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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香舞春風 第七章

作者︰孫慧菱

為了爭取巴玲瓏獨處的時間,安君毅千里迢迢的返京回府,將安君豪最听話的人找了來。

當然他也不忘向雙親稟明,他遇到了喜歡的人了,就住在自家別業福山縣內的別館隔壁宅中。

這對安家來說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安氏夫婦倆樂得眉開眼笑。

安府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安君毅或安君豪一旦成了親,就必須扛下管理家業的責任。

早有了未婚妻的安君豪說什麼都不肯成親。

而依然在花叢間流連的安君毅更是樂不思蜀,絲毫沒有成親的打算,這可把怡親王——當今皇上的胞弟安王爺給惹毛了。

既然老二還不願成親就拆散他們。

既然老大老愛風流、游戲花叢,那好……真是太好了,就把他遠放到一個完全沒有「百花樓」、「怡人院」、「桃花閣」的地方清靜清靜。

于是一聲令下——

當然也是事先跟皇帝大哥商量過,將在朝廷為官的兄弟倆一塊「貶」到最偏遠的小小埃山縣。

為期三個月,視情況而定。

老大還好,他頂多是無法逍遙快活。

老二可不。

嘿嘿,安王爺就是模準了君豪的個性,硬是把安君豪最愛的白芙蓉留在家中,不讓她跟著去。

他估計安君毫絕對撐不過三個月。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親愛人被留在家中,自己則含冤的被大哥拖累,陪他一塊兒赴福山縣,美其名是盯著安君毅,看看他有沒有好好的反省,實際上安王爺打的算盤是——

三個月過後依然不讓他們兩個回京,到時候安君豪肯定會發狂,這樣的話……嘿嘿,安君毅的親事不用他盯,安君豪就自動會幫他辦得好好的,老大不肯娶的大事就交給老二去煩惱便行了。

反正他已經等著抱孫子等得不耐煩了,施點狠招又算得了什麼?倒霉的又不是他這個當老子的,他何必心軟?

誰教他們兩個是雙生兄弟呢?

用老二來反制老大,這招是再漂亮不過了,這可是他的皇帝大哥教的。

「好吧、好吧,你就把芙蓉帶去你那兒,如果君豪問起了,我就說你都沒開口說話,你是用寫的,啊!」

安王爺的話惹來一陣笑。

安夫人無力地直搖首。「你們兄弟倆打從出娘胎就一直斗到現在,還不嫌累啊?」

‘稱不知道,那個君豪他——」

「我每次只要在他面前提起你,他也是說︰‘你不知道,那個大哥他……」安夫人無力地瞅了兒子一眼。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回答娘親的,是安君毅一聲重哼!

「行了,別斗到傷和氣了。」安夫人勸著。

「我沒料到我會輸啊!」每次都是他贏,沒想到也有這麼背的一天。

怡親王夫婦相視一笑。

「君豪說了,這次說什麼都不會饒你,誰教你以前欺人太甚,一點情面都不能。」安王爺唇角掀得高高的。

「他回來過?」

安君毅瞪大了眼楮。

這家伙幾時回來的?

「比這更高竿。」

「喔?!」

這家伙比他更高竿?

安王爺由衣襟內抽出一封信,大聲地念了出來︰「爹,大哥這家伙一定會回去我你,你別听他胡說八道。第一,孩兒沒逼他不可以說話。第二,他一定會向你商討救兵,千萬別答應他。爹,孩兒想念芙蓉自會回去看她,你千萬得把芙蓉留在那兒,否則……否則……芙蓉一來,孩兒哪還有空陪大哥玩躲貓貓……」媽的!安君毅握緊了拳頭,在心中咒罵安君豪千萬遍。

「他當然沒逼我不可以說話,他還巴不得我能開口。」安君毅吼。

「好了——」安夫人頭疼的勸著,「你們兩個真的是……都已經可以當爹的大男人了,還這麼小阿子氣?」

「可是他——」

「所以我說君豪很厲害吧?你還沒開口,他都已經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呵呵呵……」安王爺一臉的得意。

「爹!」安君毅簡直快氣炸了。「你這到底是在幫誰……」

***

銀兒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小姐!小姐!」

她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嗯?」

玲瓏無精打彩的睇著她。

「你不是說安公子很快就會來提親的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人影呢?」銀兒驚慌的說。

她剛剛發現了一件非常不得了的大事,而那件事正與這件事有關。

「是啊!」

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才顯得無精打彩的。

玲瓏苦等了近十天,可是都沒看到安公子的身影,安公子到底是跑哪兒去了?

「你有他的消息嗎?」

「有啊!」

「真的?」玲瓏的眼楮亮了起來。

「可是……」銀兒欲言又止,一臉的躊躇。「你……小姐你……你……你還是跟我跑一趟吧!」銀兒說完,拉著她就跑。

「咦?你要拉我去哪里——」

「你來了就知道嘛!」

說了小姐也不會相信,干脆讓她眼見為憑,好趁早死了這條心。

「這……這是哪里?」

玲瓏頭昏眼花,好不容易才得以喘息。

熱鬧的大街人來人往,頭頂的大太陽曬得玲瓏整個人昏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

「小姐,你看前面——」

玲瓏順著銀兒食指的方向望過去。

「安公子!」她驚喜的喊。

但隨即被銀兒捂住嘴巴。

銀兒趕緊將玲瓏拖往一面牆角轉折處,兩個人就縮在那兒,一高一低,靜觀著前方的人影。

「我剛剛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我看錯了。」

安公子竟然摟了個漂亮的姑娘上酒館,而且還有說有笑的對她大獻殷勤。

「我偷偷的杵在門外打量老半天,安公子不但拉著她的小手,還撫著她的臉頰,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喂,小姐,你怎麼了?」

玲瓏臉色慘綠的直盯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身影。

「小姐?」

「繼續說,銀兒。」

玲瓏沒有哭、沒有慌張,她只是……震驚。

非常非常地震驚。

「把你看到的統統告訴我。」也許這一切全是誤會。

「我起初以為他們是親戚,可是親戚會這樣模來模去的嗎?我又轉念一想,該不會是……別的地方的姑娘?可是看對方的氣質儀態,高貴優雅得像朵不受污染的白蓮,怎麼看都不像個妓女……」

「講重點,銀兒!」

安君毅閑適慵懶的模樣,好像因著那位姑娘的陪伴而顯得更舒暢愜意,不時笑開的俊臉更因對方的巧笑情兮而顯得燦爛。「我以為是我誤會了,可是你看……」

銀兒的手指一比,用手勢代替了一切。

任誰看他們兩個卿卿我我的甜蜜模樣,都會聯想到他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他騙我!」玲瓏眼里蓄滿了淚水。「口口聲聲要我等他來提親,可是他卻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就是說嘛,這種人有什麼好托付終身的?」銀兒乘機說教。

「我要去找他算帳!」

「噯——,小姐——」

來不及了!

玲瓏已經沖到安君豪的面前了。

「玲瓏!」

安君豪吃了一驚。

「你……」

玲瓏氣壞的看著他依舊拉著對方的小手不放。

安君豪一看,趕緊放開,忙向那位漂亮的姑娘使眼色。

「她就是……」

漂亮姑娘也吃了一驚。

安君豪一臉苦惱的直點著腦袋。

「我就是什麼?」玲瓏叉起腰來,氣呼呼的說,「他說了我什麼壞話?你說。」

「我什麼都沒說,我哪敢說你的壞話?」安君豪趕緊將漂亮姑娘拉到自己身後。

「可是她怎麼會認識我?」玲瓏才不信。

「這福山縣有哪一個人不認識你呀?你看,認識你的人都圍過來了。」

趁著玲瓏回首打量人群的當兒,安君豪示意那位姑娘快走。

等玲瓏回過臉來時,那位姑娘已經不見人影了。

「她人呢?」

玲瓏氣壞地嚷嚷。

「小姐!」銀兒緊張地附到她耳邊。「別在這邊吵架,否則老爺會知道的。」

「知道了又怎麼樣?」

氣壞了的玲瓏根本听不進任何人的勸。

「她是我未來的親戚。」

安君豪趕緊解釋。

「親戚會手拉手、一臉甜蜜幸福的模樣?」

玲瓏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引來了眾人一陣嘩然。

安君豪直笑。

「我們家比較特殊。」

「那我打你也很特殊!」

玲瓏想也沒想便出拳掌摑,安君豪眼明手快的跳開,身形在瞬間消失無蹤。

「玲瓏姑娘,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當我的大嫂。

清朗的聲音不知道是由哪兒飄下來的,引得人人四處張望。

「你等著,安君毅一定會去你家提親的!」

語音一落,觀眾又是一陣嘩然。

大伙兒怎麼都沒想到原來……福山縣令的女兒人人爭著要呀?

玲瓏長得漂亮是漂亮,可是小小的福山縣沒人敢高攀她,因為听說福山縣的官老爺很凶,有誰……誰敢娶一位上頭有尊菩薩壓著的姑娘回家?

那不就既要被妻子管得死死的,又要被岳父大人壓得死死的,誰要呀?

可是就有人要。

這可教福山縣民開了眼界呀!

「小姐,現在趕快回去吧!」

「銀兒……」

玲瓏張大眼和口。

僵立在原地的玲瓏俏臉上全是震驚,她不確定的又再看了眼銀兒。

「銀兒,你……剛剛有沒有听到……安公子說了什麼來著?」

「他要你等著,他一定會去家里提親的。」

銀兒苦著張臉說。

「真的?」

玲瓏一臉的驚喜。

原來她沒听錯。

安公子竟當著眾人的面放話,說要向她提親,可見真有這個心意,看來她是誤會他了。

「也許那個姑娘真的是他的親戚。」

安公子動不動就牽著她的小手在上頭寫字,可見他有喜歡牽女人手的癖好。

「成親後一定教他改!」

真是太不像話了。

原本還以為逮到機會了呢!

銀兒在心里頭嘀嘀咕咕。

安公子,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你知道這事如果傳到老爺的耳里,會引發什麼樣的震撼?

你倒好,你可以逍遙自在地飛來飛去,我呢……我可慘了!

銀兒愈想愈惱火。

可是事情竟出乎她意料之外,傳遍整個縣城的「求親宣言」,竟被老爺當成笑話,一笑置之。

大家都等著看戲。

偏偏都沒有動靜。

***

「沒有人來呀!」官老爺說,「我們官家的大門隨時敞開,歡迎人家前來提親,可是沒有人來呀!」

是開玩笑也好,是真的歡迎人家前來提親也好,總之有人喜歡自己的女兒、想追求自己的女兒,這是好事,只會令他顏面光彩、備感榮耀,他哪會計較這個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玲瓏和銀兒都知道,那是因為官老爺以為又是哪個垂涎玲瓏美色的人鬧出的笑話,才這麼不以為意,不把它當一回事。

安公子真的來的話……

「銀兒,我想他是不會來了。」

玲瓏低聲的說。

眼看玲瓏一臉的失落,教銀兒十分不忍。

「小姐,不如我們去外面走走,再順便繞到安家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這一句話銀兒是壓低了聲音說的,「你說好不好?」也強過在這兒胡思亂想。

銀兒實在不敢告訴玲瓏,安公子好像很喜歡那個姑娘,兩人成天形影不離。她怕說了……小姐會崩潰。

可是玲瓏卻似變了個人,不再雀躍萬分,不再笑容滿面,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我……」怕!

是不是不愛她了才沒來提親?

玲瓏好怕,怕安君毅之所以沒來提親,是因為變了心。

「走啦,小姐,有事我負責。」

為了小姐,銀兒豁出去了。

兩人才一溜出大門,就被成排的大紅燈籠震住。

燈籠上的字教玲瓏吃驚。

「喜?!」

玲瓏愕然地直眨著眼楮、張著嘴巴。

「喜?!"

銀兒也傻了。

「喜?!怎麼會是喜呢?誰要成親?」玲瓏慌了。

由這兒往前看去,一長排的紅紅燈籠宛若一條長龍,將安宅點綴得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兩家正在合辨喜事呢!

「誰要成親?」玲瓏刷白了臉色。

會這麼大手筆訂制燈籠,將一切布置得喜氣洋洋的,除了安公子還會有誰?

玲瓏驚喘地看著這一切——

「我去問問。」銀兒趕緊說。

安公子親沒來提,倒辦起喜事來了,難道……

銀兒驚喜的眼光和玲瓏的撞個正著,兩人猜想的都一模一樣。

「安公子想給你一個驚喜?」親一說成馬上就成親?

而玲瓏想的也正是這樣。

「別瞎猜了。」玲瓏一臉的羞赧,「還不快去問問?」可是她喜不自勝的眉眼卻隱含著期盼。

「我不問。」銀兒叉起腰笑著說。

「為什麼?」

「你自己去問不是比較清楚?」銀兒得意洋洋的,好不快樂。「更何況……」她故意吊著玲瓏的胃口,誰教她平常老愛捉弄她?「你好久沒見到安公子了,難道你不想見他?」嘿嘿,終于讓她扳回一城了。

「銀兒!」玲瓏整張臉都紅透了。

「好好好,快去快去。」銀兒「善解人意」的推著她往前走。

「可是……如果不是怎麼辦——」

玲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安公子。

安君毅一臉的驚訝。

他好不容易把事情解決了正要去找玲瓏,她就來了。

「你……你要成親了?」

「嗯,這一切都是我吩咐的,你還滿意嗎?」他得意的看著這一切。

從京城回來後,將白芙蓉塞給了安君豪,他就一個人開始忙碌起來。即將成家的喜悅讓他眉飛色舞,乍見玲瓏的歡愉完全表現在他俊逸的臉龐上。

他對玲瓏的情意真真實實。

「這……全是你吩咐的?」玲瓏突然哽咽了起來。

她真是太感動了,所有的不安和疑慮全在安君毅一見著她突然漾開笑臉時化為烏有。

「我……」她緊揪著胸口,都說不出話來了。

「如何?還喜歡嗎?」安君毅陪著她打量這一切,愈看愈滿意。

他被安君豪整慘了,原本打算乖乖履行賭約的他在親爹讀完那一封信後,赫然發現了一件事——

安君豪既然沒有「逼」他不能開口說話,那他又何必逼自己非履行賭約不可?

反正他來個死不認帳——就像安君豪那樣堅決否認、不承認這麼回事,安君豪能宰了他嗎?哼哼!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玲瓏驚喜的喊。

只要是君毅的心意她高興都來不及了,還談什麼喜不喜歡?

「怎麼會?」他執起了玲瓏的手輕輕的啄吻了下,眼神示意著銀兒該自動消失了。「我對你一見鐘情,玲瓏,打從第一天見到你,有史以來第一次在乎到我自己——是不是我在你的眼中亦如我所看到的你那麼的美好?」

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一直狂跳不已,見到她燦爛的笑容,他竟然感到緊張,喜悅的緊張。

這就是為什麼他第一次見到玲瓏時,竟反常的出現了靦腆的原因。

「咦?!你今天不再害羞啦?」玲瓏糗著他,自己卻是燒紅了臉蛋低下了頭。

「你呢?」他抬起了她的下巴,鄭重的問︰「你比較喜歡哪一個我?是‘害羞’的我,還是老被你逗得很開心的我?」

「害羞」的他,指的是當時不說話的自己。

老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的「他」,當然就是指安君豪羅!

「都喜歡。」玲瓏甜蜜的說。

「啊?!」他驚吼一聲,「怎麼可以都喜歡?」

天哪!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真的啊!」玲瓏一臉的認真。「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有大笑的時候,我都好喜歡啊!」

「不行,你一定得選一個。」他霸道的命令。

豈有此理?那一陣子不能跟玲找好好相處已經夠吃虧的了,他怎麼可以再忍受玲瓏也喜歡安君豪的事實?不行,她這輩子只能愛他一個。

「這很傷腦筋耶!」玲瓏偏著腦袋很困擾的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會說話的你。」

一想到他可能又會拉著別的姑娘的手寫來寫去,她就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乘機改掉他這個壞習慣也好。

「你——」

安君毅的心涼到了谷底。

「那你呢?我不說話的時候和說話的時候,你比較喜歡哪一個我?」

「都喜歡。」安君毅臉都綠了。

他一定要宰了安君豪!他一定要宰了那小子!

「就是說嘛,那還要什麼說不說話的時候才比較喜歡?不都是你嗎?」真是奇怪,問這種傻問題。

「那可不一樣,我是我,他是他,怎麼可以混為一談?」一提到那小子他就有氣。

「什麼我是我,他是他——」

「玲瓏!」

安君毅激動地將事情的始未從頭到尾說了一逅,引得玲瓏驚愕連連。

「什麼?!你……你還有一個弟弟?」

「不幸的是那家伙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安君毅頭疼地再強調一遍。

「你是說……」玲瓏驚恐地撫著唇。「那一天親我的是……」

「我哦!」他拍胸脯保證。

就是因為這樣,跟那家伙長得一樣真的是不幸中的不幸。

「吁——」玲瓏松了口氣。「還好是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嫁給誰了?」

「你——」

「幸好是你、否則我就沒有臉見人了。」這還差不多。

「對了,我可以見見他嗎?」

「不必了。」安君毅惱火著一張臉。

「可是他長得很像你呀!」

「你看我不就得了?」他湊近了俊臉給她瞧。

「可是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長得一模一樣……不不不,我比他俊多了,大家都這麼說。」開玩笑,跟那家伙長得一模一樣已經夠慘了,當然要比他俊一點。

「可是我的意思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你站在我面前,那不是很好玩嗎?」玲瓏說著,眼楮都發亮了。

「好玩?」安君毅瞪著她。

「是啊!」玲瓏認真的點頭。「快把他叫出來,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

那一天在酒樓前踫見的是不是他?

還有那一天在酒樓前撞見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他的心上人?長得還真是漂亮呀!

還有還有,他說她的婚事全包在他的身上,原來指的就是這個呀,那麼他是代替安君毅在向她說媒羅!

「喔——」玲瓏一臉的感動,「我要立刻見他!」她真的非得好好謝謝這個大媒人不可。

安君毅危險地眯起了眼眸。

「你找他有什麼事?什麼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說?」他快快地湊近了俊臉盯著她。

「哎呀,你找他來就對了。」玲瓏高興地捧著俏臉。「反正你找他來就對了嘛!」她要和安君毅一塊兒好好謝謝這位大媒人。

真是太感謝了。

玲瓏的表現太反常了,安君毅心里的警鐘響了起來。

「玲瓏,你……你……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一提起安君豪她就樂得眉開眼笑,這分明就代表著……

「當然啊!」否則她那麼急著催他去找人來做啥?

「你……」安君毅的心已經快被撕碎了。

「快去!」玲瓏推著他。

「你……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真的啊!」原來她沒猜錯。

想不到玲瓏卻是一臉驚喜的笑容,把安君毅怔住。

「那就把他們兩個一起請來呀!」

「你——」

安君毅一時會意不過來。

看著玲瓏又驚又喜的表情,他氣昏的腦袋終于開了竅,原來他誤會了!

「快去呀!」玲瓏興奮地催著他。

「好!」

不對!才剛走了兩步,安君毅馬上又轉了回來。

「我于嘛去找他?」

「是啊,」樹梢上飄來了輕笑聲。「我人早就來了,玲瓏,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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