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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妻 第十五章

作者:陈毓华

第八章

回到太子府,没有多休息,君无俦马上草拟了一份书令给水城县令,举凡小城缺了石板的路,年久失修的桥,渔人的船板需要汰旧换新的,兴学堂,聘夫子,一律以这笔经费支出。

经费,由他自掏腰包,名义,挂上汾玺玉的名字。

对他来说,这件事只是他一个念头,却不知几百年后仍旧造福了无数人。

“爷,太子妃……还有您的美妾们求见。”小喜子推门进来,对一回来就埋首在公务上的君无俦说道。

也才一个月,案桌上的政务堆积如山,一摞擦的奏折不用说,求见人的名帖,每桩、每样,都急如星火。

他也才前脚回来,这些人消息就这么灵通。

“不见。”没得商量。

“太子这么拒绝臣妾,让人好不伤心……”娇滴滴的声音已经随着香风习习穿堂入室,跨进了君无祷办公的紫金宫。

身为太子妃,燕兰熏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踏进这里,君无铸的身边有小喜子随侍,女子不得干政,就连正厅也不得随意进出的条例,让她们这些只能苦等丈夫回内殿时才能见上一面的妻子倍感委屈。

身负监国任务,责任心又重的丈夫,很少独自出远门,一来身份不允许,二来实在太忙,然而这一去逗留了整个月,只字片语都没有,例行的请安中皇后与皇上问起来,她简直羞愧欲死。

自己的丈夫出门了,上哪去,去了哪,她一概不知。

将来她要如何统管六宫?

后来又听说他的身边谁也没带,除了小喜子,就一个汾玺玉随侍。

她能不震惊吗?

纷纷听到消息的美人还有侧妃们也都赶到了她的内殿,要她拿主意。

是啊,再不紧张,兴许她的太子妃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向本宫示威吗?”燕兰熏后面跟着他比较眼熟的几个妾室,挑这节骨眼来讨债了吗?

“臣妾们不敢,是许久不见太子的面,实在想念,大胆带着众姐妹们来向夫君问安。”相府千金,说话谈吐绝对恪守分际,不过,这些似乎在今天都破功了。

她开始急了吗?

君无俦好整以暇地坐下,只手抵着下巴,用一种轻狂又带难测的目光看着他底下的女人。

他的目光扫到谁,刻意打扮过的美女们便趁机走出来给他行礼问安。

原来他的妻妾还真不少。

等见过礼,燕兰熏妙手轻挥。

“把东西拿过来。”

随身大宫女很快将高举过顶的一只明黄锦盒呈给小喜子,他又往上呈。

“这是什么?”他还是不动,慵懒至极。

他对汾玺玉有着用不完的热情,为什么对这些妻妾却可以冷静得像千年寒冰?

其实无关新旧,是原来就不爱她们。

“太子打开看就知道。”

小喜子乖觉地打开,盒子里放的是立妃诏书、宝印、宝册。

“拿这个给本宫看,爱妃什么意思?”

“敢问太子的眼里还有我这妃子吗?您出远门臣妾不敢说一定要带上我,但是,许多风言风语不胫而走,传到妾身耳里,您可知道我有多难过?”她眉目依顺,以退为进。

“既然你都问了,那本宫就不妨告诉你,如果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我不认为你还会在这里。”女人若是耍起手段来真让人厌恶。

燕兰熏有些惊悸不定。

“爷——”

“得让你拿这些东西来提醒本宫你才是我明媒正娶、万岁下旨意娶的太子妃,你真是用心良苦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最厌恶这种小动作,老实说,太子我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废了你。”

她愀然变色,脸色铁青。

“臣妾自问没有失职,你凭什么废我?”

“你也会怕啊,本宫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左相是你父亲,右相是你兄长,你一向不是心高气傲,没把谁放在眼底?这倒是凑巧了,你说本宫不够尊敬你,大家彼此、彼此吧。”

“臣妾嫁给太子一向恪守妇道,也不曾用娘家的势力做什么出格的事,太子不应该含血喷人!”

“那就继续,如果你不生事,本宫将来要是登基,那个皇后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不是安抚,他说话向来算话。

“一言九鼎?”她又惊又喜,几乎要撑不住笨重服饰的重量,晃了下,侍女见状连忙去扶。

不只有太子妃,他眼皮下的这些美女一个个代表着各自不同的家族势力,互较长短过程精彩得可以编撰成史书留供后世茶余饭后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臣妾知道了。”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侧妃、美人趁机上前道贺,也想在贵人多忘事的太子面前多突显自己。

“姐姐大人大量,我要是那位新宠夫人可能真要羞愧致死了,她啊,自从人府也不曾来跟姐姐问安,实在失礼。”

的确,皇宫最重礼制,新来旧到,一点顺序也不能乱的,不过最大的例外是受宠。

“不需要。”君无俦说。

他怎么会不懂这些女人的心思,唯恐天下不乱而已。

“太子……”众女面面相觑。

“她不会妨碍到你们任何人的位置,本宫有生之年她就是这个样子了,不会有封号,不会有任何赏赐,这样的她还要招忌吗?”

“但是您对她的宠爱却远远胜过我们任何一个。”

“做人呢,不要太贪心,吃皮连骨,好歹留点汤给别人吧。”把自己形容成桌上飧真不舒服。

“那么也就是说她什么都不是,我们随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差遣指使她喽?”

君无俦的眼里有很多不明的东西,他总是这样,讳莫如深,即便俩人的关系是夫妻,她也从没了解过他。

“不要去碰她。”

“爷,您的用心,臣妾真的不明白。”燕兰熏没有这么好哄,心里始终有块地方觉得不对。

不许碰,不能差遣,无需受她管辖,那个女人只能是他的。

那岂不是无敌了?

她的心不只没有着落,反而像是被什么撞破了个无底洞。

“你们来不过就是要一个说法,说法我给了,可以了,你们都下去吧。”不想再应付,一起轰走。

“这说踉没说不一样^”不满意的大有人在。

“或者你比较想要本宫削去你的封号,赶你出去?”

管不住嘴巴的人噤声住嘴了。

她们要是被撵出府,别说娘家回不去,已经掌权的兄弟们肯不肯让她们回去都还无解。

燕兰熏动了下嘴唇,“妹妹,别说了。”她完全懂得其中的厉害。“臣妾们跪安了,不打扰太子办公。”

她识大体、懂进退,绝对比这些只懂争宠的妹妹们更懂君无俦。

一群来兴师问罪的娘子军终于离开了紫金宫。

一室清空,小喜子擦掉一头冷汗胃他绝对不会误看方才太子妃临走前看他的眼光,那一个冷啊,会让人脚底生寒。

“爷,小的斗胆,小的不明白。”抱着一肚子疑问,老实说他也想问一问究竟,究竟太子爷把玺玉夫人怎么摆。

君无俦身躯微倾,倾向桌案,眼睛看着满桌的公文。

“本宫也希望这么做不会错……”

小喜子还不及做出回应,门外小内侍唱喏。“太子殿下.陛下有旨,请您上一趟璜胄宫。”

“我父皇可说是为了什么事?”

“皇上没说,小的也不清楚,不过,有锡国特使在。”

“嗯,本宫马上过去。”

先是他的正妃来找碴,向来不管事的人又突然有了动作,这让君无俦沉思了。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不是他,多疑.而是所有的事情来得未免太过凑巧。

“小喜子,更衣。”

掌灯时分。

璜胄宫向来是皇帝召见群臣的地方,君无俦来到后,却让等候多时的内侍领到了暖阁。

暖阁里炕暖灯亮,筵席酒酣耳热,山珍海味如流水般地送上来,御膳房的大小太监忙得在大冷天里汗流浃背。

君无祷知道父王酷爱食,不管大宴小酌,都有名目,环顾在座的人,这回,不像要谈国事,比较像是家宴了。

“儿臣拜见父王。”跪地请安,礼不可少。

“大家子规矩多,既然都是自己人吃饭,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身穿一斗珠绛色团龙暗花夹狐腋常服的相帝留着三绺小胡,年纪将近五十,却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

“谢父王。”君无俦躬身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他一身细绒白羔皮衣裘看起来气定神闲,英俊神武,搜住了所有人目光。

“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吗?”

“儿臣愚昧,儿臣不知道。”

相帝一示意,一旁听差的太监马上把放在案几上的纸卷呈给了他伸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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