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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戀雪 第九章

作者︰有容

「飯桶!真是一堆飯桶,我真不知道養你們這些人來干啥的,上一回那份日本合約又給Min給拿走了,嘿……」環宇財團的負責人約克冷笑,「是誰上一回拍胸脯告訴我,Min往後不敢再和環宇爭生意的?」

想起來也真窩囊,環宇靠著背後是日本黑道的一些名氣,在企業界也算成績不俗,這種「黑白配」的組合使得他們在黑白兩道的生意都吃得開,偏偏Min就是不畏懼環宇有黑道撐腰的背景,在商場上老是和他們過不去,老是成功的搶走他們的生意,每一思及此,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他約克縱橫商場數十年,可打從Min這財團出現之後,他的輝煌史就面臨極大的考驗,尤其是近幾年,環宇的生意幾乎快被Min給搶光了,看來,不給Min一些小教訓是不可以的。

「總裁,我是說過要讓Min不敢再和我們環宇爭生意,可是日本那邊一直要我們別輕舉妄動,他們說Min和冥王門可能有關系,招惹不得的。」其中一位手下凱文說。

「和冥王門有關系?哈……太好笑了吧?那是他們黑道人的膽小心態,他們該看看Min的總裁後再作定論,那種文弱得像學者的人會是出自冥王門嗎?」他曾經見過戢穎,也見過冷硯,無論是戢穎或冷硯,他們兩人怎麼看怎麼不像道上人物,如果他們那長相像出自冥王門,那他這長相,大概可稱「終極殺星」了。

「可是……」凱文猶豫著。

「別可是,在環宇的任何事情都是由我作主,你們到底是听我的,還是听日本那頭的?」雖說有個黑道組織當靠山是不錯,可是有時他也極不願自己的決定受其影響。

「我當然是听您的。」另一位手下喬也贊同給Min一些教訓,「總裁,我知道您一直想早些給Min的總裁一些苦頭吃,教他以後別那麼囂張,所以……我早就安排了一些事。」

「小子,看你一副早就在著手‘整人’事件的樣子。」比起凱文,約克比較欣賞喬,他的思想、作法和自己比較像,「說吧,你做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潛入Min企業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然後找到Min總裁的座車,在車上安裝了炸彈而已。」

「是嗎?!」約克驚訝的語氣中,有著大快其意的驚喜,「這麼說來,Min等著換新主子嘍?」

「再過幾個鐘頭吧。」喬解釋說,「那炸彈是定時的,我想,五點下班,在二十分鐘內,Min的總裁應該會出現在車子里頭,屆時……」他打住不說,和約克交換了一個笑容。

「好,喬,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約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甫定,他冷眼看了一眼凱文,「凱文,你做事情實在太畏畏縮縮了,你呀,該好好的向喬學習,你要是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

「是。」

「現在咱們就等著看明天的頭條新聞吧。」一想到眼中釘即將剔除,約克打從心底笑出來。

***

冷硯五點十分左右搭電梯來到座車旁,他站在數步開外等著司機把車暖好,在等車的過程中,他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突然眼尖的注意到車子後頭下方有個紅色的小燈正閃著,走近一看是計秒表。

他沖向前,試圖把司機拉下車,門還來不及拉開,車子上的炸彈就引爆了。

***

「啊!這……這是真的嗎?」呂紅村拿著話筒的手抖起來,「我……我會轉告的。」掛了電話之後,她坐回沙發,完全沒了勾毛線的心情。

方才那通電話是冷硯家中的佣人打來的,她要自己告訴戀雪,冷硯此時受了重傷,正在醫院的急診室急救,到目前為止尚未月兌離險境,而那佣人知道戀雪和冷硯的關系是非比尋常,因此才打電話過來。

呂紅村掛上電話不到十分鐘,季戀雪即由外頭購物回來,「我買了一些蘑菇,今晚就喝蘑菇湯吧。」

「戀雪……」呂紅村欲言又止。

「老師,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看老師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季戀雪走向前去,「我叫威廉送你到醫院吧。」

「我沒事。」呂紅村反而擔心季戀雪,她知道季戀雪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是心里卻是非常、非常在意冷硯的,「戀雪,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務必要冷靜。」

她嚴肅的語氣令季戀雪的心跳在不自覺中加速。

「冷硯現在在急診室內,尚未月兌離險境。」

季戀雪的心跳仿佛被奪走了一般,她怔了許久,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會,他……」淚水在不知不覺中奪眶而出,她喃喃自語的說,「不會的……他……不會的……」

「到醫院去看一看他吧。」也許是最後一面了,只是這句話呂紅村沒敢說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季戀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乖乖的上了威廉的車,按照呂紅村抄下的地址,來到醫院急診室外。

「季小姐,你可來了。」冷硯家的管家急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她的主人戢穎在離開美國前,要她好好照顧冷硯,結果現在卻出了這事,「冷先生他……」

「他還好吧?」季戀雪看了管家的眼淚,心情更亂,「他……不會有事的。」

「冷硯不會有事的。」

正當兩個女人淚眼相對時,一個低沉堅定的男子聲音傳過來。她們同時回頭,來者是一個與冷硯年齡相仿的帥氣男子。

避家一看到他,趕忙的打招呼,「龍騰先生,我方才打電話找不到你,所以在你電話答錄機中留言,你可來了。」她知道冷硯和龍騰的交情匪淺,而龍騰又是戢穎的好友,因此在她聯絡不到戢穎時,首先想到就是龍騰,「龍先生,冷先生他……我真的好擔心,他已經在急診室里頭待了很久了,怎麼、怎麼到現在還不出來呢?」

「冷硯不會有事的。」龍騰肯定的語氣使在場的眾人安心了些。他淡淡的看了季戀雪一眼,這女人,他曾經在冷硯要他調查的資料中看過相片,也曾經在別墅見過一回。

「冷硯……他怎麼會受傷?」季戀雪方才進來時,還看到外頭站了不少警察。

「也不知怎麼,冷先生的座車被安放了炸彈,司機被當場炸死,而冷先生則是被送進了急診室。」管家一想起這件事仍十分生氣,「這年頭的社會真是太可怕了,連停放在自家公司停車場的車子都會被安放炸彈。」

「冷硯和人結了怨嗎?」季戀雪猜測的問,她知道他的作風一向強硬霸道,可他在外界的人緣挺好的,怎會……

她的話使得龍騰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在他的地盤內,竟然有人敢動冷硯!這人物不揪出來瞧瞧,實在有些對不住人家。

記得在半年多前,他曾經警告冷硯,要隨時注意自己安全,因為Min長期搶環宇的生意,相信擁有日本黑道護航的環宇會于近期加以反擊報復。

然而環宇遲遲未作出任何回應,他正感到納悶之際,沒想到他們倒真出其不意的出手了。

他安排大衛在冷硯身旁當司機,目的是在保護冷硯,因為冷硯謝絕自己為他安排的貼身保鑣,卻沒想到環宇拿來對付他的是安置定時炸彈,而不是直接派殺手狙殺他,這回自己真是失算了。

約克這只該死的老狐狸!如果冷硯沒事就好,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冥王門會將他的環宇夷為平地。

急診室外的紅燈一直高懸著,約莫二十分鐘之後,紅燈才熄,門被推開。

「醫生。」季戀雪迎上去,眼楮看著跟在醫生後頭被推出來的冷硯。

「傷患目前已月兌離險境,沒生命危險。」頓了一下,醫生說︰「你是病奔家屬嗎?」他看著季戀雪。

猶豫了幾秒,她說︰「我是。」

「你先生的眼楮受傷極嚴重,可能有失明之虞,你要有心理準備。」

季戀雪整個人傻住了。

「醫生,難道沒其他方法可挽救嗎?」龍騰听到醫生這麼說,也不禁擔心起來,像冷硯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瞎了眼還不如教他去死算了。

「可能還得觀察幾天,恢復視力的機會不是沒有,只是仍要待往後數日的觀察結果。」

必應醫生的,是他們的沉默。

***

在等待中的日子,時間過得很慢。

季戀雪昨天被從醫院勸回家休息,幾乎一整夜都睡不著,她為醫生所說的話擔心。

如果冷硯真的不幸失明,以他心高氣傲的性子,怎活得下去?又,他的日常生活誰能照顧他?

想東想西,輾轉難以成眠,一直到近天亮時刻,她才倦極的睡去,一覺醒來,已是近午時。

「哎喲!我怎麼那麼能睡?」季戀雪匆匆的下了床,到浴室盥洗一番,然後就沖下樓,打算到醫院去。

「戀雪,你起來了呀。」呂紅村正坐在沙發上打毛線。

「今天睡得真晚,上班……」

「我替你打電話到公司請假了。」呂紅村邊說邊繼續手上打毛線的動作,「今天你大概也沒啥心情去上班吧?」看她昨天慌亂的表情,任誰也看得出她一顆心全在冷硯身上。

「老師,我……」老師那麼做,仿佛她的心事全寫在臉上給人知道似的,季戀雪不覺紅了臉。

「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冷硯。」只是像他那樣的男子,女人愛上了他,注定要心傷的,「對了,方才冷硯家的管家打電話來,要你到醫院一趟。」呂紅村放下勾針,「我方才就想叫醒你,只是回頭一想,你昨天只怕一夜不成眠,還是讓你多休息一下。去吧,艾力克有我照顧著。」

「謝謝。」

出了門,搭上計程車之後,季戀雪想著,管家找她做啥?冷硯醒了嗎?那麼,他醒後會想兒到她嗎?也許,他會比較想見方彩芝吧!

經過一路上的胡思亂想,終于到了醫院,走進通廊,她遠遠的就看到龍騰和管家,奇怪,他們怎麼全在外面?而且兩個人的臉色好像都不大對勁,一副剛被「刮」過的樣子。

「你們……怎麼全在外頭?冷硯呢?」

「他在凌晨醒來,得知自己的情況之後,情緒就一直極度不穩定。」管家解釋著,她是被他轟出來的,別看冷硯平時斯文樣,一發起脾氣罵起人來,那可是銳利如刀的。

「你還是別進去。」龍騰沉默半天,他也是冷硯「毒語」下的受難者,「他現在看誰都不順眼,進去只是受了一肚子氣出來而已。」從小穿開檔褲一塊長大的,他還不知道冷硯有這種倔脾氣,明天季軒會到美國來看冷硯,也順道讓季軒領教一下。

連他的好友都被「刮」了,那麼她這他曾說過不願再見著的女人,前途可就更多舛了,可是她還是想見見他,想至此,季戀雪對他們道︰「沒關系,我還是想進去見見他。」

這女人的勇氣可嘉,龍騰一挑眉,不再多話。

輕叩了數下門,季戀雪旋轉門把走進去。

「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冷硯的眼楮雖纏上繃帶,但是耳力仍好,他順手抓起他周身拿得到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朝來者扔過去,「我是個瞎子了,大伙兒等著看我的笑話嗎?」

季戀雪側身躲過他扔過來的水果,仍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龍騰,」對方的腳步放得極輕,可仍被他听出來,「你就行行好,讓我靜一靜,行不?」他想在這個時候仍打死不退的,大概只剩一向固執難纏的龍騰了,這家伙,有時真煩人。

「我不是龍騰,」季戀雪眼中含著淚,她顫著聲音,「我是季戀雪。」

霎時,病房里的氣氛恍若凝結了,那令人不安的寂靜催人心慌。

「我……」

不待季戀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冷硯即說︰「出去。」他的語氣是堅決的,沒有轉圜余地。

「我只是來看看你。」她怯怯的說。

「看我?」他倏地大笑起來,「看我變成瞎子的滑稽樣子,來看看我和你的威廉究竟差多少,慶幸自己沒被我纏上,是嗎?」

「冷硯,你……你怎麼說這種話?」

「瞧你驚慌的樣子。」他冷笑,「是被我說中心事了,是不?」頓了一下,他說︰「對其他人,你大可裝虛偽,在我這種瞎子面前,何需多此一舉?」

「你不會成為瞎子的,醫生不是說還要再觀察嗎?」季戀雪不喜歡他對自己沒信心,「你不會的。」

「我會不會成為瞎子並不重要。」冷硯有些無理取鬧的說,「那都和你季戀雪無關,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這里,別再打擾我。」現在的他只想拚命的傷害人,以捍衛他那可憐又薄弱的自尊。

從來,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必須要生活在黑暗中,醫生說,能不能恢復視力還得再觀察幾天,天曉得,他多麼害怕知道觀察出來的結果。

就讓他絕望的認為他這輩子當定瞎子好了,這樣他就不必哀戚的等待結果,也不必承受當醫生宣布他沒希望時的絕望,說他懦弱也行,不夠勇敢也罷,起碼他不必再接受任何打擊。

「你這簡直就是自怨自艾。」

「干你啥事!」

「你懦夫,不敢面對現實。」

「我喜歡,干你屁事?」

「你成了瞎子,我當然高興。」季戀雪也有些火了,她覺得冷硯方才那席話太傷人,「告訴你,誠如你所說的,你現在這樣,我該為我選擇了威廉而高興。」他的話中太自怨自艾,與其讓他死氣沉沉,還不如讓他生氣,會生氣總比槁木死灰好,「一個瞎子就等于一個廢人一樣,這種人活在世上干啥?」

「你給我出去!」冷硯氣瘋了,他忙著要抓東西扔過去,可是能扔的東西全給他扔光了。

「你瞧你,連想拿個東西扔我的本事都沒有。」季戀雪在心中嘆著氣,冷硯,對不起,那樣激你,希望我的苦心,有一天你能知道,「冷硯,你這輩子完蛋了。」

「我姓冷的不會完蛋!季戀雪,你今天敢這樣說我,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我等著……」

一番口舌之戰之後,季戀雪出了病房。

龍騰和管家見她出來,都以崇拜的眼神看她,乖乖!他們兩人都是在十句話內就被冷硯給激出病房,而這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練就「金鋼不壞」之身,在病房里和他斗了近一個鐘頭。

從里頭不時傳來冷硯的怒吼聲听來,可見戰況之慘烈,而季戀雪竟能安然而退,十分可敬哩。

「他……還好吧?」龍騰見季戀雪「安然」走出病房,便關心的問。

「還好吧。」實際上,她也不知道,不過她相信,為了要使她付出代價,冷硯會努力的使自己不成為盲人,他一向說到做到。

***

「我要你誠實的告訴我,如果接受手術,我復明的機會究竟有多少?」知道季軒出現在他的病房時,冷硯劈頭第一句話就是那麼問。

冷硯的話問得季軒有些錯愕,本來他想先來些寒暄和風涼話再進入主題的,沒想到冷硯問得那麼直接,龍騰不是說冷硯說好說歹,就是不接受手術的治療嗎?看來情況沒想象的那麼糟嘛!死龍騰,害他虛驚一場。

「我和這里的醫生討論過,機率並不算高,約莫百分之四十左右。」他沒理由隱瞞自己的同門師弟,手術重見光明的機率就那麼高,他必須讓冷硯在自己心中有個準備。

「我想動手術。」

「在成功率不到四成的情況?」季軒懷疑的問,心里卻暗忖,好兄弟,這才是他所認識的冷硯嘛!既果決又有魄力。

「就算只有一成,我也要動手術。」冷硯堅持的說,他會讓季戀雪後悔她曾經侮辱過他,他要她為她所說的話付出代價,她會後悔的,他要證明,女人對他而言永遠只是玩物,任何人也不會例外!

「很好,那我盡快和醫生討論手術事宜。」季軒興奮的說,出了病房,他一掌拍向龍騰,「喂!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誰敢嚇你?」龍騰一臉莫名。

「你不是在電話中跟我說,冷硯現在情況很不好,拒絕和醫生配合任何治療?」季軒問,龍騰把冷硯說得好像全無求生意志似的,害他擔心了半天。

「他在昨天真的是這樣,倔得跟騾一樣,可是……」龍騰也不知道冷硯今天的態度怎會一百八十度轉變?不用說季軒,連他也挺訝異的,「會是昨天下午和季小姐吵了一個鐘頭,刺激過了頭嗎?」

「和女人吵架?」

「也不是吵架啦。」龍騰略敘述了下昨天下午的情況,「冷硯會不會是因此而改變了固執的想法咧?」

「唔……有女人對他那麼有影響力嗎?」季軒十分懷疑的樣子,「女人對他而言,一向不怎麼具有影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覺得季小姐挺與眾不同的,起碼她和冷硯生下一個孩子。」龍騰說出自己的想法,季戀雪和冷硯之間到底有沒有過真愛他不知道,不過艾力克的確是生下來了。

「冷硯當爹了?」季軒眼楮睜得像銅鈴般大,一副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情,「龍騰,這玩笑很有創意,可是一點也不好笑。」

「誰有閑工夫和你開玩笑?」龍騰一向是冥王四月中最不苟言笑的。

「冷硯這臭小子,居然當爹了,對外還打著單身貴族的美名,真是欺騙社會大眾。」

龍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冷硯會是因為季小姐而肯接受動手術提議的嗎?」

「應該是吧。」季軒笑咪咪的說,「呼!愛情的力量原來是那麼大的,連公子也受教了。」

「是嗎?」龍騰不知怎麼,總覺得由方才冷硯說話的神情中,自己讀到的不是關于愛情的甜蜜,而是恨的壓抑,冷硯的個性一向有些陰鷙,除非他肯說,否則大伙兒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不談這個了,起碼冷硯那小子的轉變對他自己而言是好的。」季軒看了眼仍皺著眉想心事的龍騰,「喂,你查出是誰在冷硯車上安置炸彈了沒有?」

「查到了。」龍騰說,「果然是環宇財團的人玩出來的把戲,這件事我會給冷硯一個交代的。」

狽宇財團的人還真夠膽識,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不陪他們好好玩一玩怎可以?

「記得,有什麼血腥、暴力外加整人的行動,別忘了算我一份。」季軒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許久沒舒展、舒展筋骨了,他已經閑得發慌。

「少不了你一份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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