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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的执着王子 第十三章

作者:初七

第七章

苏仄当兵期间,鲜少有放假的时候,一旦放假,苏家的人就直接从军营接他回苏家。

他的年纪不小了,不是还在高中、大学时,当着养在闺中的小书生,程云雁希望他多在亲朋好友面前走动,他的爸爸也想常常见到他。

可是苏仄长期待在军营里,休息的时间已不多,因此他更想把握时间能跟方娴相处,而不是用来面对一群用鼻子看人的堂表兄姊弟妹们与众位歹面秋的长辈身上。

这一次,苏仄没有坐苏家派来的车子北上,而是搭火车去方娴的租屋处。

八点,他蹲在楼梯口的转角,一只军用大包包横在他身旁,绿色军帽搁在上面,他则是一身军服还来不及卸下。

铁门的锁匙声响起,伴随一道不愠不火的声音进入,方娴出现在苏仄的视线里头,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无奈,“是,苏仄在我这里。”

方娴切断手机通话后,苏仄乐得向前接过方娴的公文包。

“你知道叶风叔叔一直在等你吗?怎么可以偷跑?”她一边说,一边开门,表面撑起一张扑克脸,事实上见到他越显黝黑的脸庞,心底还是雀跃的。

“我想你。”

混蛋,这八成又是凌焕宸教的,基本上,苏仄所有的甜言蜜语全出自那位狗头军师的口。

她别过头,哼了一声。

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对难兄难弟深厚的缘分,连下部队后的单位都是一样,凌焕宸看苏仄想方娴想得厉害,可每次都被叶风直接送到苏家去应酬,这一次他就掩护苏仄提早出军营,让苏仄坐火车来找方娴,还吩咐苏仄,无论方娴是开心、生气、冷淡与否,都要说“我想你”,那就天下太平了。

果真,算凌焕宸还很了解昔日的班长,方娴确实吃这套。

方娴看苏仄好像又变高变壮了,套房里的小小空间都因为他而感觉空气稀薄不少。

晚餐是方娴昨天煮的咖哩鸡肉,热了再加饭就可以吃了,苏仄像饿过头似的,捧着碗吃不停。

食量还变大了。

她赶紧送上一杯自煮的红茶,“我没煮汤,只有饮料,将就一下。”

她知道苏仄吃饭一向很有家教、很规矩,菜是菜,饭是饭,汤是汤,一样都马虎不得。

“这样很好,凉快!”苏仄舍不得停下,喝完红茶,捧起碗来继续吃。

是不是当兵都会使男孩改变啊?看他这样,她还以为有个长官坐他旁边咧。

她歪头偷偷瞧一眼他的坐姿,嗯,还是挺胸只坐三分的那种。

“当兵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怕他的性子在里头吃亏还不知道。

“做自己该做的事,不会有人欺负谁。”

很中规中矩的回答,却听不出来他的本意是什么。

好小子,也会跟她打马虎眼了,到底是怕她担心不说?还是里头真的风气端正?

她看了苏仄半天,还是看不出所以然。

苏仄啊,苏仄,她好像越来越难掌握他了,不过这也应该,依他的身分,要是太容易被人看透,以后还想活在吃人够够的苏家吗?

“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澡,碗放着我收就好。”朝九晚六的上班族最怕浪费下班时间,早早收拾好,早早闲下。

方娴租赁的套房小小的,一眼览尽,就连浴室的位置都显在眼前,方娴在里面洗澡的水声也清楚在耳。

以前又不是没遇过同样情况,不过这次特别令他心浮气躁。

还不都是阿宸在临行前对他说的那番揶揄,让他在来的路上就开始胡思乱想。

方娴着好睡衣才走出浴室。

“换你了,阿兵哥。”她心血来潮的逗他一下,没想到他还很配合的脸红了。

苏仄闪过她,拿出绿色内衣走进浴室,一句话都不说。

不懂了,她刚才到底是说了什么,有必要脸红成那样吗?

躺在床上的方娴,心里其实也是躁动着的,大家都不是小孩,关系又是这么紧密,有时肢体碰触到的部位都会发烫好一阵子,现在孤男寡女的处在一室,她又没有要求苏仄睡客厅,就是想知道苏仄会有什么举动。

他要是自己主动睡客厅,她就能解释他对她没有遐想,至少没有打破两人纯纯恋情的遐想,但要是……其他呢?

她该有什么反应?

糟糕,她越想,心跳就越快了。

安静的氛围里,她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仔细听着外头,好似没有半点声音。

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她震了一下。

真没出息!

一会儿,又没有声音了,而且好久好久……

算了!不想了!

人家没有那个心思,她是在这头发什么花痴!

她气愤的转身背对房门时,门把却被人转开了。

方娴睁着大眼,身体却突然僵化。

臭苏仄!这也太大胆了,她以为他至少会敲门!

其实苏仄更紧张,凌焕宸说女孩子的心很好懂,她如果喜欢你,就会给你无数次机会去亲近她,不喜欢你,你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她的敌意。

就拿方娴来说吧,她防卫心强,就算认识的男生要进她的屋子,根本不可能,但要是苏仄就没有这层顾虑,甚至她还会带他进去。

凌焕宸要苏仄大胆一点,她要是没叫他睡沙发,那就装傻去问她。

苏仄站在她的房门外有好一阵子了,想开口叫她,却喊不出声,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她形容小说女主角的词,矫情!

他站在外面好久好久,门缝里头是漆黑一片,他心一横,流氓的想,他们是什么关系?牵手、亲吻、拥抱、共食都不知道有多亲密了,他开她的房门又怎么了?

这么壮大自己的正当性,他抬手就把她的房门打开了。

她没锁门。

苏仄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靠近床上的人儿。

他伸手碰碰方娴的脸蛋,感觉她些微颤抖。

“方娴……”他知道她没睡,俯,亲吻落在她的眉间,让她转身面对他。

黑暗中,他的眸光熠熠生辉,是夜里最耀眼的星星,他的气息又直逼她而来,醇厚的教她迷醉。

“苏仄?”

“你要我出去吗?”这是他给的唯一机会,她如果没有明确表示,就该知道他会做什么。

这时,她也觉得他可恶,把选择权给她,却使她进退两难。

“让我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很久了,现在问只是时机刚好,也想缓解一下情绪。

苏仄等着她问。

“你第一眼看到我是什么感觉?”他们的缘分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的,她却不能确定他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愿意跟她走,从此只听她的话,伴随左右。

只是因为她解救他?还是因为她抢回他爱的发票?

这第一眼代表什么对她很重要。

“你知道……我有亚斯博格症……”自从他接受自己以后,就积极面对自己的病症,了解它,接受它,包容它,也就包容自己。

所以他明白真正的内心话可能不是方娴想听到的,他也不愿违心而论,把学来那些应付他人的场面话拿来哄骗方娴。

“我知道。”她不期望他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反而越真实的,她越能接受。

“好吧,是因为你很漂亮。”

漂亮?就因为皮相漂亮,他就愿意像个跟屁虫粘着她?他能不能不要那么肤浅!至少说她善良嘛!

“蓝倩也很漂亮!”她忍不住就想回嘴当他。

“你很漂亮,蓝倩也很漂亮,可是当时走来我面前的不是蓝倩,是你。”

方娴咀嚼他话里的意思,一时想得太多,又开始钻牛角尖。

“要是当时是蓝倩过去的呢?你也会喜欢她?”这是不是大部分女孩面对男友模糊焦点时都会有的反应?很无理取闹的索讨“唯一答案”。

苏仄皱了眉头,“我没办法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因为这个情况没有发生不是吗?”

他不会说顺她意的话哄她,他想不来也做不到。

要是换作别的女生,还不跟苏仄闹翻。

方娴赶忙挥去脑中各种复杂的思绪,让理智占上风。

“好吧,那你爱不爱我吗?”这个问题够单纯了吧!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问题的答案,因为她够确定,直到这一刻,她仍是一个渴爱的普通女人,要从男人的嘴里索讨爱与承诺。

苏仄却板起脸孔,为她的仿徨不定而气恼着。

他总算知道了,这女人一直在为难他!

“只准问一个问题。”之后便不由分说的深深堵住她的嘴,让她毫无招架能力,根本来不及推他。

他现在若不乘机建立威信,以后不就让她揉圆掐扁。

就从一个吻开始,他们燃起不容对方退缩的热情,他扯开她束着头发的发圈,任其散开在枕头中央。

他的吻霸道,侵略性强,咬着方娴的嘴唇有些疼,又舍不得他离开,献上软女敕的丁香小舌,他随即含住,吸吮着、亵玩着。

嘴唇是好多了,舌头却酥麻起来。

放在苏仄肩膀上的小手,感觉苏仄的体温节节升高,薄暖的衣料传递着一种热切的渴望,她轻扯他的衣服,让衣角从裤头中撩上来。

苏仄十分配合的自己把衣服套出头,透过窗外的月光,她不禁屏息了。

苏仄不只胸肌的线条明显了,还有月复部肌肉结实的分成六块……噢,不,是八块。

视线越往下,她越是害羞。

月兑了上衣,他不再客气的翻身上床,结实的大腿把方娴夹在其中,白晰无瑕的双腿与他紧紧密合在一起,却无法动弹

“我当初就说要买大床。”他口气有微微的抱怨。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是因为当他踏上方娴小床的样子十分可笑,他的体格渐长,这单人床跟他身形对比,就像女圭女圭床一样。

“我当初就知道你另有所图!”

她刚租下这里时,是苏仄陪她去买寝具的,他说自己的东西才用得惯,拒绝房东附加的床具,两三下就帮她决定一张双人床,她说不要,她又没打算跟谁共享一张床,而他支支吾吾的态度令人可疑。

苏仄在心底老实道:不图你,我图谁?

他的吻又落在方娴脸上,强烈的麝香味也随即而来,她的沐浴乳香气,在他身上也好闻得紧。

“明天放假,我们再去订张大点的床?”苏仄亲亲昵昵的问着,大手不老实的探向她的上衣。

方娴被他逗弄得呼吸紊乱,小手抵着他,“你放假,我可没放……”

……

隔日,方娴请假在家,远道寻来的叶风专程送来苏仄的日常用品与便衣,趁苏仄还在赖床时,他们小聊后,叶风就告辞。

苏仄睡醒后,看到叶风送来的东西,便自动自发的整理衣物,毫不忌讳的就把他的军服、便服挂在方娴的小衣柜里,占据着不大的空间,不过也算是显眼了。

这家伙在占地盘了。方娴不是滋味的想。

“叔叔还说什么?”即使到今日,苏仄明白自己的身分与叶风身为管家,两人是主仆关系,他也不想改变习惯,还是称呼叶风为叔叔,叶风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父亲,这么喊他也不为过。

“说收假前他会过来接你,你别耗太多时间让他等着。”

看看,所有人都为他着想,就他想干嘛就干嘛,公子哥儿的脾气越养越大了。

吃完午饭后,苏仄又腻到方娴身边。

“叔叔也知道收假前才来接我,就是要我把握机会,你还不配合一点。”

说着,双手又在方娴身上肆无忌惮的模着。

“苏仄,你够了,这些话到底谁教的?”从昨晚到现在,三不五时就来一两句挑逗人心的话,刚开始听着还挺新鲜,到后来她可是越听脸越绿。

苏仄委屈的凝视着她,心虚的强调,“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好了,够清楚了,这种话也只有凌焕宸说得出来,教起苏仄来,他开放得跟什么似的。

“你别再听他胡说,这些话挂在嘴边不成体统,不稳重,不诚恳,不……嗯……”

她那些关于礼教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苏仄放倒在沙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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