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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薔薇 第九章

作者︰煓梓

「我被騙了。」

激情過後,兩人裹在雪白的被單中身體重疊,蓓媚兒突然忿忿地說出這一句。

「誰這麼大膽敢騙你,那個人不知道你是殺人不眨眼的血薔薇嗎?」雙手藏在被單下她的酥胸,柏納輕咬她的肩膀戲謔地問……

一接觸到用羊毛織成的柔軟被單,蓓媚兒立刻睡著。今天發生了好多事,她好累,好累……

在極濃的睡意之下,蓓媚兒說睡就睡,速度之快,教人很難相信她是個軍人。

柏納挑高眉頭,他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會睡的騎士,他懷疑敵人若是選在這個時候殺過來,她是否來得及清醒。

「別走……待在我身邊……」蓓媚兒雖已入睡,但那雙小手仍像只無依的小貓下意識地捉緊柏納的胸毛,不讓他離開。

他低頭凝視她宛若天使的臉孔,心中倏然涌進一股難以克制的柔情。

她真的應該好好被打一頓,在今天、在此刻以前,她一直故意誤導她是個的女人,和數不清的男人發生過關系。

正當我天天落馬,每天被打得半死,晚上渾身酸痛得睡不著覺的時候,你居然和別人在床上打滾!

他想起蓓媚兒之前的抱怨,霎時了解她為什麼沒空搭理男人,她太好強了。

「好好睡吧,我不會離開。」他對沉睡中的蓓媚兒承諾,低頭輕觸她的嘴唇,沒想到居然給她逮個正著。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看來她的演技還頗為逼真。「那天在磨坊吻我的人就是你,對不對?」她就說嘛,那一定不是作夢,真的有人吻她。

「你……你這小鋇蛋居然裝睡騙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被當場逮到的柏納眯起眼楮,又氣又窘。

語畢,他像頭大野狼朝赤果的羔羊撲過去,被害人笑著接受突來的攻擊,和偷襲她的人卷成一團,玩成一塊兒。

「我要打你。」柏納發誓,抓住她的很快地以唇舌付諸行動,興起另一波的高潮。

蓓媚兒歡迎他的懲罰,只要不失去他的體溫,他愛怎麼懲罰她都可以。

畢竟,她怕冷,真的好怕!

×××

暖暖的冬陽照射在巨大的拱窗上,精致的彩繪玻璃因陽光的滲透而反射出七彩的圖案,斜映在寬廣的室內迸出光輝。賽維柯堡今年冬季特別燦爛,因為它的主人心情不錯,臉上時常掛著滿足的笑容。

相對于蓓媚兒飛揚的神采,底下士兵的心情顯得特別灰暗。再怎麼樂觀的人都看得出她戀愛了,他們已失去機會,被判出局。

于是,懷有更大夢想的佣兵紛紛收拾行李,投靠他人。就連追隨她多年的多位騎士也考慮打道回府,另闢天地。這些事都是背著她私底下悄悄進行的,只是以往若是有個風吹草動,她一定第一個發現,此刻卻被戀愛的快樂蒙蔽了眼楮,不復以往精明。

在這一波不安的蠢動中,又以杰森最為蓓媚兒擔心,同時也最不平。

像此刻,她又要和那個叫柏納的修士出游了,難道她一點也沒察覺到底下那一陣陣波濤洶涌的氣息?

「怎麼了,杰森?誰招惹你了,干麼這麼不高興?」舉高雙手,讓杰森為她在腰後系上一條長長的金穗,蓓媚兒挑眉地問。

「我沒有不高興。」杰森忿忿地幫她綁上帶子,做了最後的修飾後回答道。

「哦?」蓓媚兒的眉頭挑得更高了,開始考慮安排一些事。

「以後你不必再服侍我更衣,我另外找人。」輕輕地抖了抖綢制的緹花紅袍,蓓媚兒漫不經心地作此決定。

杰森的身體卻因為蓓媚兒這決定而僵直,愣了好一會兒方能開口。

「您決定把我換掉?」他忿忿不平地怒視蓓媚兒,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對他。

「對,我想換成女僕。」蓓媚兒可不覺得哪里對不起他,再說柏納雖然嘴上不說,但他每天就寢前的陰郁眼神可表現得很明白——他討厭杰森,討厭任何一個男人窺探她的身體,除了他之外。

「您怎麼可以如此做?」蓓媚兒突來的決定完全挑起了杰森的怒氣。「為了那個天殺的男人,您已經變得不像是您,而我懷疑他甚至不算個男人!」

「你說什麼?」杰森的大膽顯然已惹火蓓媚兒。「你居然敢說他不是男人?!」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他是個修士!」杰森也豁出去了,他看得出他的地位已岌岌可危,他得想辦法保有它。

「他已經不再是修士!」就算是要跟上帝搶人,她也不怕。

蓓媚兒同樣強硬的回答引來一陣靜默,過了半晌杰森才心灰意冷地說道︰「我懂了。」至此,杰森已經完全放棄希望。「原來他已經決定放棄他的信仰,重拾騎士生涯。」

蓓媚兒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是有封柏納為騎士的打算,但就怕他不肯。

杰森也猜得出她的心意,並且陰陰地繼續道︰「他知道你就是他的殺父仇人嗎,蓓媚兒大人?你想一旦讓他知道你就是殺害他全家的凶手,他還會繼續留在你身邊嗎?」

既然對方很絕,杰森也祭出最厲害的殺手閘,听得蓓媚兒的綠眼迅速眯起。

「你是在威脅我嗎,杰森?」蓓媚兒的口氣倏然轉冷。「你以為柏納會听你的話,相信我是害死他全家的凶手?」她有把握他對她的迷戀就像她對他一樣深,就算杰森說破嘴,他也不會信的。

杰森聞言但笑不語,他是沒把握能夠說服柏納,但他手中握有一張她不知道的王牌,必要的時候亦不吝嗇拿出來用。

杰森冷笑,蓓媚兒的笑容也不遑多讓的冰冷,她決定連戰速決,換個方式把他踢掉。

「你已快滿十八歲了,杰森,該是自立的時候。」這就是她踢掉他的方式——將他趕出賽維柯堡。

「你願意現在就封我為騎士?」杰森早料到她會有這麼一招。

「有何不可?」蓓媚兒聳聳肩。「我甚至願意幫你寫推薦函。」

听起來像是很大方的決定,有了血薔薇的推薦函,無論他走到哪兒都不愁沒人錄用,甚至還有可能累積財富,擁有自己的城堡。

但很遺憾這不是他想要的條件,他要的是她,或是——毀了她!

「我會考慮。」杰森表面上看似平靜地接受蓓媚兒的提議,實際上另有打算,剛好柏納也在此刻進房,琥珀色的眼楮沈郁地盯著杰森。

「小的先行告退。」杰森頷首,彎腰行個禮後便退下,留下柏納面對她閃爍的眼神。

「他又來幫你更衣了?」不想表現出吃醋的樣子,但偏偏又揮不去積壓在胸口的妒意,柏納的聲音听起來不怎麼愉快。

「嫉妒了嗎?」他不愉快,她可快樂得很。

「你不過來幫我,我當然得找人幫忙。」蓓媚兒嫵媚地朝他眨眼,小巧的紅唇嘟得半天高,逗得柏納心癢不已。

「我是嫉妒。」柏納頭一次承認。「我憎恨任何一個男人窺視你的美麗。」他一邊吻她,一邊克制不住生理的,伸手就要松開杰森剛為她系好的穗帶。

「別亂來,我不想再重綁一次。」蓓媚兒笑盈盈地打掉他的手。「你說要帶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那個地方在哪里?」

說到出游,蓓媚兒不禁回想起上次的訪村之旅,並希望不要再踫上任何一個臨盆的婦人,否則她一定第一個逃。

「去了你就知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柏納無可奈何地松開她的腰,轉頭看看窗外的天色,是該出發了。

「那就快走,我們再去探險。」再次執起柏納的手,蓓媚兒開心地拉著他朝地道走去,偷偷溜出城堡。

巴上回並無二致,蓓媚兒和柏納一出地道,就有兩匹駿馬拴在堡外的樹下等著他們,兩人各自上馬,朝著柏納所說的神秘地點奔去。

馬匹快速地奔馳著,跑過了賽維柯領地漸漸往南行,蓓媚兒拉緊身上的披風,對于此行一點概念也沒有,難得柏納肯主動提出邀請,她也就隨他去了。

只不過,她沒料到他要去的地方是這麼遠,一天根本到不了。不得已,他們只好停下來,向人借宿,再付點小錢。如此騎了好幾天的馬,他們才到達目的地——一座破落的城堡。

「這里是……」跳下馬,迷惘地看著周遭的斷垣殘壁,蓓媚兒不懂柏納為何帶她到這兒來,他們趕了這麼多天路只為了看這座廢墟?

「我家。」俐落地下馬,柏納也和她一樣環看四周,只不過他的眼神多了一抹哀傷。

「麥克尼爾堡?」蓓媚兒楞了一下,她知道他們已經遠離賽維柯領地,但沒想到這里竟是麥克尼爾家族的領地。

「不再是了。」感傷地走入殘牆所制造出來的陰影中,柏納仰頭嘆息。「自從國王派人誅殺了整個麥克尼爾家族,並放火燒了這個城堡以後,麥克尼爾家族便從巴斯康辛王國的歷史上消失,現在這里已不是麥克尼爾領地,改由別人管理。」

這就是落難貴族的命運。誰也想不到當年意氣風發,和賽維柯並列為巴斯康辛王國境內兩大家族的麥克尼爾,竟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只能說命運不由人,他又能如何呢?

帕納感傷,蓓媚兒卻覺得不安。如果他知道麥克尼爾家族之所以落敗,完全是因為她的陰謀,他會怎麼說?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拔劍殺了她吧!

「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一路上趕得太累了?」瞧見她驟然轉白的臉色,柏納暗罵自己粗心,竟沒發現她的不適。

蓓媚兒搖搖頭,隨口說了聲︰「沒事。」而後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有點不舒服,額頭熱烘烘的。

「真的沒事?」柏納不放心地張開臂,將她包裹在厚重的羊毛披風里頭。他忘了她最怕冷,實在不應該在寒冬里帶她出門。

「真的沒事。」面對他的溫柔,蓓媚兒除了不安之外還有不舍。在她二十一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人像他一樣帶給她溫暖,她好怕他的體溫會消失。

「如果你累了,我們就回去,記住千萬別勉強,嗯?」他體貼地抱緊蓓媚兒,親吻她的秀發,蓓媚兒緊緊環住他的腰,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不曉得該如何反應他這份體貼。

「不勉強,我一點也不累。」她強迫自己仰頭微笑。「我們趕了好幾天的路才來到這個地方,一定要好好的看一看才有價值,你說對不對?」

她笑得很甜,晶燦的眼楮和甜美的笑容看不出異樣,柏納仔細瞧了她好一會兒,最後終于決定繼續前進。

「你說的沒錯,這里是我的家、我生長的地方,藏有無數的回憶,我們是該好好的看一看麥克尼爾堡。」

他松開原本環著蓓媚兒的雙臂,改為握住她的手,開始帶著她一個小地方、一個小地方的探訪。

首先,他們來到一處斷裂的樓梯,這座樓梯的梯面很小又窄,顯然是通往主堡二樓的方向。

柏納先用腳踢掉落在梯面的殘石,細心清出一條通路後才放心拉著蓓媚兒的手往上爬,完全處于被動地位的蓓媚兒忍不住挑高眉頭,他好像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多得是力氣保護自己。

不過,她也承認能被一個人小心呵護的感覺很棒就是了,她拉高暗紅色的綢袍裙擺想。從小到大,她就是處于主動地位的人,偶爾換換位置,其實感覺不賴。

被突然而至的暖意包圍,蓓媚兒微笑,柏納眼尖地發現。

「笑什麼?」到達二樓後,他一把提起蓓媚兒將她抱至地面上,摟著她的腰問。

「我就是喜歡笑,不行嗎?」她眉毛挑得老高,嘟起紅唇接受柏納的親吻,被他灼熱的氣息擾得發癢,偏過頭直笑。

「我看你是欠人打。」柏納追著她的臉頰親吻,不期然地瞥見某樣東西。

「是刺繡室。」他松開蓓媚兒朝一個小房間走去。

「刺繡室?」蓓媚兒好奇地跟過去,發現那兒還放著幾台沒被完全燒掉的大型紡織機,旁邊還有些大箱子。

「嗯,我小時候常常跑來這里。」他翻箱倒櫃四處察看還有沒有什麼留下來的東西,表情相當認真。

「啊,原來你小時候就志願當女人?」蓓媚兒故意表現得十分驚訝,惹來一個大大的白眼。

「胡扯什麼!」他若有那種傾向還會跑去接受騎士訓練?「只是小時候我母親時常待在這里幫我們兄弟做衣服和繡家微,我很好奇,常常跑過來問東問西。」其實是他們母子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他們每一個兄弟都盡可能把握住柄會纏母親,免得出外受訓以後沒有機會。

蓓媚兒聳肩,她沒有被母親抱過,更別提為她做衣服,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瞧見她無奈的眼神,柏納才發現自己失言,蓓媚兒連忙搖手。

「沒關系,我不介意。」經過他的開導,她已較能接受母親永遠不可能愛她的事實。

「你找到了什麼?」蓓媚兒發現他的手中握著一塊藍色的布,好奇地發問。

「我找到了一頂我小時候戴過的帽子。」柏納揚了揚手中的藍色布塊。

「真的啊?」蓓媚兒跟上前飛快地搶過帽子,撐了一下帽檐。「好小哦,這是你幾歲時候戴的帽子?」

「大概五歲的時候。」他一把搶過帽子塞入衣服內,就怕被她玩壤。

「小器。」她做了一下鬼臉,無聊地東踫踫西瞧瞧,覺得這些東西很陌生。

「你五歲的時候都在干麼?」他突然好奇起來。

「揮劍、騎馬、挨罵。」蓓媚兒無所謂地回答。「你呢?五歲的時候你在干麼?」她打賭他的日子一定比她好過。

「到處玩。」他羞愧地承認。「五歲的時候,我就已經學會偷掀家中女僕的裙子。」

難怪他的技巧這麼高明,原來是自小訓練到大的結果。

她挑高眉無聲地消遣他,柏納不好意思告訴她,早在他赴賽維柯堡受訓前,即有豐富的性經驗了,而且他的兄弟們也都差不多。

為了掩飾尷尬,他乾咳了兩聲連忙轉往他處,蓓媚兒瞪了他一眼後跟上他的腳步,看看他還有什麼更驚人之語,哼!

她嘟起紅唇冷哼,柏納假裝沒看見她這項舉動逕自拉著她的手前進,不多久又到一處寬廣的地方,是宴會廳。

「這里是平日全家人最喜歡待的地方。」到達定點後,他像個盡責的主人般介紹。「我記得在我離開家之前,麥克尼爾堡經常舉行舞會。你知道,我父親很好客,我們總是準備許多食物,跳整夜的舞。」

當時盛況空前,每個路過麥克尼爾堡的客人總能得到最熱情的款待,他的父親是個大方的人,並教導他的子女們也要像他一樣嚴守騎士精神,幫助每個需要幫助的人。

相對之下,蓓媚兒父親的大方就顯得有心機多了。他和柏納的父親一樣以大方著稱,不過他只招待對他有用的人,不像柏納的父親,任何人都是他的客人,無論來者有多貧賤或是多尊貴,他一律平等對待。

蓓媚兒不由自主地抬頭環看四周,仿佛能從周遭的斷垣殘壁中回溯以往之光榮景象。她無緣窺見去世的麥克尼爾伯爵一面,但經由柏納的口中,蓓媚兒可以想像他必定是個正義凜然、大方豪爽的人。

死去的麥克尼爾伯爵會恨她嗎?

蓓媚兒突然覺得一陣恐慌,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被罪惡感包圍的滋味。

在她尚未和柏納重達之前,她一直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的,是合乎物競天擇的原理,而今,她卻不再那麼確定了。

究竟,她父親教導給她的是錯、是對?她是不是做錯了?如果有一天柏納知道事情的緣由,他會不會原諒她?他會嗎?有可能嗎?

這些問題,像是煩人的繩索在她心頭盤繞解不開,可惜柏納一點都沒有發現她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更加用力地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四處逛,為她解釋家族歷史,帶她走過每一處曾經留有家族笑語的地方。

漸漸地,蓓媚兒覺得不能呼吸,死去的冤魂似乎在她的身邊唾棄她、嘲笑她這個殺人凶手有什麼資格進入他們的生活,打擾他們的平靜。

終于,柏納的腳步在帶她參觀完整座城堡後,停在一處廣大的庭院內,蓓媚兒的呼吸才得以平穩下來。

「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嗎?」柏納總算發現到她的不對勁,連忙伸手模她的額頭,整張臉倏地垮下來。

她的額頭發燙,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怎麼這麼羅唆。」蓓媚兒笑笑地帶過這個話題,覺得她的身體好多了,並且又能呼吸。

「可是——」

「那是什麼?」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蓓媚兒假裝很有興趣地指著一座巨大的木造物。

「哇,是秋千!」一發現可容納好幾個人的巨大座椅,蓓媚兒馬上拉起裙擺跳到椅子上,開心得像個小阿。

「你沒玩過秋千?」柏納走到她身後,寵愛地幫她推了幾下,他也沒想到秋千竟能留著,他還以為燒光了。

「沒玩過。」蓓媚兒答得乾脆。「我沒有空玩,我父親也不許我玩。」

他想也是。像賽維柯公爵這樣一個時時刻刻提醒孩子不能軟弱的父親,是絕不可能搭秋千給孩子玩的,他只容許孩子騎戰馬。

「過來陪我,我一個人坐在這里好寂寞。」蓓媚兒伸長手,要求他過去跟她一起坐,柏納這才收起腦中的思緒,坐到她身邊陪她一起蕩秋千。

「我喜歡你家這座秋千,當時一定擠了很多小朋友。」她敲敲下的木椅,發現它不但建得巨大而且結實,可以坐好幾個小阿不成問題。

「一大票。」她的話讓他回想起從前。「這座秋千最高紀錄曾經擠了十個人,我還是被擠到最旁邊的那一個,當然它也曾經被用來和女孩一起上——」最後那一個字柏納急忙吞下,但蓓媚兒早已察覺到其中的語病。

「上的下一個字呢,柏納?你有話沒說完。」不懷好意地捉住他的衣領,蓓媚兒像頭母豹一樣抵住他的額頭,要他把吞進去的話吐出來,柏納只得苦笑。

「那個字不重要。」他小心地扶住她的腰,怕她從秋千上掉下去。蓓媚兒可不管有多危險,她就是要听到答案。

「重不重要由我來決定,你只管說實話。」蓓媚兒激動地扭著身子,秋千跟著晃來晃去十分危險,柏納索性將她抱上大腿,免得她真的掉下去。

「好吧,是上床。」他投降。「以前我時常和家中的女僕在這秋千上……做的事,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仔細想想以前還真不怕死,這麼危險的地點他都敢嘗試,果真是年少輕狂。

「我不滿意。」蓓媚兒一點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事實上,她嫉妒得很呢!

「為什麼以前那些女僕可以和你在這地方上床,她們比我漂亮嗎?」她目光炯炯地逼近他,秋千搖蔽得更厲害,柏納更沒轍。

「她們當然不可能比你漂亮,別說傻話。」他著迷似地撫模她光滑的面頰,迷戀全寫在臉上。

「可是她們卻可以和你在這地方。」她不滿地抱怨,主動送上紅唇,兩人開始熱烈地親吻起來……

做他的妻、做他孩子的母親,讓他們的孩子也能像他幼時一樣,自在地在城堡中奔跑。

這是柏納腦中的想法,而他發誓總會找到機會讓蓓媚兒明白他的心意。

柏納下定決心,但只有上帝才能決定是否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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