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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君染情 第四章

作者︰念眉

「少爺,我已經照你的意思到醉心樓旁敲側擊的打听過了,那個鴇母果然看到黃澄澄的黃金,問什麼便答什麼。」阿宗跑進議事廳,朝齊昊旌行了個禮後,開始報告他的調查。

「听說日月樓近一年來的生意一直走下坡,好像和沒有買新姑娘有很大的關連。鴇母的說詞認為日月樓的主事者將妓院當救濟院在維系,是使其走上關門絕路的主因。」

「我不想听這些廢話。」齊昊旌冷了他一眼。「關于玉玲瓏的事你知道多少?」

「醉心樓的嬤嬤說她是為了保全日月樓才開始會客的,她好像是第二代的負責人。」

老板善用人性的弱點,阿宗跟著身邊做生意多年,早就見識到他過人的冷靜與隨時保持清晰思考的頭腦。可是這回他真的有點納悶,任憑抓破腦袋也想不透,為什麼主子如此急切想掌握一個妓女的身世?

拔時見他為一個女人大費周章的展開調查,且一向主張事無不可對人言的磊落作風,為什麼派給他的差事卻不準張揚?

他真的認為不只純粹想為阿明出口氣,門主心里想著他們這些下人不知道的事情。

齊昊旌擰著眉,「日月樓的生意真有那麼差嗎?需要她賣弄風騷才能挽回?」

不出他所料,任紅日的獨特氣質來自于她本非一名艷妓,可是她為何執著同流合污?

腦海只要一浮現她蒙著白紗與男人談笑風生的姿態,齊昊旌即察覺自己的雙手不自覺的掄緊。

阿明不曾見過她面貌,不過是那雙盈水秋瞳,還有那若隱若現的美感,就將他帶到回不來的幻想空間,沒有完整看過她五官的他說她漂亮,其他的男人呢,是否也是同樣的感覺,他們也深陷其中?

懊死!該死的女人!齊昊旌咒罵著。

昨晚從日月樓離開回到府中已晚,當他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睡覺時,在夢中立刻出現著一對悲傷又蒼白的眼楮,一雙柔潤卻沒有笑容的嘴唇……

他知道自己不像那些男人被假象給勾了魂魄,但他的行為反應怎麼會變得如此難以解釋?

「如果不是那間布莊營運困難,資金周轉不過來,日月樓應該不至于走到這個地步。」

「什麼布莊?」

「鴇母說得不太清楚,因為這也是外面的傳聞,她不太確定。有人說過日月樓在城內另外開了家布店,照顧生意的就是玉玲瓏本人。」

阿宗看了主子一眼,意圖從他的表情觀察出一些他想看到的。不過除了一個抬眉動作,門主的鎮定無人能及。但他認為不該只有這樣。

玉玲瓏不只是大家原以為好對付、沒有大腦的妓女而已,那家布莊的口碑甚至不錯呢!且敵對的青樓鴇母都贊譽有加的美貌,他心里有數玉玲瓏肯定出色動人。

昨晚沒能見到本人他很懊惱,可是少爺就不一定,他敢拍胸脯打包票,他走後,少爺絕對留在日月樓探听到了幾點事實,否則任紅日的名字怎麼來的,沒有男人知道玉玲瓏的閨名……

「有這回事?」齊昊旌確實吃了一驚,但他將自己的情緒壓抑的很好,沒有表現出來。

「那麼少爺知道布莊為什麼會倒閉了吧?」

「為什麼?」他覺得阿宗的問題很莫名其妙。

阿宗因為主子這麼反問更形詫異不已,少爺的推理能力跑到哪兒去了?

「少爺,你怎麼了?你不會忘記我們旗門的布莊生意也在城里發展了吧,因為我們的加入競爭,很多布商都紛紛關店轉行了,玉玲瓏管理的那家當然也不能幸免。」

「所以她將所有的仇恨報復在阿明和我身上?」齊昊旌猛地大拍書案,臉色罩上一層烏雲。

「少爺……」阿宗一臉不解,玉玲瓏對少爺做了什麼事?少爺不是不嫖妓嗎,什麼時候和她牽扯上仇恨了?

「接下來呢,她是不是想要我齊天府的所有男丁都毀在她手上?」

任紅日,他小看她了,他將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原本這一切都是有計劃的!

但現在讓他知道她的打算,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不會掉入她的陷阱中,他絕不容許任何女人對他表現出駕御男性的特質本領!

「宣布我的命令下去,府里的男人只要踏上日月樓找玉玲瓏,一經抓到,絕不寬貸!」

任紅日想讓他毀了他的名譽,教他齊昊旌因惹上她這個花街女子而失去所有的朋友嗎?不,不可能!

「什麼事?你知道我喜歡乾脆,你要報告什麼盡避說,不要像個女人家扭扭捏捏。」還在氣頭上的昊吳旌,怒火有些外泄的發射到無辜的福伯身上。

「小的听說少爺昨晚上了日月樓?」

「我找玉玲瓏去了。」說起那個女人的花名,他的口氣很咬牙切齒。

他的警戒心避暑去了嗎?任紅日當他是隨便即會上鉤的魚兒,單憑她的餌下與否,她的自負如同給了他扎實的一巴掌,不是痛,而是羞憤!

從十五歲開始,他的足跡遍及各州郡、各個村落,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他怎麼會讓一個女人若即若離的神秘感給戲耍了?那僅是她的手段之一!

「可是少爺讓阿宗先回來了。」福伯唯唯諾諾的看著他。

他听守門的廝役說了,少爺昨晚子時才回府,且衣帶濕了一片,身上更全是女人的香氣。這教他心里直犯不安。

煩悶的掃了他一眼,「福伯,你想說什麼?你是在追問我的行蹤嗎?」

埃伯連忙垂下頭,打了個揖,「小的不敢。只是老爺和夫人交代過阿福,要我時時刻刻提醒少爺已是娶妻年齡了。」

「這和我上日月樓有何干系?」

「少爺,若是你要討媳婦,姑娘人選老爺和夫人一定會替你找到最合適的,他們不可能答應你娶個妓女為妻……」

「誰說我要娶妓女了?」齊昊旌認為這是胡鬧,誰在無的放矢?

「回少爺的話,沒有人這麼說,是我自己這麼覺得。」

「你覺得!?福伯,是誰給你這種想法?我的想法是你真的老了,該告老還鄉了。」

對長輩的尊重全拋到九霄雲外,齊昊旌很生氣。他一方面氣福伯自以為是的遽下結論,一方面告訴自己毋須介意他人的看法,殊不知這全是自我欺騙之詞。

「請少爺不要生氣,阿福身上擔著老爺的命令,違抗不得。」

埃伯當然害怕主子一怒之下,真的依著話做,遣他回老家。他自認體力還行,想多服侍少爺幾年,然老爺和夫人的叮嚀猶在耳畔,他又怎能置之不理?每次老爺只要在少爺面前提起婚姻大事,少爺總以事業忙碌為由推拖,且動輒要拉他這身老骨頭出來當墊背,附和他的說訶,他這張嘴巴說謊多次為主子隱瞞,若最後根本沒那回事,老爺和夫人得知少爺的心是教妓院的狐狸精給收了,他才真的無顏見他們!

且一個妓女怎能登上大雅之堂,嫁入齊府?玉玲瓏和少爺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不配,適合少爺的女孩子家當然是身世清白又有禮貌的黃花閨女了。

「福伯,你現在服侍的主子是我,你在意的該是我的感覺,何況我到日月樓找玉玲瓏還不是你的意思,你不是很執意要我為阿明出氣嗎?」

「可是少爺對玉玲瓏……」主子對那名妓女花費的時間令他不得不起疑,阿宗今天起了一大早出門替少爺辦事,他認為和玉玲瓏月兌離不了關系。

「我對她恨之入骨,我和她永遠都不可能,這件事不許你再提!」

「小姐,你起來了嗎?」」青兒嗎,進來吧!」任紅日從床上起身,穿上繡花鞋後,坐在銅鏡前開始梳整頭發。

「小姐,早。」青兒手里端著一盆清水,走到屏風後將它放定位,卻發現小姐昨天穿的衣物全泡浸在木桶里,她急忙忙的跑出來想問明白,硬生生的撞上走過來要洗面的任紅日。

「青兒,瞧你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鑽,怎麼了?」紅日的朱唇抿成一條笑吟吟的弧線。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衣衫怎麼全掉入水里了?」

「我……」紅日的心就像缺了一角般焦慮下安,睜著大眼遲疑的望向她的貼身丫鬟。

她以為昨夜的事只要她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太草率了,忘了青兒的機伶,只將地上的水給擦乾淨,忘了因緊張拉扯而掉人浴桶的衣物,青兒的想像力天馬行空,她怕她的猜測會正中自己想隱藏的秘密。「小姐,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慶哥說他敲門要來倒掉洗澡水你都沒回應

「我太累了,那個時候我大概已經睡了吧……」此地無銀三百兩,紅日截斷她的話而澄清的言行顯得很唐突,她自己或許也發覺到了,因此很快的管住舌頭不再因沖動而說些不經大腦的解釋。

「哈啾!」猛地,紅日掩嘴打了個噴嚏。

「你受風寒了?」青兒很緊張的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還好沒有嚴重發熱。「是不是覺得頭昏沉沉的,直想睡覺,有點想吐?」

順著她的話,「我想是吧,你幫我向劉嬤嬤說去,就說我今兒個人不舒服,休息一天。」

其實紅日明白自己的身體沒有青兒說的那些癥狀,除了腦袋有點暈外,並無其他不適。但這當口似乎唯有這麼說,才能逃過她的逼人咄咄,她不想將齊昊旌昨晚對她非禮的事給第三者知情。

「可是已經有人排隊等著了,店里剛開門他就來了。」青兒沒啥好氣的吹吹額前頭發,普天之下還有正直的男人嗎?她不信。

「這麼早?」這會兒紅日的精神總算是全部回籠了。

「小姐,是你今天起晚了,我服侍你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如此舒服的睡眠飽滿。」

辦日聞言想出聲否認,因為她睡得一點都不安穩。昨晚齊昊旌離去後,她渾身顫抖不住的為自己穿上睡袍,然後又動手將他對她的房間所造成的混亂整理好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因此她的上床時間很晚,躺在床上更是輾轉難眠,思想全旋繞著他警告的狠話和……他對自己的身體所做的事情。

「那是因為我身體不舒服,全身無力不想離開床鋪。」她找藉口,「青兒,要劉嬤嬤替我回絕掉那名等候的男人,告訴他玉玲瓏今天身體不適,請他明天再來。」

「小姐,那個男人不會接受你的拒絕了,劉嬤嬤更是拿他沒辦法。」冷哼了一聲,青兒不服氣的樣子。

「為什麼?」紅日只覺得有一股冷流竄入背脊,卻不懂它來自于何處,但很快的,她的疑惑有了答案。

「因為那個男人是我,齊昊旌。」一個陰晦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齊昊旌一個犀利的眼神,逐出了丫鬟,在任紅日尚處驚詫中,逕自關上房門,阻擋了庭院漫灑如同暖金的陽光。

「我這個客人你接是不接?」他在她面前站定,口氣狂妄,疑問句中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情緒。

黛眉輕垂,紅日听見自己的心跳好大聲,幾乎壓過一切,「我今天身體微恙,請齊公子明日再來,玉玲瓏定當好好補償你。」

她不想和他作對,昨晚交手後她便發現一個無法忽視的事實了。對于齊昊旌,她的心底存著一層莫名的懼怕。起先不明了他的身分,當面對他時,她的心跳會驟然加速,昨晚知道了,他駭人的威勢令她心情至今仍未平復。

她認清了,這個男人她惹不起。

「你要怎麼補償我?」抬起她的下巴,齊昊旌可以看見她的反應正徘徊在說謊與否之間,「你真的生病了嗎?怎麼看不出病態?」

辦日全身緊繃如弦,不敢回視他的注視,悄然之間點了頭。他一定是在聲東擊西,想利用她的心虛來揭穿她的謊言。

「昨夜還好好的,今天一知道第一個排隊的客人是我,馬上就覺得身體不舒服了?」握住她下巴的動作仍維持著,這仿佛是他的專利了,只是這次他沒有像前幾次那麼的暴力血腥。

「不是的,我真的著涼了,因為昨晚……」眼神一回調,看到他無比專注的等著自己的答案,紅日頓住了。

「因為昨晚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不奸意思嗎?無妨,我替你說。因為昨夜我讓你赤果了身子,所以害你受傷寒了,是嗎?」齊昊旌湊向她的耳朵低語。

見她女敕若凝脂的細致粉臉倏地透出紅暈,他凝視她乾淨而完美的側面,笑得好放肆,「怎麼會呢?我明明記得那時候你身熱如火,肌膚是,最里頭的幽x更是……」

他的尾音拖曳得好長好長,並等著她的反應,他想看她生氣發怒的樣子,

鬢發如雲、山翠的眉、黑潭深的雙眸、空靈的氣質……他承認她若天仙的別致美麗,但再也不會被她佯裝出的溫婉給欺蒙了,這個女人擅長作戲,她喜歡玩欲擒故縱的游戲,他就奉陪到底。

「齊少爺,如果你再說這些不入流的話,請你離開,玉玲瓏不和這種男人往來。」撥開他的手,紅日別過頭,她的聲音宛如深受痛苦。

他今天來日月樓的目的已經表現出來了,又是一次的羞辱,如此而已。

「好,你既然自認是位自視不凡的妓女,那麼我就和你說些有深度的談話,我們來聊聊貴妓院日後的去留好了。」齊昊旌並未被她的一語雙關給激怒,他坐了下來,一身的自在安逸。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的聲音似乎凍結住了,他的泰然令人毛骨悚然。

「沒什麼,在下只是有一問想請任姑娘回答,你相不相信我一句話能教日月樓關門大吉,所有的下人喝西北風過日子?」

「你想怎樣,日月樓又沒有得罪你。」

「但是日月樓里的玉玲瓏犯著了我,我不會放過有關她的一切人、事、物!」她那子夜一般黑的、松散的長發繞著臉垂落雙肩,齊昊旌的手指卷起一緇,態意把玩起來。

辦日幾乎緊張得窒息,「我是我,日月樓是日月樓,我們是兩個獨立的主體,有事你沖著我來,不要對付日月樓!」

齊昊旌所領導的旗門擁有如何的勢力她很清楚,他有幾分能力說這句話她更明白,她知道只要他說出口,任何事他都能說到做到。日月樓一旦讓他盯上,即處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此話當真?你真的如此勇敢?為了日月樓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齊昊旌需要所有的籌碼和優勢來面對她,因此他選擇以此來脅迫她屈服自己的報復計劃。

任紅日是因為保護日月樓而下海當妓女,這種傷風敗俗的低賤事她都做得出來了,別說他即將打擊她的懲治主意了。她是個聰明人,即使他不說,她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打算吧!

這樣最好,她最好明白他對她的恨意有多深刻!

咬著牙,心一橫,紅日點頭了。

齊昊旌想給她的難堪,她告訴自己一定能熬過的。日月樓是大家的一切,她不會讓它因為自己而就此消失,她會保住它的。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齊昊旌語帶譏謫,朗聲縱笑。

「你想怎樣對我?」紅日深呼吸,努力凝聚近乎筋疲力竭的精神,可是她實在好累,這段談話令她覺得自己無力、無助且無用。

「哼,很想知道自己未知的命運嗎?是不是很茫然?很簡單,我要你,你的身體還有女人最重要的名節,我要你當一個永遠無法從良的妓女!當老百姓們都知道你是我齊昊旌不要的女人後,我不相信還有那個男人肯要你這個破銅爛鐵!」他的胸膛上下抽動,情緒洶涌。

汪著水珠的一雙杏眼直直地望進他眸中的狂暴,紅日恍若看到未來世界的慘暗。

睥睨著她,齊昊旌從袍中取出五十兩銀子丟在桌上,「這是見玉玲瓏的銀兩,現在我要你好好陪侍我,用你平日對待那些酒客的樣子。」

挺直腰桿,紅日將銀子推回他面前,「我今天休息,你明天再來……」

她說了今天不會客,一定遵守原則。轉過身去,卻感覺到他掃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失去平衡,跌坐在他腿上。

「你想和我作對?是不是希望日月樓趕快倒閉?」齊昊旌嚴酷的聲音在她耳際無情的響起。

「你……」僅存一線生機的警告,果然奏效,她反擊不成。

「喊你的丫鬟送酒菜來。」

「你拉著我我怎麼喚她來?」他的力道不是她奮力就掙月兌得開。

齊昊旌咧開一抹殘虐的邪笑,「我倒覺得這個姿勢挺不錯的,你必須學著適應它,別忘了,你是個妓女,用得著在意旁人的目光與想法嗎?而且我相信你那個和主子站在同一陣線上,同樣排斥我的婢女就在門外守著,深怕她家小姐會被我欺負呢!你只消一出聲,她馬上就沖進來保護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可以替你喊……」「不要……我自己來。」深怕青兒看到這一幕,紅日柔聲喊著︰「青兒,你在外面嗎?」

丙然讓齊昊旌料中,「小姐,我在,你有沒有怎樣?」青兒擔憂的聲音穿透進來。

「青兒,我沒事,你去吩咐廚房替我準備幾道酒菜,我要招待客人……對了,擱在門口就行了,我等會兒會自己開門拿……然後你也可以去忙了,不用再守在門口。

「可是……」青兒還是有所顧忌。齊昊旌方才趕她出門時的冷然,她怕他會對小姐不利。

「青兒。」紅日阻止她的想法繼續蔓延,她知道青兒想愈多,就愈走不開。

「小姐,青兒听你的話,但如果他傷害了你,你就放聲大叫,我會找慶哥來救你的。現在我去備酒菜了。」

「你的侍女真盡忠職守,在她眼中我是匹大野狼或是只殘暴的老虎吧?她根本不曉得她的主子是只狡猾的狐狸,沒人敵得過她精明的頭腦!」齊昊旌嘲弄的說。

「可以放我下來了吧,我不習慣穿著這身素裝接待客人,這樣對你不禮貌。」過度的緊張使得紅日月復部疼痛,血行迅速,耳朵嗡嗡作響。

僅著睡袍,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完全袒身露體在他面前,那令她無法自在的面對他。她已經輸去太多了,不能連自信的面對他如此簡單的一點也不能達到。

「和我在一起時,你身上的衣物愈多,才是對我不禮貌……」將她身子扳正,面對著自己,形成一個曖昧的姿勢,齊昊旌微笑地望入她的眼神,那個笑容無害,教人不能明白他的意圖。

他眯起眼楮,一手將睡袍撥下她的肩膀,解掉褻衣的細帶子,露出她一邊光果的ru房,他的手指立刻在她的胸部畫圈,愈來愈接近她的蓓蕾時,紅日的呼吸岔了。

「不要……」她氣急敗壞的用粉拳捶打他的臉和脖子,擊中他的喉結,害他連連咳嗽。

攫住她使壞的一雙手,齊昊旌的眼神發射怒火,「又是不要?你搞清楚自己此刻的身分,你只是為我齊昊旌暖床的女人罷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他站了起來,像抓老鼠似的搖蔽她,令她頭昏腦脹。「到床上去等我!」打開房門,他將酒菜端進來,拿了酒和一個酒杯,按住她在床沿安分的坐著。

倒了一杯酒,他把杯子遞給她,「用你的嘴巴喂我喝酒。」

辦日一怔,「我……不會。」紅日想將杯子還給他,可是他拒絕接受。

「將酒先含著,然後送進我的口中。」齊昊旌強喂她喝了一口,她受突來的動作驚嚇,岔了氣,不停的咳,淚水刺痛了她的眼楮,她于是哽咽。

「我真……的不會。」

「妓女必備的拉客工夫你居然不會?你真以為可以當個賣笑不賣身的妓女一輩子?」

經不起他的冷嘲熱諷,紅日再度拿起酒,「我學……」

臉頰濕了,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讓眼淚給流下來,她不是那麼的堅強,可以禁得住他一再的打擊。她的尊嚴早在他的踐踏下蕩然無存。

齊昊旌嗤之以鼻的笑著,看著她笨拙的迎了過來,在她唇覆上自己的同時,將她的嘴整個含住,然後感覺到酒液自她的口中流了過來。

閉眼一番品嘗後,「你看,很簡單,不是嗎?」睜開眼楮看到她正想擦拭嘴角,他拉開她的手,低頭伸出舌尖幫她舐去唇際的殘留……

「明天搬到齊天府來。」這樣一個集所有女性特點于一身的女人,他會好好要她的,但不是在這里,他要在他的地盤,沒有人會打擾的地方,教她識男女情愛。

「為什麼?」

她什麼事都要問為什麼,齊昊旌為之氣結,「這是命令,你只能服從。」

「非要這樣不可嗎?你來日月樓找我,我不收分文……」同是出賣rou體,紅日希望能在一個合宜的地點,如斯才對自己交代得過去。

「休想我和那些男人一起排該死的隊,只為等你一個眼神!搬或不搬決定權在你,但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七天後我沒見到你的人在齊天府出現,我會教日月樓當日宣布解散!」

欺身向她,嗅到濃烈的情愛氣味,齊昊旌喉嚨一緊。「希望你有個聰明的決定。」

他前腳剛走,心底更深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紅日翻身趴著床鋪上痛哭起來。

齊昊旌說到做到,他沒有花一個子兒,她的一切就成為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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