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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把你吃掉 楔子

作者︰湛清

早晨新鮮的空氣從敞開的窗戶間流泄進來,梁家餐桌上的稀飯還冒著煙,小學五年級的梁杉杉背起書包準備出門。

「爸比,我要去上學了,掰掰。」梁杉杉親親匿匿地在老爸臉上親了個響吻,當她站直身子時又是個小淑女了。

「這麼早?依依跟爾爾都還沒起床呢!」就算小女兒向來是最準時的那個,但也不曾這麼早啊!梁中魁看著穿著制服,綁著公主頭的小女兒,不禁感嘆自己的女兒已經長成一個小鮑主了。

最近愈來愈多臭小表在他家附近探頭探腦,他在猜應該就是杉杉學校的同學。

「我今天是值日生,所以要早一點去。」杉杉有禮貌地解釋完,這才優雅地轉身背著書包走出去。

梁杉杉有她的苦惱。

身為學校里最有名的女生,梁杉杉有許多敵人,大部分都是女的。

離開家門後右轉,她放棄平日常走的大馬路,改走小巷子。小巷子車少,這麼早的時間幾乎沒人。杉杉盯著自己腳尖,用心地走路。

「向內,向內!兩腳平行,膝蓋踫膝蓋,兩腳並攏」嘴里念念有辭,杉杉走得用力,連同額頭都冒出了薄骯。「哼,看誰敢再笑我!」等到可以走得自然,杉杉抬起了頭繼續走,目光遠遠放在前方,腰桿挺得老直,活月兌月兌是個驕傲的小鮑主。

身為學校最知名的風雲人物,盡避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生都不是她喜歡的人,她依然努力保持著她的形象。溫柔、優雅的小小鮑主,是師長跟同學眼中的模範生。

然而她昨天放學卻听到兩個女生偷講她的壞話──

「那個七班的班長也喜歡梁杉杉耶,為什麼?」

「大家都被梁杉杉騙了,其實她並不完美,所以你不要放棄,總有一天七班班長會發現她的真面目。」

哦?真面目?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梁杉杉放慢了腳步,拉長了耳朵,感興趣地听著。

「真面目?可是她是真的很漂亮、很可愛啊,我看我沒希望了。」

「我跟你說,你仔細看,她雖然成績很好,才藝比賽也得很多獎,但是她」聲音變小,讓人幾不可聞。

杉杉正欲不著痕跡地貼近一點,卻听見一個拔高的聲音驚叫道

「騙人!她走路外八?真的嗎?」

「誰騙你,其實她根本不完美,下次你仔細看就知道了。」

兩個女生的聲音漸行漸遠,杉杉停在原地盯著自己腳尖思考了起來。

昨天她在房間里練習了好多圈,發現自己走路真的有些外八,照著鏡子看,才知道真的不大好看。

這就是為什麼她起了個大早練習的緣故。

梁杉杉營造出來的完美形象怎能容許有這個缺點,一定要把這習慣改掉才是。

怎知愈在乎自己走路姿勢,她走得愈辛苦、愈怪,等到杉杉繞了一大圈抵達學校門口,她拭去額頭的汗,保持著她完美的形象,然而響起的鐘聲宣判了她另一個不完美──

「遲到了。」杉杉緩緩地吐出這句話,迎向她人生第一個遲到的早晨。

她小學生涯的第一個缺陷,出現在她追求完美的這一個早上。

雖然事後有些同學在背後笑她是「姍姍來遲」的杉杉,但她依然每天早起練習,一個月後,她已經可以用非常優雅的姿勢自然地走路了。

一直到她長大,再沒有人記得她的外八了。

不過對杉杉來說,這卻是一個難忘的過程。這是她追求完美過程中出現的第一個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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