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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呼喚著我PerfectFeeling 第三章

作者︰淡霞

就算現在天塌下來,陳憑翔都不會覺得比眼前更嚴重的了。

「小冰,你現在準備怎麼辦?」陳憑翔指著吳曉莉。

「我要知道怎麼辦,也不會把她帶到你這兒來了。」郭秉承澀聲道︰「她很可憐。」

「是喔!她這種女孩子如果不編幾個故事來博得同情,怎麼可以多撈幾筆。」陳憑翔提醒他。

「噓!你別這麼沒同情心。」郭秉承壓低聲。

陳憑翔真想拿把榔頭什麼的敲醒他,讓他能理智一點。

冰秉承並非不知道陳憑翔的憤怒,但是,他就是無法丟下吳曉莉不理。天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男人!

吳曉莉從沙發上倏地起身。

雖然她听不見兩個男人在說什麼,但是她知道他們是為了她而起爭執,雖然她不認識這兩個男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是正人君子。

尤其是救她回來的那個男人,她還一度誤會了他。現在,她知道他是個真正的好男人,花了五萬塊,不但什麼也沒做,反而為了她和朋友起爭執。對一個陌生的女孩,他竟肯付出如此的關懷。上帝畢竟還沒有完全遺棄了她。

「對不起,可以容我說句話嗎?」她鼓足勇氣地打斷他們的對話。

「你想說什麼?」陳憑翔仔細的打量她。

她果然有讓男人心動的條件。難怪連一向乖乖牌的郭秉承,都會為了她而行為異常。

吳曉莉把眼光投向郭秉承。「謝謝你今晚的相救,你給黑豹的五萬塊,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破壞你和朋友之間的感情,我還是走好了。」

「不!你不可以走的。」郭秉承想也沒想就拉住了她。其實他可以讓她走的,可定,心中卻一直有種「抬不得」的感覺。

他從來沒對任何女人有過這種強烈的感覺,但是對她……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生——」

「叫我小冰。」

「小冰,你還是讓我走吧!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是宋天不會放過我的,我終究還是得回去。」

「你可以逃啊!彬者我去報警捉他們,像他們這種人是該接受法律制裁的。」

吳曉莉淒涼的搖搖頭。她也想逃,但是怎麼逃?宋天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會找上她祖母,甚至找上她妹妹。

「讓我走吧!」她眼中的憂傷更濃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怕那些人?難道你不知道跟那種人在一起為他們做事,一點也不值得?」郭秉承實在不了解她是怎麼個想法。

他說的她都知道、她都懂,怛是,她根本擺月兌不了宋天。為了祖母,為了妹妹,再苦她都得熬下去。不然,她早就一死了之了。

冰秉承猜想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她不像那種為了貪求金錢、享樂而出賣自己的女人。他一定要救她月兌離苦海,只要她肯說。

「讓我走吧!我是心甘情願的。」她必須讓他死心。

上次,有個恩客為了要救她而被強生打得住進醫院。這種事情,她不想再發生了。而且,她不想害了這個男人——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小冰,讓她走吧!」陳憑翔听到她說出「心甘情願」四個字,就知道自已猜得沒錯。這種女人不值得讓郭秉承為她著迷的。

「不!我一定要她說清楚,不然我不會放她走的。」郭秉承固執得像面對一個向他提出分手的女友似的。

「讓我走。」吳曉莉哀求著。

「不!」

就在他們爭執不下時,林羿萱打開房門,揉著睡眼走了出來。

「羿萱!對不起,吵醒你了。」郭秉承差點就忘了林羿萱住在這兒。

「羿萱?!」吳曉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曉莉姊?!」林羿萱此刻睡意全消。

兩個女孩全然忘了有兩個男人正瞪著她們興奮的抱在一塊兒。

「羿萱,你們認識?」郭秉承高興的問

陳憑翔卻是一臉的不悅。

「晚莉姊是我國中同班同學的姊姊,而且她還曾經是我的英文老師。」林羿萱親熱的搭著吳曉莉的肩。「曉莉姊,晚媚呢?她考上哪兒了?好久沒有聯絡了。」

「她……她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了。」吳曉莉說著哭了出來。

「啊!怎麼會這樣?」林羿萱眼眶也紅了。

她和吳曉媚曾是最好的死黨,當初下了課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地常常膩在一起。

那時候為了演英文話劇,吳曉莉還替她們惡補了好一些時候的英文咬字和發音。

「那女乃女乃呢?」她還記得當時吳女乃女乃常煮綠豆湯請她吃。

「她……她傷心過度,中風了。」

「曉莉姊!」林羿萱鼻子一酸,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兩個女孩抱頭這麼一哭,哭慌了兩個大男人的心。

他們都明白吳曉莉的「心甘情願」是什麼意思了——一個中風的女乃女乃,一個因出車禍而成植物人的妹妹,構成了一個不幸的她!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林羿萱擦乾了眼淚問道。

「我——」

陳憑翔很快的替她回答。「她是小冰的朋友。他們剛看完午夜場的電影,原本是想過來請我們一塊去吃消夜的。」

冰秉承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而吳曉莉更是壓抑下心中那股激蕩。她知道陳憑翔是不想讓林羿萱知道真正的事實。又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原來你是郭大哥的女朋友,真巧。」林羿萱毫無心機的說。

吳曉莉錯愕的張大了口。「不……不……我……」

「小羿萱,你的曉莉姊很害羞的呢!」郭秉承很自然的擁著吳曉莉的肩,那模樣還真像是一對情侶。

吳曉莉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血色很快地由她臉上消失。

冰秉承是個好條件的男人。他會是一個好男朋友,也會是一個好情人,更會是一個好丈夫。只是,他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交會在一塊兒的。

冰秉承注意到吳曉莉的蒼白臉色,看得他有點心疼。

他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更不是會為女人神魂顛倒的男人,但是,他卻對吳曉莉有種強烈到令自己無法抗拒的感受。他告訴自己,不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幫她月兌離現在的生活。她需要的是一個新的人生,而他也願意給她。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是不是?!

#############

冰秉承一邊開車,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吳曉莉。

從一上車,她臉上的笑容和光彩全不見了,有的只是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憂愁和無奈。

憊不到約定的時候,但是為了不讓林羿萱看出不對勁,他們只有提早離開陳憑翔家。

「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個早餐怎樣?」

吳曉莉咬著唇,搖搖頭。只要想到要回去宋天那兒,她什麼也吃不下。

冰秉承把車泊在力代CoffeeShop停車場。

「我不餓!」

「你不餓,我餓了。陪我吃好嗎?」他看著她。

她不再反對。

力代的咖啡十分香濃,但卻挑不起她一點食欲。

冰秉承點了根煙抽著。他並不常抽煙,只有兩種情況才會抽——應酬和心情煩躁。

「吃吧!我可不希望等會兒去談判的時候,你雙腿發軟。」

「什麼?」對他沒頭沒腦的話,她一頭霧水。

「我知道你並不是心甘情願從事這種「行業」,所以,我準備要去找你的老板談判。」

「你瘋了!」

「沒有,我很正常。」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去談判?」

「錢不是嗎?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的。」他心思細密的說。

吳曉莉苦笑了。郭秉承說得一點也不錯,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是,她所需的數目十分龐大,並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解決的,更何況,宋天也不會輕易的過她。她不想讓郭秉承為了她而惹禍上身。

突然,地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低著頭,不敢多看他一眼匆匆地向洗手間走去。

「到洗手間,她整個人就像崩潰了一樣。

彬許她該為郭秉承的一番心意而高興,但是她絕不能讓郭秉承為了她再花任何一分錢,她不值得他這麼做的。像這種男人應該配個好女人,而她只不過是個殘花敗柳,她配不上他的。

是該說冉見的時候了。

冰秉承看了下手表,皺了皺眉。

吳曉莉進去洗手間已經好一會兒了,上個洗手間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

正當他納悶著,一位服務小姐帶著微笑走向他。

「先生!罷才那位小姐要我轉交這張留言紙。」

留言紙?!

他讓吳曉莉這一招嚇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紙上所寫的內容。

冰先生︰

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很感激上天的憐憫,讓我遇見了你,但是我不是個值得你付出的女人。

請忘了我吧!

一個與你無緣的女人曉莉留

霎時,郭秉承的情緒有如坐雲霄飛車般的無法控制。

要他忘了她?談何容易!她已把他整個心全攪亂了呀!

怎麼忘,誰來教教他?

#############

林羿萱頹喪的坐在床上。

今天是燕巧玲的生日,她收到了請帖,也答應了燕巧玲參加生日舞會。可是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除了牛仔褲、T恤、襯衫之外,根本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可以參加舞會。

她開始後悔答應了燕巧玲。

彬許,她今天晚上可以不去參加。可是,想起來巧玲在知道她答應時高興得在班上大喊大叫,只怕沒有召告全天下,這下如果又不去,那燕巧玲一定會以為她擺架子、耍大牌。更要命的是,燕巧玲還指定每個人都得攜伴參加,而她要上哪里找伴?

正感到心浮氣躁時,床頭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她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是我!小羿萱。」電話那頭傳來陳憑翔的聲音。

「喔!」她對著電話筒扮了個鬼臉。

「你沒事吧?」他發現她的口氣不對。

「我有事!」她尖刻的說。

她最受不了他叫她「小羿萱」,但不管她抗議多少次,總是沒有用。

「說說看是什麼事。」陳憑翔十分有耐心的問著。

林羿萱是希望有個傾訴的對象,但絕不會是陳憑翔。

她能告訴他她要參加同學的生日舞會,卻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穿、又沒有男伴嗎?或許他會帶她去買衣服,但是,他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為她找個男伴吧!

拔況平時他已經夠「小」看她了,這下子不就更讓他逮到機會嘲笑她?

「小羿萱!」他又不知死活的叫了她一聲。

「跟你說過幾百次了,我不喜歡你叫我「小」羿萱!」她火氣特別大的強調。

「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

「你不會懂的!」她不讓他說完,吼著就掛上了電話。

這時,電話那端的陳憑翔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氣急敗壞!

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憤怒,也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牽腸掛肚!她的出現,已經完完全全地攪亂了他的生活。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一下了班,他像個丈夫似的迫不及待趕回家中,只為了和她共享一頓晚餐,要是知道她沒有課,他必定打電話回家,只為了听听她的聲音。

想到自己對林羿萱這種莫名的感情,陳憑翔自己也覺得十分矛盾。一個小女孩竟可以讓他全亂了方寸。這事如果傳了出去,那不笑掉所有人的大牙才怪,一向自命風流不凡,像雲、像風的浪子,竟會為了一個小女孩而改變,太可笑了吧?!

搖搖頭,甩掉這份惱人的思緒,他又撥了她房間的電話號碼。

這次他可先發制人,「你知不知這突然掛電話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林羿萱沒有吭聲,但電話里隱隱約約傳來啜泣的聲音。

這下急死陳憑翔了。她在哭嗎?發生了什麼事?

「小羿萱!」嘆了口長氣,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好不好?」

「不好!」

她真有把他活活氣死的本事。

「林羿萱!」他實在沒多大耐性,她若再不說清楚,他馬上飛車回去,然後先打她一頓。

林羿萱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分。她不該拿陳憑翔出氣的,她有點歉然。「對不起,我……」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好不好?」

「我只是在為今晚的舞會煩惱。」

「舞會?」他覺得自己真的被打敗了。「你煩惱什麼?玻璃鞋?南瓜馬車?」他逗著她。

「我沒有適合的衣服。」

天哪!她就為了這個煩惱?!只要她肯說,即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弄來給她的。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

「還有……」

「還有什麼?鞋子?還是手飾?」他縱容的問。

林羿萱深吸了口氣。「男伴!我需要一個男伴。」

陳憑翔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聲。他差點以為她要天上的星星呢!

男伴?!她竟需要一個男伴?這根本難不倒他。

「這個容易,我會給你一個最好的男伴。」他十分肯定的說。

############

林羿萱不相信的眨眨眼楮,看著鏡中的自己。

陳憑翔派人送來的衣服和鞋子,就好像是為她量身訂做似的,居然非常合身,那件白色雪紡紗洋裝讓她看起來像個小鮑主。

而她的王子呢?陳憑翔說過要給她一個最好的男伴的。她實在好奇透了,他到底會替她找什麼樣的男伴?

門鈐再度響起。

林羿萱顧不得身上穿著洋裝和高跟鞋,快速地沖過去開門。門一開!陳憑翔正風度翩翩地站在她面前,手中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林羿萱的心跳差點漏了半拍。他該不會就是那個男伴吧?!

一定是!一定是!她強作鎮定,假裝沒有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

「你說的最好的男伴在哪里?」她故意東張西望,就是不看他。

陳憑翔露齒一笑。「在你眼前。」

「你……這……」她故意瞪大眼楮,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不好嗎?」

「不好呀,我們一天到晚吵架,我看還不如我自己去算了。」她猛搖頭,但心里卻快樂得不得了。

陳憑翔早料到會是這樣。他微微一笑,「我保證絕不吵架。」他把那束玫瑰花遞給了她。

「說得到要做得到喔!騙人的是小狽!」她扮了個鬼臉,十分俏皮的說。

陳憑翔做了個OK的手勢。

她眼角、嘴角全漾著笑意。從來沒有男人送過花給她,陳憑翔是第一個。現在,她才知道這種感覺是那麼甜蜜、那麼的美好。

當陳憑翔挽著林羿萱出現在燕巧玲家時,立刻引來一陣騷動。

林羿萱知道真正引起騷動的是陳憑翔。他是那種無論站在哪里都會教女人眼楮一亮的男人,而在場的每個小女生,當然更會被他所散發出來的氣概給折服。

她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不知是自己太過保守了,還是她們過于大膽、新潮,那些女孩子們看著陳憑翔的眼光讓她渾身不對勁,而陳憑翔卻仍微微地笑著。

天哪!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笑有多懾人?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笑有多麼令女人心動?

林羿萱開始後悔了!她不該讓他陪著她一塊來的。她不喜歡那些女生看他的眼光,一點都不喜歡。霎時,她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挺不是滋味。

怎麼會這樣?她對自己莫名的感觸呆愣了半晌。

「林羿萱!」燕巧玲—臉笑盈盈的走到他們面前。「你很不夠意思喔!有這麼英俊瀟灑的男朋友,竟然可以保密這麼久。虧我還想把我表哥艾迪介紹給你呢!」這話是對她說的!可是自始至終,燕巧玲的眼楮都直直盯在陳憑翔的身上,眼角還不時對他拋著媚眼。

這種大膽程度讓陳憑翔為之瞠目。

「巧玲!他只是——」林羿萱的小臉微微發燙起來。她很想解釋自己和陳憑翔的關系,但陳憑翔卻在此時用一只手輕輕從背後攬住她的腰,那親密的動作,讓燕巧玲笑得更曖昧了。

完了!這下可好,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看來,我表哥是沒有希望了!」燕巧玲一副失望的眼光、失望的口吻。

「誰說我沒有希望?」艾迪的聲音插了進來。他早就在一旁看了很久了。

當燕巧玲告訴艾迪要為他介紹女朋友時,他曾嗤之以鼻,但是看到林羿萱,他知道他不能錯過。

「我叫艾迪,巧玲的表哥。很榮幸認識你!」艾迪很大方的對林羿萱自我介紹。

陳憑翔呆住了。這個男孩子顯然一副挑戰的樣子。

艾迪有張混血般的臉孔,外表並不會輸給陳憑翔,但是他卻欠缺陳憑翔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穩重和成熟。不過,他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朝氣,那麼自信滿滿、那麼的耀眼。

「我有榮幸請你跳第一支舞嗎?」艾迪開門見山的提出要求。

「我——」林羿萱皺皺眉,不知該答應或拒絕。

她並不討厭艾迪,但不知為什麼,她卻希望第一支舞是和陳憑翔跳。她希望他在她的生命中,什麼都是第一的。

偏偏陳憑翔一點默契也沒有,還挺大方的替她回答︰「去吧!你和艾迪去跳,我也正想請女主人跳第一支舞。」說著他很紳士的向燕巧玲作出了邀請的動作。

燕巧玲的表情像中了彩券似的雀躍,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幸運。

林羿萱看著他和燕巧玲輕柔地翩翩起舞,心中酸溜溜的。她根本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地就把她扔給艾迪,而和燕巧玲跳起舞來。該死!陳憑翔,你下地獄去吧!她在心里咒罵著他。

林羿萱的表情全落入艾迪的眼中,但是他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對自己所喜愛的東西,他一定會得到手,不管有多困難,他都會愈挫愈勇。而林羿萱,他更是勢在必得。

艾迪並不是個濫情的男孩子。喜歡他的女孩子也多的是,在法國,就有不少女孩子倒追他,他是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是在林羿萱的心中,他顯然不是。這一點,他很不服。

「我們跳舞好嗎?」他風度翩翩地問她。

她能拒絕嗎?如果不是先認識了陳憑翔,她知道艾迪會是一個好對象。但是,上蒼卻讓她先認識了陳憑翔,而且還讓他成了她的監護人。

「我不大會跳——」

「沒問題,我會是個有耐心的老師。」他一語雙關的說。

林羿萱有些動容,把手交給了他。

艾迪淡淡的露出一笑,他對自己一向有的是信心。

人的成功與否,往往視第一步而定,而他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至少林羿萱並沒有拒絕他,不是嗎?

############

車內的空氣很悶,悶得林羿萱有窒息感。

整個晚上,他們幾乎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正符合了陳憑翔的「保證」,可是,她反而一肚子火。

只要看他周旋在那群小女生中談笑風聲,她就有夠火。雖然,她身邊也一直有艾迪陪著,但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搖下車窗,吹著迎面而來的風,她才勉強覺得心裹不再那麼「郁卒」。

「晚上玩得開心嗎?」他一邊開車一邊問。

「哪有你開心?」她不屑的口氣。

「你在生氣!」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沒有。」她不承認,偏偏那小臉上卻寫滿了︰我生氣,而且快氣炸了!

陳憑翔斜睨了她一眼。還說不生氣?那氣呼呼的神情、那嘟著的小嘴,在在都顯示她火正旺著呢!

其實,他又何嘗願意如此?只是一見到艾迪,他心中就有著不平衡。他已經三十五歲了,而她卻還只是個十九歲的小女孩,她需要的對象應該是像艾迪那樣的大男孩,而不是他。

所以,他刻意讓艾迪多接近她。但是,只要看見艾迪和她有說有笑,他又妒嫉得想捉狂。神經錯亂了!他咒罵著自己。

天曉得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心神不寧過,看得到卻又不能擁有的感覺,居然是這麼的痛苦!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他不能讓事情演變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艾迪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他很有技巧的提醒著林羿萱。

以男人欣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覺得艾迪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林羿萱簡直想撕破他的臉、挖下他的眼珠子。他又想干嘛?她最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壓抑著怒氣。「他是個什麼樣的男孩,干我啥事?」

「你不是沒有男朋友?他會是一個好對象的。」他裝著好像很喜歡她那麼做似的,「你可以試著與他交往看看。」

林羿萱的眼楮都快噴出火來了。他竟說她沒有男朋友?!怎樣,他在嘲笑她是嗎?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的!」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已尸骨無存了。

「你有嗎?小羿萱。」他偏過頭,給了她一個該死的微笑。

她真想給他一耳光,甚至一刀!

但是她沒有,反而笑了笑。「你忘記了,我還有一個邱士誠。」

她從來就沒有如此佩服過自己的反應。如果讓沈綠芳知道她把邱士誠拿出來當擋箭牌,一定把她給笑翻了天。

陳憑翔做了幾個深呼吸,如果不這麼做,他很難保證人車的安全。

沒想到她依然死性不改!他寧可她選擇艾迪、也不肯讓她選擇邱士誠,如果她執意要選邱士誠,他倒寧可她選擇的是他自己。

「邱士誠不是個好對象。他不適合你。」

「喔——」她偷笑的拉了個長聲。

他的反應並不出乎她的意料。活該!氣死他!

「艾迪真的不錯!」又來了!他好像認定全天下男孩子都死光了,只剩下個艾迪。

林羿萱心里更加氣憤了。

艾迪!艾迪!他就不能換個別人嗎?他自己也不錯呀!為什麼他不說自己?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選他!

林羿萱臉上陰沉的神色,讓陳憑翔知道自己又激怒了她。她真的這麼冥頑不靈嗎?看來,他得和她好好溝通一下不可了。

#############

冰秉承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抽著煙,他已經好久不曾這樣抽煙了。

但是他很煩、很煩!煩得恨不得找個人好好打上一場架。

從來沒有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可以讓他煩躁到如此失控的,而那個叫吳曉莉的女人卻有這種本事。每天只要下了班,他便開著車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逛了起來。他一直希望再有個意外,讓自己再撞到她一次。

想得出了神,前面的車竟讓他來不及閃避,那漂亮的車頭結結實實往前沖撞過去。對方的國產車顯然受不了如此的沖擊,凹了一個大洞,連車牌都還搖搖蔽晃,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

車上氣沖沖的走下一個人。

是他?!擺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郭秉承簡直是喜出望外。

「下來!下來!」黑豹一臉怒氣,用手敲打著他的車蓋頂。

冰秉承倒是不疾不徐的打開車門走出來。

擺豹顯然已記不得他了。「喂!老兄,你準備怎麼賠我?」他一副不準備善罷甘休的樣子。

「不認得我了?兄弟!」郭秉承也學著他的口氣。

「你——你———」黑豹搔搔自己的頭發,想破頭了。

「我是那大帶走曉莉的那個人。」郭秉承提醒他。

「噢——是你啊!」黑豹終于想起來了。「那你今天撞了我老大的車,你打算怎麼辦?」

冰秉承雙手一擊,臉上笑得甚是開心。

擺豹當場傻了眼。這男人神經錯亂了?!撞到他老大的車還這麼高興?這年頭,瘋狂的人還真不少。

「黑豹,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我有事要和他談。」郭秉承開門見山就說。

「我們老大不會隨便見人的。」

冰秉承從皮夾里數了十張大鈔塞到他手上。「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他談。」

正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沒有人會把送上來的鈔票往外推的。

「行!咱們一句話。」黑豹見到錢,馬上變了副嘴臉。「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見我們老大?」

「現在!」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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