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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惜惜 第七章

作者︰曉參

第六章

因為覺得不被尊重,元瑛琦一路板著臉,跟著湛馭坡上到湛氏企業頂樓的總裁室。

門口的秘書一見到湛馭坡,立即起身報告,「湛先生,文件已經放在您的桌上,等您過目後就可以執行。」

因為他目前尚未接任總裁的位置,又沒有任何職稱,秘書因而以先生暫稱呼他。

「知道了,準備些茶點進來。」

「好的。」

見湛馭坡轉身進總裁室,元瑛琦只能跟上,真不該再搭他的車,沒有一次順利送她回去的。

湛馭坡自然看得出來她的不滿,但不想讓她被日曬,又想爭取多一點時間和她在一起,所以直接載她到公司。

他好整以暇地對她表示,「先坐會兒。」

元瑛琦抿著唇。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在不高興?但既然來了,又沒事做,她還是走向沙發。

他坐在辦公桌那頭辦公,自己卻在沙發上休息,這感覺怪怪的。

沒多久,秘書送了茶點進來,湛馭坡指示秘書將茶點端給元瑛琦,令她意外他的貼心。

辦公室里,湛馭坡跟元瑛琦各據一方,看似和諧,直到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推開。

「董事!」秘書追在湛展圖身後進門。

見到父親出現,湛馭坡並不感到意外,甚至已猜到他的來意,倒是元瑛琦好奇突然出現的中年男人是誰。

「你先出去吧!」

听到湛馭坡的吩咐,秘書才退出去,不忘將門帶上。

這是他回國以來,第二次見到父親。

自兩人不歡而散後,除了必要的場合外,湛展圖多半時間都是在外頭跟女人鬼混,難得進公司。

「下回記得敲門。」

見湛馭坡又恢復成她初識的模樣,語氣冷硬,讓元瑛琦對中年男人的身分感到納悶。

湛展圖心中的怒氣更盛,「你以為你在干什麼?」

礙于元瑛琦在場,湛馭坡沉住氣說︰「有什麼事晚上回去再說。」

湛展圖這會還在氣頭上,哪里听得進去。

「你居然要秘書限制我報帳?」

「我現在有事情要處理。」

換做是平日,听到兒子的語氣降到冰點,湛展圖多半會忍住氣,但是現在他已顧不了那麼多。

「我的事更重要,你先取消限制我報帳的決定!」

父親的執意不肯罷休,讓湛馭坡顧不得元瑛琦在場,決定趁此機會跟他把話說清楚。

「既然這樣,我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以後除了公務用途外,公司不會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報帳!」

過去爺爺雖然態度嚴厲,但終究無法對自己的兒子狠下心來,如今輪到他掌權,決定不再繼續縱容父親在外頭的荒唐行徑。

「你說什麼」

「你在外頭上酒店、養女人的帳,公司不會再幫你買單了。」他要玩就得自己想辦法。

湛展圖火冒三丈,「你以為現在是在跟誰說話?」

「就算你是我爸也一樣。」

元瑛琦簡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這種父親。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又無心工作,現在竟然還上門來要求為他在外的風流帳買單

「你這不孝子,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听清楚就可以出去了。」湛馭坡根本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你……」湛展圖氣得咬牙切齒,但見兒子逕自埋首于公事,根本不理他,不由怒道︰「別以為你可以把我一腳踢開,湛氏企業的一切都是我的!」

看到這樣的湛展圖,元瑛琦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湛永豐會跳過兒子,直接將湛氏企業交由孫子繼承。

「我會在股東會上討回一切,讓你沒有辦法在湛氏企業,甚至在整個商場上立足!」

見湛展圖越說越過分,連元瑛琦都听不下去。

湛馭坡抬頭,厲眼掃向父親,「有本事的話,盡避去做。」

「你以為我做不到?」

湛馭坡用沉默回答他。他要有這個能耐的話,爺爺也不需要費心將公司交由自己接掌。

沙發那頭的元瑛琦終于忍不住發飆了,「喂,你這樣還算是人家的父親嗎?」

突然的問話讓湛展圖轉頭看去,湛馭坡也沒料到她會介入。

「你是什麼人?在這里做什麼?」湛展圖回頭質問兒子,「這女人在這里干什麼?」

「能干什麼?特地來看看天底下居然有你這種父親。」她冷哼一聲。

「你說什麼?」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妞也敢教訓他!

「自己做錯事不知道要檢討,居然還好意思來找兒子算帳?」元瑛琦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你這女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本來是不敢的。」畢竟對長輩不應該太過失禮,「要不是有人實在太過離譜。」看到不公平事,人人都能出來伸張正義。

「你說誰離譜了?」湛展圖覺得面子掛不住。

「還看不出來嗎?」

「你這女人——」湛展圖大步走向她。

「夠了!」湛馭坡大喝一聲,止住他的腳步。「想怎麼做隨便你,你可以走了。」

湛展圖仍心有不甘的怒視著他們。

「需要我請警衛來嗎?」他對父親的耐性已經瀕臨爆發邊緣。

「我不會就這麼算的。」臨去前,湛展圖不忘回頭怒瞪元瑛琦一眼。

她也不客氣地揚起下巴回應。

湛展圖奮力地甩門離去,辦公室里重新回復到平靜。

瑛琦得意的拉回視線,不經意瞥到辦公桌那頭湛馭坡沉凝的臉,得意的表情頓時怔住,剛好他的視線在這時跟她的對上,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讓她不由得尷尬起來。

他應該覺得沒有面子吧,要換做是自己,也不希望家丑外揚,而且還是第二回被自己撞見。

被湛馭坡盯得不自在,她干笑道︰「呃……我吃東西。」低頭坐回沙發,故意避開他的視線。

湛馭坡看似在評估她,實則心里卻涌上一股暖意。

長久以來,因為父親的不負責任,他已習慣一肩挑起所有的責任。

照顧爺爺、弟弟,對湛氏企業的未來,他責無旁貸。

但自從遇見了她之後,她的樂觀、她的積極、她的義無反顧,讓他覺得,身邊多一個她也很不錯。

只是受到父親濫情的影響,他一向鄙視女人,除了公事公辦外,他不知該如何和女人相處。

他看著她,正巧她心虛的抬眼偷瞄他,想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對上他的視線,嚇得她趕緊垂下頭去猛吃茶點。

瞧她這可愛的模樣,他剛才所有的怒火頓時消失無蹤,向來抿直的嘴角不自禁的往上揚,可惜元瑛琦錯過了這難得的笑容。

元瑛琦原本以為湛展圖撂狠話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人再不理智,也不至于將家中的丑事公諸于世。

連湛馭坡也是這麼想,認定父親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哪里知道湛展圖這回是認真的,非但串聯一些小鄙東反對兒子接班,甚至在股東會上帶頭質疑兒子的能力,股東們因為湛馭坡的年紀太輕而有所顧慮。

雖然股東會並沒有對外開放媒體采訪,但神通廣大的媒體記者硬是得到了消息,甚至在第一時間大肆報導。

據說,湛永豐因此在股東會上震怒。

最後湛馭坡還是憑藉著對公司的充分了解,以及個人的能耐,平息了股東們的疑慮,也順利完成接班。

只是經過媒體報導,仍對湛家的聲譽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報上還說,湛永豐因此氣出病來。

湛佑坦因為擔心爺爺的身體,今天向元母請假,元瑛琦跟元母才知道報上說的是真的。

雖然母女倆對湛展圖的行徑深感不齒,但因為不是自個家里的事,也不便多說什麼。

只是元瑛琦萬萬沒有想到,晚上的一通電話又將自己給扯了進去。

匆匆跟母親說了聲要出門後,也不等母親嘮叨,她便步出家門,見到湛馭坡的車就停在外面。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話才出口,元瑛琦就覺得自己白問了,以湛馭坡的能耐,怎麼可能查不到她的電話。

「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雖然還是標準的撲克臉,還是西裝筆挺,但她就是覺得他好像有些些不太一樣。而自己再見到他,竟不自覺開心起來。

湛馭坡也沒想到自己會過來,雖然在股東會上他還是順利完成接班,但因為父親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氣悶。

之後又因為爺爺的身體狀況而無暇顧及其他,直到今天下班,覺得累積多時的抑郁需要找個地方宣泄,不知不覺便把車開到這里。

他順從自己的心,來到這里。

是的,他想見她!似乎只要看看她,他就又有精力再繼續奮戰下去。

雖然說外頭的光線不是很充足,元瑛琦依稀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湛馭坡的心情不是很好。

「上車。」

她可以拒絕他,但她直覺地問道︰「上哪?」

湛馭坡沒說,只是傾身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如果又是到PUB喝酒就別找我。」她可不想額頭又無端挨轟。

湛馭坡看了她額頭上的疤痕一眼,「不是去PUB。」

雖然不知道他要載自己上哪,听到他承諾的元瑛琦還是上了車。

湛馭坡這回並沒有載她到PUB,而是找了家高格調的酒吧。

元瑛琦一坐下來便聲明,「要是又不吃東西,就別想喝酒。」省得到頭來又得由她負責善後。

敢命令他湛馭坡挑眉。

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吧涉他,勉強找了個借口,「至少也該為一起喝酒的人想想。」該說的說了,但她也沒把握他會把話听進去。

之後,湛馭坡招來服務生,除了酒外還叫了餐,她滿意的一笑。

待服務生將東西送來,雖然她猜到他應該還沒吃晚餐,但是一次叫兩份餐也未免太多了吧。

「吃吧!」

「什麼?這是要給我的?」她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難道你以為我一個人吃得下?」

是沒有錯,但問題是——「我吃過了。」

「那就再吃一點。」她得陪他一起吃。

元瑛琦忍不住念道︰「你干麼要幫我點?」雞婆!

「上回是誰幫我點的?」一句話堵得她無法反擊。

「我……我吃不下。」總不能硬逼她吞下吧。

「那就放著好了。」湛馭坡將她的餐點推到她面前,接著逕自吃了起來。

原本他也沒什麼胃口,可有她在身邊,他突然覺得可以把整份套餐吃下肚。

元瑛琦苦著一張臉,看著面前的餐點,這情況跟上回又不同。

當時他不吃浪費的人又不是自己,這會餐點擺在她面前……

「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埋怨地瞥了他一眼後,她拿起筷子,雖然她根本一點也不餓。

看著她不情不願動筷的模樣,湛馭坡臉上染上笑意。

他就喜歡她這一點!懊吃就吃,不浪費食物,絕不像現在有些女人為了身材,只吃幾口就不吃了,白白糟蹋糧食。

她瞥到桌上的酒,忍不住瞪他一眼。「就算是吃過東西才能喝酒,也不一定要喝啊。就像有些事說出口,但不一定要去做。」他也太听話了吧。

她的話踫觸到湛馭坡心里的不愉快,沒想到父親真的在股東會上那麼做,甚至不惜和他撕破臉中傷他。

看到他的臉色黯了下來,元瑛琦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但想收回已經來不及,只得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沒說一句的將盤里的食物夾給湛馭坡,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是你點的就應該多吃一點,都說過我吃不下了。」

湛馭坡注視著她的眼,輕易看穿她這麼做的目的,她是關心他,想轉移他的思緒,不希望看他再愁眉苦臉的模樣。他們不是親人,沒有血緣關系,她卻願意對他付出關心,不求任何回報。

只是這麼小小的舉動,卻觸動了他的心……

「那些我又沒有吃過。」見他直盯著她,她會錯意,以為他怕吃到她的口水。

「我說了什麼?」湛馭坡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看她。

元瑛琦不知如何回話,尷尬地低頭吃東西,看在湛馭坡眼里,不由得綻出笑意。

听到他的笑聲,她抬頭問道︰「你笑什麼?」

湛馭坡不由得想起回國之初,在報紙上見到她的事。「我回國後露出的第一個笑容是因為你。」

「什麼?」元瑛琦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但下意識里覺得這話有些許曖昧。

「你上報那回。」

被講到糗事,她臉色一黯,「你還敢說?要不是因為你,我會以那副德行上報嗎?」

湛馭坡反駁,「很可愛啊!」

元瑛琦一怔,看著他,他是在夸她嗎?

不可能!他之前認定她別有企圖,才會接近他弟弟,他怎麼可能會夸她?

沒錯,他一定不是在夸她,而是在挖苦她。

「那你也自己穿成那樣上報看看。」

「那種事可遇不可求。」

哈!他果然是在挖苦她。元瑛琦狠瞪他一眼後繼續低頭吃東西,不想再理會他。

湛馭坡替自己倒了杯酒,心里的抑郁似乎淡了些。

元瑛琦雖然不贊成他喝酒,但多少明白他為什麼喝,想開口安慰他,又擔心弄巧成拙,讓他覺得沒面子,畢竟有那樣的父親,也不是他願意的。

她心里的想法全寫在臉上,湛馭坡感到一股暖意,卻故意逗她,「這麼想喝?」

「誰想喝了?又不是酒鬼。」元瑛琦不自覺露出小女人的嬌態。

湛馭坡笑笑喝著酒,想藉以淡忘父親在股東會上的作為。

有她在,他可以毫無顧慮地放縱自己,不需要再壓抑、克制自己。

見他又喝了一些,為了避免他又像上回那樣喝得不省人事,她開口制止,「該回去了。」

「再等一會。」

「不行。錢包呢?」她剛才接到電話就出門,身上根本就沒帶錢。

湛馭坡看了她一眼,才從口袋里掏出錢包交給她。

結完帳,她原本想象上回那樣叫司機過來接他,但是考慮到此時湛永豐身體不適,可能隨時需要用車,加上她又不像上回額頭受傷,最後決定自己送他回去。

「走了。」她自然的過來扶他。

湛馭坡原本想拒絕她的好意,但轉念一想,他讓自己靠著她走出酒吧。

監于他喝了酒,元瑛琦要他明天再自己過來開車,決定坐計程車回去。

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對她的話變得言听計從。

于是兩人在酒吧外上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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