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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刀客 第三十一章 血劫血影

作者:上官鼎

雪峰山上蹄声得得,独孤青松骑着龙马雪儿,从容的走向深山。

他的脸上的神情是严肃的。

在初入雪峰山时,空山廖寂,不见有一个人影。

他走了一程之后,在一口大石之上,坐着蓝衣老祖。他似乎是在等他。独孤青松并不感到诧异,策马行到离他身前三丈之处,下马对他施礼道:‘独孤青松拜见师祖。”

蓝衣老祖对独孤青松望了一眼,见他神情严肃。

蓝衣老祖道:“小子,我坐在此处等你半天了,你可知道什么?”

独孤青松摇摇头。

蓝农老祖道:“我告诉你吧?雪峰山除了你要去赴万极老魔的约而外,还得面对武林群雄,包括世外二老在内,你要我帮助吗?”

独孤青松想了一下,道:“谢谢师祖,晚辈既敢赴老魔之约,就敢面对武林群雄,用不着师祖的相助,武林群雄只是与血影子为敌,师祖帮我会惹来无穷的麻烦。”

“是的,这个我知道,但我一直对称颇有好感,所以在此等你,问你一声。”独孤青松感激道:“师祖之情,独孤青松心领

他又向蓝衣老祖作礼,然后上马,继续策马而行。

蓝衣老祖叹了一声,蓝影一晃,便自走了。

独孤青松又走了没多远,前面是一个小山岗,山岗的上面有三个人站地上面,独孤青松目光锐利,早已认出了是公主和两个女弟子兰儿和秋儿。

他纵马驰上山去。

鲍主一扬手说:“孩子,你不用下马,我等着你来,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

独孤青松真的没有下马,他庄严的道:“师伯母有何吩咐,师侄万死不辞。”

“不,我没有要你去做的事,不过,前议之事,你还记得么。”

“当然,事完之后,师侄当散功以谢天下。”

鲍主黯然点了点了点头,继道:“前途以世外二老为首,聚合三百余人武林正道中人,等你前去。且欲取你性命,你准备如何应付?”

独孤青松笑道:“晚辈听凭处置不作反抗。”

鲍主一怔,兰儿忽在此时开口道:“青松哥,好久不见,你怎么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独孤青松嘴角浮上一丝笑容。道:“真的?我变成怎样了呢?”

“你变得没有一点活力了。”

秋儿也插嘴道:“青松哥,你高兴些的,是的,天下人都不谅解你,但我和兰姐还等你事完后再到帝宫去玩呢?”

“啊,谢谢你!秋妹!我想我不会再去了。”

鲍主的脸上有一丝歉色。

兰儿和秋儿却睁大双目,大声问道:“为什么?”

独孤青松静静道:“血影子乃我们师祖神风大帝的仇敌,更是武林公敌,我不能去的,如果我散功后还能活着,一定再到帝谷去的。”

兰儿和秋儿的眼睛湿润了!

她们同时转过身去,可是独孤青松又惊“咦!”了一声。

这时公主和独孤青松也已发觉了两人定然发现了何事。

鲍主和独孤青松转身望去,便见人群不下二百潮涌而来。

因为距离太远,几人都不知是何事。

鲍主心中一动,摇头道:“师侄,他们定然发现你来了,所以飞驰而来。”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我无意与他们为敌,我得回避。”

说着他正想催马而行,人群都是武林高手,眨眼间已近得多了,隐约可听到呼叫之声,道:“血影子!血影子!”

那骇极的呼叫声,又使独孤青松停了下来。

兰儿和秋儿急道:“青松哥,他们真的是为你而来!那两个老不死的,真是可恶极了。”

人潮越来越近,突然人潮中竟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使人听来毛发悚然!

人潮中更大叫道:“血影子杀人啊!血影子杀人啊!”

独孤青松大感莫明其妙,心想:“我明明在此,哪里又有血影子杀人?”

鲍主一听,脸上的神色倏急间几变,两手拉着喇兰儿和秋儿,喝道:“走!一定出了什么事。”

三人跨身十丈。

鲍主又回头望了独孤青松一眼,但终于未说什么话,转身迎着人群飞奔而去。

独孤青松怔了怔神,终于也策马迎着人群而去。

独孤青松愈走愈近那些人群,便更听得清清楚楚人群的呼中声。

他满心的狐疑,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明现在此处,血影子从何而来?”

蓦地,他心一动,忖道:“难道就这短短的十日之隔,万极帝君也能身化血影不成?”

他两腿一夹龙马,龙马一声长嘶,立刻飞驰起来。

独孤青松在离人群有数十丈远近时,人群之中有认识独孤青松的,一声狂叫道:“血影子转到这边走了,快逃命啊!”

群雄一见“哇!”几声骇叫,居然分向侧面窜逃。

独孤青松摧动龙马,一个纵跃已到群雄之前,端坐在龙马背上大叫道:“诸位暂听在下一言,我独孤青松并无意与武林为敌,你们因何这样的奔逃?”

群雄根本就不理会独孤青松,只顾逃命。

片刻间,群雄已散逃开去。

独孤青松终于疑惑十分,不再去管这些,径向前冲,他走了没有好远,立见兰儿如飞的奔来。

一见独孤青松,便大叫道:“青松哥!快啊!快去啊。”

独孤青松急问道:“怎么回事。”

“血影子!真是血影子!他已杀人盈野了!”

“啊!真有这回事。”

“是真的,师父和世外二老已在和那条血影子拼斗了。”

独孤青松一提兰儿和他并骑一马,喝声:“雪儿,快走。”

龙马长嘶一声,拼命的奔驰起来了。

但见景物飞退,耳边风声呼呼,龙马的快速,已到了爽驰如风的境地。

兰儿与独孤青松一同骑在龙马背上,她是既喜悦又紧张。

独孤青松哪还有心情去欣赏她那份少女娇羞、暗喜的心情。

他一面让龙马狂奔,一面问道:“兰妹,你见到了血影子么,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兰儿答道:“我只能看见他是一条血影子,怎样的人我也看不清。”

独孤青松怀疑是万极帝君的出身,又问道:“那里有血影宫的人。”

“有,四周围都是血影宫的人。”

“那你见了万极帝君吗?”

“是的,我见着他了。”

独孤青松更加的疑惑了,他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脸上无形中宠上一层杀气,血影子的出现,对他太重要了。

蓦然,他已远远望见世外二老,手中仍然以两柄宝刀,和公主的神风掌,联手围攻一条红影。

丙然是血影子,他心里怦怦跳了!

蓦地,他对兰儿道:“兰妹,龙马暂交给你,我要去看一下。”

随即他嘬口清啸一声,身形一拔起了二十丈高下。

兰儿见独孤青松的功力高到这样的程度,真是羡慕极了。

可是就在这时,奇事发生了。

独孤青松身形刚一拔起,立时随着他下落的势子,身形也慢慢地淡了,当他着地之后,已变成了一个淡淡的血影子。

血影子如鬼如魅,一晃之间已在数十丈外,没有丝毫的声息。

独孤青松身化血影之后,再也不停留,便朝那条已杀人无数血影子飘去。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山盆谷地,可是在这谷地之中,早已倒着百十具尸体,而且那些尸体都是正道中人。

独孤青松显得万分的激动,他用尽了全力朝那条血影子飘去。

只是刹那间事,独孤有松化身的血影子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叫声,直如鬼叫,已飘世外二老和公主联手围攻的血影子面前。

他不顾一切的便朝那条血影子扑去。

那条血影子也不示弱,顿时之间,两条血影子便缠斗在一起。

一时之间腥风大作,十丈之内均被腥风笼罩。

世外双老和公主也骇然退向一旁观战。

两条血影斗了将近一刻,始终胜败难分。

蓦地其中一条影子一声厉叫,发话道:“血影宫万极弟子布剑阵。”

四外的血影宫魔徒,一声大喝,立见四外剑气弥空,至少也有七八支剑是天下难求的宝剑。

尤其是那支紫龙剑也在此刻出现,两丈多长的紫芒,裹卷而来。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也厉叫道:“世外二老前辈,师伯母加入战圈。”

世外二老和公主一见两条血影子缠斗在一起,善恶立判,心知是怎么一回事,毫不犹豫,大喝一声,便加入战圈。

不过,他们已分不清到底两条血影谁是谁来,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就在这时,两条血影中,有一条血影,身形一转,已飘出数十丈外,随即由淡而显,现出了独孤青松的身形。

独孤青松满脸落漠之色,纵身便朝那条血影扑去,运起了大帝神风掌,如涛的掌风中,无止无休的劈向血影子。

世外二老的两支宝剑也挥舞起一片寒涛,裹向血影子。

鲍主也拼命的劈出大帝神风掌。

四人的宝剑,大帝神风掌,都是克制血影子的功夫,尤其是独孤青松因为他本身具有化血之功,更不怕血影子扑到。

立时形势大变,血影子一声声的厉叫,叫得令人毛发悚然。

他已是只有挨打的份。借着血影飘忽,躲闪避让。

独孤青松一看时机不能轻失,对着远远站着的兰儿秋儿大声道:“兰妹秋妹,你们还等什么?”

兰儿和秋儿本就跃跃试试,不过又有些怕。

猛听独孤青松的话,正中下怀。

兰儿跳下龙马和秋儿飞掠而来。

与四人才同时配合在一起。

那条血影子以为两个女娃儿可欺,舍实就虚,便扑向秋儿。

秋儿一声清叱:“你找死。”

大帝神风掌呼地劈出。

血影子哪将她放在眼里,仍然扑去。

谁知秋儿的功力已是不凡,等到大帝神风掌及身,他已躲闪不及,一声厉叫,几缕鲜血已飞射而出。

独孤青松更一声暴喝道:“他已受伤了,抢攻。”

六人的包围圈一紧,剑掌同施,又是一声厉叫过处,血影子带着点点滴摘的血水,冲空而起,飘行数十丈。

独孤青松一声厉喝,登时也掠空而赶,展开鬼影无形的绝顶轻功,随后就追。

血影子随风而飘,速度快得难以想像。

独孤青松尽避施起全力也追他不上,可是独孤青松知道万万不能让他逃去,不然祸患无穷。

顿时又第二次运起了化血神功,又变成了一道血影追去。

两条血影一晃之间,已消失在这谷地之外。

前面那条血影子拼命的逃走,独孤青松拼命的追赶。

血影子走往深山之中,乱石丛林,悬崖石壁,独孤青松感到越追越困难。

因为一条影子,藏起身来那实在是太轻便了。

他越发的死死盯住那血影。

同时,他发出了尖锐如鬼嚎的声音,道:“你我同为血影,你能去的地方,我便能去,今日你就钻入黄泉地府我也要把你拖了出来。

那边的血影子也尖叫道:“小子,你那化血影的功夫是谁教给你的?”

独孤青松叫道:“我不知道,我已以练成血影子为耻。”

前面血影子厉声大笑起来,道:“好小子,我问你,你是否在洪泽湖一处岩洞之中学会血影化形功。”

独孤青松大声尖锐叫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不是我没有话说,如是的话,你就是我蚩回唯一的传人。”

独孤青松一听此话不禁大惊失色,厉声道:“你是三百年的蚩回?真使人不敢想像。”

独孤青松立时想起了那日在岩洞之中的事,终于他想到他以鲜血交换传艺的那回事,他想:“蚩回真的复活了。”

因为血影化形练成之后,真的就是躺变为骷骨,只要有人在脐眼处输以鲜血,便又可生肌按活。

独孤青松自然是知道,因此他也知道目前这个血影子实是自己救活的,不禁除他之念更切。

独孤青松转念分神之际,蓦地不见前面的血影蚩回,他不禁焦急十分,厉啸连连。这一给他逃走,实不知要到何年何日才能第二次将他打伤追摄他了。

独孤青松在附近到处寻找,他想发现蚩回藏身之地。

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地上的血迹,那血迹一直仍向着深山之中洒着。每隔几步全有几点血,独孤青松心中泛起冷笑,忖道:“血影子乃是三百年前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哼!他因我而得救重生,我也要他仍死在我手里。”

他循着血迹而行。

不久之后,血迹显示他已进了一座丛林之中。

独孤青松也跟了进去。

却见血迹停止在一株巨树旁,四处再也找不到第二滴血。

独孤青松望着那株巨树旁发愣。

突然,他心思难道这巨树有什么奥妙之处?

他飘身上树,仍难以发现巨树有何奥秘。

他又飘身而下,绕着巨树转了几圈,他发现有几条树根从地凸出地面,他一一试敲了几敲,终于知道有一条树根十分的古怪,似乎不是与巨树连在一起,他找到了暗扭之处,试一拨弄,那条树根便自动的移开了,现出一个地洞。

独孤青松不暇思索的便钻了进去。

那地洞下去一文多深之后,便是一条横道,而且宽可容人。

血迹又出现了。

独孤青松这刻也仅是一条血影,除了大帝神风掌和宝剑之外并不怕别的袭击,仍行进飞快。”

片刻后,突然出现了三条地道。

这时,他暗暗的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不管怎样,他无须考虑走哪一条,他走的是有血迹的那一条,蓦地他听到了有说话的声音道:“祖师爷受伤不轻呢?他一路上滴着血回来的。”

“是的,不过他疗治伤势,也复原得快,他死后三百年尚能复活,一点点伤算得什么?”

起先发话的又道:“不知独孤青松那小子到哪里去了?他如到血影宫里来,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保管他来得去不得。”

“那小子是势在必来,他的娘和伯叔们尚被帝君困住,不过,这刻已不知被移往哪里去了,我想他再也别想能救人了。”

独孤青松听到那两人的说话,心中一惊,暗道:“我已走进血影宫来了?”

他循着发声之处走去,只见是两个紫衣人站在走道的尽头,独孤青松心中念头连转,心想:“我不能杀人么?我答应过伯母的条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就不杀他,但今日看来,不杀人实在是不行的。”

他暗暗打定主意,无声无息的朝两人中一扑,发出低低一声沉哼,便死于就地,另一个紫衣人正想呼叫,独孤青松反手点了他的穴道。

沉声道:“你不用怕,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不过你得好好说出来,血影子蚩回住在哪间房内?我要的找的是他,与你无关。”

独孤青松将他拖人地道中,拍活了他的穴道,自己也收起血影子功,恢复他原来的脸孔。

紫衣人望了独孤青松一眼,问道:“你当真不杀我?”

“我说了就算,当然要放你。”

“好,他在出了地道,左面有间石屋,屋内有个土坑,他就住在那坑内。”

独孤青松奇怪道:“他为什么要住在土坑之内?”

“大概是阴潮之地对他有利,他的真身还见不得日光。”

独孤青松笑道:“好,你的话如是真的,你是一定活了,还有你说血影宫中,布下天罗地网是什么?”

紫衣人答道:“宫中已有廿江湖成名的剑客好手,各持宝剑守候于你,而且他们都在隐蔽暗处,血影宫可以任你去来,但如你一不小心,使会丧失性命。”

独孤青松笑道:“这样就能奈何我?”

紫衣人又道:“血影宫还有十八座火屋,只要你走了进去,四周便即起火,那时你也休想有活命的机会。”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好,你已说了不少,现在我让你活,但要暂委屈你一下。”

说罢又点了他的穴道,化成血影,贴着地道的土壁,慢慢移转身形。

地道的外面有些紫衣人在游走,无疑的整个血影宫的戒备极其森严,独孤青松心想:

“对的,我也是一条血影子,可是伯母偏要我不再杀人,像今日之情况,不杀人成么?”

就在这时,独孤青松蓦听到哈哈的大笑之声道:“老妖妇,你出来,你害死我老哥哥,为你我才活到今日,你藏得住么?”

那说话的分明是地将所发。

独孤青松立时紧张了起来,暗忖道:“他也来了。”

独孤青松很久未曾见着地将的面,恩师不知对他练成血影化形是抱何种态度,他不愿多想。

趁着紫衣人不住意之际,贴着地面,快疾无伦飘到左面的石屋。

石屋紧闭,而且竟是两扇快门,铁门外鲜红刺目写着四个大字:“入屋者死。”

独孤青松心想:“是的,我要你死了。”

他绕着石屋游走了一遍,找不到进去的隙缝。

立时飘身上屋,檐上有空隙,血影子有形无体,一下子便钻进去了,独孤青松目光一掠,已看见了果然屋中央有个土坑,此刻赫然躺着一个脸色死灰,极其瘦小吧枯如柴的老人。

他身尚且血迹斑斑,狼藉不堪。

独孤青松心知那便是血影子蚩回了,他不能让他活着,他要活着,天下的苍生就完了。

他猛运一口真气,收去了血影化形,飘身而下,随即运起了大帝神风掌。

就在这时,血影子蚩回双目也睁了开来,两道绿光随着他的双目射出。

独孤青松一怔。

血影子蚩回已跃身而起。

独孤青松哪敢怠慢,一声暴喝:“拿命来。”

大帝神风掌,断命绝脉,声势吓人。

谁知血影子蚩回一声厉啸,双掌也快疾的迎封而上。

“嘭!”的一震之下。

独孤青松感到一阵血气翻腾,他这才知道,血影子蚩回,并非只会血影化形,其实他本身功力也已登峰造极,要非他今日受伤,独孤青松能否接下还在未知之数。

独孤青松这样一想,不敢大意,天威掌猛运“天威地烈”“天怒地怨”“天塌地陷”,一连三招,雷声隆隆,直如天崩地裂之势朝血影子蚩回打到。

血影子受伤之身,在独孤青松这三招天威掌之下,居然镇静如恒,出掌又硬封硬接,嘭!嘭!又是两声暴响过后。

独孤青松和血影子蚩回同时后退五步之多。

血影子蚩回嘴角挂上一丝惨叫,道:“来吧,有什么功夫,你尽避施出来吧。”

独孤青松一声不响,但他心中暗叫:“独孤青松,今日你必要将他拾夺下来,不然他将是天大的祸害。”

独孤青松也凄然一笑,道:“好,今日我们以命相搏,不是你活就是我死。”

“你真有这样的决心?”

“难道我与你开玩笑不成。”

“我向你,你自问与神风大帝的功力如何?”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不能放你出去了。”

血影子蚩回又惨笑一声,道:“但是今日你就战胜我,你自问能出得了血影宫么?”

“那是另外一件事,先把你解决再说。”

独孤青松强运真力又准备出手,忽听得石屋外地将的声音哇哇大笑.道:“老妖妇,你出来啊!我们来个公平的决斗。”

独孤青松心思一转,乘血影子蚩回不备之际,身子弹向铁门。

血影子蚩回却桀桀连声大笑起来,道:“你别作梦了,你想引那人进来,联手攻击我么?哪有这样的便宜的事,那扇铁门装着暗扭,你找不到的。”

独孤青松被蚩回一语道破,只得回转身来,暗想:“自己与他的功力相当,根本无法分出胜负,要不就是两败俱伤,同归地尽。可是自己还有重大的事等待完成,怎可与他同归于尽?”

他望着血影子蚩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目前的血影子蚩回确是脸色灰白,他失血过多,已稍减了几乎一半的功力,时机难再。

血影子蚩回见独孤青松发呆,嘴角已浮起一丝阴惨的笑意道:“小子,你见我的脸色苍白是么?但你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再打下去,只有两败惧伤!我以朽骨重生之体换你一条廿岁不到的性命,也还合算。”

独孤青松咬牙,大帝神风掌骤然又出手。

血影子蚩回这次却不硬接,一闪身横让五尺,又阴惨惨的道:“小子,你真要打,我们约地再痛快的斗上一场,想你不至于不同意吧!”

独孤青松念头连转了几转,忖道:“今日我用尽全力,确是无能收拾他。”

当下冷喝道:“你别花言巧语,企图退身,好再去残杀无辜。”

“哼,你看错我了。”

独孤青松轻蔑的道:“雪峰山中谷地一百多具杰作,便是你的杰作。”

血影子蚩回冷声道:“那么稍解我三百毙命之苦,而且复我三百年前的身望,老夫非如此不可。”

独孤青松目光中寒芒对他一扫,道:“我今日放你,岂不是纵虎归山?”

“亦许是的,老夫既已重生,便要不负再生,将要大展宏图,但目前我可以答应你,我在约朝相会之前,不再出手伤人。”

“真的?”

“老夫的脾气你不知道么?”

“什么脾气?谁去考查你的历史。”

“老夫虽杀人如麻,两手的血腥,但言出如山,尚未会失信于人过。”

独孤青松蓦地大笑出声,道:“你不会后悔?”

“我与神风大帝,明知他有克我之功,虽死在他的掌下,你看我后悔了吗?”

“好一言为定。”

“十日后,黄山始信峰山见。”

独孤青松狠狠的瞪他一眼,正待离去。

铁门外忽地一阵敲门之声。

血影子蚩回,突又桀桀大笑道:“小子,有你瞧的了。”

独孤青松怒声道:“你想怎样?”

“天下武林的宝剑尽被那批孩子罗至,我叫他们在门外布下剑阵待你就戮,就是这么简单。”

独孤青松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反悔了,我们的约会?”

“谁说我反悔了,到时候自会去赴约,不过,那要看你今日能不能离开血影宫了,如你小子死了,我还赴什么约。”

独孤青松狂吼道:“你这卑鄙的东西。”

血影子蚩回桀桀大笑。

突然,独孤青松转念一想,暗道:“我岂会怕他什么剑阵,而且此刻便是毁他血影宫的太好时机。血影子蚩回既有话在先,十日之内,不再伤人,但这一条件并未限制我,好,万极帝君,万极幻女,万极天尊的末日到了。

他这样一想,脸上虽仍装着十分愤怒的模样,心中却已有了打算。

他回身怒道:“好,就算你狠,小爷中了你们的圈套。”

血影子蚩回大声对门外道:“孩子,那姓独孤小子在此处,别放他走月兑了,从速布下剑阵,剪去后患,快去。”

铁门外应了一声:“是,祖师爷。”

血影子蚩回冷笑道:“小子,我知道你在江湖中闯下的名头不小,但到此为止了。”

独孤青松暴怒道:“恶魔,你是想食言,再加出手?那我今日便与你拼到底了。”

他跨前两大步,作势欲劈。

血影子蚩回忽地大怒道:“小子,老夫说过黄山约斗之前不再伤人,怎的你就是不信?

好,要打我们就拼个死活吧,老夫岂又怕你。”

独孤青松双掌微收,道:“若你不出手,凭那些魔崽子又奈何我,而且只怕他们要伤在我的手里。”

“你暂别说大话,只要你有那种本事,就毁了血影宫,我也不过问。”

独孤青松张口狂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那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顿时他又一声长啸道:“万极帝君,你门外的剑阵布好了没有,我要闯来了。”

石屋外也飘进万极帝君的刺耳尖声,道:“独孤青松,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处,你来吧。”

万极天尊也在门外厉声大叫道:“独孤青松,万极宫那笔帐,今日我也要与你算算了。”

独孤青松对万极天尊的在场心中一动。

这时,那扇铁门喧的一声轻响。

独孤青松无暇思索,立施血影化形,眨眼间已变成了一条血影子。

血影子蚩回一见却桀桀大笑道:“小子,你这样死得更快。”

谁知他话声刚落,独孤青松化生的血影子已贴在石屋内的壁上。

那扇门塔声响过之后,便徐徐而开。

万极帝君手握紫龙剑,紫色的锋芒耀目眩眼。

万极天尊紧紧站在他的身后,手中也执着一柄寒光森森的宝剑。

血影子蚩回悠闲的站着,真的无意参加斗场。

他一瞥独孤青松,道:“小子,你为何不闯出去呢?现在不正是时候?”

独孤青松不去理他,却尖声道:“万极帝君,你们父子为何不进来?”

万极天尊哈哈狂笑,声如霹雳,石屋也为之震动道:“小子,你完了!罢才何等成风,狂言闯门,刹那间就变成了懦夫,你最早以烈马刀客闻名,你的狂到哪里去了呢?”

但他的话声一落。

独孤青松一声厉叫道:“我来了,接招。”

万极帝君和万极天尊手中的剑一紧,门外也有近二十个握剑的武林高手,也赶紧全神戒备。

大家目光如炬,盯着石屋之内。

但独孤青松却身形顿起,他是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血影子无隙不入,从屋顶瓦面的缝间,只身形一闪之际,已逸出了屋外。

他一到屋外,紧接着散去化血功,恢复了他的本像。

血影子蚩回见独孤青松一动,已知他的动向,叫了一声:“孩子,快转回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屋外独孤青松一声暴喝,惨嗥之声,嘶空而起。

早有三个握剑之人血肉横飞。

独孤青松也正这时,抢过了一支宝剑。

手腕一抖,寒光陡起,前任武尊,无名剑豪的金龙神剑,“腾、翔”两招已出手,口中更扬起了庄严的清啸。

他手中的剑真如神龙在天,这至高的御剑之术,在空中幻起了三丈方圆的一片剑幕剑雨。

又有几声凄厉的惨叫声起。

人影乱射。

只转眼的工夫,石屋外已倒下了七人个剑道高手,地上,残肢血肉,狼藉不堪人目。

但独孤青松仍以他至高的气劲,在御剑噬人。

一声疯狂的暴喝,随着一道强烈的紫光从石屋中冲了出来。

万极帝君以愤怒到了极点的拼命之势,朝独孤青松狂挥而来。

独孤青松一声冷笑声中。

寒剑如虹,射向万极帝君。

万极帝君扬剑一抵,但在这微顿之间,独孤青松双掌齐出,天威掌一招“天塌地陷”

“篷!”排山倒海的掌风而出。

又有几个剑手应掌而倒。

他又左手探杯取出三根“射魄针”,抖手激射向万极天尊。

这细如牛毛的射魄针,防不胜防,万极天尊更未防到他在这等场合,尚能施用暗器,三根射魄针一齐打入他身上,见血归海,隐入了他的身上。

万极天尊一发觉已经迟了,也只有举剑拼命。

独孤青松脚下一跳,又挑起一柄被抛的宝剑,迎了上去。在这寒光扫舞之中,他不禁狂笑起来道:“老魔!你宝贝儿子,已中了我三根“射魄针”。这三根我暂寄在他身上,但你记住我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万极帝君气愤得哇哇怪叫,手中的紫龙剑,舞起骇人的剑芒,卷向独孤青松,独孤青松也将手中的宝剑舞直一团白光,护住全身。

这时血影子蚩回也满脸惊容的走出石屋,静静的观看万极帝君领着一群剑手狠斗独孤青松。

万极帝君心里一急,大嚷道:“祖师爷,请帮帮忙把这小子拾夺下来,天下认此太平。”

血影子蚩回双手一摆,道:“孩子,祖师爷无能为力,我已答应过他十日内不再出手。”

独孤青松哈哈大笑,道:“老怪物,你果然言而有信。”

蚩回也得意的道:“老夫以此成名。”

独孤青松更加大笑,手中的宝剑一抖,幻起了一片剑花,当时又有两个剑手一声狂吼抛剑倒地。

这时万极帝君疯了似的紫龙剑疾若狂风暴雨,罩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深得剑道三昧,狂笑声中,剑尖一点,已自荡开了的万极帝君的紫龙剑,脸色倏忽一沉,道:“老魔,我娘和伯叔们被你搬移到哪里去了。”

万极帝君暴怒,道:“小子,除非你引颈授首,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的。”

独抓青松也狠声道:“老魔,我不怕你不说出来,你待着瞧吧。”

“我就不信你能知道。”

独孤青松剑光一绕忽敛,道:“你要不说,今日血影宫便休想保全,你走着瞧吧。”

万极帝君怪叫一声,忽然嘬口一声呼啸,啸声过后,只见血影宫中从一幢幢石屋之中,更有从地下穴道,钻出无数的人来。

眨眼间遍处已站满了人,一个个脸上是既愤恨又恐惧的神色,向独孤青松逼来,独孤青松一见他们又准备群攻群打,他脸上的杀气陡起,群魔徒见了只感到心中透起一股寒气。

独孤青松在末出手之前,朝万极帝君怒喝道:“万极老魔!你驱他们群攻无异是到来送死。我问你,你竟忍心见他们血肉横飞么?青城山望月坪的教训还不够?”

万极帝君望着血影子嗤回一眼,道:“你以为这里只你一人会血影化形?”

血影子蚩回桀桀干笑一声,道:“孩子,你别打错了主意,祖师爷一言九鼎,从不更改,那要你好生地运筹指挥了,小子实不可轻敌,你该早知道的。”

万极帝君怪笑一声,紫龙剑一挥,众魔涌来如潮。

独孤青松暗忖道:“师伯母不许我再杀人,但今日的情形,不杀人如何行呢?哼!这些都是可杀之人。杀之何辜?”

他一阵狂笑,寒剑如虹,扑进了人潮之中。

惨嗥再起,人头乱飞。

十几声凄厉的惨吼,血腥弥空。

一时之间,血影宫中,杀声震天,杀气冲霄。

就在这时,“唏聿聿”,烈马长鸣。

独孤青松嘬口一声长啸,声传十里之外。

长剑更卷起寒涛剑幕,正在这时,东北角上也是一条长虹卷到,口作龙吟,所过之处,便血泻如雨。

独孤青松一看来人身法,恰是无名剑豪的金龙神剑的招数,可是来人却蓬头垢面,发长披肩。

独孤青松一见那人大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显然非常的激动,道:“青松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元儿。”

独孤青松一所是元儿,当时了激动异常道:“元儿,是你!你是怎样的月兑身的。”

元儿勇猛狂烈奋不顾身,金龙神剑起手间,又有七八个人头颅落地上,他惨声道:“我逃出来的!我特地找你去救救他们,如再不救他们,他们会被折磨死的。”

独孤青松心中一痛,大吼道:“我娘,叔伯们怎样了?”

“痛苦难当。”

独孤青松狂吼一声,厉叫道:“杀,杀绝他们魔崽子。”

他寒剑连挥,血染灰衣,杀得连眼睛也通红了!

元儿也抖起长剑,和独孤青松联手,更如两个魔煞恶星。

独孤青松和元儿正杀得兴起。

陡然间,四五条人影疾射而至。

“住手。”

四五人身形一定,现出了世外二老,公主、蓝衣老祖和地将。

他们望着地上累累的尸骸,怒瞪着独孤青松。

万极帝君寒着脸,暴声道:“江湖血劫已起,你们来做什么?”

他紫龙剑一扫,怒吼道:“上!”众魔徒又要拥身扑向独孤青松。

这时,独孤青松又清醒了许多,他望了元儿一眼,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蓦地,两人顿脚划身而起,疾若惊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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