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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密使 第八章

作者︰葉霓

一看見小愛進入王帳,吐慕基便覺頭疼,這孩子平時挺機伶的,為何今天做出這麼莽撞的動作?

「我現在正在和蒙古王說話,你進來做什麼?」吐慕基凝起眉說。

「我……我是來向蒙古王賠罪的,希望他別計較我的身份,放我一馬。」小愛故作怯柔地說,可眼神卻藏著萬道寒芒。

「唉呀,愛格格何必那麼客氣呢?我討厭的是那個叫驥亞的,對你可是百般愛護呀!」庫勒的笑容像極了澄惡之徒。

「呵……是真的嗎?」小愛仰起小臉,對庫勒笑得嫵媚,「可是我真的好怕……我不喜歡戰爭呀!」

自古以來多少成就都是因為戰爭的洗禮,這是不可廢止的,小榜格,這你就不懂羅!」說著,庫勒竟挑起小愛的下巴,「坦白說,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了。」

小愛強迫自己承受這男人該死的輕薄,她深吸口氣,對他媚笑著,「真的嗎?這麼說您真不怪我了?」

「這是當然,誰會怪自己喜歡的女人呢?」庫勒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輕浮,接著轉向吐幕基,「我看得出來你很疼她,就不知你和她是……」

沒想到庫勒居然也懷疑起小愛與吐慕基的關系。

吐慕基見狀,趕緊澄清,「愛愛她,她是我佷兒的徒弟,特別來此替他師父孝敬我的。」

「原來如此。」庫勒扯唇一笑,又朝小愛說︰「本王初來乍到,可否勞煩小榜格帶我四處參觀呢?」「那當然沒問題。」心里卻是嘔極了!

「大王,那本王就跟愛格格一塊兒去附近逛逛了。」

「好,你請吧。」吐慕基不明白小愛心里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只希望她千萬別害了他們亞恪達族啊!

小愛陪著庫勒走在路上,她發覺庫勒動不動就望著她笑,那笑容還真是讓她覺得齷齪不已。

「我想走到這里就行了。」小愛停下腳步,指著前面,「您看,那座崢嶸如鬼工般的山嶺,便是亞恪達族的特色。」

庫勒看了一眼,又轉向小愛那張嬌柔的臉蛋。

小愛深吸了口氣,又說︰「還有這邊……那筆直的溪流清澈剔透,是咱們這兒著名的透明溪。」

這下,庫勒連正眼也懶得往那條溪瞧一眼,目光再也無法從小愛臉上移開了。「管他什麼山嶺溪泊,我眼中只有你。」

庫勒正欲掬起小愛的手,卻被她給技巧性地躲開,她笑著指著後方,「您看……那日落景致更是獨樹一幟,七彩的顏色繞著日頭,真是美極了!」

「在我眼中,任何事物都不及你美麗。」庫勒一步步走近小愛。

「呵呵……」小愛一陣傻笑,才轉身,居然被庫勒給緊緊抱住,于是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推開他。

「愛愛!」

「蒙古王,愛愛這個稱呼只有大王,也就是我師叔公可以喊,請您別這麼喊我。」小愛板起臉說。「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庫勒張嘴大笑,他身邊的女人一向只知拍馬屁、諂媚奉承,小愛的坦率還真是合他的胃口。

「對了,晚膳時間將至,您就隨我去用膳吧,我們大王可是準備了山珍海味等著招待您呀。」小愛趕緊轉開話題。

「愛愛呀!」庫勒緊緊瞅著小愛,突然大笑道︰「你等著,我一定要將你納為妃子,你注定是我的了。」

庫勒說完便舉步朝來時路走去,只剩小愛呆愕在原地。是呀……若要刺殺他,只能選在洞房花燭夜,讓他對她產生興趣不就是她的自的嗎?如今他說要娶她,不就表示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可為何她卻連一絲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即使百般不願,她仍需把握這次機會,惟有如此,她才救得了驥亞。

小愛和庫勒一塊走到伊利大草原中的竹亭用膳,她這才發現大王還真是用心良苦,不單單是桌上的菜色豐富又可口,就連草原上也安排了眾多亞恪達族美女跳舞狂歡,熱鬧的場面可一點兒也不遜于各式慶典。

包讓她意外的是,這次的宴客名單除了庫勒之外,居然還有驥亞。但願他別來呀!否則不難猜想接下來的場面一定非常火爆。可就在這時,她已看見驥亞遠遠地朝這兒走了過來。

不可諱言地,驥亞是她所見過的男人中最挺拔俊碩的一位,他的到來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亞恪達族女人的目光。但是這一切看在庫勒眼中,可是又氣又惱,他就不信憑他的身世,會不如驥亞這個小小的貝勒。

驥亞入座之後,庫勒終于忍不住說︰「這是我和吐慕基大王的餐聚,你來做什麼?」

驥亞半眯起眸盯著庫勒,「是大王邀請我來的,就算他沒有邀請我,我也會過來牢牢盯著你,別讓你做出危害亞恪達族的事情。」

「你!」庫勒猛一拍桌,已是老羞成怒。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肚子餓了。」小愛故意這麼喊著,希望庫勒能因為她而住手,因為她害怕即將掀起的風暴會對驥亞不利。

「既然愛格格這麼說,我就不意氣用事了,來……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庫勒瞪著驥亞緩緩入座,體貼地為小愛挾了菜,而小愛卻不排斥庫勒獻的殷勤,不但將他挾給她的菜全吃光了,還為他斟酒,這一幕看在驥亞眼中,還真是憤懣難當。

不行!他忍不下去了,終于,驥亞隱忍已久的火氣在這一刻全然爆發了!

「庫勒!科多爾•愛是咱們大清國的格格,你少對她打什麼非分的主意,否則我定不會饒過你。」驥亞眯起眼,幽深的雙瞳閃著一道熾熱的光影。

「驥亞,你這是做什麼?」小愛也站了起來,不敢相信一向沉穩的驥亞竟會這麼沖動!他不是不愛她、不理她嗎?她對誰好或誰對她好,都不關他的事不是嗎?他干嘛發那麼大的脾氣?

「小愛,你過來,不用怕他。」驥亞凜著臉說。

「你少廢話,小愛怎會怕我呢?我可是對她好的不得了。」庫勒頂了回去。

只見驥亞雙眉一飆,迅速拔高身影。「有種就跟我來。」此話一落,庫勒也起身尾隨他而去。

「糟糕,這下該怎麼辦呢?」吐慕基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本以為約了兩人來,一頓飯、一席酒,就可化解怨惱與尷尬呀!

「大王,您別擔心,我去看看。」說著,小愛也利落地施展她最引以為傲的輕功,迅速朝兩人消逸的方向飛馳而去。

遠遠地,小愛就看見驥亞與庫勒兩人正以內力相較,尤其是庫勒,簡直是招招斃命,若非驥亞武功高強,早就成為他的掌下冤魂。

倒是驥亞擊出的拳風,每每到了庫勒身上就不管用,這情形著實讓他納悶不已,因為他並不知道庫勒身上穿著天蠶衣!

「你是妖孽嗎?」驥亞眯起眸,揚聲大喊。

「哈……是你的武功底子太弱,我看你就束手就縛,本王還可饒你命。」眼看驥亞招招都傷不了自己的身,庫勒可是得意飛揚。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這時小愛來到兩人中間,一雙倉皇急促的眸心直凝往在她所愛的驥亞身上。

她多希望他能夠了解她的用心良苦,千萬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小愛,你可不能怪我,是他先出手的啊!」庫勒大聲喊冤。

「我知道、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但看在我和他同為滿族人的份上,您就饒過他吧!」小愛可不希望庫勒將城外的兵馬給引進來,那可就非常麻煩了。

「有你這句話,我怎會不答應呢?不過我有個小小的條件。」庫勒邪惡地揚起一抹笑痕。

「小愛,他這妖孽不知練了什麼護體功,我不怕他,你可別亂答應呀!」驥亞立刻沖向小愛,獲住她的手腕,著急地說。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庫勒王不但英俊灑月兌,更有一身好武功,我敬仰他不行嗎?」小愛慌亂之下開始胡謅。

「你……」

「听見沒?別氣了,小愛喜歡的是我,而我也喜歡她,我已打定主意納她為妃,小愛,你願意嗎?」庫勒極其自信地問著。

就在這一剎那,小愛完完全全震懾住了!她該答應嗎?這不是她希望的嗎?為何當庫勒真的開口時,她竟是這麼地慌亂?

「小愛,你別呆了!千萬不可以答應呀!」耳聞驥亞激烈的喊聲,小愛不禁閉上眼,心想︰他如此傾盡全心地維護她,這就夠了……

小愛深吸口氣,朝著庫勒走了過去,主動偎在他懷里。「您真的要納我為妃?」

庫勒欣喜若狂地摟住小愛的腰,「當然。」

「可是人家不只要做妃哦!而是正名的王妃。」小愛故意表現出貪婪的一面,好將驥亞氣跑,如此才能化解這場恩怨與危機。

丙真,當驥亞一听見小愛這麼說,立刻氣憤地拂袖而去!

眼看這情況,小愛真的很想哭……可她拼命強忍住了,她告訴自己再撐個幾天,只要她手刃了庫勒,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放心,我還沒成親,你自然為正。」庫勒對小愛可說是極其寵愛。

「那你得記住。」她嬌軟的嗓音有著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一定、一定。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吃飯了?」庫勒掬起小愛柔亮的小臉笑問。

「當然了,真不好意思,讓您一頓飯吃得這麼不愉快。」小愛笑著抱歉。

「別這麼說,餓一頓能擁有一位妃子,何樂而不為!」庫勒說著便放肆大笑,笑聲不斷地刺激著她的耳膜。

忍忍吧!她一定要忍……

一得到小愛允婚之後,庫勒立刻派人大肆準備婚禮。

依照習俗,他們該回北漠成親才是,可是庫勒已等不及了!于是將五里外的「克次山莊」給買了下來,為舉行大婚之禮作準備。

相對于庫勒的眉開眼笑,驥亞的內心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悶。他說什麼也不相信小愛會答應庫勒,為什麼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了將體內熾燃的怒火借由拳頭發泄出去,驥亞一拳打在石桌上,石桌竟然應聲裂成了兩半。「驥亞,你怎麼了?」娜弟遠遠走了過來,見此情況大吃了一驚。

「沒……沒什麼,我正在練拳。」驥亞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吐出,試著將體內的燥火完全釋出。

「練拳?」娜弟不解地看著慘不忍睹的桌面,「你練拳也不用拿石桌出氣呀!你手一定很疼,讓我看看。」

「你別踫我!」驥亞用力推開娜弟。

「驥亞,」娜弟皺起眉,「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

「哦……我懂了,其實你根本不是在練拳,只是在發泄,對不對?」娜弟深吸口氣,「因為科多爾•愛就要嫁給庫勒了?」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驥亞用力揪住娜弟的衣領。

兩人距離一拉近,娜弟便聞到驥亞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對,我要喝,我想喝!」驥亞眯起眼,「可偏偏廚房就只剩下一點點,你去……去拿個幾壇酒來,我們喝個痛快。」

「好、好,我去拿,你別這樣。」娜弟心想說不定可趁驥亞酒後亂性時與他……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他想賴也賴不掉了。

娜弟興奮地跑到酒窖中搬出最烈的一壇酒,來到驥亞面前,「紛,酒在這里,我去拿杯子。」

「不用了。」驥亞說著便將酒壇抱起,一口接著一口猛灌了起來。

「喂,你還真厲害!懊,那我也不客氣了。」娜弟于是也搶過烈酒,學驥亞往嘴里倒。

「你一個姑娘家,別這麼喝!」驥亞推開娜弟,拿過酒壇,毫不客氣地一飲而盡。

「你也留一些給我嘛!真貪心……喂!驥亞、驥亞?」娜弟緊皺起一雙柳葉眉,沒想到他說醉就醉,這麼一來,她的如意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娜弟打了個酒嗝,接著腦袋也逐漸覺得昏眩,最後竟和驥亞一起醉倒在帳外的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夜漸漸深了,四處除了唧唧蟬聲,只剩下蕭瑟的風聲。

驥亞揉著太陽穴慢慢清醒,看著滿地狼借的酒液,與一個滿是酒味的大酒壇,赫然想起昨晚自己的豪飲。

懊死!難怪搞得他現在頭疼欲裂,滿身酒臭。

驥亞痛苦地站了起來,毫無心緒地往前走,不知不覺地來到小愛的帳外,想起她就要嫁給庫勒,他隱忍不住地沖了進去。

可讓他意外的是,小愛並不在帳里,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兒?

驀然,庫勒的身影閃進驥亞的腦海。小愛該不會等不及了,跑去跟他同帳而眠吧?驥亞愈想愈憤然,最後忍不住沖出帳外,打算到庫勒的帳內將小愛給揪出來。

就在他沿著溪邊往庫勒的帳子走去時,卻意外听見溪邊傳來女子吟唱的聲音。他記得這首歌,那是他們滿族的情歌——「別離情人」。

別離情人,我的情人我將要離去。

我會想你,帶著過往濃烈的感情想你。

別離情人,我的情人我將要離去。

離開了你,我是情非得已,你要相信。

這是一首描述一對情侶即將分離的憂傷情歌。究竟是誰唱著這首歌?

驥亞搖了搖辮沉的腦袋朝溪邊走去,遠遠地,他便瞧見小愛坐在溪邊,兩條腿伸進溪里,邊唱著歌邊踢著水。

「你在做什麼?」驥亞醉醺醺地望著小愛。

乍聞驥亞的聲音,小愛嚇了一跳,她趕緊轉頭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我……我听見熟悉的歌曲。」驥亞搖搖蔽晃地走向小愛。

這時小愛已聞到驥亞身上的酒味,「拜托,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呀!」

「不多,才一壇。」驥亞半眯起眸,突然大笑出聲,「對了,我忘了恭喜你了,你就要大婚了。」

小愛心頭一緊,卻只能淡淡吐語︰「謝謝。」

謝謝?這兩個字還真是刺激了驥亞。「你這聲謝謝是什麼意思?在笑我……笑我沒本事對付他,是不是?」

「我沒這個意思。」小愛深吸口氣。

「是嗎?那你為什麼選擇庫勒?別忘了他們可是我們大清國的手下敗將。」驥亞顛顛簸簸地走近小愛,「為什麼你的眼光就不會放高點?」

「你這是做什麼?我嫁給誰不需要你管!」被驥亞這麼一逼問,小愛眼眶中忍不住凝聚了淚水。為何他總是不解她的用心良苦?

「對,我是沒資格管你,可你是大清朝的格格,為何要這麼作踐自己呢?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會讓滿人蒙羞的呀!」驥亞因為激憤,口不擇言地大罵道。

小愛深提了口氣,「對,我是丟了你的臉,那你走呀!別管我呀!走!走遠一點兒……」

小愛氣得沖向驥亞,拼命地推著他,可是他雖然醉了,力氣依舊很大,她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最後,反倒是他緊緊鉗住她的身子,「你現在就告訴我,說你不嫁給庫勒了,快,快說!」

「別這樣。」她用力掙扎著,「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嫁定他了。」

「你這是在報復我嗎?」他深吸口氣,「你不是喜歡我?怎能說變就變?我不相信。」

「反正你又不喜歡我,我的任何決定都不需要你操心。」小愛緊咬著唇,堅強地壓下心底的苦。「你……你懂什麼!」驥亞的五官緊緊皺起。

「我本來就什麼都不——唔!」小愛還想說話,小嘴已被驥亞狠狠咬了去,身子更是被他緊緊壓向他……

她好暈呀!鼻間除了他獨特的男人氣息之外,還有濃烈的酒氣,醺得她都快醉了!

老天!他喝的是什麼酒,怎會濃成這樣?小愛嗆得用力推開驥亞,「咳……咳……你告訴我,你到底喝了什麼烈酒,喝了多少?」

「我剛剛說了,就一壇。至于是什麼酒我沒問,你得去問娜弟。」驥亞微眯著醉眼瞅著小愛。

「娜弟?」小愛臉色瞬變,立即從溪邊爬了起來,「看來你們感情不錯,進展的也很好,這會兒換我要對你說恭喜了。」

小愛說完,轉身就跑,驥亞眼看不對勁,立刻追了上去,用力拽住她的臂膀。「你要去哪兒?」

「你管我!我要去找我的愛人,不行嗎?」小愛鼓起腮幫子,作勢朝庫勒的帳子走去。

「你還真固執。」驥亞硬是將小愛拉到溪谷邊的大石頭後面,就著月影,眼對眼地對她說︰「你非得要我對你說……對你說……」

「說什麼?」小愛眨巴著一雙大眼,等著驥亞接續的話語。

驥亞閉上眼,下一步已將小愛緊緊鎖在懷中,「別嫁給他好嗎?我娶你……我說真的,我娶你!」小愛心一動,緩緩落下眼淚,接著推開他,望進驥亞那雙深邃大眼。「你眼里終于看見我了?」

「答應我,別嫁他。」驥亞非常認真地與小愛對視。

「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感覺,可以嗎?」能听他說要娶她,她應該夠滿足了,可她卻想要知道更多,也許是她貪心吧!

「我……」驥亞輕嘆口氣,「傻瓜,你真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可是我又怕喜歡上你,所以……」「為什麼?」小愛不解地望著驥亞。

「你說的沒錯,我對你阿瑪有很深的恨意,不知該如何心平氣和的面對他。」驥亞抬起小愛的小臉,「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真的,都不重要了,說什麼我都無法眼睜睜地看你嫁給庫勒。」

听到這兒,小愛忍不住掉下淚來,隨即將驥亞撲倒在地,強吻著他的唇、他的身體、他一切的一切。

她已不在乎他還很不恨她阿瑪、她也不在乎他究竟有多愛她,反正這輩子她也僅能再擁有他這麼一次了。

對于小愛如此激狂的作為,驥亞先是一愣,然而這丫頭的挑逗功力雖然不怎麼高明,卻能撩撥他體內最深的那股熱情。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反被動為主動,霸氣地吻著她的唇、叼住她的舌,大手扯開她的衣襟,在她滑女敕的胴體上游移……

這時,在遠處的大樹後方,娜弟一雙憤懣的眼神緊緊盯著這對交纏的男人,她的身子忍不住發抖,心頭更是蓄滿無法宣泄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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