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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情夫 第一章

作者:凯琍

缘分

是命是幸

让我遇见你

让我喜欢你

让我情不自禁

对你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望著镜里的自己,一张看了二十八年的脸孔,徐凡不禁再次自问:他的凡究竟是平凡的凡,还是不凡的凡?

惫记得小时候,他曾不满地问过爸妈,“为什么大哥是成功的功,二哥是伟大的伟,只有我是平凡的凡呢?”

爸爸模了模他的头,含笑道:“傻孩子,你的凡可是不凡的凡呢!”

妈妈也肯定地说:“放心,小凡长大以后,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年幼的他对这个答案总是半信半疑,只是,他常常想像著他的未来,究竟将会是平凡的,或是不凡的呢?岁月匆匆,小阿变成少年,少年成为男人,明天就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了,他却仍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时光回到十年前;如果,他的人生不曾有过那不凡的际遇,是否他就会平平凡凡地走完这一生呢?

走到临著后院的窗口,夜来香的芬芳迎面而来,望向那片银光闪烁的泳池,他又陷入了沉思,倘若重来一次,他还会越过那道铁门,走向那不凡的人生吗?

月光悄然,夜风寂静,他仍在寻找答案。

************

不管人间是如何的沧海桑田,天上的那轮明月总是不曾改变,即使偶尔被几抹浮云遮住了,还是会有重现光明的时刻。

随著月光隐现,随著浮云飘动,时光日到了十年前,徐凡才即将要满十八岁——

凭著高中三年来的优秀成绩,他如愿申请到一所理想的大学,而且,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建筑系。眼前,是悠游自在的暑假时光,是黄金时代的青春岁月,他实在不应该有什么不满了。

一切都好,只除了一件小事——他很寂寞。

停课后,从六月玩到七月,当他参加露营活动回来,家里照样是冷冷清清的。

“我回来了!”丢下了行李,却没有任何回音。

在这云林的小镇上,传清高中是最高学府,由徐家祖先创建而成,后来,他老爸做了校长,老妈当了董事长,去年才刚刚交棒给他大哥。

家业有传人,夫妇俩乐得逍遥自在,他们原本就是世界展望会的义工,现在对慈善活动更是变本加厉,大半的时间都在机上和国外度过,尤其是非洲和东南亚地区,似乎那儿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二十八岁的大哥几乎以校为家,二十三岁的二哥在虎尾当兵,两人偶尔才回来探亲,综合以上种种原因,他这个没人管、没人疼的老么,只得一个人乖乖守在家里了。

“唉!”感叹归感叹,徐凡还是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乾净,也把全家都彻底打扫了一番,晚上又煮了一顿大餐犒赏自己。

对于向来独立生活的他,这些生活琐事一点都不困难。

然而,在洗刷过碗盘和厨房之后,他却发现了一个悲惨的事实——他无事可做。

朋友们都才刚回到家,一定个个都累翻了,他不想打扰他们,其实,他自己也需要休息,但很奇怪,他就是怎么也睡不著,脑子里乱烘烘的静不下来。

距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他给自己拟定了读书和运动计画,但光这样还是挺无聊的,或许他该去找一份兼职的工作,就算赚不了什么钱也可以杀杀时间。

想来想去没有一个结论,徐凡乾脆下床,散步走到后院,只见上弦月正在对他微笑,蝉声一阵一阵地没完没了,晚风吹送得又太过暖和。

他又流汗了,他很容易流汗的,尤其是在夏天。

深呼吸一口气,他闻到夜来香的香味,啊!那一定是隔壁传来的,那儿种满了花花草草,有如一座秘密花园,尤其是那些高大的黄槿树,不只提供了荫凉,开满了钟型的黄花,树叶还能拿来垫稞,老一辈的人总叫它叫稞叶树。

在两家的后院之间,只隔著一道雕花铁门,小时候他爬不过去,现在他长大也长高了,轻轻一跃就可以跳过。记得以前有对老爷爷、老女乃女乃住在隔壁,但自从七年前他们过世后,这间大屋子就一直空著没人住,只有一位欧巴桑会每星期过来打扫。

其中,最让他羡慕的就是那座游泳池,天!要是他家也有游泳池多好。

无奈,他家后院却是网球场、篮球场巴小小的高尔夫球练习场,分别是大哥、二哥和老爸喜欢的运动,一点都不为他这个小弟设想。

走到铁门旁,隔著四处蜿蜒的长春藤蔓,他不必踮脚便能看到那片游泳池,就跟他记忆中一样,总在月光之下闪耀著水波荡漾,他不知想了几百次要跨墙而过,却还是因为“家教甚严”而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但今晚不同,他失眠、他心烦、他意乱,而那月光、那池水,仿佛都在悠悠的召唤他,对他诉说著那儿有多清凉、多舒适。

反正偷游一次应该没人会发现,不如就飞奔向前吧!

心意既定,铁门一越就过,当他准备月兑下T恤时,却听到“扑通”一阵水声,怎么搞的?他根本还没下水啊?

双手停下了动作,他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泳池里有人!

四周毫无人工灯火,昏暗中只见一个人影在波浪中隐现,却不知是男是女?

彷佛是为了让他看个清楚似的,在这关键的时刻,浮云拨开了,月儿露脸了,那看来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且……似乎是……!

一瞬间,徐凡全身僵硬有如化石,糟糕!他会不会被当作?竟然闯到人家的泳池畔,还亲眼目睹果泳现场!

虽说在同学间早已传阅过许多A书、,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一些基本常识和概念都有,但活生生看到还是第一次,让他这纯情男儿如何能不怦然心动?

“哗啦!”一颗留著短发的头颅浮上水面,传来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紧接著,那女人也发现了他!

天上浮云全溜走了,月光从未如此清亮,徐凡想要隐身都来不及,两人就这样直直望进彼此的双眸。

她……她有一双神秘又美丽的眼睛,嘴角似乎隐隐含著笑意,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惊慌,反而拨了拨额前的发丝,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相较之下,徐凡就显得慌乱失措,想跑又不敢跑,想看又不知该看向哪里。

“小表!你从哪儿来的?”她开口了,是一种性感中带著嘲讽的声音。

小表!这是什么称呼?他就快满十八岁了,可是正港的男子汉耶!

虽说他穿著加菲猫的T恤和短裤,脚上还踩著小叮当的凉鞋,但那也只代表他仍保有赤子之心啊!

想是这么想,但他却不敢月兑口而出,谁教他自己偷闯过来,作贼心虚,“我……我叫徐凡,就住在隔壁。”

“没有人告诉你这是私有的地方吗?”瞧他一脸惶恐害羞的样子,她确定自己不需要害怕,反而可以从容地捉弄捉弄他。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住,我不是故意……”他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保持在她颈部以上,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水波荡漾之下的线条实在太诱人。

发觉到他的焦点所在,她轻轻瞪了他一眼,“把椅子上的衬衫拿来。”

她的眼神有种让人屈服的力量,徐凡勉强自己弯下腰,双手捧起凉椅上的蓝色衬衫,老天!夜来香的芬芳快把他薰昏了,否则,他怎么会有双脚发软的感觉?

递过了衬衫,碰到她清凉的小手,他立刻像是被烫著一样,赶紧转过身去。

“谢了。”她简单说了一句。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水滴的声音,还有她穿衣的声音。不!惫有他大到像重音喇叭一样的心跳声!

“对不起,我……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他说是这么说,身体却不听话,几乎没力爬过铁门。

“只有小偷才会用爬的。”她抓起一把钥匙,将铁门打开。

“我不是小偷!”他冲动地一转身,看见了她在衬衫底下的娇躯,在月光照耀之下显得魅惑无比,但在她脸上却仍然是那样的平静。

“我知道,你只是个迷路的小表。”她的微笑冷冷的、浅浅的。

没话可说了,徐凡静静走过铁门,不知自己是怎么迈出双脚的,他应该是浮在云端上才对,夜来香的芬芳一直缠著他不放。

直到上床之后,他的脑子里仍然是一片错乱,或许,这不是真的,这是场仲夏夜之梦,但调皮的精灵洒下了迷药,谁能为他解开这道咒语?

那晚,徐凡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他平凡的人生可能就要开始走向不凡了。

*****************

饼了两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徐凡一直竖耳聆听隔壁的动静,幻想了几百种再次见面的情况,编织出许多可能发生的对话,然而每天早上,他只听见一阵车轮远离的声音,那位芳邻似乎忙著出门去了。

算了!对她来说,他大概真的只是一个小表吧!有什么好挂意的呢?

七月四日,美国国庆日,也是徐凡十八岁的生日。

这可是十八岁的生日,理当就像国庆日一样,大肆庆祝,昭告天下,因此,他邀请了七、八个朋友,在后院举行烤肉派对。

只有男生当然不够看,所以,死党们都带了女生来捧场,还不断对徐凡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著想?”徐凡笑了笑,却也不禁暗自雀跃,他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因为,他还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以往曾有几个女孩对他表示好感,但他总没有相同的感觉,只好再继续等下去了。

天清气朗,十几个少男少女一起同乐,随著各种活动的进行,一股暧昧的气氛传开来,青春本就是最好的发酵剂,再无聊的游戏也会乐趣加倍。

徐凡长得斯斯文文、身材高瘦,加上温柔体贴的个性,引来不少女生的青睐,不一会儿,有三个女孩直接围绕著他。

傍晚时分,清风徐徐,徐凡的脸却发红了,因为接近炭火烤肉,也因为身旁的女孩太过靠近,那香水味弄得他的脑子都迷糊了。

“徐凡,你家隔壁有人住吗?那座游泳池看来好棒喔!”一个女孩赞叹道。

徐凡咳嗽一声道:“本来是没人住的,但现在有一位小姐住著。”

“真想过去玩水,一定很凉快!”另一个女孩穿著凉快,几乎可以直接下水。

“应该是不可以的,我跟她……并不熟。”徐凡含糊的回答,想起那夜的奇遇,一张俊脸更红了。

入夜之后,他们开了香槟畅饮,又玩又闹的,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渐渐都有些醉了,不是因为喝了香槟,而是因为这年少、这韶光。

“Whenamanlovesawoman、Igaveyoueverythinglhave,Tryingtoholdontoyourpreciouslove,Baby,pleasedon-ttreatmebad……”

老爸的音响正唱著一首老歌: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徐凡并不懂那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那悠扬的旋律很动听。

挽著一位女孩的小手和腰身,他有点难以专心,抬头望向澄澈的夜空,发现了几颗星星,他不禁想著,若能关上所有灯光,一定可以看到更多繁星吧?

这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十年后的他是否会常常想起呢?

“生日快乐,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大夥儿把礼物送上,打断了徐凡的思绪。

他这才回过神,又惊又喜地道谢。

“咦!棒壁好像有人在游泳耶?”勇仔的耳朵向来最灵了。

不会吧?徐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的月色似乎太过明亮,容易教人蠢蠢欲动。

几个男孩往铁门凑过去,随即发出惊叹声!“快来,好康的喔!”

难道那位芳邻又在果泳了?徐凡再也按捺不住,奔上前遮住大家的视线,“别看了,这样对人家太不礼貌了!”

“你这么激动干嘛?借看一下啦!”

“不行!你们这是不对的!”

在拉拉扯扯之间,那似曾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表!你们吵什么吵?”

一转过头,徐凡只敢瞪著她的颈部以上,嗫嚅道:“抱歉,我们在开Party……我们这儿人多,你要不要先去穿件衣服?”

“我有穿啊!”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静,这世界上好像没什么事能让她紧张的。

徐凡往下一看,拜托!这哪能算衣服?非常清凉的三点式,还开超高衩,铁定会让所有男孩都喷鼻血的!

“晚上比较冷!我……我求你多穿一点。”心中一个动念,他索性月兑下自己的T恤,直接套进她的头上。

她愣了一下,也不拒绝,就把他的史奴比T恤穿上了。

“呼!”大大松了一口气,徐凡终于转过头,替那群小引介说:“这些是我高中同学,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姊姊叫什么名字啊?姊姊身材真棒!”

叫什么姊姊?真有这么亲热吗?徐凡听了只想翻白眼,这些男生油嘴滑舌的,就不怕口水流了满地?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十七、八岁的女孩,这位芳邻看来就是神秘多了,特别引人遐思、引人垂涎。

此刻,那些十七、八岁的女孩也颇有同感,正用同仇敌忾的眼神瞪著她。

“姊姊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今天是徐凡的生日,他准备了一堆好吃好喝的耶!”

“是吗?”那位芳邻歪著头看了他一下,在他头上轻轻一拨,“生日快乐!”

这一拨,让徐凡的脸变得更红了。

语毕,芳邻转身走向屋内,所有小的眼神都随之望去,直到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他们才擦了擦嘴角,转向徐凡问道:“她到底是何方人物?快快招来!”

“以后我们要天天来你家玩,你要敢推辞的话就不是兄弟!”

徐凡无辜的望向好友们,“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烤肉,否则,有人可能要生气了。”

男孩们这才转头一看,果然,女孩们已经表情不对、头顶冒烟,似乎想拿他们来当烤肉吃了。

“其实,那位姊姊根本比不上我们这些可爱的妹妹!”

“哈哈!说得对,Music,快给它play下去啦!”

*****************

生命不可能永远是partytime,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送走了那群死党和女孩们,徐凡开始洗碗拖地收拾垃圾,没办法,他就是那种今日事今日毕的人,就算生日也无法放纵一下。

当他打理好屋内屋外,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走到后院一看,隔壁似乎没什么动静。

傻瓜!为何要这么在乎?他抓抓自己的后脑,心想,还是去洗个澡睡觉吧!

就在这时,一阵“饥渴”的猫叫声传来,随之在后的则是那位芳邻的声音,“笨猫,不准乱叫,快给我闭嘴,不准跳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小摆猫跳上了铁门,轻盈身手俐落的著地,一派从容的进入徐家后院,看来似乎是被烤鱼香味吸引而来。

徐凡走到草地旁,看见那位芳邻穿著他的史奴比T恤,那双澄净无波的眼眸,宛如夏夜中第一颗星辰,但那紧抿的粉色双唇,却微微流露著不悦之意。

他心头怦怦跳著,忐忑的问:“我拿点烤鱼给它吃,可以吗?”

没道理,怎么她一句话也不说,他却要乖乖提出这种建议?

“随你。”她开口了,那是一种淡漠遥远的腔调。

他拿来一整盘的烤丁香鱼,小摆猫乐得大坑阡颐,沉默却悄然降临在两人之间,她不说话,他也不敢吭声。

终于,他忍不住问:“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糟糕!他这种说法,不是把她也当成猫儿了吗?只见她双眉一挑,他正想鞠躬道歉,却听到她说:“好吧!”

老天!他几乎想对她说谢谢了。打开铁门让她走进,他立刻摆出佳肴和饮料伺候。怪哉!为何她如此冷漠,他却如此热情呢?

几分钟后,小猫兴高采烈地饱食大餐,而他们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一起吃重新热过的烤肉串和玉米,当然,也少不了几瓶啤酒。

徐凡想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夜深的时刻,和这位迷人的芳邻坐在一块,要是被那群死党知道了,一定会嫉妒得要命吧?

逼槿树不时飘下小逼花,夜来香的芬芳又晃荡起来,他的脑袋似乎也有点不听使唤。

“请问,你……你几岁了?”话一问出口,他差点被啤酒给呛死。问这个干嘛?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他这种问法实在太突兀、太不礼貌了,

她仍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你猜。”

他哪有胆子去猜?猜少了显得讨好,猜多了显得不妙,只得赶紧致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就当我没问吧!”

眨了眨眼,她却说道:“二十三。”

“是吗?真……真看不出来。”其实,他对女人的年龄和外表毫无概念,只觉得她比他成熟很多,也高深莫测许多。

接下来,两人之间又是一阵寂静,彷佛在比赛谁能忍耐最久,但徐凡的好奇心实在旺盛,禁不住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搬来这里住?”

“小表,问题真多。”她冷哼一声,却还是一一回答道:“我叫凌雨霜,我外公外婆原本住在这里,他们过世后把房子留给我,去年我才从国外念完书回来,所以,我现在就在这儿了。”

“是吗?”徐凡诧异万分,指著她问:“你就是那对爷爷女乃女乃的孙女?”

在他儿时的记忆中,只记得隔壁的爷爷女乃女乃很和气,有时会有一些亲戚来探望他们,或许他以前就碰过这位芳邻,不过,他真的不太有印象。

至于她的名字凌雨霜,还真适合她,听来就是冷若冰霜的一个人。

“没错,就是我。”雨霜点了头,无意多谈下去,转了个话题说:“其实,你做的东西还可以吃。”

“哦!谢谢。”能听到她的赞美,可真是他家祖上积德。

“小表,想不想打工?”

“啊?”他傻住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露出烦恼的表情,“我家的欧巴桑退休了,这两天我一直找不到临时工,我看你闲著也没事做,乾脆来帮我打扫房子兼做饭。”

这是什么打工?太瞧不起人了吧?

看出他满脸的不愿意,她嘴角扬起一抹讥刺的笑,“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小表都不爱吃苦,你还是天天去开你的Party吧!”

笑话!他正值十八岁,为什么他不能天天开party?青春不就是最大的理由吗?

但一股不平之气难以压下,让他硬生生的挤出话来,“我……我要打工,我要自己赚大学学费!”

她眼中似笑非笑,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是吗?”

胸中但觉豪气干云,徐凡夸下海口道:“就这么说定了,直到我开学之前,我都会打扫你家的房子,还有煮饭给你和小猫吃!”

她还是抱著怀疑的态度,“看你的表现如何,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付学费。”

斑!胆敢看不起他做家事的天分?“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雨霜不说话了,视线转移到天空中,那斜躺在长椅上的模样,神情有点像个孩子,但他不得不注意,在那件史奴比T恤下,她的身躯却是凹凸有致的。

“关灯。”她突然下了第一个命令。

“咦?”

“我想看星星。”

“哦!”他站起来关上灯,一时之间,四周都暗了下来,只见天上微微闪著星光,然后越看越清楚,甚至可以找出有条银河正在闪烁。

夏虫唧唧,显得这夜更静了,晚风徐徐,吹在脸上像是亲吻,两人各自躺在休闲椅上,小猫偶尔打个慵懒的呵欠,一切都是那么幽然安详。

多奇妙,这个大他五岁的女人应该可以做他的姊姊了,怎么会和他一样想看星星呢?不需言语、不需问答,他的呼吸彷佛和她渐渐一致。

饼了许久,雨霜站起身来,缓缓褪去上衣,“你的T恤,还你。”

“哦!”他的手有点颤抖,知道在昏暗之中,她只穿著那套比基尼泳装。

“有汗味!洗乾净点。”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徐凡整颗脑袋却差点爆炸,老天!他穿著这件T恤时不知流了多少汗,竟然还硬要人家穿上!想到自己汗湿的衣服曾包住她那曼妙的娇躯,一种奇特的亲密感几乎让他停止了呼吸。

雨霜走了,小摆猫也喵呜喵呜的跑了,抬头看去,一道流星正划过夜空。

徐凡可以确定,十年后的他一定会常常想起,这个十八岁生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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