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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路的淑女 第十章

作者︰溫妮

下班回家之後,臧天睿覺得自己快要累癱了,但是他知道,回家後別想休息,因為還有另一場大戰役等著他。

臧天睿進家門後听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候,而是「笨兒子啊,你動作再不快一點,小心知融真的被人家娶走。」以及一大疊附著照片的資料夾。

又是資料?他白天在公司看公文看得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回到家之後還得看這些東西呢?

臧天睿懶洋洋地翻開第一頁,對里頭的內容完全不抱期待,就最近母親的風格,里頭的照片恐怕是婚紗照之類的東西。

但照片中的人兒可不是他預想中的婚紗模特兒,而是韓知融巧笑倩兮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迅速翻過一張張照片,相片中的主角永遠是韓知融與另一名不認識的男子,而每張照片中男子的樣貌都不同,拍照背景倒是一模一樣的餐廳景象。

一張張看下來,這一大本簡直就是韓知融的相親全紀錄。

「你還問我怎麼回事,都是你遲遲不把知融娶回家,現在可好了,她听家人的話去相親,如果她再乖一點,听父母的話嫁人怎麼辦?」臧母說得緊張,對于兒子的態度非常不以為然。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話,怎麼會放任知融去相親?

「你怎麼知道她去相親的事?」沒道理啊,為什麼母親會請征信社的人去偷拍韓知融相親的照片?她根本就不應該知道這種事啊?

「還不是上次知融自己說的,你說要跟人家交往,又不在乎她去相親……」臧母突然住了口,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

「她自己說的?」臧天睿眯眼,似乎听到很不得了的事情。

既然都露了餡兒,臧母干脆全盤托出,還不忘多補上幾句

「要不是你一點也不在乎,她怎麼會以為你變了心?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兒子啊,如果你是真心誠意要跟知融交往,去見見她父母有這麼難嗎?你倒好了,我們這邊拖延下來,知融家那邊就不管了嗎?虧我還以為你跟知融交往之後會有一點改變,結果你卻變得更加不負責任,媽媽一想到這兒就很心痛。」

「原來是這樣啊……」臧天睿沉吟著,原來他這陣子的日子會特別難過,全是拜韓知融所賜,這麼說來,他若不給些「回禮」就太失禮了。

難怪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韓知融依照約定來見他的父母,但他卻遲遲沒機會去拜見韓家人,有幾次當他偶然想起時,就被她用各種理由擋了下來,如今想來,她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履行約定,說不定那時她就已經準備好反耙他一記……

「媽,我決定了。」

臧母還在叨念,兒子突然喊她,讓她嚇了一大跳。「我明天就去向知融求婚。」臧天睿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臧母呆呆地看著兒子,無法置信。」還有,你可以開始準備婚禮了。」說罷,他轉身欲上樓,掏出手機,撥號。

「柏升,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直到兒子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臧母還沒完全回過神來,沒想到這幾張照片的威力會這麼大,早知道她就先把照片給準備好,哪還用得著每天電話攻擊嗎?

努力終于有成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在搭公車準備轉搭捷運的途中,韓知融感覺到一股與平日不同的騷動,她好奇地看看左右,乘客們大多是熟面孔,多半是一些要搭公車去上學的高中生,搭車的空檔,有人背單字卡、有人讀小說、有人在看雜志,也有人把報紙折得小小的閱讀。非常平凡的景色,與她平時所見並無二致。

嘰嘰喳喳在聊天的高中女生也如同往常般吵雜……不對,今天好像又更加吵了一些,還不時可以听到「好浪漫喔」、「我也好想要這樣」這類充滿羨慕的評語。

昨晚有什麼特別浪漫的新聞報導嗎?難道是哪個藝人又閃電結婚了?

矮知融昏沉沉地想著,最近為了避開臧天睿的追問,她花了兩、三倍的精力把工作全數提前完成,這樣才得以制造出足夠的工作量讓臧天睿無暇顧及其他。

白天的工作就夠累了,晚上還得去吃無聊的柏親飯,這更讓她的體力被榨干不少。她雖然覺得周遭的騷動有些異常,卻還是選擇忽視它們,寧可把這短短的搭車時間拿來好妤休息、補充體力,反正那些新聞與她的生活無關……

真的無關嗎?

在離開捷運站,前往公司的途中,韓知融發覺身旁的騷動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接近公司,騷動就越強烈。

包奇怪的是,她偶爾見到幾個同公司的職員,他們卻都匆匆瞥了她一眼,之後就立刻別開眼,然後火速離開,害得她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踏進公司後,她更是不時的感受到大家異樣的視線。

幸好她可以搭乘直達電梯進辦公室,不需要跟其他職員擠一般電梯,當她走進辦公室時,不由得大大松丫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狐疑地放下公事包,準備開始工作。她決定等小助理來上班後,再問問他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做出決定之後,韓知融拿起放在她桌上的數份報紙,準備開始閱讀。

臧天睿每逃詡要讀好幾份報紙,大多是讀財經版,不過在他閱讀完之後,她也得讀過一遍,旅在報紙上做記號,或是畫重點。

今天她也一如往常地翻開報紙,卻在看清楚內容後全身僵化!

這……這是什麼啊?

矮知融難以置信地看著佔滿頭版下中部的廣告頁,半頁的廣告只有八個中文,她從第一個字讀到第八個字,再從第八個字看回第一個字,她看了半天,開始懷疑自己的中文能力,為什麼她不太能理解這八個宇所代表的意思呢?

正當韓知融的腦袋還在混亂之時,電梯門被打開了,她極度惶恐地看著電梯門,生怕走出來的是她目前最最不想見到的男人。

「韓姐,早安。」

踏出門的是小助理。見到是他,韓知融大大松了口氣。

「韓姐,你很不夠意思喔,偷偷跟老板交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如果我知道,我會努力不當你們的電燈泡說。」小助理笑容燦爛。「沒想到老板是個這麼浪漫的人,韓姐……啊不對,應該要改口叫你老板娘了。」

「……你說什麼?」韓知融哭笑不得地看著小助理。誰能夠好心點來告訴她這是一場夢啊?

「韓姐,你不要瞞了啦,老板求婚的廣告登得這麼大,而且還在電視上買了廣告時段耶,雖然不像那個「小玲,嫁給我吧!」的廣告一樣,還有男主角出場求婚,可是也非常浪漫了喲,听說老板還買了每一家報紙的頭版廣告,為了你他錢咂得不少……」

小助理隨手翻開一份份的報紙,每一個報紙的頭版廣告都印著一模一樣的廣告詞。

知融,嫁給我吧!

天睿

偌大的廣告頁里只簡簡單單地印上八個字,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八個字可不便宜,沒有大把鈔票,是根本不可能登上頭版版面的。

「誰、誰說上頭的知融一定是指我……也有可能是別人啊!」韓知融還不肯接受事實。可是同時出現「知融」及「天睿」的機率卻不高啊!

「韓姐,你看清楚,這個廣告下頭還壓了我們公司的商標耶!」

「我今天要請假,工作就拜托你了。」

也沒等小助理應聲,韓知融逃也似的離開公司,她現在再不走,一定會瘋掉,開什麼玩笑啊,這男人竟登廣告向她求婚?

現在只能祈求爸爸沒看到這則廣告,否則她有得解釋了。韓知融飛快地離開公司,搭上返家的捷運後,一邊在心中緊張的祈禱著。

可惜老天爺沒听到她的禱告,遠遠的,她就見到一輛很高級的轎車停在家門口,那輛車非常眼熟,就跟臧天睿的愛車一模一樣……

然後,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下了車——

「你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韓知融的尖叫簡直與慘叫無異,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家伙要跑到她家來?

「知融,早安啊,我听說你今天請假,所以我在上班前先過來看看你的狀況,你看起來很健康啊!」她還能尖叫呢,听起來中氣十足。「而且我還想拜訪伯父,對今天早上造成的騷動做些解釋。」

臧天睿笑得很和善,但韓知融卻完全笑不出來。

憊解釋咧,她只怕他會越描越黑。

「沒有那個必要!我自己會跟我爸說的,反正那件事是假的嘛,對吧?你根本沒打算跟我求婚對不對?」韓知融期待再期待地看著臧天睿,她什麼都願意做,只希望他點頭說一切都是誤會。

「知融,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韓父听到門口的騷動,出門欲察看,卻看到女兒跟一個陌生男子糾纏。

「不對,我是真心向你求婚的,知融。」

這絕對是故意說給她爸听的!看到父親踏出家門的瞬間,臧天睿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接話,韓知融在心底慘叫,大勢已去……

「少年仔,你說你是來跟我女兒求婚的?很好很好,我們進來聊聊。」韓父壓根兒沒想到,一早就可以听到這麼令人振奮的消息,他的心情整個飛揚了起來。

「不要啊……」

矮知融無能為力地慘叫著,卻怎樣也無法阻止那兩個突然間混熟的男人,正踏著愉快的步伐走進她家,準備破壞她努力許久的成果。

「這是惡夢,這一定是惡夢……」韓知融自欺欺人地對著鏡中的自己宣告,卻在看到自己一身雪白的裝束後無法多置一詞。

如果這是惡夢的話,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為什麼她突然之間就要嫁人了呢?說來說去全是臧天睿的錯!

他沒事干嘛登報弄個求婚廣告?他干嘛沒事跑到她家說要結婚呢?

結果事情的發展就完全以光速進行著,等到韓知融回過神時,就發現自己已經是一身新娘裝扮、坐在新娘休息室里了……

她哭喪著臉、瞅著鏡中的自己,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婚禮,居然是在這種趕鴨子上架的狀況下進行的。

「姐,你還好吧?」伴娘打扮的韓家小妹探頭進來問道。

「一點都不好。」她垂頭喪氣地看著妹妹,然後,腦中靈光一閃。「小妹,姐姐這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如果你是要我幫你逃婚的話,你最好先想一下,以老爸的個性,今天的婚禮是一定要有一個新娘上場的,如果你逃走的話,你可愛的妹妹我就得嫁給那個臧天睿了,你願意這樣嗎?」韓家小妹毫不留情地拒絕。

「小妹……」韓知融哭喪著臉,有誰見過這麼沒有喜氣的新娘啊?

說來說去還是臧天睿的錯!

誰教他把求婚的事情搞得這麼大,甚至還驚動了新聞媒體,結果她這個婚事根本是屈服在群眾壓力下才勉強同意的。而且臧天睿把事情玩得這麼大,根本沒有人相信他們是假扮的男女朋友,還有人以為她在拿蹺咧。

天啊,誰願意為了一個謊言而結婚呢?

矮知融欲哭無淚,她不想啊,明明臧天睿比她還不甘願結婚,他甚至還說三十五歲以前絕不娶妻,如今又為什麼搞出這些事端呢?

她沒有答案,因為從事情發生至今,她甚至沒有機會好好跟他講過幾句話,更別提去問他為什麼要搗蛋了。

必想這陣子的狀況,簡直就像之前她逃避臧天睿一樣嘛。人真的不能做壞事,因為報應很快就會回到自己的身上。

「我只是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什麼,看樣子你應該什麼都不缺,那我先走了。外頭還有一大堆賓客等著我招待呢!」說完,韓家小妹拍拍離去。

「唉……」被拋下的韓知融只能嘆氣,但下一秒鐘,休息室的大門再度被推開。「小妹,姐姐就知道你絕不會丟下姐姐不管的……啊!」

「這就是你看到未來丈夫應有的態度嗎?」臧天睿沒好氣地問道。她干什麼像撞見鬼似的看著他?他長得很丑嗎?

「你還敢說,你把事情鬧成這樣到底是有何目的?」尖叫完畢,韓知融撲上前去槌打臧天睿,可惜他一臉無動于衷,仿彿她的拳頭對他不痛不癢。

「你別太亂來,小心把婚紗給弄壞了。」他輕輕松松就把她壓回座位上,不讓他可愛的新娘有機會破壞她身上完美的裝扮。

雪白的婚紗將她襯得完美無瑕,黑長的發披散在背後,頭頂著一只小筆冠,再披上面紗,看起來甜美又可人!如果她不要那麼齜牙咧嘴的話,還有那魚尾裙擺的設計,讓婚妙整體看起來優雅又有格調其實這是為了讓她行動不便,以免新娘藉機逃跑。

她大概是氣壞了,完全忘了自己擁有殺人不見血的功力,現在只會以無用的小拳頭攻擊他,否則他哪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還說、還說……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她氣得直想抬腳踹人,可是窄長的裙擺讓她根本無法把腳打開,更別提要踢要踹。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我想的當然是結婚!」男人笑容可掏地向新娘答道。

只可惜這個答案不是韓知融想听的。

「我說的是求婚這件事!一開始你干嘛要求婚?而且還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你根本是運用群眾壓力逼我嫁!」韓知融指控道。這家伙明明說他不想結婚的啊!

「這是你的希望,不是嗎?」臧天睿微笑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女圭女圭屋的相遇,店里擺滿好多制作精巧的洋女圭女圭,現在的韓知融,仿彿就像是其中的一個,穿著美麗的婚紗,秀麗的小臉顯得嬌俏動人。

她微微偏著頭,面紗下露出。片柔白的頸項,還有那微微茫然的表情,似乎沒听懂他說的話。男人笑著執起她的手,在魚著白手套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你希望我娶你不是嗎?」

矮知融的思緒更加混亂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一定是哪里弄錯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娶我了?」

「你向我的父母抱怨我冷落你,還說你模不透我的心,這些話不是在向我逼婚嗎?你提出要求,而我做出了回應。親愛的,你現在還有哪里不滿呢?」

「那些話……那些話是我故意要整你的!」她氣急敗壞地喊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那件事的?所以說,那些求婚、這場遍禮全是他回敬給她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要整我的,可是在那些話里藏有你的真心。」如果沒有一絲真心,又為什麼要開這麼危險的玩笑?

他和她都是受到催婚壓力的人,而這「玩笑」會導致的後果他們都心知肚明,在明知如此的情況下,如果不願意結婚,又為什麼要強行涉險?

「什麼真心,我不知你在說什麼。」韓知融別過頭去,拒絕再看他一眼。這個男人的眼神好似有一種魔力,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說出真心話,在他面前,謊言是很難成立的。

「不對,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他以手指輕輕勾起她的臉。「其實你是喜歡我的,所以你才會對我跟那票兄弟的瘋言瘋語感到那麼生氣,因為你最討厭沙文主義的男人,偏偏我正是其中一個」

「就算你是沙豬好了,那又與我何干呢?我壓根兒不是你的女友,現在也是迫于壓力才不得不下嫁。告訴你好了,要結婚可以,但我們一年之內就要離婚。」韓知融氣呼呼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面對小妻子的離婚宣言,臧天睿只是笑了笑。

「干脆的承認不是舒服多了?就像我承認我喜歡你一樣。」

「誰像你啊……你、你說什麼?」韓知融嚇了一跳,她剛剛听到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沒錯,我是喜歡你。更正確的說,我愛上你了。」

他居然還說他愛她耶!這怎麼可能?韓知融完全呆住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誰要你喜歡啊!而且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嫁給你嗎?世界上哪有這種事!」韓知融結結巴巴地罵著,卻覺得自己越罵越沒有力道。

「我也覺得很糟糕啊,我喜歡的明明應該是只柔順小綿羊,結果卻越來越在意我身邊那只披著羊皮的母老虎,而且這只母老虎還把我的手給折斷……」話說到這兒,臧天睿不由得開始長吁短嘆。

「你說什麼鬼話,誰是母老虎?」韓知融氣呼呼的。她又不是故意要折斷他的手,都說了那是意外、意外!

「可是我喜歡上那只母老虎了。」他微微一笑,寵溺地用指尖點她小巧的鼻。

矮知融再也說不出話了,這不是她期望的結果,事實上,她根本不敢去想跟他之間能否有個結果。

「這樣吧,我們再訂個約定。」

「約定?」呆呆地看著他,她的腦筋還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事實上從他對她告白之後,她的腦袋就再也無法運轉了。

「給我們的婚姻一年的時間,如果這一年內你愛上我,我們就繼續走下去,如果一年過後你仍然說你不喜歡我,那我們就離婚,我不會強留你。」

「我看不出我佔到什麼好處。」女人搖搖頭,成立的條件都是她得先嫁給他,不是嗎?如果他賴皮怎麼辦?

「離婚的話,你可以帶走我一半的財產。」臧天睿說得非常大方。「這麼優惠的條件可是很難找的哦,結婚後你還可以擁有一個帥哥老公,帶出門多有面子啊,而且也有吃喝不盡的富貴可享,一舉數得。我只要你一年後的那句真心話就夠了。」

他的態度本來還像說笑似的,但到了最後,他的態度卻是認真極了。韓知融想,她或許就是被他的這個表情所蠱惑,所以才會牽起他的手,跟他步上紅毯……

結婚進行曲響起,滿室的賓客為這對俊男美女的結合報以熱烈的掌聲,沒有人知道,在婚禮開始的一分鐘前,他們還在新娘休息室里對未來下賭注。

臧天睿緊緊牽住矮知融的手,他知道,他這輩子是絕不會放開她的,即使一年後的答案不是自己所要的,他也不會放她離開,他一定會纏著她,直到這女人愛上自己為止。

違反約定嗎?誰教他是商人,無奸不成商嘛!包何況,他早就知道她是愛他的,所以這項約定打一開始就是無效的。

誰說王子與公主的童話在結婚的同時就劃下休止符?他們的故事是結婚之後才要開始的……

全書完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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