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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听男人心 第九章

作者︰莫顏

他嚇到了。

居然被欣欣看到他在模別的女人的身體,而他最不願的就是被她看到這一幕,所以當他驚駭的發現欣欣就在附近,也不知看了他們多久時,他想也沒想就把坐在他身上的累贅給推出去,因為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的力量本來就很大,加上沒拿捏好,就這麼把龐蒂雅給推進游泳池里。

安欣欣也是一臉呆愕,因為她沒想到唐冠武的反應會那麼大,就這麼看著那女人狼狽的趺進游泳池里。

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這場意外的罪魁禍首,她忙轉回頭,收回視線,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耶?怎麼搞的啊?」

「誰在尖叫啊?」

她三位同學好奇的問,連其他客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引去注意力。

「不知道,大概是有人在鬧著玩吧,我去游泳了。」安欣欣向其他三人打聲招呼後,便下水去游泳。

她故意選了一個離唐冠武和那女人較遠的位置游泳,傍晚的陽光十分溫和,不像白天那麼炎熱,會把人曬得發燙。

她全身放松,先用自由式來回游個幾趟,耳邊還可以听到那個女人氣急敗壞的從泳池爬上去找唐冠武理論。

她知道唐冠武是因為看到她,才會突然把那女人推出去的,她也知道他有任務在身,必須接近那個女人,所以不怪他幫那女人涂防曬乳,不過一想到那女人被推出去掉入游泳池的滑稽樣,她就忍不住想笑,更想不到唐冠武的反應那麼激動,明明長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卻因為被她看見而嚇成那樣子。

她忍不住游到泳池邊,一個人躲在池子角落偷笑個不停。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一想到他嚇到的反應,實在太好笑啦!

她偷偷往那邊瞧,發現他們已經不見了。

其實她很想模模他,他就近在咫尺,可是她卻不能模他,還要假裝不認識他,兩人才剛剛表明心意,就得分隔兩地。

她告訴自己,男友在忙正事,她必須當個明事理的女朋友才行。既然她交了一個刑警男友,就要有男友常常不能陪伴在身邊的覺悟,要體諒他,讓他無後顧之憂,當個稱職的女友,因為這是自己的選擇,誰教自己愛上了他呢。

不過說得容易,做起來難,想起剛才那個女人貼在他身上,他親手幫她涂防曬乳,而自己只能旁觀,還要假裝事不關己,說不吃醋是騙人的,心里其實挺不爽的。

當她一個人在自怨自艾的嘆氣時,沒注意到水里有個人正悄悄的接近她,毫無預警的伸出雙手圈住她在水面下的細腰。

「哇!」她叫了一聲。

「噓,是我。」

原本恐慌的她一听到唐冠武的聲音,很快恢復鎮定,心下又驚又喜。

「欣欣,怎麼了?」正在游泳池中間玩水的同學們好奇的轉頭問她。

「沒事。」她忙回答。

幸好同學們沒有想太多,听到她說沒事,又繼續嬉笑玩水,沒發現躲在她身後水面下的唐冠武,也幸好游泳池里的人不少,嬉笑玩耍的聲音也不小,正好可以掩蓋他們的聲音,不容易被人注意到,這也正是唐冠武敢趁這個時候接近她的原因。

唐冠武躲在水里,只露出一個頭,他們在游泳池的最角落,她面向外面,而身後的唐冠武正好隱藏在她與角落之間,把握住與她說話的機會。

「對不起。」

他一開口,她的心就被他收服了,也明白他為什麼道歉,其實,她才是那個該愧疚的人。

「我才應該說對不起呢,是我妨礙了你的工作,我不是故意的。」她低聲道。

「我不想讓你看到。」

「我知道啊,所以你才會嚇得把那女人推開嘛。」說到這個,她又忍不住笑出來,但又怕引人注意,所以不敢笑得太張狂,身體還因為憋笑而抖動著。

「笑我?」

「因為我沒想到破英雄居然會被我這個無名小卒嚇成那樣子嘛,一想到你剛才的反應,還有那個無辜的女人,我就忍不住想笑嘛。」

「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出現在旁邊,害我破功,才會把她推開,誰知道力量太大,竟然把她推到水里去了。」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我看她氣壞了呢,怎麼辦?」

「你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呀,你不是為了任務而必須接近那個女人嗎?結果你把人家推進水里,我若是她,肯定氣壞了。」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語氣里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呢?」捧住她腰間的手掌故意收緊了下。

「哎呀。」她慌帳的低叫。「別搔我癢,我會叫的。」

他放松了手勁,卻把她圈得更牢,整個人沒入水里,在水面下親吻她的背。

安欣欣忍不住做了個深呼吸,他他他--他也太大膽了吧?竟然光天化日下對她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也不怕被人發現。

她好害羞,卻又不敢亂動,忍不住閉上眼,感受到他的唇在她背上敏感白女敕的肌膚印下一個又一個的親吻,每一個親吻都像被火烙似的令她禁不住想申吟求饒。

她沒辦法逃,因為水面下的大掌困住她的腰,好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吻她、撫模她,讓她整個人因為他的親吻和撫模而全身發燙,卻又無力阻止他,其實……她也喜歡他這樣對待自己。

當他的火舌輕輕的舌忝著她的背時,彷佛有一股電流流經她全身,最後,她深吸一口氣,也跟著他沒入水中,與他在水面下激情的擁吻。

兩人都知道時間有限,更珍惜這短暫的相處。

等她浮上水面,唇瓣已紅腫,兩頰更是嫣紅得如玫瑰一般。

「我該走了。」他低聲道。

「嗯。」

「真不想放開你。」

她嬌笑,喜歡他將自己佔為己有的感覺,閉上眼,感受靠在他懷里的溫存,過了一會兒,環在腰間的手勁松開了,等她張開眼楮時,他已經走了,一如他來時那般無聲無息。

雖然他離開了,她知道他的心在她身上,還有他剛才留下的余溫,被他親吻的地方還在發燙著,看來她必須多游幾趟,才能澆熄被他勾出的火熱,讓自己冷靜下來。

四天三夜的假期結束了,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今天退房後,她和同學們就要返回台北了,在退房之前,整理好行李後,她們四人到餐廳去用最後的早餐。

坐在高級絨布沙發上,望著古典精致的擺設和裝潢,女孩們不禁贊嘆。

「時間過得好快喔,真想繼續待在這里。」

「那就留下來啊。」

「說得簡單,這飯店好貴,把我三個月的打工錢全花完了。」

「這就叫花錢容易賺錢難。」

「以後啊,我一定要交個有錢的男朋友,叫他帶我來住斑級飯店。」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條件啊,有錢人可是很挑的。」

談到條件,在她們四人中,最有條件的大概就數安欣欣了,她很有男人緣,長得又漂亮,個性好,在大學里,就有不少學長和男同學想追她,別說男生喜歡她,連女生也喜歡跟她在一起。

「要交有錢的男朋友,欣欣最有機會了,那個醫學系的學長不是在追她嗎?」

「對呀,如果欣欣跟他在一起,我們就有機會沾光,請他招待我們這群欣欣的死黨去高級大飯店度假。」

「或是招待我們到高級俱樂部打球。」

「沒錯,他要追欣欣得先巴結我們。」

安欣欣听了又氣又好笑。「剛睡醒就作白日夢,你們這分明是叫我賣身嘛,死黨是這麼當的?」

「這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嘛。」說完三個女生哈哈大笑。

「不過說真的,欣欣,你要不要考慮那個醫學系學長啊?先不說他的家世,他真的很優秀耶。」

「對呀,連我們都替你感到可惜。」

安欣欣搖頭。「我早說了,他不是我喜歡的型。」

「我們知道,你喜歡那種壯壯的、陽剛味重,很有男子氣概的男人,這還不簡單,叫那個學長去健身不就得了?」

「這不是健不健身的問題,而是心地好不好的問題,我不喜歡那位學長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的心地不好。」

「嘆?這怎麼說?」

「人是可以假裝的,在人前表現慷慨大方,大家都以為那個學長很優秀,個性很好,其實私底下,他是一個自私自利、貪心、愛佔人便宜、品性差勁的人。」

三位死黨听了都很訝異。「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為她只要听听樹上的烏兒、學校校友的老狗,以及在牆上休息的貓兒所講的話,就曉得那個學長有多假了。

這就是她所不齒的事,世俗眼光認為好條件的人,在她眼中其實比一只狗還不如,自從五歲時,那瓶子里的神仙哥哥給了她能听懂動物語言的能力之後,她就常常听到別人的秘密,也體會到人性的復雜。

有些人擁有上天給予的好皮相,不好好善加珍惜,卻用來當作使壞的利器。

有些人明明私底下懶惰成性,喜歡做些混水模魚的事,人前卻表現得自己是個認真努力又積極進取的人,說謊不臉紅的用言語營造自己的好形象。

有些人更是明明好處佔盡,偷得不少便宜,卻又要裝得自己很無辜,來騙取他人的同情心好得到更多的利益。她默默的听著,看著,學著,世俗人眼中好條件的人,有好工作卻不見得有好心腸,有好學歷卻不見得有好人品,外表人模人樣,背地里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表面上對你好的人,卻有可能是那個在背後說你壞話最多的人。

動物們打開了她的耳、她的眼,還有她的心,告訴她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

她交朋友首重人品,交男朋友當然更要選品性優秀又有愛心的人,因為她知道,只有人品好、心地好的人,才能禁得起時間的考驗,並且值得信任。

這是她的愛情觀,也是她挑男朋友的條件。

當然這些事她無法向死黨們解釋,這是她心中的秘密,她永遠不會告訴別人,說了,只是給自己徒增困擾而己。

一位侍者走過來,端了一盤上好精致的甜點放在她們桌上,令四個女生都呆住了。

「這是本餐廳廚師特制的法國點心,請享用。」侍者禮貌的笑道。

安欣欣忙對他道︰「對不起,你送錯了,我們沒有叫這個。」

「這是那位夫人請你們的。」

她們驚異的往侍者所指的方向看去,瞧見了一位憂雅貴氣的夫人,正坐在離她們兩張桌子外的距離,對她們微笑著。

安欣欣立刻認出對方,是艾麗斯的主人,她忙禮貌的點個頭,回以微笑,其他死黨們也認出來了。

「耶?是上次那個婦人耶。」

「她送我們主廚特制甜點耶。」

「這個很貴說,看,有鵝肝醬耶!」

「還有松露!」

突然得到如此貴重的禮物,女孩們都很興奮,安欣欣卻不像她們那麼開心,反倒有些過意不去,她忙阻止其他同學伸來的手。

「等等,這樣好嗎?這很貴耶。」

「有什麼關系,她是有錢人,不會計較的。」

「對呀,說不定她是為了上次誤會我們而過意不去,所以請我們吃甜點作為道歉。」

「沒錯沒錯,而且人家東西都送來了,你好意思拒絕?這樣是不給人家面子喔。」

在三比一的表決下,法國主廚特制甜點被留下來,安欣欣也只好順著大家的意。

不一會兒,有個男人走過來。

「安小姐,我們夫人听說你們今天就要退房了,在走之前,她想請你們到她那里喝茶坐坐。」

安欣欣正想委婉的拒絕時,其他三位死黨已經搶先答應。

「好啊懊啊。」

懊?安欣欣見鬼的瞪了她們一眼。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告訴夫人。」男子彎身行了個禮,便轉身走回夫人那里,去向她報告。

待男子一走,除了欣欣,其他女孩們都興奮的討論著。

但是想起她身邊的人對待她的態度,與其說是畢恭畢敬,不如說是畏懼。

「哇,這甜點真贊耶!欣欣,發什麼呆,快嘗嘗呀!」

見死黨們這麼開心,她也不好澆人家冷水,反正只是去唱杯茶,唱完了就走,應該沒問題吧。

用完早餐後,她們回到房間,將行李寄放在櫃台,便隨著已經在一旁等待她們的男子,也就是婦人派來的人,一塊搭乘電梯到飯店的最頂樓。

熬人早已等待她們多時,熱情的招待她們四人,也讓她們參觀她所住的房間以及花園。

安欣欣跟在後頭好奇的張望,不過她注意的不是美輪美奐的家具和裝潢,而是掛在花園里的鳥籠。

上回她沒注意到,原來花園里養了一對小鳥,它們被關在白色的鳥籠。

「哇,有小鳥耶。」

女孩們興奮的跑到鳥籠前觀賞鳥兒,安欣欣察覺到,當鳥兒發現有人靠近時,顯得非常緊張。

「不!不要把我們拿去喂它!」

「救命啊!放我出去!」

鳥兒變得焦噪不安,拍動翅膀在籠里亂飛。

喂?

安欣欣听了不禁心底一沉,這些鳥兒是什麼東西的食物?

「可憐啊,它們大概活不過今天了。」

安欣欣往下望,見到腳邊的艾麗斯正在嘆氣,她應抱起艾麗斯,低聲問︰「它們為什麼活不過今天?」

「因為它們是黑龍的食物。」

「黑龍?」

「它是主人另一只空物,一條蛇。」

安欣欣听了立即變了臉色,活體喂食?老天!這麼可愛的小鳥,竟是拿來喂蛇的食物?

「艾麗斯真的很喜歡你呢。」

安欣欣嚇了一跳,不如何時,婦人己來到她身旁,對她露出慈祥的微笑。

敗難想象,說話這麼溫柔、看起來這麼和藹的女人,竟然養了一條蛇,而且還喜歡活體喂食!若非親耳听見小鳥們喊救命,她真的無法想象。

「嘖?你臉色有些蒼白,不舒服嗎?」

安欣欣極力忍住心中的震驚,強擠出笑容。「我沒事,大概是玩了三天,有點累的關系。」她不由得將懷中的艾麗斯抱緊,避開目光。

當曉得婦人打算把鳥兒喂蛇之後,她就無法正視對方的眼。

就在這時候,客廳的門突然被猛烈的撞開,一個女人沖進來。

「媽咪!」

所有人都驚訝的回過頭,包括安欣欣。

就見一個年輕女人氣憤的走溢來,也不管有沒有別人,直接來到婦人的面前質問︰「你把他關在哪里?」

當安欣欣看清楚這女人的長相時,心中訝異,這不就是阿武奉命接近的那個女人嗎?她叫婦人婦咪?婦人是她母親?

擺夫人微皺眉頭。「大呼小叫的,你沒看到我現在有客人嗎?」

龐蒂雅才不管什麼客人不客人,她一向任性慣了,也被寵慣了,她現在只想知道媽咪把阿武關在哪里?

「我听他們說你把阿武抓起來,為什麼?」

听到阿武兩個字,安欣欣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心髒像是被人給掐住似的。

阿武被抓了?怎麼會?難道他的身份被識破了?

熬人沉下臉,這個不如輕重的笨女兒,竟在外人面前談私事?她忍住脾氣,要僕人繼續招呼客人,然後轉身對女兒命令︰「到房里來。」

說完後便直接往房里走去,龐蒂雅也立刻跟著媽咪身後而去,直到房門關上。

此刻,安欣欣己心亂如麻,在曉得阿武有危險之後,她己無心待下,必須立刻通知警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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