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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小圣女 第二章

作者:寄秋

加拿大的枫叶,枫树下的女孩,那张二十年不曾退出梦境的容貌竟然真的存在,不再是梦。

杯面上不断重复的影像投射在超大立体萤幕上,栩栩如生地似在眼前,仿佛手一触模就能化解她眼底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轻愁。

她笑得不够真实,好像一心茹素的蜘蛛不得不以蚊虫果月复,那份苦恼叫他心疼。

龙翼坐在黑暗的视听室一整天,视线只跟著她。

年幼在龙门受的训练,几天不吃不喝是常事,他并不觉得饥饿,空乏的是他一颗沉寂的心。

他是认识她的,只是他忘了。

“喂!兄弟,你入定了吗?”方羽朝他背后一击,打醒他的一时失神。

“错,小羽毛,他是中邪。”风向天慵懒地往龙翼身侧一坐,笑中有精干之光。

“死疯子,你客气些,不要学那两个娘儿们的口气。”越来越令人讨厌。

风向天无所谓的拨拨额前落发。“小心,龙家的女儿耳朵装了雷达,可得罪不了。”

“去,少吓我。”口中说不怕,闪烁不定的眼仍提防小人的行径无所不在。

他不是怕,而是没必要找麻烦,火焰女情归海盗男,大家应该松一口气,不是还要处处防备她惹事的本领。

即使她真的很恐怖。

“两位,今天真有闲情逸致,来到我的堡中作客。”龙翼带笑的神采有一抹戾色。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已了然,因此不悦。

“本来雷刚也要凑一脚,咱们好筑座方城,偏偏龙之谷有事走不开,他忙著数法郎。”

“是吗?两大护法,最近马克贬值,该不是来捞两票英磅走人吧!”睁眼尽说风马牛的无聊事。

方羽吊儿郎当地一脚放在椅上装帅,“兄弟最近闹穷,你不介意的话……”

“难看。”

风向天脚一拐,勾倒他脚下的椅子,十分不屑他的小丑要钱法,太丢脸了。

四大护法风、雨、雷、电各有管辖的地域,平日忙得鲜少碰面,仅以卫星画面互通讯息,原本他们大多在欧洲地区活动,近几年才接掌一些亚洲事务。

风向天本来的管辖应是在西班牙,但是自从掌理亚洲地区的烟、霞、云、雾陪龙三小姐去了唐朝,他的责任多了三分之一的亚洲事务,因此常年来往欧、亚两地。

雷刚仍驻守在法国巴黎的龙之谷,将龙门势力更扩展至周边各国,深入民间。

方羽的驻地在德国近荷兰及比利时的波昂,目前一切稳定成长,没有人敢兴风作浪。

龙翼这个电护法安稳地在伦敦街上赏雾,在此地龙门分堂不仅保护了华人,堂内收入更是首屈一指,难怪有人要来……“分赃”。

“说吧!请挑顺耳的话题。”

纵使在黑暗中,风向天和方羽仍能从他压沉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火药味。

“纯粹是关心,绝不是来看笑话……哎!谁踢我……”方羽抱著脚在原地跳。

笨蛋!脑子没装点智慧。“我们是来为兄弟分忧解劳,生怕你累出一头白发。”

“本是同门,这次算计了我,下次不知轮到谁。向天你是聪明人。”龙翼略带笑意地提醒。

风向天怔了片刻,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公主狡猾成精,一团火焰烈得灼人,我们能逃到哪去?”他是认命了。

经他这么一说,龙翼感到头痛。

龙家女儿嫁人仍不守“妇道”,在丈夫的纵容下更加无法无天,存心要把他们玩到筋疲力尽方肯罢休。

眼下连感情事都想插上一手,叫他如何不头疼。

“哪个主子要你来探口风?”

风向天笑笑地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一个。”

“喔,是宝儿倒好处理。”她的神经线尚不比细发。

中国有句俗语,说人人到,说鬼鬼到。

只见那个好处理的龙宝妮一脚踢破视听室的大门,非常不小心地砸了放影带,一手推倒整排影带架,再抱歉地说句好黑,然后踩过某人的脚背。

惊呼声响起,受难者赶紧按了个钮,顿时室内大放光明。

但也见识到火焰破坏下的灾情。

“所有损失由我负责。”散财席斯先一步开口。

“席斯殿下太客气了,汰旧换新是人之常性,我会记得请公款修复。”龙翼故作绅士地扬扬手。

对龙二小姐的破坏力而言,这些算是小场面。

“哟!阿翼哥哥,要整修门面呀!我最热心助人了,把整座古堡拆了再重建一定更加辉煌。”她手痒。

他面上一讪。“你想要古堡里的鬼魂夜夜找你倾吐心事,我岂是小气之人。”

意思是想拆就拆吧!龙门在英国置了五、六座古堡为基地,弄垮了一座实属小事,顶多换个窝。

“死龙翼,臭龙翼,枉我一片善心,千里路遥送信,你咒我见鬼?”

善心?!她在说天方夜谭吗?“我以为你是来参加罗斯侯爵的婚礼呢!”

当场被识破意图,一点也不觉愧疚的龙宝妮偎在丈夫怀中,手上甩著一份用线圈住的蓝色皮册,志得意满地非常猖狂,将看不顺眼的东西一一踢除。

挨打的风向天和方羽垂垮著一张苦瓜脸,佯笑忍痛地让出一块尚未被破坏的净土。

“你知道地球上有多少女人吗?在沙粒中挑出那颗小小的黑钻有多难呀!我的苦心你给我记住。”

龙翼身子一挺,目光随著她手中的蓝色皮册而动。

“宝儿,你不要作弄他了,都两个孩子的妈还不安份。”席斯·亚特沙·阿姆二世是十足的以妻为上。

游遍五湖四海的公子、海盗头,为了任性妄为的妻子,昔日的锐气、邪佞已收尽,脸上总带著满足的笑。

“谁说我有孩子,那两个小表不体谅我怀胎十月之苦倒也罢了,偏偏长相像极他们滥情的爹,真是呕死人。”

她不承认孩子是她生的,太没成就感。

“是专情。”席斯深情款款地吻吻爱妻,“下回咱们生个小鲍主。”

“哼!每回都这么说,这次再生个累赘物,我就把他阉了,找其他男人帮忙生女儿。”

“你敢!”

她捂著耳朵。“别威胁我,龙家的女儿从不考虑敢不敢的问题。”

夫妻多年还不懂她的心性?席斯重重地封住她那爱争的小口。

这等火辣辣的亲热戏不时上演,当人下属的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反正那卷真枪实弹的激情影带已广为流传,感官都麻痹了。

“如果这里有张床,再放点轻柔的爵士乐,加些婬声浪语,一定大发利市。”

一方形黑气直接吻上方羽的后脑勺,警告他话多的下场。

“龙翼,先道声谢。”得意的龙宝妮抬著下巴。

“谢谢。”

“好,乖。”

“哪里。”

哪里?我还这里咧!“太聪明的人通常活不长,我最讨厌和聪明人对话。”伤神。

“我最近发过高烧,智商下降百分之十,已经名列笨人一族。”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暗示本小姐是笨蛋喽!”她气呼呼地勾起地上物,朝他一掷。

智商高达一四七的天才自贬为笨人一族,那她这个IQ不超过一二五的“庸才”不就是和猪同等。

如此侮辱,叫她能不气吗?

唉!口出祸言。“你到底玩腻了没,东西该交给我了吧!”龙翼手心向上。

“你……”她本想继续刁难,不过话未出先被无礼折断。

“我说过谢谢了,二、小、姐。”

“奸诈鬼。”她不太甘心地嘟嚷。“你就只会吃定我。”

龙翼接过蓝色皮册置于腋下,转身离开视听室。

“喂!你这么走人呀!”龙宝妮气不过地转嫁另两人。“我警告你们,要是你们敢学他的目中无人,我就火烧顶上发,叫你们做秃头和问。”

这是招谁惹谁,他们不过是遵循她前两天下的命令来当“奸”细而已。

风向天和方羽相视一叹,感慨当年的失足,竟成今日的心头怨。

“虹……虹恋同学,你有空吗?”东尼用著拗口的中文急唤。

停下脚步的鸢虹恋仰著头,瞧著身高近一九○公分的加拿大男孩,犹带稚气地腼著脸。

“有空。”

“真的?”他喜出望外,双眼中刹那间盈满爱慕之光。

“但是我不和小男生约会。”说“小”是有些牵强,毕竟他非常瘦长。

东尼挺直胸膛说道:“我十六岁了,不是小男生。”他很喜欢充满东方味的她。

“我快满二十了。”

“什么?你在说笑话吧!”他比比她的高度和东方人胸型。“我十四岁的妹妹都比你成熟。”

“东方人的脸孔看起来都很年轻,这不是你的错。”而且她的胸部秾纤合宜,她很满意了。

西方女孩普遍早熟,十二、三岁就拥有少女体型,鸢虹恋则是属小型维纳斯比例,外表看似清纯的十六岁女圭女圭,很难令人信服她已有二十“高龄”。

曾经她好玩地绑了左右两根对称的小马尾去学校,结果却被工友及警卫当成走错路的小学生,拿了根棒棒糖模模她的头,指著另一个方向。

她和美丽向来绝缘,大部份人都赞她生得可爱、娇俏,乐与“平凡”的她结交。

“你长得小巧、可爱,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东尼热情地拉起她小小手掌。

“我说过了,小男生不适合,而且你太高了,接吻一定很辛苦。”光头一直仰著,她就觉得累。

“不会啦!”头一俯,他很自然的在她唇上一啄。“你看,没有问题吧!”

两道如灼的烈光袭来,鸢虹恋敏感地往四周一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心想是错觉吧!

“问题是心态上。”

“心态?”他不解地问。

敝哉,似乎被……窥视的感觉?“我无法接受年纪比我小的男生,这是东方人固有的矛盾思想。”

其实年纪不是相爱的藉口,而是中国人的眼光向来狭隘,管不住刻薄的簧舌,以假象道德来摧毁真平等。

男大女小便是天经地义,女大男小总遭口伐。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拒绝我嘛!”东尼睁著一双小鹿斑比的天真眼神要求著。

“我也很喜欢你呀!东尼,只是……”她顿了一下,倾耳聆听类似生气的冷哼声。

他很著急地握痛她的手。“只是什么?”

“先把手放开,我的掌骨快被你捏碎了。”莽撞的大男孩呵!

“噢!”他不好意思地抓抓一头飞扬的金发。

鸢虹恋冷淡不失和气地抽回手。“你是个好男孩,应该找和你相配的好女孩。”

而我是坏女孩。

她是坏在骨子里,天生的罪恶使者,实在不该带坏无邪的灵魂,那会让她漂不白背上的黑翼。

“你就是好女孩呀!我……咦,你是谁?”年轻的东尼面露敌意地看著那只搭上她肩膀的大手。

“问得好。”她小声地翻翻嘴上的两片皮。

一身冷肃的东方男子微微勾动唇角,算是打招呼。

她那一句小小的埋怨声完全送入他耳中,龙翼在心底莞尔,直接将她搂入怀中,抚模滑如凝脂的白玉脸颊,一副大情圣的熟练样。

“宝贝,你越来越不乖了,我一不在你身边就玩弄起小男生的感情,真该好好地罚罚你。”

嗯!有意思。“人家好想你哦!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忙著数钞票?”

鸢虹恋朝他嫣然一笑,柔荑顺势抚上他的肩头,这样的身高正好适合小鸟依人,脖子不会仰到发酸。

“钞票可没自己女人重要,不看紧点会被小男生追走哦!”他握住攀升的柔荑亲吻一下。

“讨厌,有人在看啦!”她故作娇羞地一嗔。

这……这女人……不,是女孩假得很有个性,一点也不像将二十岁的富家千金。

龙翼轻掀羽睫一睨。“小朋友,别打我老婆主意,我的脾气不是很能控制。”

“她……她是你老婆?”东尼无法置信地张大嘴,非常惊讶。

“两年多了,她没提过吗?”他故意装出薄愠神色,似在恼她不诚实。

噫!他不觉得玩过火了吗?

鸢虹恋巧眉一扬,指尖在他宽大的掌背用力一划,泛红的肿痕尚不能表达她的“爱意”万分之一。

尤其是他根本不在乎的表情,让她引以为傲的好修养在瞬间沸腾成蒸气,化为无形凝结在她的额角挂著,宛如银泪。

“老、公——我初到加拿大游学,不好敲锣打鼓宣示已婚身份,你原谅我吧!”

老公?她真敢。“傻丫头,我是担心你住不惯加拿大,水土不服伤了肠胃,我会心疼。”

恶,他玩上瘾了?肉麻兮兮地不嫌起疹子山,她快种满一手臂的鸡皮疙瘩,足以煮一锅巫婆场以养鸢家五音。

鸢虹恋不想原形毕露,浅笑和呆如木鸡的东尼挥手道别,挽著地底冒出的无名氏丈夫,踩著惬意自得的步履,坐上那辆千万的拉风跑车。

“先生,贵姓?”

冷气的味道著实难闻,鸢虹恋微微蹙眉敛鼻,不让平静的脸孔蒙上一丝人的心情,绝立于红尘外。

她喜欢掩饰真实的自我,连家人都瞒在她刻意的伪装下。

打从她有记忆起,心头老是不开朗,一个说不上分明的阴影压得她比同龄孩子早熟,让她打潜意识中不相信心性的光明面。

她讨厌人群,习惯寂寞,不爱出风头,默默地追寻。

不知道为何,脚步总是停不住,连她自己都不懂在找寻什么未知的答案,那种感觉,恍如在茫茫人群中,眺望一个长久不散的阴影。

“鸢虹恋,小时候取名舞羽,上有宫、商、角、徵四位出色兄长,排行第五,是美国鸢氏企业的独生女。”

她眼一瞠,镇定地维持面无表情,她厌恶失控。

“你令我不得不佩服,我在你这个年纪做不到绝对无动于衷,你比我想像中深沉。”而且可怕。

他是麻烦。“先生,我们很熟吗?我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和陌生叔叔走,因为我们家很有钱。”

“我是陌生叔叔?”一股莫名的气在酝酿中。

他计较的不是她梦中无他,而是那两个字——叔叔,像根刺横在两人之间。

长年在道上打混,虽未惹上世俗的江湖味道,但是随年轮转动,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散发出自然的沉练气味。

反观她,如同一朵清新小白雏菊开在老旧的石瓮旁,轻易地分别出两人年龄的差异。

“你的眼角有两只梭鱼在徘徊,根据我妈妈的美容师那本美容小百科,你一定常常皮笑肉不笑,所以日积月累堆成一个老字。”

龙翼有种想冒火的冲动,她那小女孩的口气叫人想扁一顿,保持多年的笑面具几近崩裂。

“龙翼,我的名字。”

手指卷著发丝,鸢虹恋一脸无知的偏著头,“龙叔叔,你要载我去卖吗?”

“嘎吱”一声,车轮一个打偏,千万跑车在无人街道回转一百八十度停住。

“看过圣人发火吗?”他两只手紧抓方向盘,以免失手掐死她。

“圣火吗?我在电视上看过,是奥运对不对?”她张著手比划著。

眉毛浮跳著,显示他正在压抑怒气。“小恋儿,见识过喷火龙?”

“呃!应该绝种了,在恐龙目录,它的存在仍是一种未知数,在浩瀚宇宙里……唔……”

鸢虹恋终于体会到男人不是理性动物,用她最真切的初吻当成代价,唇舌交缠际会。

她不做挣扎地任由他将厚舌探入口中,被动地接受不太舒坦的吮吸,心中有抹痛浮上她沉静平淡的脸,两行泪不自主地滑落。

咸咸的味道流入他的口。

“为什么哭?”

“我不知道。”她连摇头都觉得苦。

“因为我吻了你,受委屈?”看她泪流不上,龙翼的眼中只有疼惜。

沾起陌生的温热液体,她茫然,不了解泪为何落下。“痛。”

“痛?”一个吻?

“心痛。”她捂著胸口。

“恋儿,你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吗?”资料不一定齐全,他冷静一问。

她眨眨纯净的眼一笑。“头一回有人叫我恋儿,挺新鲜的。”

龙翼自嘲地拭去她令人心疼的泪,这丫头把心藏得相当深,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历尽沧桑的碎心人,连他都几乎要当她是坠尘天使。

一个拥有黑暗心灵的天使。

“败给你了,老婆。你的无我太高深,我需要再改造。”唉!小女孩心思似海,变幻莫测,岂能不服输。

“龙叔叔,占小阿子便宜是不道德的事,诱拐未成年少女更是一项不名誉的罪。”

“叫我翼哥或是阿翼,不然……”他笑得十分阴险。“我会摊开你的黑色羽翼,在太阳底下。”

“威胁人非大男人应为之事,你非常不君子喔!”简直是卑鄙。

他笑笑地耸耸肩,发动车子。“你用不著防我,我是唯一你可以坦白的镜子。”

“镜子?”她怔忡了一会。“我不认为你是我失踪多年的孪生兄弟。”

“我是笑脸掩心,你是冷眼藏心,我们是同一类人。”真好,她是真实存在的。感谢老天的厚爱。

二十年前,他在龙门总部接受严厉训练时,某日突然间头痛不已而昏迷三天,整个人陷入深层的迷雾中走不出来。

倏然,他看到一道明亮的光,年仅十岁的他提起轻飘飘的身子跟随著,直到甬道尽头。

那是一间产房,有位面容苍白的美丽妇人正在分娩,两腿间的血液混著哀号声震撼他的灵魂,忍不住在一旁为她加油。

他看见墙上的钟由凌晨一点转到次日的午夜,她的血不止,月复中胎儿的脚卡在大敞的双腿间,医师拚命的抢救产台上的两条生命。

黎明来时,剖月复而出的皱皮血娃停了呼吸,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彻心肺。

医师不放弃希望地为小血娃急救,朝她沾著污血的小嘴巴呼气,按摩浑身胎衣未褪的平静胸口。

当第一声嘹亮的婴啼声响起,他哭了,欣慰的哭了,像寻回千年的爱人。

从此,他在睡梦中常不时儿到小女圭女圭的成长过程,由学走路、长牙、开口咿咿呀呀讲第一句话,上幼稚园、小学、中学,到负笈离家远游。

梦中的她几乎全是静态地浅笑,鲜少有活泼、好动的一面。

“你走错路了,这条不是通往寄宿之家。”

龙翼看了看她。“怕我卖了你?”

“开得起莲花跑车非富即贵,卖了我恐怕还不够塞牙缝。”她不无知。

“那可难讲,鸢家的财势不若寻写人家,一个女儿价值千金以上。”他开玩笑地捏捏她的颊肉。

这人太轻佻。“我不是任人狎玩的情趣女圭女圭,再捏我就让你见血。”

“有勇气,很久没人敢要我的血,你拿去用吧!”这次他直接将手往她唇边一掐。

鸢虹恋当真是十足的嗜血份子,抓住他的手使劲一咬,沁沁鲜红入了她的口,两眼直视著他不动如山的沉静,乾脆当起吸血魔女。

一口一口地吮吸甜腥的血液,她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一心要击破他的无形墙。

这是一场意气之争。

饼了良久,她松开了口。

“我,讨厌你。”

“哈哈……口是心非,没人会讨厌自己。”龙翼放声大笑,未凝结的血滴在排档杆上。

“我就是讨厌你。”

“那可抱歉得很,我很喜欢你,想把你收藏在我的女圭女圭屋里,玩玩换衣服的游戏。”

“变态。”

他吮吮她啃咬的伤痕。“也许玩些更高级、有趣的运动。”

“譬如呢?亲爱的叔、叔。”她磨著牙道。

“不想我把你当成衣服穿上身,最好记住不要让我听见那两个字。”他恨透了那个词汇。

“什么字?是叔叔吗?”她故意挑衅。

是因为她找到流浪的缺口,阴影在逐渐远离?

鸢虹恋仍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她却放心地信任他,这是个令人害怕的赌注,她竟有些期待。

走太久了,总该倦怠。

“恋儿,我决定要锁你一生,直到你的面具不再单纯。”他要拥有面具下的她。

“不容易呀!叔叔,我担心你老得要人搀扶,而我不是有爱心的小堡士。”

叔叔?!

她的胆子倒是不小,他越来越欣赏她的黑色面纱,掀或不抓都是一样耐人寻味。

“那就当我妻子吧!”

等了二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早在她呼出生命的第一口气时,他已告诉自己这将是他的妻。

只因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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