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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的恋人 第十九章

作者:白芸

当晚,骆晨曦就邀林夕海出来,两人在海滨酒店的PUB,一直对饮到半夜,彼此都很尽兴。

骆晨曦是个公子,吃喝玩乐,无所不精,却并不像其它不学无术的牛郎,他的涉猎颇广,很有自己的见解。当然有时说话虽毒牙了些,但一针见血,豪迈之处,颇合林夕海心意。

巴骆晨曦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他是个让人相当愉快的玩伴。难怪在强手如林的HEAVENCLUB,他能稳坐头牌交椅。

两人直喝到深夜,骆晨曦接连收到女伴的手机传呼,得罪不起大金主,只能惋惜地告辞回去。

林夕海打趣他,“快点回去吧,要是因为我,害你到手的豪宅飞了,我可没钱赔给你。”

骆晨曦笑着骂他,“乌鸦嘴,要是真的飞了,我就杀到你家白吃白住,吃穷你!”

林夕海当即举手投降,“饶了我,你还是快点走吧。”

两人说笑间往酒店外走,一旁侍立的门童似乎认识骆晨曦,连忙殷勤地拉开门,“两位先生,小心保暖,外面下雪了。”

“真的?”

林夕海一怔,走出玻璃门,一阵沁人的寒意,扑面而来。

抬起头,深不见底的夜空中,纷纷扬扬,飘着细细的雪花,才落到地面,就消失不见。

N市气候温润,下雪并不常见,往往要到年关左右,才会难得地下一、两次雪。这次是因为寒流入侵,让飘雪提前来临。

点头和骆晨曦告别,林夕海钻入计程车中,朝戴安妮家开去。

车身轻微的颠簸,让喝了不少酒的林夕海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别墅。

掏出了两张纸钞给司机,林夕海拖着慵懒的身体,缓缓跨出车外,边走边伸手去模钥匙……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别墅门口,静静站着一样东西。

不,那并不是东西,只是因为他一动不动站着,很容易让人误认为雕像,但实际上,那是个人。

去掏钥匙的手就这么停住,林夕海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前这个站在门外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男人。

下雪的世界,万籁俱寂。

洁白的雪花,一片片、一朵朵,飞旋飘落,覆盖了所有噪音,让大地就此沉睡在它的怀抱中,同时,轻轻坠在他的头发、额角、眼睫毛、鼻尖上……

无边的黯淡夜色中,只有彼此的眼眸在微微闪亮。

“你回来了。”

男人向前跨了一步,打破这无声的沉默。

身体一动,栖落在他肩头的雪花,便激起一层淡淡雪雾,纷纷抖落下来……

见男人抬起脚步,似乎要朝他走来,这原来不是自己的幻觉,是真的!林夕海一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腿就已经开始倒退并转身狂奔起来……

“夕海……”

枉顾背后男人的声音,林夕海像只受惊的兔子,逃得更快。

“夕海……好痛……”

远远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夕海疑惑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男人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他忘了男人的腿有毛病,无法跑太快,可能就是因为想追他,才会摔倒,林夕海忍不住折返,“你没事吧?”

对方还是毫无动静地伏在地上,林夕海不由着急起来,会不会哪里摔到?

“喂……”

伸手去碰他的肩膀,指尖才触到他的衣服,就觉得有些不对,果然,下一秒,他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捉住,一拉,整个人跌入他怀中……

“放开我,彭亦寒!你这个混蛋,竟敢骗我!”林夕海低吼道,用力挣扎起来。

两人在地上像孩子一样翻滚起来,男人的手臂,如同斩不断的藤条,死死缠着他,不管他怎么挣扎,他就是有办法箍住他不放,到最后,耗尽力气的林夕海无可奈何,只能就这样被他紧紧搂在胸前。

“我不放,这一次我再也不放开!”

全身都被男人的气息所笼罩,他的胸口和他的紧紧相贴,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脸颊蹭着他单薄的外衣,闻到了冰雪的气息。

大概没料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雪,男人穿得非常单薄,全身都像冰块一样冷,想必站在外面很久了。

心里涌过一阵强烈的悲伤,痛恨着就因为这点小事,就为男人心疼的自己,更痛恨因为听到他的话,就动摇的自己,林夕海咬牙吼了出来,“我们结束了,放开我,我已经和你说再见了!”

“可是我不想和你说再见。”彭亦寒抱得他更紧,“不要和我说再见,夕海,我爱你!”

艾蓄在眼眶的热泪,在瞬间纷纷崩落,林夕海颤抖着双唇,五官顿时扭曲了……

“混蛋,事到如今,还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林夕海一把揪住男人衣领,冲他怒吼道:“不要在我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才出现!不要在我已经快要忘记你的时候,再站到我面前!你不是从来都没有意识过我吗?你不是早就和别人在一起,完全放弃了我吗?现在你跑来说爱我,耍谁啊,折磨我很好玩吗?你给我滚,滚开!一个五年已经够了,我已经付出了整整五年的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为什么不远远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就好……”

激动的声音,渐渐哽咽在喉口。

心痛似狂潮汹涌袭来,无法自抑,五年来所有累积的悲伤,到了一个极点,在此刻悉数爆发,像千军万马,在他的胸口践踏奔腾……

内心容纳不了这股地动山摇的冲击,眼看快要决堤而出,就在此时,男人一把伸出臂膀,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夕海缓缓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眼中,有他的天堂和炼狱。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他,他的快乐、他的痛苦、他的悲伤和希望,全部,都在他眼中,凝结成无处可逃的心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很爱你……”

没有别的言语,男人只是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和“我爱你”。

重复了不知几十遍后,他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的眼角,吮干了他的泪,然后,如雪花般清凉的吻,顺着鼻尖、脸颊,落到了他的唇上……

林夕海刚开始还用力挣扎着,过了几秒,口腔便灌满了男人炽热的气息,阵阵天旋地转,揪住对方衣领的双手缓缓松开……

温柔横溢的吻持续了很久,彭亦寒才松开他,一只手仍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心疼地轻抚着他消瘦的脸庞。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才好,但我的确爱着你,这绝对不是耍着你玩!从甘肃回来后,其实我心里非常害怕,怕见到你后,会控制不住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所以一方面,我刻意回避你,另一方面,我开始加倍地对华子安好。因为每次看到他,心里总有很深的负疚感。他以为我对他这么好,一定是很喜欢他,但他并不知道,我心里最爱的只有你,只是无法和你在一起,所以才答应了他。而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去照顾他,希望能够一直陪伴他。从某种程度而言,对他好,也是自己无处可去的感情的一种寄托吧。

可是没想到,他却爱上了别人。看到他离开的那一刻,说不伤心是假的,毕竟我们有四年的感情,但更多的却是恐惧。我怕他不在后,我对你的感情会愈发无法自拔。那时你似乎把我当成好友,我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不想惹你讨厌,所以才一天比一天不安。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历史会重演,怕自己会对你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才开始逃避。不管你做什么,都告诉自己ζ,绝对不能多心,不要自作多情,会错你的意。甚至到最后,不但借酒浇愁,还去寻找别的对象,只是想让自己转移对你的视线。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会伤害到你!”

林夕海嘴唇翕动着,欲言又止。

原来,这一切的错过,都只是因为他们太在乎彼此、太为对方考虑了吗?

“夕海。我从来没有意识过,原来你爱我,一直在等我,我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即使到现在,要不是亲耳听你这么说,我仍然觉得难以置信!虽然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我,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的一时任性,时间长了,这种感情就会很快过去……对不起,夕海,请原谅我!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原谅我的懦弱和胆怯,原谅我那么迟钝,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心意,只会一味逃避。”

彭亦寒捧住了他的脸,含泪凝视他。

“不要轻易说再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不要再彼此错下去,好吗?”

彭亦寒低头,亲吻着他冰凉的指尖……

“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好好守在你身边。我会给你带来幸福,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给你幸福的人就是我,而唯一能给我幸福的人,也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你!”

林夕海垂下眼睑,饱含在眼眶的热泪,扑簌簌滑落……

深刻的羁绊,怎样也无法斩断。

一路走来,这份感情,带给他的,总是痛苦多过欢乐,悲伤大于喜悦,可即使这样,他仍然无可救药地深爱着男人,不管怎样,也都只爱他一个。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力量能把他们分开的话,大概就只有死亡了吧,而即使死了,他也会继续爱着这个男人吧。

泪眼朦胧中,冰凉的唇瓣,落下一个又一个小心翼翼、温柔似水的吻。

他闭上眼睛,感觉着湿湿的液-体,自两颊迅速流下,感觉着爱意在胸口,一声声鼓震着,越扩越大……

然后,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男人。

两人在冰冷的雪地上纠缠了半天,寒意入侵,林夕海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把沉浸在拥抱中的彭亦寒惊醒。

懊不容易截到一辆计程车,林夕海示意司机朝“海滨酒店”开去,一下车,便直奔柜台开房。

一路上,两人都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无视别人奇怪的视线。如果要嘀咕是两个同性恋,那就让他们嘀咕好了,反正这是事实。

如果可以的话,林夕海还想向全世界大声宣告,身边这个男人,就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一关上酒店房门,彭亦寒就抱住他热吻,同时双手急切地月兑掉对方的衣服,而林夕海也毫不示弱,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拉下对方的外衣。

终于心意相通的两人,动作一致、配合默契,都想尽快接触到对方久违的肌肤。

“你的身体好冷,像冰块一样。”彭亦寒喘着粗气,抚模着他的背部。

“你的也是,在外面等了多久?”林夕海则模索着男人冰凉的肩膀,轻舌忝着他凉凉的脸颊。

“还好,三、四个小时而已。”彭亦寒动手解去他裤子上的皮带,衣服一件件剥落,两人缓缓朝床边挪去……

“怎么不进别墅去等?”

“戴安妮把我赶出来了。”彭亦寒苦笑,“她拿着扫帚,把我扫地出门,不过这是我该得的。”

“笨蛋。”林夕海不禁轻笑,任男人把他的牛仔裤扒下。

在两人热情的纠缠中,身体开始渐渐发热……

“那天晚上,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彭亦寒把他压在床上,凝视着他的眼睛。

“混蛋,不要问啦。”一想到那晚,林夕海心里既难过,又有点害羞,不由垂下眼睑,逃避着他的视线。

“我真该死!”彭亦寒沉痛地说,一下下,细细轻吻着他的脸颊,“我是不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嗯,是啊。”林夕海没好气地说。

“到底怎样过分?比这样还过分吗?”彭亦寒微凉的大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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