱染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一點一點向後躲,「那個……還是雞蛋更有營養……」

宋承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把勾起安筱染的腰,讓她更貼合自己,在她耳邊輕輕吹氣,「不是吧?」

安筱染很沒出息地渾身一抖,一股酥麻電流貫穿全身,「那個……疼。」

「嗯?」宋承允泠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安筱染的臉色瞬間白得像鬼一樣,她深呼吸好久,才鼓足勇氣閉口,「晚上……晚上再做,我……那里還很疼。」

宋承允本來只想要嚇嚇她,並末當真。昨晚給她洗澡的時候,她身上那一塊塊青紫看得他心里不住發疼。

誰知這個小笨蛋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他了。

「成交!」宋承允勾勾嘴角,整理了一下弄皺的襯衫,笑著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夾起那顆加了糖的雞蛋,吃得津津有味。

安筱染在看到宋承允臉上的賊笑時,就知道她又被他陰了!頓時哀號一聲,把那碗帶著糊昧的小米粥喝得咕嘟咕嘟直響。

中午休息時間一到,安筱染瞄一眼總裁辦公室緊閉的門,迅速收拾好東西,準備開溜。

「去哪里?」忽然,宋承允冰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安筱染連忙堆起甜美的笑,恭恭敬敬地答道︰「宋總,我已經幫您訂了午飯,中午我朋友約了我一起吃飯,我就不能陪你一起吃了。」

「誰?」聲音依舊冰冷生硬。

安筱染撇撇嘴巴,他還真是惜字如金啊!「呵呵,是小煙。」

「嗯!」宋承允再次惜字如金。

就在安筱染拔腿開跑前,宋承允那寒如千年玄冰的聲音再次響起,「安筱染,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最好藏妥了,一輩子都不要讓我發現,否則,後果自負!」

頓時,一股涼意自安筱染的腳底升起,慢慢向上升騰,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安筱染狠狠打了個寒顫,落荒而逃。

街角的星巴克,低緩的鋼琴曲飄滿每一個角落。

安筱染搜羅了星巴克的每一個角落,終于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沈宇哲。

午後金燦燦的陽光灑下來,沈宇哲穿著一件天藍色的格子襯衫,皮膚白宮光澤,眯著一雙丹鳳眼,托著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呼……你藏得這麼深,難找死了!」安筱染大刺刺地坐下,端起沈宇哲身前的咖啡一口灌下。

「哎呀,小染染,你怎麼還是這麼粗魯?」沈宇哲翹起漂亮的蘭花指,嬌嗔一句。

安筱染一把揮掉他的蘭花指,「小煙呢?怎麼還沒到?」

沈宇哲本來是安筱染和陸芷煙少有的幾個異性朋友,絕世美而受一只,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盡世上所有美男。陸芷煙第一次把沈宇哲介紹給安筱染認識的時候,安筱染就暗暗感嘆,居然有男人可以長得這麼香艷?

「小煙煙啊,說是臨時有事不來了,就這麼活生生把我們兩個拋棄了,哼!她最壞了!」

沈宇哲說著嘟起一張漂亮的小嘴,眼睜睜看著安筱染把自己桌上的草莓蛋糕拿過去吃掉,那可是他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啊……

「啊!小染染,你這個死小阿,那是我的草莓蛋糕,你是愛吃鬼啊?」

安筱染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宇哲,「你現在才知道嗎?」

頓時,沈宇哲一張白女敕俊臉變成菜色,他翹起蘭花指戳上安筱染的胳膊,「哼,你們都是這樣,你們都欺負我!」

安筱染看著沈宇哲瞬間黯淡下去的一張臉,很講義氣地拍拍他的胳膊,「怎麼了?他欺負你了?姊姊替你做主。」

「也沒什麼。」沈宇哲又叫了杯咖啡,慢慢地用湯匙攬著,「不過就是出現個女人而已,他早就跟我說過,不可能跟我一輩子,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銀色的湯匙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芒,看得安筱染心里一陣枉然。愛情,真是個讓人捉模不透的東西。

「阿哲,你真的喜歡他?」安筱染小心翼翼地問,「以前小煙不是說過嗎?沒有誰非得另一個人才能過一生,你又何必非他不可?」

沈宇哲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竟然泛起一層水霧,他認真地盯著安筱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染染,妳呢?你愛過嗎?」

安筱染忽然想起出門前,宋承允那冰冷的聲音,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或許吧!我是喜歡他,可是並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安筱染撇撇嘴巴,一巴掌招呼上沈宇哲的胳膊,「你忘了?小煙不是說過嗎?隨遇而安,我們要隨興一起了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沈宇哲幾乎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好友,沒想到平時傻乎乎的安筱染,現在倒說得挺有道理。

宋承允老早就看到安筱染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她搶他的東西吃,他們有說有笑。這個小笨蛋,居然敢騙他!不是說跟陸芷煙在一起嗎?

為什麼現在對這個男人笑得這麼甜美?

宋承允頓時怒不可遏,拳頭撐得緊緊的,骨節發白,六月午後的星巴克里,氣溫頓時飆到零度以下。

「哇,小染染,你看那個男人,好酷哦!」剛才還傷春悲秋的沈宇哲驀地兩眼發光,拉著安筱染的胳膊一臉婬笑。

安筱染順著沈宇哲的眼神看過去,星巴克曼妙的音樂中,宋承允一襲黑色的亞曼尼西裝,清清朗朗站在那里,拳頭撐得緊緊的,眼楮像是要噴出火一般,安筱染瞬間石化。

那是很酷嗎?那明明就是很生氣的樣子吧!

「宋……」安筱染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承允一把拉開。

宋承允的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準確無誤地打在沈宇哲的胸口,出拳快、準、狠,完全不給敵人還手的機會。

沈宇哲這樣一只柔弱的絕世美受,哪里敵得過身經百戰的宋承允?他單手捂著胸口,跌坐在地上,心想這下完了,肋骨肯定斷了。

整個星巴克頓時靜得像太平間一般,只能听到三個人怦怦的心跳聲和沈宇哲紊亂的呼吸聲。

安筱染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好友,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掙月兌開宋承允的魔爪,「宋承允,你瘋了?」

「怎麼,心疼了?」宋承允冷著一張臉,從鼻子里哼出這樣一句。

安筱染恨恨地迎上宋承允的眼楮,那一眼,不知道是絕望,還是怨恨。

「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宋承允的眼神頓時像要殺人一般,伸手捏著安筱染的下巴,「安筱染,我剛才提醒過你,要藏好的!」

說著一腳踢在沈宇哲已然斷了的肋骨上,頓時,沈宇哲口吐鮮血,趴在地上昏死過去。

安筱染的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滾燙滾燙地灑在宋承允的手臂上,燙傷了他的心,他忽地松了手。安筱染馬上撲到地上,察看沈宇哲的傷勢。

直到醫院的救護車趕來,安筱染都沒有跟宋承允說過一句話,臨上車之前,她回頭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吃錯藥、還是間歇性神經病發作?總之,我們之間完了。」十分決絕的眼神和口氣。

宋承允一拳砸在桌面上,鋼化玻璃就這麼華麗麗地碎成千萬道裂縫,像他的心一樣。

宋氏總裁辦公室里,低壓冷空氣以此為中心輻射了整座辦公大樓。

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的秦煜城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寒顫,心不甘情不顧地邁進宋承允的辦公室。

「呦,這是怎麼了?」秦煜城盯著宋承允受傷的右手瞧個不停,「這是哪個不要命的,敢跟咱們宋少動手?」

「少廢話!叫你查的東西查了沒有?」宋承允聲音低沉暗啞,眉頭緊皺。

「喏,都在這。」秦煜城小心翼翼地把一迭資料放在宋承允面前。

秦煜城最近簡直就是在夾縫中生存,活得生不如死,時不時被安筱染使喚,還要被宋承允壓榨。唉,都說生活不容易,可誰知道生活在有宋承允壓榨的「宋氏」更是千難萬難。

宋承允拿起那一迭資料,一大堆沈宇哲的資訊,從國小到大學畢業,什麼都有,宋承允翻了兩頁便不耐煩地丟在一邊。

「找人教訓他一頓,讓他再也不敢靠近安筱染。」宋承允眉頭不抬,儼然一副黑道老大的口氣。

秦煜城皺了皺眉,看來宋承允這下是認真了,「據我所知,這個沈宇哲是個GAY,你這個醋吃得有點不著邊際。」

宋承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寒光畢現,「任何人都不準動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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