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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情宰相 第二章

作者︰吉梗

他松開對她的壓制,還一把拉著她坐起身,對她笑著說︰「羽兒,讓妳奔波半個多月,真是辛苦妳了,我有個禮物要送妳。」

這時,管家親自捧著一只木盒上前。

「打開看看。」他慫恿的說。

听到星武羅的話,夜羽思不禁瞇起眼,很懷疑的望著他。

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有良心的慰問她,還要送她禮物?

「禮物什麼就不用了,既然你也知道辛苦,以後就別叫我去替你收帳。」想到過去半個多月她被折騰成什麼樣子,心里就很不痛快。

「我是相信妳的能力,相信妳一定可以辦好這件事,才會讓妳去的啊!」星武羅的手背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含笑的說。

夜羽思狠狠的瞪著他,心想,要不是為了想要奪回夜家堡的主權,她才不會在三年多前從師門學成下山後,和他訂立了那個為他做事七年的約定,就是因為那個約定,讓她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三年多來,這個討厭的男人挾著約定,指使她東奔西跑的為他處理過多少事務,想她身為夜家堡的少堡主,卻不能全心經營自家產業,反而要被他驅使著為他賣命,每次回到宰相府和他回報事情處理的結果,她總是很不甘心。

看到她不滿的神情,以及隱隱噴發怒焰的璀璨晶眸,那生氣勃勃的冶艷模樣,讓星武羅眸里幽晦的光芒再度閃了閃。

「沒辦法,我分不開身,而且這件事,我只信任妳能為我去辦好。」他似笑非笑的說。

夜羽思真想一掌拍在他那張俊帥到沒有天理的臉上,這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男人真是可惡!他的意思是說,被他驅使去辦事,她還得感謝他對她的信任嗎?真是個自以為是到極點的混賬男人!

「出問題的八個分號的信符,我都幫你收回來了,證據也都搜集全了,剩下的你自己動手,我可不負責幫別人清理門戶。」她狠聲說道。

這回她幫星武羅去收的帳並不是普通的帳,有外來的不明勢力滲入奉德行,似乎想從這里瓦解玄衣宰相的力量,但是這件事很快就被星武羅發現了,可是他不動聲色的等著對方的人馬統統入駐了,才來個一網打盡。

听到她的話,星武羅只是笑,知道不管她對他表現出多麼不滿的態度,不過她一旦承諾過的事就必定辦到。雖然表面上看來夜羽思一點都不听他的話,但是實際上她確實是他能信任的人之一。

「把木盒打開吧!」他口氣轉為堅定的說。

夜羽思咬了咬牙,知道這人固執起來的難纏,為了不要多生是非,她還是伸出雪白柔荑,將面前的木盒打開來。

一掀開盒蓋,她臉色瞬變,「這是?」

盒子里躺著一把閃著幽紫光芒的彎刀,銀色的刀柄處瓖著紫色及紅色的寶石,刀柄上的紋飾非常細致優美,光是看就能感受到這柄彎刀的美麗。

她緩緩的伸出手,拿起彎刀,刀柄與她的手掌弧度非常契合,重量也剛剛好,握起來很輕松,也很穩靠。

她將彎刀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細審視,那鋒利的刀鋒上有層層波浪形的刀紋,看得出這是一把經過能工巧匠精心錘煉的寶刀。

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空曠處,手一翻一轉,就以手上的彎刀演練起師父傳給她的精妙刀法──繁花落。

星武羅倚在榻上,欣賞著眼前如舞似魅的絕妙刀法,她優美的身形幾乎籠罩在幽紫的刀光下,當代夜家堡的少堡主是個女人,還是個精通刀法的美人,可沒幾個人見過她出手,他就是少數能欣賞到她的英姿的男人。

演練完一整套刀法,感覺這把彎刀與她身體的契合度很高,越用越順手,夜羽思也不禁露出驚喜的笑容。

「喜歡嗎?」將舞完刀的美人拉回榻上坐著,星武羅拿起侍女送來的濕帕子,為她擦去額頭的汗水,口氣醇和的問。

整顆心都還在彎刀上,夜羽思根本沒注意到他在做什麼,發現這個可乘之機後,他的眸光沉了沉,將她更拉進自己的身邊,頭靠著她,望著她晶亮無比、隱隱透出興奮之色的美麗眼眸。

「這是誰打造的?這把彎刀絕對是大師級的作品,你是怎麼弄來的?」她就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口氣急切的發問。

「這當然是大師級的作品,我可是托了好多關系,才讓嵐國的赫穆將軍夫人答應打造這把彎刀的。」星武羅淡笑的回復她。

「嵐國的赫穆將軍夫人?!」夜羽思很吃驚,沒想到他竟然可以請出那個傳聞中技藝高超的鍛冶師為她打造這把彎刀。「她不是不替外人打造兵器的嗎?」

她听說自從那位鍛冶師嫁給赫穆將軍後,就成了赫穆家專門的冶劍師,從此不再幫外人打造兵器。

「所以才更有價值啊!」他依舊笑咪咪的說。

自從知道她想找一把更好的彎刀後,他就開始了這個計劃,但還是足足花了快兩年才得到這把寶刀。

夜羽思愛不釋手的把玩手上的彎刀一會兒,突然感到懷疑的轉頭,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送我這把寶刀?」

望著她戒備的神情,星武羅輕嘆一聲,「有什麼為什麼?我送妳一把寶刀不好嗎?還是妳不喜歡這把刀?」

因為他過于溫柔的語氣而怔了下,她水藍的眼眸閃了閃,然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毅然把寶刀推回他的面前,口氣堅決的說︰「無功不受祿,這麼珍貴的禮物,我不能收。」

盡管她真的很喜歡這把寶刀,但是也判斷得出來這把刀必定很貴重,她不想收下他送的這麼貴重的禮物,她想,這個男人哪有這麼好心?拿他一樣東西,誰知道之後要付出什麼代價啊?

「羽兒,妳不喜歡這把寶刀嗎?」他口氣訝異的問,可是費了許多心血才為她弄來這把刀的,他以為她會很喜歡。

「我……喜歡啊!」她在心里掙扎了下,還是決定說實話,她喜歡,她真的很喜歡這把彎刀。

「那為什麼不收下呢?因為是我送妳的東西,妳討厭我到連收我送的禮物都不願意了嗎?」他低聲詢問,神態似笑非笑。

夜羽思嚇了一跳,猛然抬起眼眸,望著他,有些遲疑的說︰「我是討厭你,不過沒有小心眼到連收你送的禮物都討厭,是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收不起。」

什麼能收,什麼不能收,她還會分,一般他送給她的禮物多是皇帝所賜或朝臣來拜會送來的禮物,又或是他底下的商行送上來的,那種順水人情,她收了不會覺得不安心,反正她也被他壓榨得很可憐,就當補償吧!

不過這種明顯是他大費周章才弄來的寶物,她莫名的感到不敢收,總有種奇怪的不安,若收了會出事的。

「有什麼收不起?在我身邊,妳是最收得起的,羽兒,我知道這三年多來勞累妳甚多,就當我的一份心意,當我謝謝妳這些年來為我的付出,不行嗎?」他語調沉醇的說。

無故熱辣了臉,夜羽思皺起眉頭,「什麼這些年來我對你的付出?我就是照著我們的約定行事而已,難道你想賴皮?你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為你賣命七年,你就會還我夜家堡的主權。」

望著她認真的眼眸、緋紅的小臉,星武羅的眸底幽光一閃,大掌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語氣低沉的問︰「妳是故意听不懂,還是真的不懂呢?」

「什……什麼不懂?星武羅,你別耍我!」她莫名的心慌意亂,伸出手,打掉他撫上她小臉的手。

「好,不懂就不懂吧!」他沒有再逼問下去。

有些事情總是要慢慢來,他知道因為夜家堡的關系,她對他一直抱持著敵意,之前他沒有閑暇能調解這個問題,不過今後他有的是時間來扭轉她對他的錯誤看法。

「羽兒,我是真心想感謝你才打造了這把寶刀,你在我身邊三年多,幫了我許多事情,你知道我從來不是吝嗇的人,所以我真的不能送你一把寶刀嗎?」他語氣認真且無辜的問。

「你……」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這把刀是為你特別打造的,我原本還以為你會很喜歡,但是現在你不願意收下,那麼這把刀又能給誰用呢?寶刀不能被善加使用,和廢鐵又有什麼分別?我想赫穆夫人若是知道,也會很失望吧!她花了這麼多心血打造出來的寶刀,卻不能被人珍愛善用。」他頗為遺憾的說,眉梢還微微挑起,觀察著身旁夜羽思的反應。

果不其然,她陷入迷惘、困惑里,直覺告訴自己,這把刀不能收,收了可能會讓自己後悔莫及。

但是她又真的很喜歡這把刀,而且他說的話也很打動她,好不容易才能讓耀炬大陸上赫赫有名的鍛冶師為她打造寶刀,就這樣退回,好像真的很過分。「那我跟你買。」她晶眸一亮,想到一個折衷的方法。

「不賣,我只送給你,絕對不賣,我又不缺錢。」他口氣果斷的說。

她也知道他不缺錢,咬著唇,看看寶刀,又看看他,心里掙扎了好久,才囁嚅的開口,「謝謝你。」

見到夜羽思收下寶刀,星武羅的眼陣亮了起來。

收了他的東西,可就是他的人了,不過這話他當然沒有說出口,這把寶刀是他和赫穆夫人承諾要送給他要求親的女子定情用的,也是這樣,赫穆夫人才肯為他打造這把寶刀,想到這里,他的笑容益發燦爛。

「我覺得你笑得越來越恐怖了,你又在盤算什麼?」跟在他身邊三年多,夜羽思早已知道這個人是滿肚子的黑水,不知道他現在又在想什麼詭計了?她不禁有些警戒起來。

「沒有啊!我哪有盤算什麼?我只是覺得高興。羽兒,你可要隨身帶著這把寶刀喔!」他笑說。

「我當然會隨身帶著。」她點點頭。

听到她會把他的定情信物隨身帶著,星武羅感到很滿意。

突然,他又笑咪咪的問︰「羽兒,你說這次是誰想對付我呢?」

「是誰想對付你?」夜羽思喃喃重復他的問題,想了想,抬起眼眸,望著他,「從那些人的背景查來,他們極可能是出自桑國,難道會是桑國皇帝主使的?」

桑國與魁國是數百年的仇敵,可是這些年來魁國越來越強盛,桑國當然不能忍受,搞破壞的小動作不斷。

「呵呵……看來他們這次應該是打著除掉我,好讓魁國朝政大亂的主意吧!」

魁國這十年來是依靠皇帝與宰相的通力合作才造就如今的強盛,但是想除掉一國皇帝的困難太大,牽扯也太多,相較之下,除掉-個宰相則簡單多了,就是不少人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因此想暗殺星武羅的刺客這些年來沒中斷過。

雖然她覺得星武羅就是個殺不死的禍害,要知道他本身的實力就很強大,底下又有不少奇人異士為他做事,對宰相府來說,刺客通常是來一個殺一個的,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基于他們還有數年的合作關系和莫名其妙的心情,她開口提醒他,「你還是小心點吧!多調一些武斗門的人來京城護衛,只靠宰相府的人手,你們在明,他們在暗,很容易吃虧的。」

听著她難得認真的口氣,星武羅綻出笑顏,口氣有點歡喜的問︰「羽兒是在為我擔心嗎?」

「我是怕你到時又惹了一堆麻煩要我去收拾。」她毫不客氣對他潑冷水。誰會擔心他了?愛臭美的男人!

「說得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那今天羽兒就陪我好好研究一下桑國的動向好了。」他笑得宛如偷腥的貓兒,竟然假借這個借口,不顧她的反對,半強迫的把她卷到他的內書房里,與他一起研究桑國未來的可能動向。

其實研究是假的,他只是不想放她走,這一次他打算永遠留下她。

接下來的日子,夜羽思感到非常苦惱。

她不明白,為什麼星武羅要想盡各種名目,就是不放她離開?

她和他抗議,她放心不下夜家堡,一定要回去,他竟然讓夜家堡的各主事將公務運上京城讓她處理,也不肯放她走,這奇怪的舉動教她不禁懷疑,他該不是想軟禁她吧?

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偏偏她打不過他,跑也跑不掉,這種被動的感覺讓她感到很不安。

因此背著他,她不惜調動自己最得力的副手解浩進京,密謀了這次回堡的行動,趁著今日星武羅還沒下朝,她打算離開宰相府,回去夜家堡。

因為他身為宰相,並不能隨便離開京城,所以只要她能離開京城,就不怕他會追上來,她忌憚的是星武羅本人,若是其他人追來,她可不放在眼里。

而且這次進京,她發現星武羅竟安排了四個暗衛暗中跟著她。

她很討厭這種被重重監視的感覺,他越是想要掌控她,她就越想從他的手掌中掙月兌,誰也不能控制她。

所以這幾日她都關在院里處理公務,又借口事關夜家堡機密,將所有宰相府的人手摒除在她的院外,連護衛及服侍的人都換上她自己的人,這才阻絕了那些被派來監視她的耳目,加上星武羅都由著她,只命令暗衛們悄悄的守在院外,才讓她的計劃能順利進行。

夜羽思讓自己的侍女換上她的衣服,假扮成她,留在房里裝著處理公務,她則扮成一名小廝,溜到廚房,藏身到一大早農戶來送菜蔬的篷車里,這是解浩事先安排好來接應她的人車,就這樣順利的離開宰相府。

出府後,她立即換上一襲淡青色的男裝,直奔城門口出城。

在城外和來接應她的手下們會合後,夜羽思領著馬隊,朝夜家堡的方向全力奔馳。

過沒多久,有一匹快馬追了上來。

追上來的屬下神色凝重,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稟告。

「發生什麼事了?」夜羽思口氣有些嚴厲的詢問。

「稟少堡主,相爺遭到襲擊了。」那人半跪在馬前回報。

「遭到襲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她嚇了一跳,星武羅遭受襲擊不算奇事,但是她的屬下會快馬趕來稟報就一定是出什麼問題了。

「是,相爺今天下朝後並沒有直接回府,反而是往東華城門的方向而去,可是在路上他們遭遇了一批高手襲擊,對方竟使用火雷,爆炸的威力驚人,傷了不少人,連相爺乘坐的轎子也炸爛了。」

听到星武羅的轎子被炸爛,夜羽思的臉色刷白,心想,怎麼可能?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魁國的皇城腳下用火雷襲擊當朝宰相?

「那星武羅呢?他怎麼了?」她連忙追問,雖然覺得那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有事,不過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

「听說相爺受了重傷,已經送回府了,但目前還是生死不明。」那名屬下低著頭說話。

夜羽思不敢置信的攢起眉頭,「他受重傷,生死不明?」

「是。」感覺到自家主子身上越來越凌厲的氣勢,那名屬下的頭垂得更低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法把星武羅和受重傷及生死不明這些話連接起來,那個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人坑害了?

「你確定對方是用火雷攻擊?」她又急著追問。

「是,崔執事說這麼強大的爆炸威力,還是用扔擲的方式使用的火藥,應該就是火雷沒錯,更進一步的消息,屬下們已經去追查了。」

夜家堡向來以情報搜集見長,因此對海外番國來的各種奇珍異品也都有相當的研究。

夜羽思緊雛眉頭,回想著她對火雷的了解。

火雷是來自海外番邦,價格非常高昂,爆炸的威力比耀炬大陸上原有的各種火藥都強大許多,但是因為制作方式很特別,目前還沒听到有人能仿制,因此火雷只能仰賴海外的商船送來,在耀炬大陸上能擁有火雷的人的數量非常少,且非權即貴,是誰能擁有火雷又不惜以火雷攻擊星武羅?

桑國……她的腦中直接浮現這兩個字。

該死!她之前就警告過他要小心了,為什麼他下朝後不回府,還要亂跑?從皇宮到宰相府的路上設有重重戒備,除了星武羅的人馬外,連皇帝都安排了禁軍護衛,如果下朝後直接回府,想襲擊宰相的機會非常渺小。

但她馬上想到屬下剛剛回報的東華城門,那不正是她今日出城的城門嗎?難不成他是為了追她,所以沒回府,才遭遇了這場襲擊?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腦袋一片轟然,再也無法坐視不管,無論如何她想先回宰相府確認他的生死,其他問題等之後再說。

「現在城門應該都關了,我身上有宰相府的信符,守城軍士不會阻攔我進城,你們先守在城外,等可以進城後,就去城里據點等我進一步的指示。」夜羽思口氣堅決的下達命令,一手扣住腰間的那把寶刀。

想到那人送她寶刀時露出的笑容,她的心猛然一揪,實在無法接受他現在竟處于生死不明的狀態。

人家不是說「禍害一千年」嗎?星武羅,你給我好好撐著!

她在內心怒喝著,揚鞭策馬,就往京城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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