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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又怎樣 第5章

作者︰寧靜

藍羿冷跨坐進車子里,馬上發動車子。並打擋上路,顧不得雨天視線不好,山路崎嶇難行,他不斷地飆高車速。

開了幾公里後。他才驚覺不對勁。

她沒道理會走這麼快。天雨路滑,她又沒帶傘,一定走不遠,也許還在藍宅附近也不一定。

他放慢車速,視線在路旁梭巡著,他甚至還打開車窗,方便找人,只是,這麼一來,他的臉及上半身就全被雨水給濺濕了。

「可惡!舒曼妃,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她該不會是故意躲起來。存心讓他找不到人吧?

早知道她的性子這麼剛烈,他就不會與她爭論了,省得現在還得在半夜里冒雨找她。

仔細在路旁尋找了一遍又一遍後,他才發現她躲在一棵大樹下,全身都被雨水淋濕了,她以雙手環住身子,不停地發抖。

他將車燈照向她的方向,並下車,撐開雨傘朝她走去。

她一發現他,馬上大喊。「不要過來!」

看到她挪動雙腳往後退,他緊張地回道︰「好,我不過去,你別再往後退了,你後面是一個斜坡,若是不小心掉下去.會受傷的。」

這個斜坡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萬一掉下去,雖然不會有性命危險,但一定會受傷。

「你出來做甚麼?」她別開臉,不想看向他。

她現在滿身狼狽,模樣一定很丑,他不知道會不會更加看不起她?

誰教她剛才要逞強,竟然甚麼也沒想就沖出藍宅。

若是她現在向他求助。他一定會譏笑她的,她不能示弱,不能讓自己被他看輕了。

她雖然沒錢沒勢,但她仍然是有尊嚴的。

「我是特地出來找你的。」看到她因為寒冷而發顫的雙唇,唇瓣凍得發紫的模樣,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她這麼弱不禁風,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舍不得吧!

他忍不住問︰「為甚麼不打電話叫你男朋友出來載你?要不然,請你的家人來載你也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倔強地撇唇。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根本沒有男朋友,而家人……新哥哥等于是將她賣給藍羿冷,母親又膽小怕事,哪有可能會管她的死活?

她雖然有一個完整的家,卻一點兒也不溫暖。

「好了,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我向你道歉,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放軟姿態,好聲好氣地安撫她。

「我不想回去!」她斬釘截鐵地拒絕。

她不想被人當成生小阿的工具,也不想被人輕易地呼來喚去的,她是人,不是沒有生命的東西。

「不要再鬧脾氣了,我真的需要你。」他伸出手,悄悄往前走了一步。

「你說……你需要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

為了找她,他的上豐身都濕透了。

難道……他真的是舍不得她,才會專程出來找她的?

「我需要你,因為我父親他……」

卑未說完,就被她打斷。「我知道你要說甚麼。」

原來……他只是為了他的父親,才會出來找她的。

在他的心中,就只有于盼薇及他父親兩人而已,他其實一點也不在乎她,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

「這麼說,你願意跟我回去?」他的眼中閃爍著燦亮的光芒。

得知她有意願與他回去。他開心得像是要飄上天一樣。

誰知,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情有如被打落谷底。

「我不想回去,我們的交易取消吧!」她不想再隨著他的情緒高低起伏而被影響了。

如果他高興找她就找她,那她跟供人玩耍的女圭女圭有甚麼不同?

「你說甚麼?你要取消交易?不行!我不答應!」他激動地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他今晚一定要將她帶回家,不只是為了要向老爸交代,也是因為她的離開,讓他的心口空蕩蕩的,好像突然間失去了甚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除了盼薇之外,從來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影響他的心情。

他不得不承認,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取代她。

「不!你放開我,我說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就算用強迫的方式,我也不會回去的。」她拼命扭動手腕掙扎。

她掙扎的動作越來越激烈,連身子都不停地扭動著,由于雨水的沖刷,她腳底的泥土很松軟,一不小心,她的腳打滑,就這麼滑下斜坡。

「小心!」藍羿冷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卻因為腳下滿是泥濘,根本無法站穩,兩人就這麼滑下斜坡。

「藍先生!」她尖聲叫喊著。

藍羿冷抱住她的身子,兩人滾了一小段斜坡才止住跌勢。

幸好斜坡上有一塊大石頭,擋住兩人的身子,才不致于滾落至更深的地方,然而,藍羿冷為了保護她,全身多處被石子尖銳的表面及樹枝刮傷,身上的襯衫也破了好幾處,還滲出血水,模樣看起來觸目驚心。

「藍先生,你有沒有怎麼樣?」經過一場驚嚇,她的話語帶著抖音。

以後,她再也不敢站在斜坡旁了,尤其是在下雨天。

「我沒事,死不了人的。」他自嘲地一笑。

老天是嫌他還不夠衰嗎?竟然還有血光之災。

「對不起,我……」她欲言又止。

若不是他緊緊抱著她,現在身上多處受傷的人將會是她。

「現在甚麼話都不用說了,先想想怎麼上去比較實在,這斜坡有點陡,你爬得上去嗎?」若是只有他∼人要爬上去,肯定沒甚麼問題,但還得拉著她,承載她的重量,恐怕就很難了。

「我、我可能爬不上去。」她垂下頭,心里對他有點過意不去。

經過剛才那麼一嚇,她的力氣都沒了。

「這樣吧!我先爬上去,再將放在車上的童軍繩往下拋,你拉住繩子後,我再將你拉上來。」他建議道。

她點點頭,同意他所提出的方法。

沒多久,他順利地爬上去,還真的拋下童軍繩將她拉上去。

雖然花費了很多心力及時間,但兩人總算平安無事了。

「曼妃,你沒事吧?」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梭巡著。

「我沒事,有事的人是你吧。」她的聲音有點哽咽。

他沒有先檢視自己身上的傷口,而是先問她有沒有受傷,將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這點讓她有點感動。

原來,這男人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她的。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藍羿冷無所謂地擺擺手。

他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心中感到不舍。

如果他們兩人沒有吵架,她就不會受到這些驚嚇了。

「怎麼會是小傷,你身上好多部位都流血了,需要看醫生才行。」她著急地眼泛淚光。

是她太任性,才會害他受傷的。

都是她的錯。

「我不想看醫生,你是護士,你來幫我處理傷口吧!」他直盯著她的眼楮看,搞不清楚她是因為害怕而眼眶含淚,還是因為擔心他?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怕看醫生嗎?」她憋著氣,有點想笑又不敢笑。

「我就是不想到醫院去。」因為盼薇的關系,他進出醫院的次數多到數不清,當然是能不去就不去。

听到他堅決的語氣,她不想再勉強他,畢竟他的傷口需要馬上處理才行。

「好吧!我幫你處理傷口,我們趕快回去吧!你的傷口需要消毒才行。」看到他那幾處皮開肉綻的傷口,她就覺得心口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藍羿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會意過來,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跟我回去?」

他沒有听錯吧?經過剛才那麼一摔,她竟然馬上改變態度?

早知道她會心軟,他直接使出苦肉計不就好了。

「嗯,我願意跟你回去,可是,你必須先答應我,不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她附上但書。

‘好好好,只要你願意跟我回去,我甚麼條件都答應你。」他急急地應道,深怕她會再改變主意。

他已經有點模熟她的脾氣,知道她心腸好,又吃軟不吃硬,只要他用心一點,不要惹惱她.兩人應該可以和平相處的。

別速回到藍宅之後,兩人馬上各自進浴室洗了熱水澡,當舒曼妃拿著醫藥箱到他房里,想替他擦藥時,他正在拭乾頭發上的水漬。

「過來。」他的嗓音低啞,聲音中听得出來帶著一絲疲憊。

他直盯著她鎖骨上的紅痕,有點後悔自已剛才太過粗魯了。

舒曼妃以為他又要命令她做甚麼事,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緩步走到他面前。

她的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他還是不改霸道又高傲的性子,她就乾脆不幫他上藥,讓他痛死算了。

直到她在他的面前站定後,他突然拿高浴巾,替她擦拭著頭發上殘留的水漬。「怎麼不先把頭發擦乾再過來?我又不急著上藥。」他的話中雖然帶著指責,卻也帶著連他都沒有發覺的寵溺口吻。

他的長指輕輕撩起他的秀發,指月復輕踫到她的頸項,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我急呀!」她想也不想就月兌口而出,隨即慌張地搗住小嘴。

糟糕!她怎麼會說出這麼容易讓人誤解的話?

萬一讓他察覺出她其實很擔心他,那她不就糗大了!

她趕緊補充道︰「今晚我累了,想早點上床休息。才會急著想幫你上藥。」

「原來是這樣,來吧!幫我上藥。」他月兌掉浴袍,只剩身下的內褲,露出上身精壯且沒有∼絲贅肉的結實身軀。

「你、你干嘛月兌衣服?」她別開臉,不敢看向他的。

「別誤會,我沒其他用意,只是因為有的傷口在背部,月兌下浴袍是想讓你比較好上藥罷了!」他的心思可是坦蕩蕩的。

「喔!我了解了,我馬上幫你消毒傷口。」她蹲跪在他的面前,並拿出醫藥箱里的消毒藥水及雙氧水。替他消毒傷口。

她∼邊上藥,一邊吹著氣,怕他會因為藥水的藥性太刺激而感到疼痛。

沒想到他反而半開玩笑地說︰「你上藥的力道可以重一點沒關系,這點小傷我挺得住。」一點小傷小痛而已,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你確定?這藥水……」

警告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急著打斷。「你不需要放輕力道,我絕對不會喊痛的。」

「妤,既然你挺得住,那我就不客氣了。」她將棉球沾上雙氧水,用力地在他膝蓋的傷口上來回擦拭。

藍羿冷咬牙低聲嘶吼著,下顎因為疼痛而緊繃著,額際也流下汗水,卻不敢叫喊出聲。

誰教他剛才發下豪語,說他不會喊痛。逞強的結果就是自找苦吃。

「你是故意的?」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心情大好地輕笑出聲.雙頰染上美麗的酡紅色彩。

「是你自找的,別怪到我頭上來。」他一臉鐵青。她卻笑得開懷。

藍羿冷望著她美麗的笑靨,一時被迷去了心魂。

他從沒看過她笑得這麼開心。

「這是你來到藍家後的第一個笑容,沒想到你笑起來這麼美。」他由衷地贊嘆道。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第一次听到他說甜言蜜語,雖然很不習慣,卻又覺得很動听。

「沒想到你甜言蜜語說得挺溜的麻!」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常常說給你听,我以前也常哄盼……」他驀地止住口,知道她不喜歡听到他提起盼薇。

原本和睦的美好氣氛。一下子被破壞掉了。

「我已經幫你把傷口消毒好了,待會兒再幫你上藥水。記住,傷口盡量不要踫到水,還有,你明天最好到醫院去打一針破傷風。」

上完藥,她將醫藥箱收好,便急匆匆地想離開。

當她打開門時,藍羿冷開口道︰「曼妃,今天真對不起。」

仔細思考後,他覺得自己比較理虧,他不該借酒裝瘋,硬是要她在今晚履行交易。

舒曼妃沒有回頭,只是以平淡的口吻回答。「今晚的事我會將它忘了。」

事實上,她說的是違心之論,今晚的一切,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她不會忘了這個自負的男人是如何不顧自己的安全,抱著她滾落陡峭的斜坡。

「那麼……你到底甚麼時候,才可以履行交易?」不是他心急,而是爸爸無法等,盼薇也無法等。

唯有讓她成功懷下自己的孩子,一切問題才能解決。

舒曼妃咬著下唇,內心掙扎著。「目前,我真的沒辦法履行交易,我不能和沒有感情的人生小阿,請你諒解。」

「你需要甚麼樣的感情?除了愛情,我甚麼都能給你。」他急急地追問。

她以為,要他霸王硬上弓是件很開心快活的事嗎?

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要……」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悠悠道︰「家人般的感情。」

無法要愛情。也不能要愛情,她只求他能將她當成家人般看待。

「好,我可以給你……家人般的感情。」他爽快允諾。

他相信,她要的感情他應該給得起,只要不是愛情,他甚麼都願意給。

只是,他沒想到,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他不知道她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已經漸漸凌駕在其他人之上了……

舒曼妃跟在藍羿冷身邊當秘書一段口子,已經越來越能勝任這份工作。

向他報告完下午的行程後,她正色地詢問。

「董事長還有甚麼事情要交代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先回座位上工作了。」她往辦公椅上落坐。

他跨步走到她的辦公桌前,還閑適地坐在桌子上。「待會兒中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這段時間你表現得不錯。我想請你吃飯。當做答謝。」

「這……不行!罷才財務部門的職員們,已經邀請我中午與她們一起去一家新開的餐廳吃午餐了。」她垂下小臉,小小聲地回答。

為了與公司里的員工們建立良好的關系,這頓飯,她是絕對不能爽約的。

「你別忘了,你來公司是跟我培養感情的,不是跟那些阿貓阿狗培養感情。」他眉宇糾結,薄唇緊抿。

他已經有點後悔帶她來公司上班了。

她是個發光體,不管走到哪里,注定會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他應該將她藏在家里,不讓她出來拋頭露面的。

這次他真是失算了。

舒曼把握緊小拳頭,忿忿不平地抗議。「藍先生,你怎麼能說你的員工們是阿貓阿狗?好歹他們都是在你的底下做事,替你賣命,你應該多照顧他們一點才是,更何況。他們可以告訴我一些你工作方面的事。這麼一來,我不是能夠更加了解你嗎?」

「好,算你會說話,我說不過你。你愛跟誰吃飯,就跟誰去吃吧!」他不想管她了。

他不能管住她的心,更不能管住她的人,只好隨她去了。

然而,他越是故意不去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心神越是不由自主地放在她身上。

連她上了幾次洗手間,打了幾次哈欠,甚至她跟哪些人說了些甚麼話,他都了若指掌。

中午休息時問一到,他竟然不知不覺跟在她身後,往新開的餐廳走去。

她與其他同事在一起的時候,笑得好開懷、好自然,一點都不拘謹,為何獨獨跟他在一起時,她會表情僵硬,甚至全身緊繃起來?他真的那麼難相處嗎?

他跟著她走進餐廳里,在角落坐下,隨便點了一份套餐,喝了幾口先送上桌的冰咖啡後,雙眼就一直盯著她的方向瞧。

一道男音冷不防地從他身後響起。「想不到藍董這麼清閑,把美眉把到餐廳里來了?」聲音里帶著戲譫。

藍羿冷轉頭一瞧,在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時,隨即冷笑一聲。

「韶董也不遑多讓嘛!探听敵情探到餐廳來了?」

韶司宸原布是他在商場上的死對頭,兩人搶訂單搶得凶,卻因為個性相似、興趣相投,逐漸由敵人變成朋友,由互相斗爭變成惺惺相惜。

「我才不像你那麼閑,我是剛好與客戶在這里吃飯淡公事。」他正色地反駁。

‘你吃飯就吃飯,干嘛跑來我的座位酸我?」他分明就是故意來挪揄他的。

奇怪,他們兩人的梁子有結得那麼深嗎?

「我好奇啊!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能引起你這麼大的注意力?連寶貝未婚妻都可以不要了。」他存心調侃他。

「我沒有不要盼薇。她還是我最愛的女人。」他不悅地低吼。

韶司宸的話,讓他心下暗暗一驚。

的確,這些日子以來,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舒曼妃身上,幾乎忘了盼薇還在痴痴等著他去接她回家。

經由好友的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太忽視盼薇了。

「是嗎?你確定盼薇還是你最愛的女人?你確定自己對眼前的女人完全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韶司宸涼涼地反問。

他的表現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只要是有跟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在乎這個女人,比對于盼薇還要在乎。

「你少在那邊胡說八道,我根本不愛舒曼妃,她只是我找來替我傳宗接代的女人,我對她根本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他越說越小聲,越說越不確定。

都是韶司宸這渾小子害的,害他現在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甚麼。

他應該想辦法盡早解決兩人的交易,好趕快將盼薇接回來,而不是淨想著如何與舒曼妃培養感情,以及如何得到她的心。

「你是當局者迷,我記得以前你帶盼薇來公司時,她一樣受到公司里所有員工的喜愛,但是當時,你的反應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激烈,你真的確定你愛盼薇嗎?你確定你對她有像對舒曼妃一樣的熱情與迷戀嗎?」韶司宸詳加分析解釋。

這次,藍羿冷沒有再反駁.反而是斂下眼,仔細思考著他說的話。

他說得沒錯,他對盼薇的確少了一點男人對女人的激情,他視盼薇為一家人,他對她有責任、有疼寵。

但……那似乎不是愛情。

「咦?舒小姐好像遇到認識的人了,而且還是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男朋友?」詔司宸別有深意地提醒。

藍羿冷馬上將視線落到舒曼妃身上。

「真的有陌生男人在糾纏她,我過去看看。」藍羿冷一陣風似的跑掉。

韶司宸失笑地搖搖頭。

這家伙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那麼愛人家,卻硬是不肯承認。

算了,別人的感情事他管那麼多做甚麼?他自己的婚事就夠讓他心煩的了。

餐廳的另一頭,舒曼妃剛好遇到醫院的同事。

「Miss舒,你怎麼突然辭職了?害我找你找好久。」男人急切地問道。

他還曾經一度沖動地想打電話給她,但畢竟這是她個人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太多。

「梁醫師你找我有甚麼要緊事嗎?我沒有辭職,只是暫時辦理留職停薪。」她不疾不徐地解釋。

奇怪,她跟精神科的主任梁寬和醫師只見過幾次面而已,並沒有很深的交情。為甚麼他看到她會這麼激動?

「呃……也沒甚麼要緊事,只是听說你即將接任護理長一職,卻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辭職,難免會替你覺得可惜。」

事實上。他是已經下定決心要追她了,結果她卻突然不見,這才是令他最感到惋惜之事。

「原來如此.真是謝謝梁醫師的關心,再過一陣子,我就會回醫院繼續服務,請你不必為我擔心。」她感激地一笑。

梁寬和被她那美麗的笑容迷去了心魂,久久無法回神,直到听見她的呼喚。才將他飄遠的思緒拉回來。

「梁醫師,我同事在等我一起回公司,不跟你聊了,再見。」她匆匆道別。

梁寬和回過神來,他搔了搔臉。「好,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避告訴我,不要客氣。」

舒曼妃朝他揮揮手後,便快步走出餐廳。

必到辦公大樓時,由于電梯太擠,她讓同事們先搭,自己則等候下一班電梯,沒想到當她低頭看著地上時,忽然看到一雙光亮的黑色紳士鞋。

再將視線往上移,才發現藍羿冷正站在她身邊.與她一起等電梯。

「藍先生?」她努力壓抑驚訝的情緒,試著讓聲音听起來平靜如常。

「嗯。」他虛應了聲。

電梯門一開啟,他面無表情地跨了進去.舒曼妃也跟著他一起進去。

沉默了幾秒鐘後,他才緩緩地開口。

「剛才那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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