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情悶胡蘆 楔子
在一家國術館──
「我回來了。」
就讀小學二年級的小女孩一回到家,便一如往常,看也不看地就將書包大咧咧的丟往一旁的沙發,準備到廚房開冰箱喝冰涼的汽水,不料,丟向沙發的書包卻好像砸到人似的,有人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小女孩停下腳步,轉身一看,還真的有人坐在沙發上哩,是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男孩,有些怯懦的坐在沙發上。
「喂,你是誰?干嗎坐在這里也不出聲?」難怪她會沒有發現他,「剛剛我丟書包的時候,你干嗎不躲開啊?」小男孩沒有開口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恰北北的小女孩,清亮的黑眸里有著一抹懼色,因為剛剛他根本就連躲都來不及躲,她的書包就硬生生的飛向他了。
這時國術館的女主人,也是小女孩的母親自廚房走出來。
「媽,他是誰?」
「他是隔壁張太太幫佣家的小男孩,張太太和張先生臨時有事回南部老家去,請我幫忙照顧一下,因此他會在我們家住兩天,你呀,要好好的跟人家相處,可不準你欺負人家知不知道?」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人了?」昨天會打隔壁的楊子昆,是因為他先欺負了她的好朋友小鈺,她是為小鈺報仇的。「這是給你們兩個人吃的炒飯,我先出去一下待會就回來,你要乖乖的待在家里看電視,不準亂跑喔,你爸爸晚一點就會回來。」將炒飯放在桌上,女主人拿著皮包外出。
吃完了炒飯,小女孩看著卡通電視,然後發現小男孩像是很害怕的畏縮在一旁,真是不明白他是在怕什麼?但他的模樣讓小女孩感到很生氣,因為她又不會打他,他干嗎這麼樣怕她咧?
「喂,你干嗎這麼怕我?」小女孩走向小男孩。
「你……你要做什麼?」像是因為常讓人欺負似的,小男孩一見到小女孩凶巴巴地站在他面前,他忍不住地微抖著身子。
真是受不了了,他到底是不是個男孩子啊?她還真是沒看過一個男孩子這麼樣膽小的。「喂,你站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我……」小男孩硬是讓小女孩自沙發上給拉了起來,這讓小男孩更加的害怕了。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請你不要打我!」
「你不要這麼怕我,我不會打你的!」小女孩氣得雙頰脹得鼓鼓的,「怎麼,經常有人欺負你是不是?」瞧他這個模樣,包準常讓人給欺負了。
小男孩沒有說話。
「你跟我出來!」小女孩扯住了小男孩的衣服,將他給拉到外邊的庭院,那是她父親教徒弟練拳的地方。「現在,我來教你幾招防身術。」
小男孩只是怔怔地看著小女孩雙手有模有樣的打著拳。
看到小男孩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讓要教他防身術的小女孩氣死了,她走向他,握緊拳頭,猛地擊向小男孩的左肩下方。
小男孩微彎了腰身,右手撫著讓小女孩擊痛的地方,「唔……好痛。」
「怎麼會痛?我又沒有打很大力。」小女孩為自己的力氣辯駁著,「你就是一副懦弱的樣子,怪不得人家會想要欺負你,你要挺起胸,不要害怕那些欺負你的人,因為你愈害怕他們就愈喜歡欺負你,懂不懂?」
在學校,有些男同學很壞,不只喜歡欺負女同學,也喜歡欺負看起來比他們還要弱小的男同學,她就經常為那些弱小的同學抱不平。
小男孩直直地看著小女孩。
「被人欺負沒什麼,我們班上也常常有男同學被人欺壓,反正那些壞蛋將來一定會有報應的,你要讓你自己變得很強壯,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或者瞧不起你,知不知道?」
小男孩依舊沒有回答,但這一次他有反應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小男孩頓了下,然後聲音細小地說著,「我叫鐵……鐵……」「體?體什麼?」小女孩沒有听得很清楚,特別是最後面一個字,他好像是說了ㄩ字,「體育?你的名字叫體育是不是?」
「我是……」
「好,體育,現在你是我的朋友了,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馬上告訴我,我去替你把那個人打回去,知道了嗎?」小女孩充滿正氣的率真說著。
小男孩一向孤寂的童眸閃過了一抹溫暖。
「好,現在跟著我練拳,以後絕對不要再讓人給欺負了,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