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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王妃 第十七章

作者:香弥

第八章

得知君连笙坠马的消息,翌日,杜氏兄弟特地前来探视。

被常阡领进君连笙的屋里时,杜氏兄弟意外的发现,自家小妹坐在厅里与君连笙异常亲密,两人的手牵在一块,脸上那脉脉含情的模样,让人不禁觉得此时不是燥热的盛夏,而是百花盛开的春天。

杜纬与杜靖惊讶的相觑一眼,他们没听说妹妹与君连笙感情已如此恩爱,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不只两人意外,就连在两人身边服侍的下人,在翌日进了寝房后,也一度以为自个儿还没睡醒,否则怎么会在短短一夕之间,王爷与王妃就变成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

连常阡前来请安时,瞧见两人的神情也呆愣了好一瞬,不过他不愧为郡王府大总管,很快就收起脸上的错愕之色,虽然好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没多言。

此时,他亲自领着杜家兄弟过来探望王爷,瞧见他们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嘴角隐隐浮起一抹笑,旋即又被他隐去了。

“大哥,二哥。”觑见两位兄长,杜紫芯这才放开与君连笙交握的手,起身迎上前去。

“听说妹婿坠马,我跟你二哥一下朝就过来。”简单解释完,杜纬转而对着君连笙说:“瞧妹婿的气色,看来伤势似乎并不重。”

杜靖瞧见君连笙眉眼之间那满面春风之色,直白的接了句,“何止不重,我瞧着比没坠马时还好呢。”

杜紫芯抿着唇笑,瞅了眼君连笙替他解释,“王爷是受了些伤,不过休养一夜,已恢复了些。”

觑见自家小妹与君连笙眉目传情,杜靖难忍心由好奇,一把将小妹拽到一旁,偶着声音问她,“你同君连笙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笑嗔了句,“二哥话怎么这么说,他是我的夫婿,我与他好难道不应该吗?”

“欸,你知道二哥不是这意思,他先前不是冷落你吗?怎么这会儿宛如吃错了药,看你的眼神就彷佛我瞧见绝世宝剑那般喜爱。”

杜紫芯被他的话逗得笑出声,抬了抬眉得意地表示,“因为王爷突然发觉,我是世上难得的绝世好女子。”

“你?”杜靖狐疑的瞅了瞅她。

“怎么?二哥觉得我不好吗?”她佯怒地横眉瞪他。

“不是。”他愣了愣,觉得自家小妹似乎变得活泼了不少,那眉目之间整个舒展开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吗,小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杜紫芯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轻声对他说道:“二哥,我老实告诉你吧,趁着王爷这次坠马,我身他表露了心意,没想到王爷早倾心于我许久,只是先前误以为我不想嫁他,所以才闷着什么都不说。”她有白若不给个理由定会令杜家兄弟起疑,所以索性编造了个借口。

“他倾心于你?!”闻言,杜靖惊愕的瞠大了眼,接着再讶问:“你向他表露心意,那简世杰……”

他话没说完,就被杜紫芯打断,她语气认真的表示,“我与他已各自婚嫁,互不相干,以后二哥别在我面前提这人。我既嫁给了王爷,已是他的妻子,今后我会一心一意的待他。”

杜靖见她似是真想通了,也没再多疑,一心为小妹感到高兴,颔首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解了心中的疑惑,便与妹妹走了回去。

正好杜纬与君连笙提起坠马之事“王爷派人调查后,发现那臀头是被人动了手,才会坠马,那可查到是谁动的手?”

君连笙揺头,“还未查到。”

“王爷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杜纬再问。

君连笙答了句,“近来我只向皇上举发邵中德贪赃柱法之事。”是谁暗中对他的坐骑动的手脚,显而易见,不过邵中德还没那能耐把手伸得这么长,这事八事是莲妃暗中主使。

“邵中德是莲妃的父亲……”说到这儿,因牵涉到后宫妃嫔,杜纬谨慎的打住话。

听到这里,杜靖直率的开口,“莫不是那莲妃想替她父亲报仇,所以才命人暗中对你的马动了手?”

杜纬呵斥了弟弟一句,“二弟慎言。”

君连笙也说道:“这事没证据,是谁所为暂时还不得而知。”说完,他看向朝他走来的杜紫芯,眸里漾出一抹柔她甜笑着望着他,走过去在他身畔坐下。

两人眼神之间传递着的缠绵情意,掩都掩不住。

杜纬在一旁静观,虽不知两人是在何时情投意合,但不管如何,如今亲眼见到妹妹与妹婿这般恩爱,总是好事。

“在查出那主使者前,王爷近日可要当心点。”杜纬提醒了他一句。

君连笙颔首,接着再与他们叙了会儿话,杜氏兄弟才告辞离去。

他们离开后,杜紫芯将适才对二哥所说的话告诉他。

“我要是不说个理由,怕二哥继续问个没完没了,所以只好编出你早已倾心于我的借口来,你不会生气吧?”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君连笙揺头,怜宠的将她揽进怀里,“你也不算骗他,我确实早倾心于你。”只是他倾心之人是现下的杜紫芯,而非以前那个杜紫芯。

她亲眤的搂着他的腰,觉得此时的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君连笙因坠马之事,告了三天的伤假在府里休养。

这三天里,王府里的下人都快被自家王爷与王妃闪瞎了眼,两人形影不离,出双入对,那浓情蜜意飘得整座府里都嗅得到。

府里两位主子如此和美恩爱自然是好事,可教他们好奇的是,王爷坠马受伤的那一晚,王妃究竟在寝房里对王爷做了什么,让王爷清醒之后一改过去的冷淡,对她眷宠有加。

甚至有人偷偷怀疑,莫不是王妃对王爷暗由下了什么蛊,只不过这种事没凭没据,没人敢说出来。

倒是后来传出原来王爷早就心悦王妃,只是因着某种误会,王爷先前才会冷落王妃,在王妃亲自照顾王爷一晚后,已解开那误会,如今两人之间再无芥蒂,自然恩爱和睦。

而记起以前所有的事,又与君连笙相认后,杜紫芯心中充满了情意,不再满心瞋恨,逐渐回复本性。

这日晌午,两人坐在水榭里,喝着冰镇的果茶,边闲话家常,泰半都是杜紫芯说,君连笙安静的倾听。

“……我觉得那些读书人真是虚伪,一边嘴上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边却又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她的嗓音柔柔雅雅的,不若以前那般清亮,但听在君连笙耳里仍觉悦耳,只要是蝶儿,不论她的嗓音变成怎么样,于他而言都是天籁。失而复得,他如今是百听不厌,何况她说的话总是十分有趣。

“还有哪,有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又有人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不是很矛盾吗,有仇不报就不是君子,可不是君子又怎么做得了宰相呢?”

听到这儿,君连笙笑着回了她一句,“能做宰相之人未必就是君子。”

她托着腮睇望着他,“可宰相若不是君子,他能宽宏大量,让肚子里撑得了船吗?”

君连笙叉了块西瓜喂到她唇边,温笑道:“宰相并非个个都是胸襟宽大之人。”当今右相蔡龙就是个器量狭窄之人,年轻时被一名翰林学士嘲笑了句身量矮小,他怀恨在心,后来靠着皇后的关系成了右相后,就罗织了些罪名,把当初嘲笑他的那翰林学士给贬到最荒芜苦寒的边关去。

杜紫芯吃下西瓜,甜笑着偎在他怀里,“你说的没措,就像朝中那些官员也不是每个都是好官。”所以有像她那虚伪恶毒的父奈,还有像君连泗那般残暴的皇亲。

两人絮如叨叨的说着话时,有名下人前来禀告,宫里来了个太监替莲妃前来传召王妃进宫。

杜紫芯有些惊讶的与君连笙相觑一眼,莲妃是邵中德的女儿,也是她前生同父异母的妹妹,想起此人在她前生对她和娘多所欺凌,杜紫芯眼神顿时一冷。

莲妃突然在这时召见她,虽不知是何事,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先前君连笙才举发了邵中德,随后不久他的坐骑便被动了手脚,虽没找到主使者,但他们心中皆怀疑是莲妃暗中命人所为。

“咱们先去问问那太监,莲妃传你进宫是何事?”君连笙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块走往前厅见那太监。

进了厅里,君连笙直接询问道:“莲妃娘娘突召本王王妃进宫,公公可知是何事?”

那太监躬着身,语气恭敬的回答,“请王爷恕罪,这事娘娘没有交代,奴才也不知。”

君连笙再问:“这事皇后娘娘可知道?”皇后掌管中宫,后宫妃嫔若要召见外人进宫,须得请示皇后。

那太监颔首,“这事莲妃娘娘已禀了皇后娘娘,所以才让奴才拿着牌子出宫,还请王妃随奴才进宫见莲妃娘娘。”

明白这一趟是非进宫不可了,杜紫芯朝那太监表示,“我知道了,请公公暂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来。”说完,她与君连笙一块走出厅里。

君连笙不放心她独自一人进宫,嘱咐她,“待会我与你一块进宫,我会到御书房去见皇上,万一有什么事,你差个下人来通传一声。”

“嗯。”明白他是担心她,杜紫芯暖笑的颔首。

两人各自换好好衣裳,杜紫芯换了一身深紫色郡王妃的命妇服,君连笙也换上那身水蓝色的常服,穿上同样紫色的郡王袍服,两人一块随那太监进了宫。

到宫门口两人便分道而行,君连笙递了牌子求见,不久便被召进了御书房。此时君连尧才刚下朝不久,见到他进来,半嗔半笑的哼了句,“你不是受伤告假在府里休养,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臣是在府里休养,不过适才莲妃突然传召臣的王妃进宫,臣正好闲着,便送她进宫。想到已有三日没见到皇上,心中其是挂念,是以才求见皇上。”

君连尧笑斥,“你说这番话时,若是那脸上表情再真诚几分,说不得朕真信了你。”他接着若有所指的间:“你老实告诉朕,你同莲妃和邵家近来是怎么回事?”

莲妃这阵子没少在他跟前编派君连笙的不是,那些话他听听也就罢了,身为帝王,怕的是后宫勾结皇亲和朝臣,倒不怕妃子与皇亲或朝臣不和。

他只是好奇,这莲妃和邵家一直与君连笙相安无事,先前君连笙为何突然向他举发了邵中德,如今莲妃也与他不对盘,这其中发生了何事,让他们反目成仇?君连笙轻描淡写的回答:“举许是因先前臣举发了邵中德贪渎一事,而被邵家和莲妃记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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