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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你拐你要定你 第四章

作者︰悠悠

讓我們一起作畫吧。

白色顏料取代漆黑,只留下一角為崖壁,染上淡藍色調,蔚藍天空與海水共呈一色,銀光點綴海面閃閃動人,原木小船隨波浮動,頑皮的白又冒出來湊熱鬧,那是海浪偶爾涌起打在崖壁濺出一團團的迷人花朵。

美麗景致少不了音樂襯托,海鷗,海浪、微風,還有我輕聲呢喃,共同為你演奏出愛情的交響曲。

你看見了嗎?听見了嗎?

安部瞳葳靠在崖壁邊融入黑色,眼神黯然,不時擰起眉頭,思考消滅盤踞在心里惡魔的方法,可恨!愈想愈慌,該如何是好?

必均展偷偷觀察她,非常心疼,幾乎控制不住的想摟抱呵護她,無奈不能,但至少要讓她看見眼前的美好,「小葳、小葳。」

沒被搭理,關均展泳至她身邊,「喂!別跟我說你在反省。」

當他靠近,安部瞳葳感覺心房猛然一震,又開始緊張害怕了,她手在顫抖,喉間千澀得厲害。

「真是的,你明明通過試驗,何必為了師父的面子認輸,不要忘記他的綽號叫萬年惡斑,臉皮是厚得連炸彈也炸不開。」

必均展佯裝什麼都不知道,搭上她的肩膀,繼續聒噪,「師父現在盯著駭客,是不會回來監視的,我們倒不如潛水賞魚去。」

安部瞳葳拉開兩人的距離,擺明了拒絕。

他當然又靠近她,「我先游到汽艇拿潛水用具,然後我們一起采訪海底花園,欣賞七彩魚兒、珊瑚礁,嘿!說不定能遇到水母。」

講到水母時,夸張的家伙故意把嘴巴張大又用力闔上,他是當完獅子又要演水母嗎?他明明愛美又要帥,行事作風卻像小丑。美男子?他只有睡覺時才是,安部瞳葳望著前方,漠視他的存在。

一樣不甩人?恩哼,在這里沒書、沒地圖,又必須與他相對兩個小時,關均展不信使出渾身解數還得不到回應,「不喜歡水母?那看海獺。」

這里哪來的海獺?安部瞳葳暗付自己別听他胡扯,就見他鑽入水里,拉出海草纏在身上,學著海獺懶洋洋的飄浮在水面。

「……」相識二十載,她依然難適應他幼稚愛玩的性格。

「海獺不好?看完我的海豚表演秀,保證能引發你的興趣。」為獲得佳人一笑,他樂得自願當小丑要把戲。

必均展爬上礁岩,月兌掉鞋子與外衫,擰了擰內衣減輕重量,活動筋骨,然後拿出鏡子往空中拋出,縱身飛旋,在鏡子落海時準確地用嘴巴接住,跟著噗通一聲跳下水。

埃岸淺,附近礁岩多,他真不怕撞得頭破血流嗎?安部瞳葳見狀不禁心頭勒緊,想開口喝止……

必均展倏地又冒出水面,手里多了梳子,忙著照鏡子梳理頭發,「恩!帥極了,小葳?有興趣了吧?我們潛水去。」

「不要再叫我小葳!」連續幾天與他相處,關均展花招百出,嚴重千擾她的情緒,安部瞳葳無法再默不吭聲。

萬歲!終子肯跟他說話了。他佯裝一臉無辜,「有什麼不對嗎?還是長大了就要叫大葳?」

「安部!這樣的對話重演很多次,她總被氣到爆跳。

「恩,有日本風,這個名宇取得真好,怎麼叫都好听,全是我的功勞。」

她立刻反駁,「是師父命名的。」

「錯錯,當初師父取的名為安童威,因為我想讓你寫名字寫到哭,所以偷加幾筆,然後……」

膘蛋家伙打不過她,拐彎抹角報仇,意外的、師父延用他取的名字,不過安部瞳葳不承認自己的名宇與他有關系,「夠了!」

「好好,我們不話當年,潛水去。「

「你自己去!」最好滾遠一點。

「耶!」關均展扭曲她的意恩,當她是答應了,咧嘴笑道︰「我自己去拿潛水用具,你在這里等我。」

安部瞳葳別過頭不想與他爭論,反正絕不會跟他去潛水,在他游離視線外,她頓時松了一口氣,但很快的陰影又襲擊而來。

陽光普照,氣溫是那麼溫暖,然而她卻冷得發抖,離開崖壁下,到有陽光照耀的地方想索取一絲溫度,但沒用,寒意是打從心底竄起的。

必憶片段一一掠過,心中傷痕一再撕裂,她的心病看來是無藥可救,注定一生擺月兌不了……

「小葳,我回來了。」關均展飄浮在水面,拿著潛水鏡及呼吸管揮舞。

怎麼回事?猶如曙光乍現,那耀眼笑容竟為她驅散了烏雲!安部瞳葳見到他游回時,恐慌奇跡般的隨即消散。

懊矛盾,她直覺害怕他的靠近,又卻從他身上獲得安心?同樣的感受在這幾天反反覆覆出現,她無法再忽視。

「我懶得游過去,你過來吧。」關均展在距離十公尺處停下。

安部瞳葳仔細看著他,試圖解開疑惑,情緒又波動得厲害,好不容易她才分辯出那不是害怕,可是又是什麼呢?

尋出的結果令她更心慌,隱約之中,她似乎看見自己脆弱的在他面前崩潰哭泣……不,她絕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軟弱。

「真的不去?唉,白高興一場。「關均展清楚她不會答應混水模魚,老早想好計策拐騙。

他很失望的游回她身邊,把面具擱在礁岩的坑洞里,開始月兌衣服與長褲,精壯軀體。

安部瞳葳瞪大碧綠眸子,想不說話、不理睬他根本不可能,「你又想千什麼?」

必均展同樣把長褲擱進岩洞里,全身僅著騷包的紅色內褲,「你不覺得衣服黏在身上很難受嗎?你也把衣服月兌掉。」

「現在是反省時間,難受是應該的。」她努力忽略他的存在。

他瞄了瞄她毫無曲線的身材,能想像她腰部以上又纏了一堆布條,他故意伸出毛毛手,「這種天還穿高領的衣服,我光看就快中暑了。」

她急忙護住頸部,順勢送上一拳,「最後一次警告,我討厭與任何人有身體踫觸,勾肩搭臂也不能!」

「我是為你好耶,而且都是男人有什麼關系?」很無辜的輕揉肩膀,關均展並不在乎痛處,只有在小葳氣呼呼時才能更進一步親近,一切都值得。

「不想挨揍就給我閃一邊去。」踫到他的手在發燙,安部瞳葳連忙把手浸在水里降溫。混蛋!每次遇上他就渾身都不對勁,思想與行為反應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是是是,小葳大人。」他很听話的拉開距離。

終子——安部瞳葳萬分慶幸他肯安靜。

必均展站在礁岩上繼續自己無厘頭的計畫,這次不是學海豚跳水,而是擺姿勢展現健美身材,「你看,我的肌肉結實發達,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我不虧被稱為全世界最俊帥的男人。」

懊吵!她一點也不想看,但千面的身材確實比從前精壯許多,引得她忍不住偷瞄幾眼,膚色光亮、線條分明的肌肉是力與美的結合,看來三年的特訓他也算是有收獲。

蚌然,關均展左右觀望了下,確定四下無人,噗通跳下水又靠近她,悄悄低語,「嘿嘿,老實告訴你,但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尤其是萬年惡魔,其實這身肌肉是靠打針,如果你有需要……啊!」

「你……」她好生氣,氣他不長進。

必均展的武術雖是組織中最差的一個,但與一般人相比仍可稱為高手,也會按時鍛煉身體,沒想到現在竟然窩囊到如此地步。

「我又沒有踫到你,為什麼又揍我?」為了不讓她起疑,他不得不貶低自己,此刻又像只被主人K的可憐小狽。

「欺騙師父,當然揍。」太生氣了,安部瞳葳又補丁一拳。

「好好,我認錯、我認錯。」

「滾!」她拒絕再跟他說話。

「我才不敢再吵你。」才怪,他的詭計精采,可沒這麼快結束。愛搞怪的家伙又開始月兌衣服,對!就是月兌身上的最後一件。

安部瞳葳眼角余光瞧見艷紅色小布條在他手上甩呀甩,心跳漏了好幾拍,呼吸差點靜止,怒火再現,偏偏不好發作。

她的抗議只會被厚皮臉的自戀狂回說︰「同是男人有什麼關系?這世上能見到我的龍體的人是何等幸運,你小時候又不是沒見過,怕看到我的比你大,會自卑嗎……」

下流下流!可惡極了,沒看見沒看見,她什麼都沒看見!

必均展明白她在想什麼,不禁在心里替自己抱屈,喂喂,我可是罕見純情書羞男人耶!篤定你不會看才敢月兌光光。

他故作怡然自得的吹了吹口哨,挑選比較平滑的岩石,喃喃自語,「好地方,在這里作日光浴不錯。」

听聞嘩啦水聲,知道赤果果的家伙要爬上岩石,安部瞳葳終子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說……哪里有水母?」

哇哈哈!她果然投降了,他費了不少力氣才忍住爆笑聲,悶悶的回應,「不說了,你又不去。」

「我自己找。」她彎身月兌掉鞋子,從岩洞里取下潛水鏡及呼吸管,決定靠自己。

「喂,等我。」

「穿上你的衣服。」她戴上潛水鏡後視線仍不敢亂飄。

嘻!逗她真好玩。他仍一派落落大方的樣子,下半身只有海水遮掩,「果泳不行嗎?怕我的兄弟刺激到你啊?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夠雄壯威武,我可以教你偏方……」

她冷冷打斷他沒養營的話題,「如果你被水母螫傷,我絕不救你。」

「呃?「關均展快忍不住笑意,不敢再玩了。

在他的帶領下,她與他一同潛入海里,進入神秘岩洞,穿越黑暗後,眼前景色一片光亮,蔚藍海水潔淨透明,魚類繁多,珊瑚群色澤鮮艷美麗,海底景觀讓人贊嘆不已。

探索是安部瞳葳的最愛,子此所有的壓力煩憂全拋至九霄雲外,她完全融入其中,好似魚兒優游海底花園。

必均展只穿一件內褲,活動力比她坑つ,在海里來回穿梭一會後終子發現水母群,遂為她引導方向前去。

淡白色、粉橘色,大小水母的身體一開一合,晶瑩剔透,難得一見的景象令人感動萬分,安部瞳葳很慶幸自己沒有錯失,在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事物等著她去挖掘,怎麼能因為多年前的惡夢縮在黑暗角落呢?

必均展把握機會與她親近,終子能夠握住她的手,雖然只是短暫的幾秒鐘,對他而言卻已是強大的動力。

小葳,你看見美麗的景色,相信你也能听見我愛你的優美弦樂。

月淡星稀,疾風呼嘯追逐,在平靜海面卷起浪濤,在沙灘刮出深溝,穿梭樹林間,急遽停住在山崖高處,神風千里的銀白身影在暗夜發光,從容自在的享受寧靜深夜。

匆地,拍啦一聲,只見關均展氣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師父……我來了。」

「很好,破紀錄。」神風千旦很滿意他的進步。

懊喘,為了跟上師父的極速,他簡直快去了半條命,「我覺得……手里劍不是人。」

「恩?」不解他為何突然扯上闕揚中。

深呼吸補足氣息,關均展才又道︰「因為他能跟上你的速度。」

「死小子!你拐彎抹角罵我不是人。」神風千里出手就是狠狠一擊。

身形一閃,關均展在逃過一劫後又累靠在岩石邊,「不敢不敢,只是認為像人的我跟不上你的速度是正常的。」

「還耍嘴皮子,武術試練還沒結束,給我站好!」

「是!師父。」方才還是死魚一條的關均展,立刻站得直挺挺的。

見他這三年突飛猛進的進步神速,令神風千里更加感嘆,像極老頭子般的不停碎碎念,「你天生是練武奇才,可惜……」

「神風老頭啊,太完美是種罪過,現在的我所背負的罪夠重了。」他掏出鏡子,對著自己的容顏搖頭嘆息,帥到最高點,對不起太多人。

神風千里冷哼一聲,不再廢話,「你能擋下一百招再說。」

「哇!別把我當仇人。」他慶幸閃得夠快,否則下場就跟身後的岩石一樣成粉碎。

「別淨只是閃避,接招才算數。」神風千里以碎石子當武器,渾厚內力一發,石子恍若子彈飛射出去。

「小意思。」他站定的準確接住石子,可別看輕松自在,他就曾經為了接住石子,手還差點廢了。

「那來大意思。」神風千里眯起危險眸子,拾起堅硬石頭一拳劈碎,數十顆碎石瞬間齊發。

「殺人哪!美形男成蜂窩啦!」他雖叫得淒慘,但應對之間從容不迫,如幽靈幻影飛掠閃過將石子全部收齊,「呼,好險在。」

「熱身運動結束,你沒喘息的機會。」神風千里折不樹枝,付予強勁的氣勢,不堪一折的樹枝立刻化為無極利劍。

「來吧。」關均展收起笑臉,手中相同握有一把劍,全神貫注應戰。

劍氣凜冽,原本平靜的氛圍霎時涌起千重劍浪,攻勢凌厲又急又密,雙方激戰百余招,最後以平手劃下句點。

樹枝嵌進岩石,神風千里暢快的仰天長笑,「哈哈哈,夠勁。」

危機解除,關均展整個人放松,軟綿綿的又癱在地上,「瘋老頭欺騙我,你明明說一百招的。」

「死小子,打得過癮當然停不了。」拍淨銀衫上的皺折,神風千里恢復一派爾雅,走進石串里準備泡茶。

必均展的眼楮閃亮,活力再現的跟著沖進石亭里,「過癮了?親愛又偉大的師父,小徒兒有事相求,懇求您能相肋……」

「停!你有什麼企圖直接說。」神風千里听得渾身發毛。

直接?他笑容斂去,沉默好一會,表情凝重,壓抑多日的怒濤爆發,告訴我,傷害小葳的人是誰?」

「你別忘了組織規矩。」神風千里先倒一杯白開水讓他降火氣,開始後悔讓他直接說了,別看混小子像嬉皮,火爆起來可是無人能擋。

組織里有很多拋棄過往換新身分的成員,除非本人同意,否則其余人不得打采隱私,就算想查也無舊資料可尋起。

他一口飲盡杯里的水,咬緊牙關極力穩住情緒,「沒忘,所以懇求你。」

「事情不該由我說出口。」神風千里處事淡然,有時會讓人覺得很無情。

「要我直接問小葳?這太殘忍了。」

「是等她主動告訴你,也許哪一天她能勇子面對及釋懷。」

「也許?我忍耐二十年夠久了!不能再眼睜睜看她受折磨。」手中的杯子化為灰燼,關均展怒發沖冠,眼底充滿戾氣。

見狀,經歷大風大浪的神風千里也不禁為之一震,愛情的力量實在不容小覬,為了愛,他甘願化為索命厲鬼也再所不惜,但不該如此的,「以憤怒態度處理事情,只會延伸更多問題。」

「現在除了宰了那個人,我能如何?」

兩人無言對視,神風千里見他鐵了心,苦苦勸道︰「你很清楚即使殺了罪魁禍首,仍除不了潛伏在她心里的魔。」

他失控咆哮,震得石桌搖蔽,「至少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小葳承受的壓力才減輕。」

「真能減輕她的痛嗎?」

望進師父透徹的眼楮,關均展滿腔怒火竟然無法反駁,他愁悵的理了理頭發,「我恨我無能,沒辦法分擔她的苦。」

神風千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這些年來多虧有你陪著她,你所做的付出不是任何人能辦到的。」

「可是她仍舊無法解月兌。」不能見到她的笑容,說再多、做再多都等子零。

茶葉倒在手里,神風千里細聞芳香,莞爾笑道︰「根據今天的觀察,我認為事情將會有良好的進展,相信你也感覺到了。」

經過提醒,關均展神情恢復溫柔,眉間憂愁仍未散去,「可惜每當好不容親近,下一刻她又退縮,我們總是在原地打轉,這幾天更嚴重。」

「很好的現象。」

「為什麼?你在說風涼話?」他忍不住斜眼瞥向師父。

「還問為什麼?你是最了解她的人啊。」

「俗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嘆一聲,他的頭頂上滿是烏雲,累得趴在石桌上。

神風千里見他沮喪,往他額頭敲了一記,「愛情對她來說很陌生,她愈害怕排拒,表示對你的情愫加深,你再加把勁就能有所突破。」

「真的嗎?我也曾經這樣認為,但是好幾次我都快被擊垮了。」他的信心幾乎被磨光,閉上眼楮無奈嘆息。

「你賣掉關氏眾多產業,不就是為了花一輩子的時間追求她嗎?既然如此,就該徹底抹去負面想法。」

「惡魔神風,什麼事都被你看透,很惹人厭。」關均展臉皮雖厚,但心事全被攤開,不免像是初嘗愛情的毛頭小子紅了臉。

「哈哈!你也會害羞?」怒芒襲來,神風千里止住笑,「念你一片痴情,我有一份厚禮要送你,能發揮多少效果全看你如何運用。」

「什麼禮物?真神秘。」

「給你易容變成我的機會,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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