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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惡魔 第七章

作者︰雨弦

習慣在晚上工作的威詠幾乎沒看過電影,想看電影的時候,她總是到百視達租DVD回家看,很少有機會享受電影院里的聲光效果。

而龍霸頤說要提升功力就必須人境隨俗,跟絕大部分的人一樣約會、看電影、逛街、吃東西,所以她就翹了一天班,跟著龍霸頤去看電影。

「你喜歡看什麼片子?」

「都可以。」

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看驚悚片沒有驚悚的反應,看恐怖片一點也不害怕,看懸疑片還吹毛求疵的挑片中的疑點,看愛情文藝片又覺得里頭的浪漫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世界里。

總之,看電影對她而言只是打發時間而已,什麼片子對她而言都一樣。

「那就看哈利波特。」龍霸頤挑了一部正熱門的片子。「你看過第一集嗎?」

「你很愛趕流行嗎?」看見大排長龍等著買票的人,威詠的頭都快昏了。

「怎麼說?」

「我覺得許多片子並沒有那麼好看,只不過是群眾一窩蜂的現象讓許多人覺得別人做了而我沒做,那就是落伍,基于這種心理,人類的潛意識會推著人們去做一些事情。」

「老天!只不過是看一部電影,你也可以發表長篇大論?」真不知道她對愛情的看法又是如何?

不過他不想問,萬一她真的又說出一大套理論,這樣多殺風景?

「我不是不想看,而是這麼多人排隊,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後才能買到票。」她不喜歡人擠人。

「那選別的電影看。」

龍霸頤牽著威詠的手要離開,身後卻傳來一個稚女敕的嗓音。

「爸爸。」

兩人同時轉頭,威詠看見自稱是龍霸頤老婆的女人手里抱著一個小男孩。

「小扁,你怎麼在這里?」

龍霸頤驚喜地伸手將小扁抱過來的舉動,讓威詠鼠不得不重新評估他有小阿的說法。

「我來看哈利波特,可是人好多,我怕看不到。」小扁失望的噘著嘴。

「沒關系,爸爸帶你去排隊買票。」龍霸頤轉頭對威詠說︰「你在這邊等一下,我帶小扁去買票。」

沒等威詠說話,龍霸頤便抱著小扁去排隊了。

看龍霸頤如此疼愛那個男孩,威詠開始相信小男孩真的是龍霸頤的骨肉。

龍霸頤走了之後,那位曾自稱是龍霸頤老婆的女人開口自我介紹︰

「我是高涵柔,我們見過面。」

「我沒忘。」看高涵柔得意的模樣。威詠潛藏內心的壞因子蠢蠢欲動,她不會不戰而退。

「霸頤還沒告訴你這件事情吧!」她的表情就像在說威詠注定會被三振出局一樣。

「龍霸頤肯定也沒告訴你我住進他家的事吧!」她已經在龍霸頤家里住了三天,一直沒見過這一對母子,所以她肯定這一對母子不常和龍霸頤聯絡。

「什麼?」高涵柔非常吃驚。「你住在他那里?」難怪這幾天打他住處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住在他的住處,而是住進他的家里,和伯母一起住。」

看見高涵柔蒼白無血色的臉,威詠心里閃過一陣快意,難怪高涵柔會拿著孩子的照片向她示威,原來勝利的滋味是如此甜美。

「什麼?」高涵柔不願相信她的話。「我不相信。」

「你都不看雜志的嗎?周刊上寫得清清楚楚,還有伯母帶著好幾個壯漢去幫我般行李的照片呢!」

當初她就預料到會有記者注意到這件事情,龍霸頤也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所以這個報導並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活。

斑涵柔得知一切事情可能是真的之後,立刻穩下慌亂的心,開始應戰。

「住進他家里也沒什麼,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龍霸頤。他愛玩,有女人自動投懷送抱他當然照單拿收,但是他終究會回到我和孩子的身邊。」高涵柔的眼底閃著無法摧毀的自信。

「是嗎?」威詠冷笑著。「原本我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既然你下了戰書,我也不好意思不接,只好請你拭目以待.看龍霸頤什麼時候會回到你身邊。」平常她總是嫌生活太無趣,沒想到自從遇見龍霸頤,她的生活便多采多姿起來了。

「你!他已經有一個孩子了。」

威詠的笑容越來越讓高涵柔覺得刺眼。

「那很好呀!,听說懷孕很辛苦,生孩子的過程更是不好受,有現成的媽咪可以當,正合我意。」

斑涵柔忍不住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即使龍霸頤的配偶欄里有別的名字,我也可以做他的地下夫人。我不介意跟任何女人分享龍霸頤。」

「可是我介意。」高涵柔好不容易按捺住的火氣又上升了。

「愛是無法分享的。」踫上不按牌理出牌的威詠,打亂了她原來的計劃。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是一種非常博愛的動物,他們不喜歡善妒的女人,如果讓他知道你暗地里想驅逐我,而我卻能毫不在意的與其他女人分享他,你說他會選擇誰?」

斑涵柔暗叫了一聲慘,她不知道用這種計謀趕走多少覬覦龍霸頤的女人,這個計策屢試不爽,現在竟然被威詠破解了。

今天這一仗,她徹底的敗給威詠,還是暫時休兵,好好的回去從長計議一番,她相信勝利終將屬于她。

「好,我們就把這件事當成是女人的戰爭,看看霸頤會投向誰的懷抱?」高涵柔下定決心,即使她得不到龍霸頤,也不會讓威詠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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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詠手上提著一大袋食材,她常听人家說要捉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捉住他的胃,所以從今天開始,她要努力的去抓住龍霸頤的心,因為她不能打輸這一場女人的戰爭。

她從小就好勝好強,姑且不論她是在幫哥哥的忙,光是高涵柔的態度就讓她很不爽,她非要打敗她不可。

她走進屋子,飯廳里的景象讓她傻眼。

斑涵柔賢淑的從廚房端出最後一道菜,對著陳雅文叫道︰「媽,吃飯了。」

威詠見陳雅文也開心的回應她,龍霸頤則坐在一旁逗小扁玩。

懊一幅天倫樂!

威詠覺得心里很不舒服,這個溫馨的畫面若多出了她,怎麼看都覺得礙眼,她不想破壞他們一家人用餐的情緒,所以掉頭就走。

龍霸頤發現她回來,熱情的招呼她︰

「泳,你回來得正好,一起來吃飯。」

「不用,我吃飽了。」

龍霸頤看著她手上的食材,知道她在說謊,但他沒戳破她,只是單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推著她入座。

斑涵柔很客氣的替她添了一碗飯。「威小姐別客氣,我們見過面的。」

威詠不但沒有禮貌的道謝,反而嫌她飯添得太多,這讓龍霸頤母子傻眼。

龍霸頤知道威詠說話一向犀利,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連這種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她自認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裝不出高涵柔的矯揉造作。

「!」龍霸頤第一次這麼叫她,但卻用責備的目光看著她。

威詠沒有回嘴,她知道自己的態度差,也知道自己不會做表面功夫,只能選擇忍下胸口的怒氣。

斑涵柔明明討厭她討厭得要死,卻在人前這麼虛偽,讓她看了就想吐。

龍霸頤在心里嘆了一聲,現在他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受威詠的吸引,原來是因為她毫不虛偽的直率個性。

「我幫你吃一點。」龍霸頤把一大半的飯撥進自己的碗里。

斑涵柔看見龍霸頤如此體貼威詠,雖然一肚子氣,但是還是熱絡的招呼威詠,體貼細心得宛如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看她一身粉色系的洋裝,再加上一件毛領外套,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招呼著每一個人品嘗她的手藝,只有威詠才感覺得出她的笑容背後有著何種心思。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陳雅文跟著龍霸頤這麼叫她。

善于炒熱氣氛的高涵柔立即跟著幫腔︰「是呀!媽媽說得對,你是該多吃一點,女人要身體健康才適合持家,像威小姐這麼瘦,一副風吹就倒的模樣,實在不適合作家庭主婦。」

她嘴里一邊念著,手里一邊舀了一湯匙的五更腸旺往威泳的碗里放,威詠用手蓋住飯碗,不想吃這麼辣的食物,但是高涵柔故意裝作沒看見她的動作,就往她的手上倒。

就在高涵柔要倒下熱燙的五更腸旺時,龍霸頤眼明手快的拉開威詠的手,才讓她的手免于燙傷。

威詠冷冷的看著她,對于她的行為了然于心。

「我不吃辣!」那一大湯匙的五更腸旺讓整碗飯變得紅通通的,她根本無法吃。

「我再添一碗給你。」龍霸頤似乎也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沒事、沒事,吃飯、吃飯。」陳雅文看見她們的明爭暗斗,不但沒生氣,而且還高興得很。

看來她的計劃進行得很成功,威詠似乎開始在意起龍霸頤了。

「不用添了,我已經吃飽了,你們慢用。」威詠急著離開,如果再待在這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巴高涵柔吵起來。

龍霸頤在乎威詠的程度任誰都看得出來,但是高涵柔刻意不去看,她堅信,龍霸頤對威詠和對其他的女人一樣,只不過是一時迷戀,而她是不一樣的,要不然龍霸頤不會照顧她這麼久。

以前她從來不敢奢望跟龍霸頤結婚,只要龍霸頤願意這樣照顧她一輩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自從威詠出現之後,她不敢再這麼自信,她怕威詠會獨佔龍霸頤,最後她可能連多望龍霸頤一眼都沒機會。

憊好,陳雅文似乎站在她這一邊,還鼓勵她要花心思捉住龍霸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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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威詠一覺起來已經是中午了,她慢條斯理的打理好自己,優雅的下樓覓食。

「早啊!你的命真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高涵柔一見到威詠就酸溜溜地說。

對于她帶刺的話,威詠暫時不予以回應,只當她是個隱形人,逕自打開冰箱拿鮮女乃。

斑涵柔並沒有因為她的不回應而罷休,繼續用言語攻擊她。

「霸頤這麼花心,你為什麼會喜歡他?該不會是只為了和我賭一口氣吧?」她沉思了一會兒。「或者你接近他另有目的?」

斑涵柔真煩人!

要不是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作客,她絕對不會任高涵柔在她耳邊噦唆。

咦?她是不是該去照照鏡子,她仿佛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否則怎麼會開始替別人著想?

這些改變是因為龍霸頤嗎?

她在心里苦笑著,也許她已經假戲真作、愛上了龍霸頤,自己卻還不知道,甚至還強迫自己相信,她是為了哥哥和洪郁雯才這麼做的……

「你到底了不了解霸頤這個人?」高涵柔的笑容充滿鄙視。

提到了解,她倒是有一點興趣,她所了解的都只是表象,除了知道他之外,她連龍霸頤的嗜好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吧!」

看見她迷惘的表情,可見她對龍霸頤還很陌生,或者是她根本沒下功夫去了解。

她有機可乘了。

威詠沒回答,她知道適時的沉默會讓自己顯得莫測高深。

斑涵柔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威詠對什麼事情都不好奇?

「你真的以為你能贏得了我嗎?」威詠的不言不語讓她慌亂。

威詠實在不耐煩了。

「高小姐,我是中國人,不是日本人。」

斑涵柔听得一頭霧水,現在她們討論的是感情問題,這跟她是哪一國人有什麼關系?

威詠知道她听不懂,便乘機奪回發言權。

「古代的日本武士在比武的時候,頭上綁的白布條上會寫著‘必勝’兩個字,我們中國人不喜歡你死我活的爭戰,我們怕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在比武時總是先協議點到為止,或者武功高的人會裝作沒打贏、輸的人裝作沒輸,比武結束時,就以沒輸沒贏作為收場,避免下一代再結仇,所以中國人喜歡‘東方不敗’。」

「你的意思是我求必勝,你只求不敗?」

「聰明。」威詠贊許的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鬼理論?」高涵柔點不燃戰火,胸中卻燃燒著熊熊怒火。「只要是爭奪,當然是求必勝!」

「你們在談什麼?」龍霸頤神清氣爽的從外頭回來,插入高涵柔與威詠的對話。

「沒什麼,我們只是在談論哪一國人的管理方式比較符合人性?」

威詠沒動肝火,說起話來神情自若,輕易的取信龍霸頤。

「小柔,顯然你不太贊同的理論,怎麼談論這種問題都會臉紅脖子粗?」他笑看著威詠,用眼神告訴她,要談理論,沒幾個人能贏得了她。

「誰听得懂她在鬼扯些什麼?」高涵柔的怒火未消,又看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心里的怨恨幾乎要爆發。

「哦?我也很想听听看。」

威詠不想讓高涵柔更生氣,她決定結束這場對話。

「這種話題很無聊,你不會想听的。」

「你們到底在討論什麼?」

見龍霸頤顯得興致盎然,高涵柔為了討好他,不得不暫時平息怒火。「我覺得美國人的管理比較有效率。」剛剛威詠並沒有提到美國,她故意隨便丟出一個話題,存心要威詠難看。

「其實管理方式無所謂好壞,常常是因為時間地點不同、民族性不一樣,才衍生出不同的管理方式。」威詠強硬地結束談話。

斑涵柔卻不想讓威詠好過。

「霸頤,陪我出去買一些小扁的衣服。」

「好啊!,跟我們一起去吧。」龍霸頤開口邀約。

「我不去!」他們一起購物,她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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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威詠默默的吃著早餐,高涵柔以暖昧的語氣邀龍霸頤回房。

「霸頤,你吃飽了嗎?陪我到你的房間找樣東西。」

「找什麼?」龍霸頤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牛女乃。

「我不好意思說啦!」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和她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在這里說沒關系嗎?」高涵柔故意問。

「當然!」龍霸頤很肯定的回答。

「我的丁字褲掉在你那兒。」高涵柔小聲的說,但是音量足以讓威詠听得一清二楚。

「唉!怎麼每回都丟三落四的?」龍霸頤站起身,陪高涵柔回房。

「人家也不想呀!誰教你每次都那麼心急。」

這樣的對話,讓人以為好似昨晚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斑涵柔刻意制造的誤會,讓威詠的心情跌落谷底。

她一直不敢詢問龍霸頤和高涵柔的關系,但是依現在這種情形而言,她恐怕毫無勝算了。

就如同她對高涵柔所言,她只求不敗,如果現在她抽得了身,別再對龍霸頤放下更多的感情,起碼她還能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如果她繼續和高涵柔爭下去,到最後她可能會傷得體無完膚。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在權衡輕重之後,她選擇保護自己。

她決定趁感情還收得回來時退出,這樣她依然是東方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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