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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 第六章

作者:泊妊

从那天开始,昊月的霸道将绮凌的生活秩序完全打乱,不管任何时候,当他想她、要她的时候,固执的他完全不在乎绮凌的感觉和意愿,她就是得舍下一切以他为重。

而方雯也由刚开始的惊愕慢慢转为习惯,习惯于绮凌的半途失踪,或是一消失就是几天不见人影。

最后,她们索性请店员接替这两个各自忙着约会的小女人,让辛苦经营起来的精品店不至于拉下铁门,挂起暂停营业的牌子。

日子就在绮凌惴惴不安的情况下,匆匆过了两个月。

这一天,适巧方雯和绮凌都闲来无事,而店里刚好也没有客人,两人便一个煮起咖啡、另一个准备好小甜点,打算趁着难得偷来的清闲,好好享受下午茶时间。

浓郁的咖啡香,是天然的最佳芳香剂,在烧煮的同时,浓郁的咖啡香已经弥漫整问精品店。

"呃"一声轻呕,绮凌单手捂着嘴巴,迅速地冲向洗手问。

"绮凌,你怎么了?"方雯察觉她的异状,紧张的跟在她后面,走入洗手间,一面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边关心的问。

满口的酸臭味,让绮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只回她一记苦笑。

看着呕吐后的绮凌一脸憔悴的模样,方雯更加担忧,她紧蹙着眉心担忧地问:"绮凌,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面对方雯没头没脑的问话,绮凌漱了漱口,嗔怒地瞪了媳一眼。"方雯,你别胡言乱语的吓人好不好,我会生气的喔。"

"可是"方雯顿了一下,面色凝重的接着说:"你知道你刚刚呕吐的模样,真的跟电视里孕妇害喜的情形一模一样。"

绮凌的笑容突地僵住了,好半天,才不悦地噘高红唇抗议道:"方雯,我不喜欢你这种美式笑话。"

"谁跟你说笑话来着。"方雯没好气的回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这么无聊?是你的症状真的很像,难道你自己都没感觉?"

"我"这个事实令她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方雯说得没错,两人认识至今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她是不曾如此调侃过自己。

难道难道她真的如她所说的怀孕了?

不!不可能的。

霎时,绮凌娇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扶在洗手台上的双手也因这个讯息而微微颤抖。

"绮凌,你跟他上床了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绮凌不知该怎么回答,一个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没有!"方雯误解她的意思。

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罗云刚那个愣小子为了怕绮凌跑了,居然也来先上车后补票这一招?

她再度扬高八度音问:"该不会是他吧?你那个其貌不扬的未婚夫?噢,这次换我要吐了。"心中对罗云刚的不层到了极点。

说到罗云刚,方雯的话中难免一阵嫌恶,因为她始终认为他配不上绮凌,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绮凌不喜欢方雯以貌取人的习惯,脸色难看地怒斥着:"方雯,不要这么尖酸刻薄。"

她真不懂罗云刚到底是哪里惹方雯不高兴了,自从他们两人宣布订婚后,方雯总是有意无意地对她提出心中的不满。

反倒是任昊月来找她,她态度之热络似乎恨不得立刻将他们送上床似的。

方雯暧昧地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外带一抹兴奋,"难道会是他?"她知道绮凌明了她口中说的"他"是指谁。

绮凌知道自己瞒不过方雯,心虚地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谁知,方雯居然高声地叫了起来,只差没抱着她狂跳以示庆祝。"我就知道嘛,一定是他,这样也比较符合优生学。生下他,不管是男、是女,一定是女的娇美、男的俊逸,我不管,这个干妈我是当定了。"

面对她兴奋的模样,绮凌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真,心中早已乱成一团,如果真如方雯所言,那么她该怎么办?

昊月他会接纳这个孩子吗?

她摇摇头,在还没有得到证实及想到解决之道前,她决定否认一切。"方雯,你不要这样,我只是胃不舒服而已。"

"是吗?"不明了事态严重性的方雯,话中有难掩的失落,原以为绮凌怀孕了,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取消和罗云刚的婚约,嫁给那个风流倜傥、才华洋溢且多金的任昊月。喔,那个帅哥。

"方雯,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我今天不舒服的事情泄漏出去?"她眼底浮现难解的忧虑。

方雯好奇的瞠大眼睛看着她,语气疑惑地反问:"为什么?"

绮凌心虚的瞥了她一眼,低垂着头嗫嚅的说:"我不想让他担心。"

一向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方雯,这次居然没多想的就答应,只是以暧昧的眼神瞅着她,"我知道,你怕他担心,是不是呀"

"对呀,就像你不舒服时,也怕阿汤为你担心嘛。"顺着她的话尾,绮凌心虚的点点头。

"不过你得去看医生喔。"方雯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

"我知道,管家婆。"绮凌暗自叹了口气,黯然的脸庞露出一抹苦涩。

晚上,绮凌假藉看病之由提早离去,开着车,在市中心逛了好一阵子,却因为找不到一家隐密的妇产科,转而开往郊区。

最后她选了一家规模不大的私人妇产科,经过一连串的问诊和检查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坐在候诊室,等待检查报告出炉。

时间约莫过了二十几分钟

"宋小姐,恭喜你怀孕了。"

堡士小姐拿着报告资料,来到正等候报告的绮凌面前,将这个她认为是好消息的讯息告诉她。

"确定?"绮凌当场愣住,娇柔的声音掩不住惊慌。

堡士以为绮凌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自己要当妈妈的消息,因为这个症状常常出现在初次要当妈妈的新婚妇女身上,所以她也不觉得奇怪。

堡士笑了笑,好心的安抚着:"我猜,这一定是你的第一胎。你别太紧张,等会儿医师会解说怀孕初期的一些症状和注意事项,你可要仔细听喔,因为这能帮你轻松度过怀孕初期的心理及生理不适应症。"

绮凌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不久,看诊室传唤她的名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绮凌步伐沉重的走进去。

医师跟她说了些什么,心思紊乱的绮凌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此时她的心里全围在"她怀孕了"这四个字上。

拿了处方,绮凌神情黯然的步出医院,因为她是今天晚上医院最后一个看诊的病奔,所以在她离去后,医院的大门也随之拉下。

月光下,她修长纤细的身影、美艳亮丽的容颜就仿佛是误落红尘的精灵,引来路上行人惊艳的眼神。

而很不凑巧的,绮凌从妇产科离去的这一幕,刚好被莫擎天给瞧见了。

"咦,那不是宋绮凌?她怎么会来这儿?"擎天看酱绮凌渐渐消失的背影,惊讶地喃喃自语道。

他边看着,边推开诊所大门旁的侧门。

"尹常,刚刚那位漂亮的美眉怎么啦?"擎天在诊疗室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好奇的眼光依旧朝着门外瞟视,对着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医师的好友尹常问道。

尹常转过身,自小冰箱内拿了罐矿泉水抛给他,自己也拿了一罐,大口的啜饮着。他不答反问地说:"你哪时候对我的病人有兴趣了?再说,我这儿除了来看妇女病的,就是怀孕做产前检查的妇女,你认为她是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她怀孕了?"擎天惊愕地瞠大了眼睛。

尹常以为绮凌和擎天认识,他拍拍擎天的肩膀,"擎天,她该不会是你众多红颜知己里面的一个吧?你放心,她没怎样,只是有点妊娠呕吐,我已经开药给她了。"

擎天一脸苦笑,"尹常,你误会了。她是昊月要的人,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她。"

"昊月?"尹常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笑说:"你少诓我了,和昊月婚的是季紫纋,而她的名字叫宋绮凌,你搞错了。"

擎天一脸严肃。"尹常,这次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可不是我搞错对象。"

尹常不相信的看着他,"哪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擎天故弄玄机的说:"谁叫你要到这个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地执业,消息当然不灵通了。"

尹常忍不住反驳:"我这儿是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地?那台南、嘉义又算什么?"如果新庄算是穷乡僻地,那么台湾多得是未经开发的蛮荒地带。

"这这"擎逃谫时语塞,尴尬地讪笑着。

"走吧,陪我去暍一杯。"尹常月兑下制服,"虽然偏僻,不过我们这里的PUB可不比你住的都市差喔。"

擎天一脸悻悻然的跟着他走,原本想月兑口反驳的话,也因自己理亏而作罢。

不过向来就喜欢没事找事做的擎天,可没有因为这样就停止脑中鬼主意的转动,潜藏在脑子里的灵感因刚刚的画面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嘴角立刻扬起邪邪的笑容,然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尹常看着擎天边走还边打电话,不禁为电话彼端的那个人掬以满怀同情,因为依擎天的惯例,从来不打不赚钱的电话。

"谁是你下一个金主?"

"你猜。"擎天今天的心情特好,忍不住对尹常玩起卖关子的游戏。

尹常含蓄的笑了笑,"懒得猜,不过那个人铁定要亏上一大笔钱才能摆平你。"

擎天眉梢微微向上一扬,捂着手机大笑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尹常是也。没错,那个人这次铁定要亏大了。"

"谁?"

擎天卖着关子,"你想,我、你还有昊月,谁最有钱?"

"当然是昊月啰。"尹常不加思索的回答,突然灵光一闪,接着问:"你该不会要向昊月勒索吧?"

"宾果,你答对了。"

"难道那名女子怀的会是昊月的孩子?"尹常不禁忧心忡忡,因为宋绮凌一副娇盈羞弱的模样,不管以什么角度来看,都不适合向来以强势作风闻名商场的昊月。

她太柔弱了,根本驾驭不了刚毅气盛的昊月。

擎天忍不住又夸赞他。"尹常,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虽然目前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我看是八九不离十。"

"那你还赚他的钱?不怕他变本加厉的向你讨回来?"他是越来越搞不懂,昊月和擎天这两个从商的好友在玩什么把戏了。

"就是知道到时要亏一大笔,所以要趁现在捞一点回来才行。"看着远方停车处正打算离去的绮凌,他赶紧终止与尹常的谈话,朝着手机叽哩呱啦地说着:"喂,昊月呀,是我啦。我有一个天大的消息要卖你对,价钱照旧我保证你不买一定会后悔"

就这样,他轻轻松松地又从昊月手中捞到一佰万元,而被卖的对象,当然就是那个浑然不知的宋绮凌啰。

置身在按摩浴白中,不断涌起的水涡像少女温柔的手,在昊月刚健的体魄上按抚着。他闭着眼睛,半躺在宽大的浴池内,氤氲热气洗涤了一身的疲累,加上轻柔悠扬的音乐声,那可谓是人生一大享受。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同时,电话声突地响起,以高八度音的刺耳铃声大声肆虐着。

微微蹙起眉头,昊月嫌恶的瞥了眼电话,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想当然尔,会直接将电话打到浴室这条专线的不外乎两个人,一个是他那个以挖他钱为乐的莫擎天,一个就是那个以普救苍生为己任的尹常,就只行这两个才会知道怎么找到他。

斑声悲鸣的电话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昊月差不多也猜到是谁打来的,他佣懒的拿起话筒,口气恶劣地喊着:"莫擎天,我知道是你打的,有屁快放,别一天到晚正经事不做,光会打电话骚扰我。"

昊月话才刚说完,电话的彼端就传来擎天高扬的抗议声。

"阿天,你哪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像极了老母鸡有事没事叫个不停。"昊月嫌恶地咒骂着。

卑筒立刻传来擎天的抗议声,不过这次他倒是说了个令昊月感兴趣的事。

"你确定是她?"昊月拿着电话的手因激动而微微泛白。

"我又不是有夜盲症,更何况她写在资料上的名字并没隐瞒,再者,还有阿常可以作证呢。"

"阿常告诉你的?"昊月紧张的问。

"是我问阿常的。"擎天没好气的挖苦着,"要不要我这第一手资料,随你啰。"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昊月话还没说完,擎天立刻接着回答。

"否则加倍偿还,是不是?安啦,快点追妞去吧,三温暖可以晚点洗。"任务完成,随即他就将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吴月愣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也由原来的错愕转为欣喜。头一次,他觉得被擎天捞去的这一佰万,花的一点也不冤枉。

币上电话后,他喃喃自语着:"孩子,她怀孕了"

跋紧起身,他随便套上衣服,拎了件外套,即匆忙的跑向车库,他决定赶在绮凌回家之前,在她家路口的转角处等她。等她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他。

从远方投射而来的灯光,昊月计算了一下时间,知道等的人应该就是眼前开这辆车子的人。

他关上车门,气定神闲的站在路口中央,等候这个夜归伊人。

在一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后,他所期待的小欧宝终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绮凌惊魂未定的将车子停了下来,当她看清挡在车子前的昊月后,她愣了愣。

"是你,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她的心脏因为刚刚的惊吓而差点停摆。

他笑了笑,走向坐在驾驶座的她,颀长的身躯半倚在车窗上,"想你,就来了。"低沉的嗓音有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宠溺。

绮凌惊讶地看着他,怎么才几天没见,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还选在她最不想见他的时候出现。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撞到你?"她冷汗涔涔地怒斥着。

"会吗?你开车的车速一向不快,如果你真要撞上我了,我相信我的应变能力足够避开。"

"你!"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绮凌生气的涨红了脸。

"生气了?"他浓眉轻轻一扬,笑了笑,掏出手帕帮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不要。"她惊悸的跳了起来,将脸别到一旁,慌乱的竖起尖锐的芒刺,"我累了,如果有事,可不可以等明天到精品店再谈?"

今天有太多的惊讶尚未来得及消化,早已身心疲惫的她,真的无力再应付他。

"那你得告诉我,今晚你到哪儿去了?"昊月扬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笑声冷冽且寒气逼人。

绮凌低吼着:"我不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还须向你报告才行。"心中控制不住的反弹情绪,像月兑柙的猛兽,尖锐的语气不似以往的怯懦。

昊月不以为意,迳自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坐了进去,不疾不徐的说:"是不需要。不过如果你有事瞒着我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满腔烦躁令她的态度也由以往的柔顺变得乖戾、暴躁。"你很烦咧。"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对别人说话。

他玩味地看着她,"我很烦?"低沉的嗓音有着挡不住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蓦然,他一个欺身吻住了她,肆无忌惮的将舌头探入她的嘴里,灵活的舌尖不断地与她的舌相互纠缠,好一会儿后,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昊月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刚刚与绮凌密贴的薄唇,暧昧的朝她眨眼睛。"还是这么甜,总是令人回味无穷。"

她恍然一醒,惊觉自己脆弱的心又深陷在昊月善变的眼神中,长叹口气,她低柔着声音试着打发他。"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谈好不好?"

昊月也很干脆,微笑着说:"可以,那你得将你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闻言,绮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这阵子的委屈全涌上了心头,她闭了闭眼睛,瞬间又将心中的怨怼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

"你几时变得这么多心?不过就是去走走,难不成这也得向你报告?"她的心因为紧张而怦怦然直跳。

"是吗?你有事瞒着我喔。"他依旧一脸神清气爽,不过锐利的口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绮凌愕愣了一下,一个强烈的不祥预兆重重的压在胸口上。

难道他知道了?不过回头一想,他知道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昊月看出她眼中的忧愁,心中一阵揪疼。"怎么?有什么不能讲的吗?"搂着她纤细的肩膀,温柔地笑道。

绮凌颤抖地紧咬苦双唇,"我我有什么事好瞒你的,你多疑了。"

事实上绮凌心里也很矛盾,但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她都得奋力一搏,不能让自己再度屈服于他的威胁恫吓之下。

懊倔的脾气。

昊月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盯着她的黑瞳突然危险地眯成一线,俊脸挨近她脸颊,阴沉的反问:"是吗?你确定?"他的脸色逐渐僵硬,原本喜悦的心正一点一滴地消失。

绮凌的脸色刷地变成惨白,心脏也猛然揪紧,怔愣的她,静默的看着昊月,久久说不出话来。

昊月冷冷一笑,深幽黑瞳紧紧锁着她,"你知道我讨厌欺瞒,如果你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一桩与我有切身关系的事情,我想"他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那将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绮凌闭上眼睛,内心在说与不说之间互相揪扯、挣扎着。

他缓缓地收起犀利的眸光,佣懒的躺在椅背上,"我想,你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要在这儿?还是到我那儿?"

绮凌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昊月。

他是有权知道一切的,因为肚子里尚未成形的孩子,有一半的骨血是源自于他身上。

只是说了又如何?他会要这个孩子吗?

她不过是他发泄怒火,用来报复罗大哥的工具,四人纠缠不清的感情问题,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他也不肯轻易的出手解套。

"想好了?"他突然睁开眼睛对上她的。

绮凌怔了怔,像被抓到把柄的小阿,局促不安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你说什么?"

他噙着笑,既然她会感到不安,那么就表示她真心的在思考那个问题,他又何必咄咄逼人?

昊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走吧,上我那儿,你有一整晚的时间考虑,考虑要不要说出来。"

"我没跟家里报备"绮凌试着想找借口回绝他,她小心翼翼地用眼尾偷瞄了他一眼,刚好迎上了他的眼,昊月那双森峻黑炯的瞳眸,也正定定地凝视着她,害她一时感到心虚,说到一半的话也在瞬间停住了。

他薄而性感的双唇勾起一抹慑魂的微笑,慢条斯理的用指月复在她脸蛋上轻轻摩挲着,"他们不在,不是吗?"

他怎么知道?

如遭雷殛,绮凌原本就不怎么红润的脸庞,这下完全失了血色。"你"

"要问我怎么知道?"他的手指突然一用力,紧紧的掐着她细致的下巴,"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除非是我不想知道,那又另当别论。"

一阵氤氲水气蒙上了眸子,将自己隐藏在迷蒙双眼下的绮凌,这才死心地放弃想隐瞒他的念头。"等我把车开回去放。"

"不用了,就开你的车回去。"昊月放开紧捏她下巴的手,伸长了手臂安适地揽搂着她的腰。

"可是你的车"

绮凌想要说他那种名车随便停在马路上,很容易被偷的,不过显然昊月并不在乎。

"丢了就换部新的。"昊月不打算再浪费时间管其他的事,只是在她额上轻轻烙上一记亲吻,便催促着她开车上路了。

昊月不语地看着她,等她亲口说出那个讯息,无奈心乱如麻、毫无思路的绮凌根本不知该怎么说。

昊月欺身上前,伸手要揽住她的肩膀,谁知手才刚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巧妙地躲开。

"不要碰我。"她恼怒地瞪着他,恨自己因重心不稳而再度落入他怀里。

他索性将她束缚在怀里,"想避开我,也得衡量自己的能耐,否则伤了身体,对孩子可不是件好事。"

胸口像被重击了一下,她的脸上血色尽失。"你知道了。"

昊月突然大笑,拦腰将她抱起,笑意盈盈的俊脸就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你现在知道我的能耐了。"

"你打算怎么办?"这才是绮凌最担心的。

"孩子当然要了,你,我也要。"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宣示她是他的所有物。

绮凌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这么讲,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怒责,"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你已经拥有一切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为什么就不肯学学宽容二字?

她越是挣扎,他双手越是扣得更紧。"我只是护卫我所拥有的,这难道也有错?"

"我并不属于你。"泛白的小脸骄傲地高高扬起,不妥协地挑衅着他的忍耐度。

他戏谑地提醒她,"谁说你不是我的?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倒说说看,你身上哪一点不是我所熟悉的?"

"你"连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她羞怒地闭上眼睛,将要月兑口而出的斥责全又吞回肚里,反正她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的。

"好了。别生气。告诉我,孩子还好吧?"他温柔的在绮凌额上落下一吻,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放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肮,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深恐伤了她和孩子。

他的一刚一柔,总让绮凌拿他没辄,心中再怎么气恼他,也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傻得将心遗落在他身上,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越来越忧愁,忧愁自己有一天会离不开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疲惫的她干脆将螓首倚在他胸膛上,温柔厚实的胸膛,就像是一座安全的避风港,稳定踏实的呼吸声,是最佳的催眠曲。

他身上所散发的沉稳气息,在这几个月来已经一丝一缕的钻进她心坎,占有她的思考,掌握了她的喜怒哀乐。

这感觉,就好像找到了终身的依靠。

只是他会是吗?绮凌不禁为之怅然。

绮凌抬头定定地凝视着他,眼前刚毅俊美的轮廓早巳深植在她心中。

就在她凝望他的同时,昊月也凝睇苦她,温柔地问:"想什么?"

她摇摇头,一阵酸楚突然涌上了心头。

绮凌不知该哀悼自己的心失落了,还是该庆幸她曾经和他一起拥有过瑰丽的美好岁月,而这回忆足够让她回味一辈子了。

"我要你解除和罗云刚的婚约。"

"为什么?"绮凌乍然睁开半眯的黑瞳,疑惑的看着他。

昊月脸上呈现出惯有的霸气及狂狷,挑眉笑她的明知故问。"你说,我会让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吗?"

天哪!她怎么忘了这个最严重的问题。

一切的温柔梦幻顷刻问消失无踪,她从他怀里弹跳起来。

"不,你不能。"她惊慌失措的嚷苦。

吴月不悦地摊苫她的脸,定定地看苦她,"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什么不能。"

绮凌瞠大了双眼,看着他眼中嗜血的光芒,身子一阵瑟缩。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还要我做什么?"她心如枯槁,早已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你很在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你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你复仇的工具,我哪有资格在意。"

"是没有,所以你只能照着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对罗云刚做出什么事情。"他从不讳言自己的想法,也不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当初他要她一样,他多得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困住她。

绮凌垂下头,心中一阵酸楚,"如果没事,我想休息了。"

昊月用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颚,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办,对她的疏离回以一记淡笑,"满身汗臭味,一起去洗个澡。"

他的话是无庸置疑的,就仿彿是占代君王手中的圣旨,绮凌乖顺的从他身上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望着她纤细羸弱的背影,昊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意她,这是一桩不容否认的事实,而她这辈子别想从他身旁逃离。

想都别想!

靠在浴室门后,绮凌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惊慌与恐惧。

天啊,她究竟将自己推入何种处境?这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牵扯不清的情况,早就让她失去了主张。

无助宛若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她的心脏,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滑落的身子最后倚着门扉坐在地上,心底的痛楚与委屈突地全涌上了心头,不争气的泪水不知在何时悄悄滴落,一颗、两颗心痛逐渐将她淹没

她好爱他,好喜欢他紧紧呵护自己的模样,好喜欢他以深情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表情,虽然那只有在他不经意时才会流露出来,不过即使足这样也没关系,她依然甘之如饴。

可是她不要他霸道的掌控她的一切,扼杀她所有的退路。

罢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浴室内没有应有的水流声,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哽咽声。

昊月轻轻的推着门扉,却发现门后似乎有东西挡住了,心中莫名地燃起一股恐慌,他紧张的频频呼唤着:"你怎么了?是下是摔伤了?"

绮凌抬起泪眼,慌乱的抹干脸上的泪痕乎打开门。"我没事。"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连忙将脸别至一旁。

他紧拥着她,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双手因害怕而颤抖。

他惶急的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绮凌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发现他的心跳竟是如此的急促,如果终其一生他都能保有此刻温柔护卫她的心,就是要她现在死,她也死而无憾。她暗暗地想着。

将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汲取着这难得的柔情,绵绵密密的异样感觉在心中此起彼落。

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伤心什么?"他的声音极温柔,仿佛她是个易碎的搪瓷女圭女圭,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绮凌的心又震动了一下,依偎在他怀里的身子缩得更紧。

"好了,我不问你了,别再哭了。"思及她刚怀孕,他也不忍再将心中积存的怨怼发泄在她身上。

"来,洗澡了"手指与她的交叉紧握,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浴白旁,缓缓地将地身上的衣服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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