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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 第八章

作者:凌筑

穿越过冗长的密道,途中有许多曲径和弯道,如果一个不留神很容易迷失在仿佛迷宫的密道中。

埃棠搂着华怀琰的手臂,紧跟着他走在九弯十八拐的密道中,不知道怎么地,她就是没来由的全然信赖他。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华怀琰停在走道转角处,抬起手在墙壁的上缘模索了下,石壁自动翻开。

宛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海棠勉强眨了眨眼,适应了刺眼的阳光。

密道外是宽敞的教练场,数百名劲装的男子正在打拳,远远望去是典雅的三合院建筑,门上匾额写着墨绿底烫金的“武堂”。

“这里就是飞龙门青龙堂?”海棠扯了下他的袖子,低声探问。居然连个大门也没有。

豹怀琰没有答腔,大方的绕过教练场来到正门前。

两个守卫对他抱拳一揖,看来似乎认识他。

“我们堂主得知华大夫前来,已经恭候多时,请。”

豹怀琰点点头,挽着海棠步人大门。

门内,一个仙风道骨、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乍见他来到,赶紧起身相迎。

“华大夫,真是稀客,不知华大夫来访,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青龙堂堂主黑震天拱手一礼。

豹怀琰曾对飞龙门义助不少,还救过飞龙门门主,又是门主未婚妻的师兄,飞龙门上下都视他为上宾。即使他对人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爱理不理、冷傲不羁的态度。

“坐坐。来人,奉茶。”黑震天吐喝着属下去准备,待他们落坐后,不禁询问着,“不知华大夫造访有何指教?”

“是她要见你。”下颚朝身边靠紧他的海棠一点,她正睁大了好奇的眼骨碌碌的东张西望。

“这位是……”黑震天眼睛一亮,好个清丽月兑俗的小娃儿,要是见过他一定记得,但他不记得后生晚辈之中有这样可人的丫头。

不经意一瞟,只见华怀琰握紧她的柔荑,他眉头深锁着困惑。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样手拉着手毕竟与礼不合。

“我叫海棠。”她收回视线,漾着微笑。“叔叔你就是青龙堂堂主?”

摆震天颔首,“嗯,叫我黑叔就好了。”有张天真烂漫笑靥的她,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太好了,我义父说有东西要我亲手交给你。”海棠总算意识到她手还在华怀琰的大掌里,霎时热浪冲上脸,她慌忙的抽回手,不敢见人的低垂着头,赶紧从袖里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递出。

摆震天接过信,迟疑的问:“你义父是……”

“他说你看了信就知道。”海棠有礼的微笑,心头大石块落下,她终于完成义父的嘱托。

摆震天心里虽迟疑,还是命人把信呈上来,他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迅速浏览一下——

摆兄如晤: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间。

这辈子我做过无数的错事,为了争夺个医术天下第一,没能听你的劝,伤害了许多人,包括我深爱的妻女,所以我选择远走他乡……

他边看脸色丕变,忍不住破口大吼,“这笨蛋!”

埃棠吓了跳,靠紧华怀琰,心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为何会突然变了脸。

“抱歉,吓着你了。”黑震天收起怒火,看着怯生生的她,含歉的一笑。

埃棠摇摇头。他让她想起了慈祥的义父。

“你义父呢?”黑震天问。生要见人,死要见坟。

“他死了,上个月就离开人间。”海棠垂首敛目,藏起眼底的哀伤,忽然小手被握紧了下,她心倏地一跳,慢慢抬起眼望着身侧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暖暖的热流汇入胸口。

“堂主,请问你认识她义父?”华怀琰打破沉默。

“嗯,他是我结拜兄弟。”黑震天叹了口气,转向他问:“华大夫,你知道你师父有个师弟吗?”

豹怀琰点了下头。其实早在看到海棠身上带的药,他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一直无法得到求证。

“那个笨蛋的责任感太重,以为把自己女儿医死,自责于无法治好自己的妻女就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终生不再行医,事实上他不知道他女儿其实还活在人间。”他长声吁叹。

“黑叔,我义父有女儿?”她怎么没听说。

“就是上官迎月。”

“啊!”海棠张口结舌,这又是另一个震惊。

“这件事该不该告诉上官小姐?”黑震天陷入沉思。就算小姐被遗弃的时候尚年幼,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模样,但毕竟骨肉血缘无法抹灭。

“不,师妹她的心脏暂时无法承受打击。”华怀琰一口否决。

“好吧。”想了下,黑震天点点头叹了口气,抬起头凝望着海棠感激道:“小泵娘,谢谢你送这封信来了。”

“没什么啦,叫我海棠就好了。”

“海棠姑娘,你既然是弘毅的义女,不妨就留下。”

“谁是弘毅?”海棠愣愣的问。

豹怀琰没好气的说:“就是你义父的名字。”居然连自己义父都不知道叫什么?

上官弘毅与鬼医系出同门,个性孤僻,沉默寡言,自卑于医术不如师兄又嫉妒他,直到妻子骤然病逝,又自以为医死女儿,承受不了打击而对人世绝望,从此下落不明。

绑来上官迎月在他师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尽珍贵药材才勉强给抢救回来,不过病体微恙,始终不见起色。

“原来我义父叫这个名字,我要写下来,回到安阳山再刻在义父的墓碑上。”海棠兴奋的道。她终于知道她义父的名讳了!

“华大夫、海棠姑娘,我已经命人在宴客厅备妥饭菜,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埃棠兴奋的叫,“好呀好呀,我好饿……”好像讲这话太不淑女了!她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哈哈哈……”她这举动惹笑了黑震天。

而华怀琰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纹,揉揉她的头,连他都没有发现到他眼底不自觉的对她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摆震天嘴巴张大得足以吞下鸵鸟蛋,不可思议的看着素来以冷戾乖僻,喜怒无常的华怀琰也会有这样温和的表情,就连对他师妹上官小姐也很少露出笑容,天要下红雨了吗?

贬是那个叫海棠的女孩的影响吗?慢慢阖起嘴,黑震天注视着有张灿烂笑颜的海棠,一抹深思掠过他眼底。这值得探讨……

“海棠,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在用过膳后,华怀琰藉口有事便二话不说拉着海棠欲离去,而黑震天也不便强留。

站在密道的入口处,海棠看了眼冷眼旁观的华怀琰。该回答黑叔她在当他试药人的事吗?还是不要好了,免得节外生枝。

“还没想过。”她耸耸肩的一笑。

“你现在住哪?”

“无情医馆。”海棠观了身旁没有表情的他一眼。

“有没有想过到黑叔这,让黑叔照顾你?”

“这……”她瞄了眼闷不吭声的华怀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会留她吗?还是等她没有利用价值就不要她?

“我会照顾她。”华怀琰不愠不火的道。

摆震天隐约嗅到在他平静漠然的神情下潜藏着独占欲,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既然如此,那黑叔也不便说些什么,不过海棠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别忘了来找黑叔,就到茶棚跟掌柜的说一声,他会让你进来的,知道吗?”

埃棠点头,嫣然一笑,“谢谢黑叔。”

“走。”抓着海棠离去,华怀琰一点也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笑,那笑容像一记闷拳打在他胸口,闷痛得让他想杀人。

“下次再来玩。”黑震天朝她挥挥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幽幽叹口气,喃喃自语着,“不知道那个傻瓜何时才能发现自己的感情?”

而走进密道后,华怀琰不发一语的拉着她走着。

“别走那么快。”海棠不知道他为何阴晴不定,刚刚不是聊得好好的?“谢谢你带我去见黑叔。”

“不许提到那个臭老头。”光想黑震天色迷迷的眼神和她相谈甚欢,他胃里翻绞的情绪便爆发开来。

“你是怎么啦?吃坏肚子吗……唔!”毫无预警的她被推到墙壁上,措手不及的感觉到身子撞击到冷硬的墙壁,背脊吃痛,才张开口问他推她干么,接着霸道的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她。

他坚硬强悍的铁臂箝制着她的纤腰,粗鲁的蹂躏她的嘴,需索劫掠她口中的空气,他湿热而带有浓郁酒味的呼吸喷在她脸蛋上细致的肌肤,无可避免的泛起一颗颗晕红的疙瘩。

埃棠敏锐的感受属于他男性的阳刚正压迫着她,某种战-的强烈电流通过她的背脊,身体变得好热,分不清是因为仓库内空气闷热,抑或他贴近的昂藏身躯透射的热力影响,还是因为他销魂蚀骨的挑逗之吻,她感觉全身骨头都酥软了,两腿竟颤抖得失去力气,只能倚靠他身上支撑着。

豹怀琰托住她后脑,狠狠的-吮她的唇,无情的掠夺她的唇,毫不怜惜的揉捏她细致的肌肤,汲取着她口中芬芳的气息,她柔软馥香的胴体像成熟的蜜桃令人垂涎三尺……

“该死的!”他到底在干么?明明是意欲惩罚她,但撼动的却是他自谢的冷静自制。

直到他倏地低咒一声,惊回神智迷离的她。海棠猛抽口气,她居然被他褪了上衣,连肚兜都被扯开了而毫不知觉,她几乎没有意识到他温热的手潜入她襟口正摩娑着她柔女敕的挺峰,当他那粗糙的指尖抽离,她身子窜过一阵战-和一丝丝失落。

“把衣服穿好。”

“好。”颤抖的手指几乎无法把好扣子,她费了番工夫才扣好,还好黑暗掩护了她的尴尬困窘。

“这件事——”话被海棠打断。

“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会保密的。

“你……”墙壁被“砰!”的一声槌打得裂了个缝。

埃棠心脏一抖,“你……你还好吧?”

他好,好到想杀人!华怀琰铁青着脸,额头青筋抽动着,怒瞪着这非常为他着想的蠢女人!

“啊,门开了,我们快回去吧,出来那么久,不知道医馆的童七、侯五他们会不会担心。”

他话从齿缝挤出,“关他们什么事?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提他们!”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老大?!

埃棠没有注意到华怀琰瞬变煞黑的脸,在黑暗中模索着朝光线去,她没有勇气再跟他独处,怕控制不了自己月兑轨的心。

她爱他,可是他不要她爱他,只是纯粹的男望,义父也曾经告诉过她,男人喜欢上酒家,有时候不是为了感情,而是宣泄下半身的。她很清楚他心里只有他的师妹,她不想造成他的困扰。

“太阳快下山了。”仰望着晚霞满天的苍穹,就好似红色布幕覆盖着大地,连树梢都披上了万紫千红的氅衣。

对感情,她一直避免想太多,因为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就像身体好好的义父突然离开她,所以,她只要把握现在就够了。

“华大夫,海棠小姐,这边请。”门边是笑呵呵的掌柜,他的态度比之前还谦恭。“我主人交代过,海棠小姐下次来,只要交代一声就可以了。”

“谢谢掌柜,以后就……啊。”海棠绽开甜美微笑,还想说什么,冷不防手腕被狠狠的攫住。

“我们回去。”华怀琰不由分说的拖着她往外走。

又来了!

“你走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你了。”海棠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他到底想干么?

必到了车上,他又是闷葫芦,板着脸活像别人欠他债,车内气氛僵滞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埃棠委屈的咕哝,“你如果真不喜欢我缠着你可以明讲,我会离开。”替义父完成了遗愿,她该回到安阳山,只是心中依恋他让她无法放下。

他仍然沉默,只用那深沉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直视她。

既然他不说话,“我走好啦。”挽起罗裙,她掀开马车布帘。

“没我的命令,你敢走,给我试试看!”华怀琰站起,快如闪电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看到她要离开,不知道为何?胸口窜过惊恐的战。

“啊,你抓痛了我的手。”被激怒的海棠用力咬了下他的手。

“可恶,你竟敢咬我!”华怀琰痛得抽手。

埃棠趁他不留神,用力推开他,她转身跳下马车,吓得车夫赶紧停住马车。

虽然不了解车内发生什么事,隐约可听见争执的声响,身为奴仆是不该多问,可是她这样的举动太危险了。

没料到她鲁莽举动的华怀琰,吓得差点心脏停止。这笨女人,难道不晓得马车正在行走!

“海棠!”华怀琰咆哮。

然而海棠头也不回的跑着。

“妈的!你这蠢女人就不要给我逮到。”他一直认为追女人是件愚蠢的事,而今他却在做蠢事。

“小娘子,别走那么快。”

“就是说嘛,小娘子,穿那么漂亮要去哪?”

埃棠慌张的退后,压下心头的害怕,“你们别过来!”她跑了一段路,才跑到巷道的转角喘口气,谁知道背后就冒出这些地痞。

“陪兄弟我们玩玩。”其中一名婬徒倏地抓住她的手。

“你们想干么?放开我!”真糟糕,她这身柔美的打扮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刚被那阴阳怪气的家伙一气,竟忘了她现在穿女装。

义父曾说女孩子家单独行走江湖,千万别暴露女儿身,否则就算长得不怎样,男人发起情来,连母猪都会上。

而今这城镇外住抱,大部分的人都出外工作或到市集去,四周没有什么人烟,她该怎么办?

“放开她!”远远的华怀琰就看到路边被四、五名大汉围住的她,而还有一个婬徒竟敢碰她的手……杀意浮现他冰冷的眼底。

几个大汉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气袭来,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

“你是谁?”其中一个地痞见他只有一人,恶胆横生的上前一步。

“我叫你们放开她。”华怀琰阴沉着脸,无惧的走近,横了眼面露喜色的她。女人果真都是麻烦!

“华怀琰。”海棠看着他宛若看到救星。他是在担心她才追来的吗?只是他睑色看起来不太好。

“你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情神医?”

几个地痞面面相觑,心想怎么可能?翔龙镇上无情神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哪点像冷血无情?一定是同名啦。

纵使是无情神医好了,这里是翔龙镇外,天高皇帝远,饶是他跟飞龙门关系良好也管不到。

“我看不怎么样嘛。”

“一定是假的啦。”

“各位兄弟上。”众人使个眼色便包夹他。

“找死!”华怀琰憋了一肚子火气,正好无处宣泄,一拳挥出!

“砰!”其中一名大汉被打飞撞倒了墙壁,吓得屋内的人惊声尖叫。

这一幕骇住了其他大汉,心生怯意,可惜华怀琰岂会让他们走,手刀一劈,抓住埃棠的大汉手当场鼻折。

“啊,我的手。”那大汉发出哀嚎。

此时华怀琰就像是地狱来的阿修罗,随意的出手非伤即残,吓得几个地痞当场腿软,为了保住小命,他们只好使出吃女乃的力气,还有人亮出了武器。

“你们别打了。”她是不知道华怀琰武功有多高,不过想到上一次他险些给-伤,她就忍不住担心。

眼尖的扫见一个地痞拿出预藏的匕首从华怀琰背后偷袭,她惊呼的往前冲去,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

保护他!

乍见海棠冲进战局那没有大脑的行为,华怀琰猛抽口气,“不——”他心神俱裂,嘶声力竭的低吼。

说时迟那时快,他大手一捞,急忙的拦住她,倏忽肩后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他咬了下牙忍痛,深吸口气,衣服雷霆万钧的膨胀如球,他使劲一抖,大喝一声。

“啪!”轰然巨响,方圆十里变成断垣残壁,一片焦土。

几名大汉倒飞了出去,生死末卜。

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被他保护在怀中的海棠看傻了眼。没想到他武功修为如此高,居然可以摧毁砖墙屋瓦,连五里外的大树都拦腰折断。

太恐怖了!

四周慢慢聚集了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着。

“你受伤了。”收回视线,只见他肩头血水染红了大片。

豹怀琰喘息着,捂着肩头的伤口,暴怒的吼道:“这是谁害的?谁叫你跑出来的?”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的冲进战局,那些瘪三哪碰得到他一根寒毛,更别提浪费内力就为了她!

“对不起。”她好像给他添麻烦了。“我给你医治。”

“谁要你的道歉,你这笨蛋。”想到那一刀可能刺进她,恐惧席卷了他。她影响他比他预估的还严重!

就连师父去世他也不曾感受悲喜伤痛,而刚刚看到那把刀朝她砍下,那沭目惊心的一幕,他感觉到心脏停止跳动。

只要他再稍慢那一步,他就可能永远失去了她,光想就令他浑身发冷。

“我……”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该不会是爱上她了,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会对……抬起睑,凝视着惊魂未定的她一睑苍白,面露担忧,他胸口窜过扭绞的抽痛。

懊死的!他厌恶这样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到现在他双手都还在发抖,一切都是因为她。

懊死的!

“主人。”马车车夫闻声赶来。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虽然他吻了她,可是她很清楚,他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

否认心里的回音,他嗤之以鼻的讥道:“你以为你是什么身分?想做我朋友也不秤秤自己斤两。”冷冷的声音回荡在风声里,听来非常-耳,他的话像重拳般在海棠心口上一击。

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不想再面对那种失去一切的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害他想起年幼的家变,他的父母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要来谋财害命的强盗内奸,在那一夜他目睹了亲人如何的被凌辱砍杀,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后来是师父捡到了他,他拜师入门,也应允了师门门规。

“我对你好,也不过是因为你特殊的体质,你还有利用价值,你最好认清这一点,你只是个试药人。”声音不透一丝温度,他转身离去。

埃棠脸上血色倏失。原来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有利用价值的试药人。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忽然间,她感觉有点冷,不自觉的搓揉着双臂。

夜深了!

“还不快上车!”

“噢。”她该死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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