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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單行道 第二章

作者︰惜之

「你還好嗎?有沒有想我?」電話這頭是俐瑤軟軟的嗓音。

「有,好想你。」電話那頭是緯中憨直的聲音,透過電話,多日不見的夫妻傳遞思念。

「你要乖乖的,不可以亂泡妹妹,不可以瞎鬧亂搞。」俐瑤笑說。

「你要多久才回來?」他總是黏她,從小到大。

「我不知道,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找到哥哥才回去。」俐瑤堅持。

「你要想我。」電話那頭,緯中癟起嘴,討厭想念,他喜歡老婆在身邊。

「我會啊!你要听話哦。」

「知道。」

「我要去刷牙洗瞼了,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忙。」

「瑤瑤,拜拜。」

「緯中,拜拜。」

幣掉電話,俐瑤把話筒貼在胸前,從小到大,她和緯中相依相伴,兩人之間不像夫妻,他們的感情比血緣親情還濃,他離不開她,一如她離開他,心便貼上牽掛。

狽顧周遭,這問十坪大小的套房,一個月六千塊房租,屋齡有點老,但環境單純,住抱幾乎都是大學生。

必想那天,醒來時,俐瑤發現自己躺在豪華飯店床上,是服務生的敲門聲把她擾醒,服務生送來西式早餐後,她的腦袋才開始運轉。

記不得自己怎麼被送進這里,只曉得這一覺睡了足足二十小時,睡得很香甜舒適。

她泡了個上等香精澡,躺在浴白里,才-想起,這樣的飯店住一個晚上會讓她荷包大失血!

幸好,退房時,她才曉得他已經幫自己把帳結清。

嚴格算來,孟余邦蠻有義氣,雖說錯吻了有夫之婦,卻也想盡辦法彌補,他送她到育幼院、送她進飯店,解決她踩進國土最重要的兩項需求。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挺幸運,順利找到房子,寄出的履歷表也有了回應,等生活進入常軌,尋人工作就要著手進行。

起身,折迭棉被,把房間整理得干干淨淨,養父養母是最嚴格的父母親,他們要求俐瑤養成最好的生活態度和習慣,要求她學會照顧別人和自己。

他們常對俐瑤說︰「我們年紀大了,不能照顧你和緯中一輩子,所以你要自立自強,學得一技之長,將來好照料自己的家庭和婚姻。」

所以,她從小就比一般小阿子努力用功,別的小阿在操場玩游戲,她躲在教室里啃書;別的小阿社團活動參加不完,她則在一場場的比賽和考試中打滾。

丙然,她不負期望,前年從史丹佛大學畢業,本想繼續深造念碩士博士學位,但生病的養母反對,于是她進入一家知名的美商機構工作,她的能力被認可,大家都看好她的未來。

如果說,緯中是她的負擔,那麼,他是她最甜蜜的負擔,畢竟,誰都樂于負擔一個善良天使!

上個月,繼養父之後,養母去世了,她一肩挑負起喪禮事宜,把家中大小事情都打理好,才在喬姨的支持下決定回台灣,完成她一直懸在心底,最想做的事情。

定進浴室,擠牙膏,刷牙。她的牙齒很白,襯著鮮紅的唇瓣,魅惑人心。

她的同學告訴她,說她的唇稜線太分明、顏色太艷麗,會引起男人強烈親吻的念頭。

是嗎?就是它惹的禍,才會讓一個看遍美女的公子,一不小心淪陷?

不不不!千萬別把問題加到自己身上,是他風流、是他見一個愛一個、是他把持力不夠,才會一不小心就……奪走她的初吻……

對厚,那是她的初吻,很珍貴的初吻吶,女人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初吻,他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一不小心,就把吻給奪走?該死!

抓抓發麻頭皮,她把牙齒刷得更起勁,沒想到越用力刷,屬于他的記憶就越鮮明,甚至連他那個……好聞的體香,也隨著想象飄進她知覺里。

他寬寬的肩膀,並不會帶給人壓迫感;他大大的手掌,五指一縮,就會把全部的她收進懷里,他是個風流爛男人,她卻不得不承認,他讓人好眷戀。

不想他、不想他,連連搖頭,她一點點都不要想他。漱掉嘴里的泡泡,擠出洗面皂,用力搓洗,她想搓去自己心中的他,沒想到她的心是一面模糊鏡子,越磨影像越清晰。

他那種蠻不在乎的笑、他老電人的雙眼、他沁人鼻息的親吻……唉……她的心出軌了,她不斷不斷想著老公以外的男人。

周俐瑤,你不可以這樣!你必須忠于婚姻、忠于丈夫,忠于你自己立下的誓言!

沖掉滿臉泡泡,她離開浴室,打開達新牌尼龍衣櫃,里面的幾套衣服,一式一樣的白衣黑裙,不管春夏秋冬,她永遠穿著白襯衫黑窄裙,養母說,這種打扮叫作端莊,她從未反彈。

盡避同學的打扮和她相差了半個世紀,她也很少在這上面多花費注意力,因為,她要忙著念書、忙著負責任、忙著當好小阿,至于其它的,她很少起想法。

把頭發綁成馬尾,扎起兩根辮子,盤盤繞繞,用黑發夾固定,這個發型從小到大,她也沒想過替變;換上白衣黑裙,拿起舊式包包,活生生一個復古美女出現。拿起鑰匙,套上黑色粗跟皮鞋,她準備去面試。

「你好,你是新搬進來的房客嗎?」俐瑤鎖門時候,一個嬌女敕的聲音響起,她回頭,朝對方笑一笑。

「對,我剛搬來,請多指教。」在養父母的要求下,她在家中絕口不說英文,所以她並未忘記過母語。

「我住在你對面,是A大心理學系的學生,叫曹敏。你呢?」

曹敏上下打量俐瑤,白衣黑裙外加發髻,那是老媽那代女人才穿的,會不會這個女人早已超過四十歲,只不過保養得當,才沒四處龜裂?

「我叫周俐瑤,待業中。」她揚揚手上的通知書。「我今天要去面試。」

「台灣這幾年經濟不是太好,公司都快倒光了,如果沒錄取的話,不要太沮喪,再試試下一個機會,說不定下個工作會更好。」

四十歲找工作?中年失業是社會現象中嚴重一環,搖頭嘆氣間,她預估了俐瑤的失敗。沒辦法,這年頭,想找工作的人比實際工作需求量多九成。

「謝謝你,如果沒錄取,我會記得你的話,盡量別讓自己太沮喪。」

「那就好,晚上我們這棟樓的住抱要舉辦烤肉大會,你要不要參加?很好玩的。」

她用悲憫眼光看俐瑤,那眼光和看九二一難民是一樣的,除了代表同情之外,剩下的就是無能為力。沒辦法,她不是政府官員,對經濟改革,提不出具體方案。

啊……對了,听說好象有種擴大就業方案,可以讓人去拔雜草、掃墳墓賺錢的工作,嗯……好,等她面試失敗,再叫她去試試看。

「我跟大家不熟,而且……今天有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情嗎?」

「沒有啦!不過是周休假期到了,有人發起就有人響應,玩玩羅,不要想太多。」

沒頭路的人通常自卑敏感,周俐瑤就是一個典型例子,一個不小心,挫折太多,她會從頂樓跳下去,這時候,就是他們心理系發揮長才的最佳時機。

「好,那……」看看腕表,她說︰「曹敏,我快遲到了,晚上再聊好嗎?」

「晚上聊,拜拜!」

看著她的背影,曹敏啃啃光禿禿的指甲,嗯……她沒有穿紅衣紅褲,大概沒有跳樓報復社會不公的企圖,但有備無患,她還是聯絡整棟公寓,上上下下二十六口人,密切注意她的行蹤,免得一個怪念頭,咻……咚,人肉拼盤貼在公寓前巷道,從此鬼影幢幢,夜夜都要配戴佛珠入眠,否則就有個白衣黑裙女人在床邊替你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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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第兩千三百口長氣,孟余邦再也受不了這個花痴秘書,好象除了盯著他看之外,她沒別的事好做。

「蔣秘書。」他扯了喉嚨連喊五聲後,蔣秘書才睜開迷蒙雙眼,回應他一聲。

「我要的聯展企畫呢?」

「在……在……」她轉動上方涂了紫底金粉的眼楮,笑盈盈地咬起自己的食指……無辜!

「我昨天就跟你說過,我今天、迫切、要使用。」勉強扯出的笑臉,他的斯文用罄,震撼人心的殘暴將被喚醒。

「我知道啊……可是,人家忘記了,對不起哦。」咬咬下唇,天真的表情控訴著他的態度過分粗魯。

「可不可以請問,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企畫書?」

皮笑肉不笑,若在此時,孟余邦攬鏡自照,會發現自己的這號表情叫作黃鼠狼給雞拜年。

「嗯……馬上好不好,我打個電話給檔案室,請他們幫我把企畫書調上來,然後,我給你泡杯咖啡,休息一下下,你就可以看到你最想要的東西了。」嬌唇微努,裹在短裙下的長腿輕輕勾了一下,右眼快速眨動,媚力外送。

孟余邦壓抑往上提的怒火。老爸好友的女兒,不適合當秘書,適合到民視演八點檔。

壓壓漲痛的太陽穴,在她的高跟鞋離開他的地盤時,叩!前額落在桌面上,無奈……

哀怨氣尚未盡吐,室內電話響起,嬌嬌柔柔的聲音再度響起。

「董事長,請問你的咖啡要半糖還是全糖?」她的聲音已經加上八分糖,從現在起,孟余邦宣布,他對糖類過敏。

「可不可以請你先調檔案出來。」

「檔案……哦!我差點兒忘記了,謝謝董事長提醒我,我馬上去做。拜——」那個拜字尾音上揚,像繞了幾圈的棉花糖,松松軟軟。

她又忘記檔案!受不了、他再也受不了!拿起電話,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食指中央,準備發射一陽指,叮叮叮叮叮,他是只得了躁郁癥的獅子。

電話接通,他連番炮轟。「老爸,不管怎樣,我都不要再用蔣津樺。」

「不行,如果你不用津樺,就連老爸一起開除。」他的話讓另一只獅子也傳染躁郁癥。

「她根本沒有半分工作能力,我把她留在身邊,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不是讓她去工作,我是讓她去公司和你培養感情。」

這才是重點好不好,反正他要的是一個媳婦、幾個小孫子,至于媳婦的工作能力是不是白痴級,隨便啦!只要繁殖能力強就夠了。

「我的工作因她嚴重拖延。」她的效率簡直「好」到讓人想動刀子……

「你真麻煩,上次那個,你嫌她沒有女人味,我換了一個有女人味的,你又有意見。」

上回那個……哦!他想起來了,那個以為自己是董事長,規定他每天要簽幾份文件、看幾個企畫案、應酬幾場,有一回,他身體不舒服,要求她把行程取消,她竟親身到他家里逮人,抓起他到辦公室,把整天的工作量全完成了,才肯讓他拖著病體回家。

當天夜里,他發燒到三十九度半,差點因過勞而死,這種秘書誰敢用,他可不想和自己過不去。

「我要請的是秘書,不是老板。」

「好吧!再上一個,那個有氣質又聰明的曉-,你還不是有意見。」

「那一個……」

天!你能想象找一個舞蹈老師來當秘書的情況嗎?她在辦公室里播放古典音樂,沒關系,培養氣質嘛!忍忍就過了。

她穿著舞蹈軟鞋來上班?隨便啦!鮑司又沒訂制度非要女職員蹬著高跟鞋四處走動。

她每次送文件,都要用那種芭蕾的跳躍姿式,拿東西用蓮花指,說個話要比比水袖,這些都沒關系。

最嚴重的是——被他罵過後,她居然在辦公室里瘋狂跳舞,直到香汗淋灕、筋疲力盡,才吐著氣,告訴他——我沒事了。

「你就不能找個正常一點、有專業素養的女人,來當我的秘書嗎?」

「我朋友的女兒又不是個個都當秘書的,你就不能將就著用嗎?」

「我如果事事將就,孟氏企業就準備倒店。」

「不然你另外再找個人來幫忙,反正你不準把津樺辭掉。」

他的人脈快用光,要是兒子再沒辦法從當中選出一個好媳婦,難不成要孟家到這一代斷種?從此無主牌位堆滿整個地下室,沒人祭拜、沒人供養,孤魂野鬼死後話淒涼。

「爸,你認為我一個人需要用幾個秘書?」

他沒好氣的用十指在桌面上敲敲叩叩,要是這些力道能用在那個花痴秘書頭上,他會覺得更痛快!

「你是做大事業的人嘛!要用二、三百個秘書,也不會有人提意見。」二、三百個……對哦,要是辦一場選美會,說不定機會更大……

「每個月付掉兩、三百個秘書的薪水,我會提早破產。」

「你忒謙虛了,就憑我兒子的搶錢功夫,怎可能破產?」

「好了,我不跟你扯這些,你真不準我辭掉蔣津樺?」

「當然不準、肯定不準、絕對不準。」

「我先告訴你,不要打如意算盤,我絕對不會娶蔣津樺當妻子。」

「兒子啊!你要相信老爸,話別說太滿,老爸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鄉,世界上的事,沒有百分之百絕對。」

想當年,他還不是打死不娶兒子他娘,現在呢?兩個人甜甜蜜蜜、恩恩愛愛,還打算結個來世緣,下輩子共聚首。

「爸……」他無奈到極點。

「別老喊爸,想想看,孟純離開那麼久了,難不成,你要一直不結婚,等她回來嗎?」

提到孟純,老人黯然。這是他們全家人的痛,領了個童養媳,寵上天、溺到不行,本以為兩個孩子會順順利利結婚,給他們添幾個金孫。

哪曉得,在結婚前夕,孟純離家出走,沒人知道為什麼,她連一通訊息都不捎回來,讓人老心里掛著。

「至少,我要確定她平安車福。」

「要是她一輩子不和我們聯絡呢?你打算等她一輩子嗎?」

一輩子?他沒想過那麼久的事情,他心心念念的是孟純的幸福與快樂,她是他疼人心的人,不論是誰,都更改不了這份感情,

「好了,下次再談,你放心,我不會把蔣津樺辭掉。」

幣掉電話,孟余邦拿筆的手,在筆記本上寫下無數個孟純。

她還好嗎?那個影響她離家的男人對她好或不好?多年來,他始終沒讓父母親知道有這麼一個男人存在,為的是……他不放棄她,他最寵愛的孟純。

叩叩叩,清亮的高跟鞋聲響起,他突然想念起上上任,那位舞蹈秘書的芭蕾軟鞋……

「董事長,你喝喝看,我泡的咖啡是不是特別香醇?」

她巧笑倩兮,偎近余邦,手肘支在辦公桌,上半身靠在他鼻前三寸處,惹火的「UP、UP、UP」在他眼前晃蕩。

「把會議紀錄打進檔案里。」他用公文隔開兩人距離。

「可是,人家打字有點慢。」

她伸出十指,長長的指甲上面,畫上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她……真的很閑,有那些花長在手上,誰想打字坑詡難。

「算了!」

他快速拿起外套,沖往門外,顧不得已經嚴重延宕的工作進度,因為再不離開,這里會變成刑案現場,被分尸的人是秘書蔣津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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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瑤以為自己被錄取的機率很高,畢竟自己的學經歷都不錯,何況那不過是一份月薪不到三萬塊錢的工作,沒想到居然失敗!難怪曹敏說,台灣經濟不景氣。算了,相信在地人的話,說不定下個工作會更好。

坐到麥當勞里面,點一杯檸檬紅茶,攤開報紙的求職欄,從包包里面拿出照片、筆和空白履歷表,認認真真地從報紙里面挑出適合工作。

企畫是她的專長,但征企畫的公司太少,她一間間找,到最後連幼稚園征美語老師,她也不想放過,

孟余邦自窗外走過,一眼就看見俐瑤的身影,她的打扮實在太引人注目,白衣黑裙,挽起的高髻,夜晚走在馬路上,說不定有人會誤認她是六○年代的鬼魂,沒事出來外面飄一飄,尋找人氣。

他走進麥當勞,讓蔣津樺惹起的火氣,在看見專注的俐瑤時,被澆熄。坐在她前面位置,不客氣地拿起她的紅茶喝下一大口,心涼鼻透開,爽啊!廉價紅茶比高檔咖啡好喝千倍。

抬起頭,看到孟余邦,有驚訝,也有遇見故人的欣悅。

「是你!」

「沒錯,是我。」點點頭,他證實她看到的人是孟余邦本人。

「你在這里做什麼?」

「消氣。」

「什麼?」

「你沒听錯,我被一個蠢女人氣到火山爆發。」

「男人不都喜歡女生笨一點,比較好拐?」這些話是養父養母告訴她的,所以,打小她就被訓練成精明、聰慧,以免他們家的小媳婦被外面的壞男人給拐走。

「女人要用拐的,不對!女人是用來貼的,看到哪個男人是績優股,女人就迫不及待,一貼上去,先貼先贏才不會讓別人搶先。」他說得苛刻。沒辦法,你不能要求剛吞下火藥庫的男人理智。

「說的很有經驗,仿佛你自己就是績優股。」俐瑤對他不屑地輕嗤一聲,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我當然是績優股,我不像嗎?」說著,又連連灌下幾口紅茶。

「台灣的公司都快倒光了,哪來的績優股。」她套用曹敏的話,眼楮看著對方猛喝自己的紅茶,猶豫著該不該阻止。

「你說錯了,台灣大大小小鮑司林立,會被淘汰的,都是沒有實力的公司。」

「是嗎?我的求職經驗可不是這麼說。」

「你在找工作?」拿起她前面的報紙,看看紅筆圈起來的部分。

「你的英文能力很好?」余邦問。

「當然,我是受美式教育長大的孩子,美語怎可能不好。」她的眼楮仍然看著對方手中的紅茶,她並不是想喝,可是……

「你擅長做企畫?」

「那是我之前的工作,我做得很不錯,沒想到你們台灣的老板居然不用我,那是他們的重大損失。」癟癟嘴,她的自信被嚴重傷害,她要自己找-點回來補充。

余邦拿起她的履歷表,看她的學經歷。

「不會吧!你是史丹佛畢業的?」

「怎麼,懷疑?」仰起下巴,她很驕傲。開玩笑,她的畢業證書可是貨真價實。

「不簡單哦!」

「大概沒有人會想到,史丹佛的畢業生會淪落到台灣、餓死在台灣。」唉……時不我予,要是養母不反對,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從研究所畢業。

「要不要當我的秘書?」對她提出邀請,他再也受不了花痴。

「你的……秘書?」斜眼睨他,無數念頭飛快竄過俐瑤腦袋。

「放心,我的公司很穩,未來二十年都不會倒。」

「當你的下屬,會不會有高度危險性?」

可不是,才剛踏入國門,別的新聞還未接觸到,她就曉得有兩個知名藝人,搶他搶得水深火熱,說他不危險才有鬼。

「危險性?你以為我領導的是消防隊?」

再灌幾口紅茶,他發覺俐瑤一直用眼楮盯住他手中的杯子,小氣?他就偏偏故意把她的紅茶喝光,怎樣?

「你保證不會對你的秘書性騷擾?」她要弄清楚,免得一個不小心失身,到天國的養父養母,會向太陽神借來金色馬車,人間走一回,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性騷擾?你以為我生葷不忌,只要是女的都可以上床嘿咻嘿咻,大玩卡路里消耗游戲嗎?」

「我不太了解台灣的生態,說不定一夜,是你們這里正流行的新玩意兒。」

「就算我們這里正流行一夜,我也不會挑個已婚婦女下手,好嗎?」一火,伸手就要去抓她;俐瑤的反應很快,手在瞬間縮回自己背後。

「確定?你話是這麼說,難保獸性發作,在你身邊五十公尺的女人,無一幸免。」你看你看,毛手毛腳根本是他的本性,他們還不熟好嗎?他就要侵犯她手背上三千萬個毛細孔,可怕男人!

「你想要怎樣?要我寫切結書給你嗎?」他隨口說說。

「要加蓋印章,才有法律效益。」她認真他的話。

「噢!請你不要把我當沒人性的野獸看待。」

多少女人期待他獸性大發,只有這個女人拿他當愛滋病奔看待,好象他;的身體、他的唾液、他的一舉一動,全帶了原生病菌。不會真用了她當秘書,她天天戴口罩、穿防毒衣來上班吧?

「你確定自己比野獸容易控制?野獸一年一次發春期,男人是隨時隨地,黃色照片一看,就會泛濫的動物。」

「對不起,我的數量有限,想預購還要大排長龍,你有意思的話請提早預約。」

余邦想起辦公室里那個害他對糖類過敏的秘書,她們兩個應該調合調合。

「謝啦!請你留到缺乏癥的女人身上去證明療效,我不需要。」

「那不就得了,落花無意、流水無情,你還擔心什麼?來幫幫我吧!」否則他的下半年度計畫中,一個星期必須排出六小時,去看精神科醫生。

「嗯……」她還在考慮當中。

「難不成你怕自己愛上我?」他挑釁。

「我才要擔心你深深受我誘惑咧!」瞪他一眼,別忘記她是有夫之婦,不能亂搞婚外情。

「對你?」他夸大地看她一身白衣黑裙,然後發出嘖嘖聲。「你絲毫引不出我的興趣。」

他故意忘記第一眼看見人家,他滿胸滿懷,濃濃的、不斷向外滿溢的……興趣。

「是嗎?不曉得當初是誰強吻了人家。」話一出口,轟地一聲,腦袋發昏,臉頰通紅的不是臉皮較厚的男人,而是保守單純的有夫之婦,看著對方手中的紅茶,噢……她好渴哦!

癌身,他靠到她面前。

「我就知道,你對我一見鍾情。」

「我沒有!」俐瑤反駁。

「你有。」

「沒有!」

「沒有為什麼對我的吻念念不忘?」

他贏了,看見她紅透的粉頰,在他眼前晃……啊……他又有強烈想吻她的。

「我沒有對你念念不忘。」頭猛抬起,她想反對他的話,沒想到這一抬,嘴唇擦過他的。

輕輕一觸,他怎會滿足?用手壓住她的腦門,他加深這個吻,輾轉、流連,是甜美、是柔蜜、是教人難舍的親吻……舌滑入她檀口中,分享她口中的醉人,手撫過她背,一寸寸,他想念她胸前豐盈貼住自己的感覺。

糟糕!他吻一個有夫之婦吻上癮了,怎麼辦?

有夫之婦!?膠著的雙唇倏地分開,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他逼自己在最快的時間內復元。

用力吸喝兩口紅茶,他恢復態度。「你看,我絲毫沒被你吸引吧。」慌亂問,他找來這句話說明立場。

孟余邦是最佳演員,明明心里大喊糟糕,不理解為何總對這個中古女人情不自禁,在拚命搜尋答案之間,他臉上表情平靜的讓人覺得天下太平。

俐瑤還是傻的,她茫茫然,看著對座男人。他說沒被她吸引……他只是在測試她對他的魅力……他……她……她昏了。

「孤身在台灣,難免芳心寂寞,沒關系,我有空會關照你。」余邦把想法全扔到一旁,他提醒自己,他迫切需要一個有工作能力的秘書。

必照……像剛剛那種關照法嗎?不要!抬眼對上他,俐瑤又狠狠地被他的桃花眼電到。

「走吧!我們回公司,我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你幫我處理。」拉起她,余邦忙著往外走,突地,他停下腳步,回身問︰「對了,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剛剛一直看著我手中的紅茶?」

心尚未鎮定,她還在厘清對他的感覺,俐瑤回答他的話,純屬下意識反應。

「我感冒了,你不應該喝我的水。」

什麼?她感冒了,怎麼會這樣?他還沒把愛滋病毒傳給她,她就把感冒病毒傳給他?

接下來的兩天,他吃掉她二分之一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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