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的掠夺 第五章
“熙洛,我跟学长,呃,大哥只是聊聊天……”木芷晴轻轻地说,佟熙洛走得好急,她简道像是被拖着走,不禁加快步伐想赶上他。
他没有吭声,脚步快得像是要跑起来,她干脆整个人挽着他走,接着自己的体重减缓他的速度,但她小鸡般的体重根本无法阻碍他的步伐。
一回到三楼,佟熙洛丢下她,“我去书房……”
她傻愣地看着他如旋风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疑惑,请问,现在是冷战吗?
在一起这么久,冷战从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但此刻确实是开始了。
那日之后,佟熙洛每天像是在回避着她,连他最喜欢的“宠爱”也不再上演。
木芷晴却放松地呼了一口气,起码她的身子不用再一块紫、一块青了,但被眷恋过的身子,突然之间被冷落了,有时她竟有一种渴望他碰触的冲动。
她为此感到羞耻,却抑制不住滋生的以及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这么奇怪?
但没有人给她答案,包括那个努才要与她营造冷战气氛的男人,她有时也会猜侧,是不是佟熙洛不悦她与学长的交谈?可是以往,他只会更努力地“惩罚”她呀!
这也不对,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想不出来,木芷晴最后放弃了,而佟熙洛仍是古里古怪,起初只是他一个人阴阳怪气的,后来连她身边的人也开始阴阳怪气了。
然后她开始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她悠闲地斜躺在贵纪椅上,一阵清风从落地窗偷偷溜进未,吹拂起了她的头发,她抬手拢了拢乱了的头发,发呆的目光总算不再盯着原文书中的同一页了。
木芷睛将书放在一边,侧着身子望着窗外的风景,有钱人最懂得享受,但有钱人往往享受不到什么。而此刻她欣赏着窗外的自然风景,享受着有钱人无法享受的一切,放眼整个佟家,也只有她有这个闲情逸致看看风景、看看书。
佟家的事业遍布全球,佟熙远负责欧美地区,前几天的晚餐之后便飞回纽约,忙得不可开交;而佟熙然则是负责东亚地区;至于佟熙洛,由于他的年龄最小,所以可以少负担一点,只要负责台湾地区就够了,但也够他忙了。
红木制的门板上一阵敲响,管家的声音响起,“木小姐,先生有请……”
先生?木芷晴只在订婚宴上,看见过那个有着强烈气场的男人,一位英俊挺拔同时也显得刻板严肃的中年男人。
心脏又开始快速跳动起来,她不安地按着胸口,头也没抬地回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只见过一面的佟父找她会有什么事情呢?木芷晴突然想起了学长对她的提醒,她皱眉思考着,却也知道佟家的规矩森严,时间观念尤为重要。
木芷晴快速地起身,换了一套利落大方的服饰,出了卧室,脚上穿着的是一双柔软的羊皮平底鞋。
明明是在家里,却要穿鞋子,一旦出了卧室就不能穿施鞋,这是木芷晴在佟家上的第一堂课,以往在自己家中,她就算是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到处跑也不会被苛责。
但……连佟熙洛的二哥佟熙然,她以为最不拘小节的男人,竟也是连守这个规矩的,放眼整个佟家上下,连佣人都比她守规矩呢,她还能不从吗?
在管家通报之后的五分钟之内,她准时地来到了前院的会客室,她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佟父在佟家没有自己的房间,而是只住在属于佟熙远那一个楼层的客房?
她总喜欢乐观地看待事情,也许佟父是尊重三个儿子的私人领域,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知道呢!
会客室里有一张长形的桌子,木芷晴第一次看见这张桌子的时候,她便想起了亚瑟王与圆桌武士。
教皇和贵族喜欢摆放长形桌,习惯坐在主位;亚瑟王与他的骑士们则喜欢围在圆形桌边,人人平等。
而此刻,佟父双手背在身后,正专注地看着墙上的名画,在木芷睛忐忑不安的等待之下,佟父才悠悠地转过身,斜睨着她,“你就是木芷晴?]
佟父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他和自己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她也没有反驳,只是柔顺地点点头,「是的]”。
木芷睛敛下眼眸,终于知道为什么佟家男人身上,都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质,原来就是神奇的遗传因子起了作用
“我不知道我的小儿子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他的口气很淡,是一种陈述事情的口吻。
木芷晴也不知道佟熙洛哪一条筋接错了,她以沉默当成回答。
佟父犀利的眼神盯着她,“也许就是因为你太听话了。”
垂着头的木芷晴忽地轻轻一动,她很听话?她不该听话吗?
“如果你叛逆一点,也许他就不会迷恋你了。”
迷恋?她该高兴被人恭维成“红颇祸水”吗?木芷晴微微抬头,一双黑眸又净又亮,“佟……”她细想了一下对他的称呼,“佟先生,有话请直说。]
佟父欣赏她的知礼节以及大方得体的应退,只是,「你不够好!]她喜欢直白,那他就说清楚好了。
不仅长相太小家碧玉,连家庭背景也太小儿科了,与佟家说什么也配不上。
木芷晴听懂了,「既然如此,佟先生为什么那时候会……”同意佟熙洛与她的订婚呢?
“熙洛这个孩子被我宠坏了,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千方百计地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他带着宠溺的神情道。
木芷晴静默,既然他这么认为,就不该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吧?
“我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过多久便会厌倦……”佟父说话直来直往,一点也不留情面。
木芷晴感觉脸上的笑容都很难维持下去了,“佟先生……”她弱弱地唤了他一声。
他对她摆摆手,要她听他把话说完,“不过我想,佟家的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
他锐利的眼睛盯着她,就像一头老虎般骇人,木芷晴忍住心头不断窜升的惧意,“我明白了,佟先生,你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佟父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了就好了,我希望你快点离开这里……”他一顿,“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叨扰了。”她转身离开。
木芷晴还来不及整理心情,佟熙洛就回来了。结束了几天的冷战,他像一只大猫优雅地走过来,木芷晴瞥了他一眼,快速地往三楼走。
优雅的大猫瞬间成了被激怒了的小猫,“木芷晴!”他警告道。
会客厅的门又适时地打开,佟父严肃的脸一看到佟熙洛,转为喜悦,“熙洛,你回来了……”
“该死!臭老头,你跟她说了什么?”他气冲冲地说。
佟父无语。
“我的事情我会自己作主,你少多管闲事!”佟熙洛发飙完,直接跟上木芷睛的步伐。
佟父一脸尴尬,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进了他的耳里,佟父看了过去,是二儿子,他立刻又是一副严肃模样。
佟熙然挑挑眉,“老爹,你可以再偏心一点!”就怕他们看不出他对三弟最好吗?
佟父轻咳一声,“胡说八道!”
“身为您的儿子,我还是得说一声,您老呀,别管太多了,小心三弟以后不理你!”
他吓唬道。
佟父最宠佟熙洛,这在佟家里并不是一个秘密,佟父本来是住在三楼的,只是佟熙洛一句他要绝对的私人空间,所以佟父就搬到了一楼。
三个儿子同样出色,只是他更宠最小的。佟父笑了,既然被人点明,他也就不装了,笑里藏刀说:“泰国那边业务有问题,你明天就去处理。”语毕,高傲的离开了。
佟熙然伸了一个懒腰,唉,这边的事情才刚解决,马上又来一个,早知如此,他便不多嘴了。
三楼,木芷晴才进卧室,关上门,一只大手就将她纳进了怀里,“亲爱的晴姐姐,怎么了?”
冷战只不过是要做给别人看的,目的就是想安抚父亲,结果父亲竟然食言!佟熙洛气得差点要咬碎一口牙。
木芷睛任由他抱着,“没事。”
她不说,佟熙洛也知道父亲的意图,他冷着脸,“父亲要你离开,你很开心吧?”他说得咬牙切齿。
“是!”她答得干净利落。
佟熙洛圈紧怀中的人,表情冰冷至极,“木芷睛,你就算想离开,也得把你的债还完了再走!”
债?木芷晴已经分不清,这两年的陪伴是否可以偿还她的债了,“怎么还?”
大胆的小妮子!有了佟父在她身后撑腰,她的腰板便直了?佟熙洛想杀人,手却不敢圈住她的脖颈,他真怕自己会一时失控掐死她!
“怎么还,怎么还……”他在她的耳边碎碎念。
托佟熙洛的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木父的事业现在做得有声有色,而且木父与木毋也重归于好,在木父最低落的时候,木母并没有如她所说般的无情,反而坐飞机从加拿大回台湾陪着木父,十几年的感情又恢复往昔。
说实话,木芷睛感谢佟熙洛,但她也为之付出很多,她的人都已经是他的了……心中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响起,那么她的心呢?
她的心还保管得好好的,她这么想着。
禁锢自己身子的手放开了,她像是逃过了一劫,即刻离开他的怀抱,本想拿一些私人物品就离开,却突然一顿,她想到,其实她没什么好拿的。
来时也不过是带了几件衣服,后来那几件衣服,被每季源源不断送来的新衣服淹没了,她说过,他给她的太多,物质生活真的是很丰裕。
她没什么好带走的,她脸上的神情真实地反应着她的想法,佟熙洛没有遗漏掉她每一个表情,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如此重复了好几遍。
在瞧见木芷晴竟真的举步往外走的时候,他直接把她按在了墙上,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力什么每一次看见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他会嫉妒?可是当她跟大哥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嫉妒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怕,佟熙洛怕她对大哥还余情未了,怕她在他一不留神时对大哥投怀送抱……他明白大哥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但他仍然是怕得要死。
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大哥,每一次听见她唤大哥“学长”,那软绵绵的嗓音着实令人光火,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叫过自己。
木芷晴唤他时,永远都没有这么甜美,一点也没有一个女人对心爱男人的柔顺,熙洛、熙洛……她还是如以往一样地叫他,把他当成弟弟般的叫唤!
他已经有了两个哥哥,不需要再有一个“姐姐”!她不该用这种口吻叫他的名字!
“熙洛,你干什么?”木芷晴知道现在佟家的主人还是佟父,而佟熙洛三兄弟还只是从旁协助的罢了,既然主人发话,那么她可以离开了。
“我干什么?”她唤他名字的时候,能不能多一点柔情呢,“债,木芷晴,你还完债才准走!”
木芷晴全身僵硬,她以为他是闹着玩的,“熙洛……”
不想听她讲话,他直接拉开她的衣服,引来她轻轻的喘息声,“佟熙洛,你疯了!”
是,他疯了,不过只是一个女人,他却因她而疯了!因为得不到她的爱,他佟熙洛渴望得到她的爱,渴望到发疯了!
琥珀色的双眼染上了邪魅,佟熙洛凑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说清楚,“木芷晴,你欠的债就由你自己来还!”
他的心,在她的身上;她的心,却不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不爱他?他对她不好吗?为什么就是不能把他当爱人?他就不能摆月兑小弟弟的身分吗?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他的爱?因为他的爱太廉价,所以她不屑吗?
一件一件衣服被人从床上丢下,男人赤果的身躯露出来,女人死死地被压在床上,他强硬地悬在她的上方。
木芷晴不断流着泪,她不知道佟熙洛怎么了。
他对着她魅惑一笑,“哭什么?这么不甘愿,嗯?”
他的眼晴黑得就像黑洞,木芷晴深怕自己会被吸进去,转过了头,他却误以为她是在挑畔自己,手上的动作更为粗暴。
她默默地承受着,就如以往一样,只是她的眼泪不是因为不甘愿,而是屈辱,因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所掠夺,以及羞耻于身子被撩起的。
在她懵懵懂懂之时,他诱使她陪着他玩尽花样,却没有要了她的第一次,只因他想将真正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今日若不是她逼他,他也许会更温柔一些。
对不起,晴姐姐,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常有人说要及时行乐,确实,他错过了太多。
一次弥补完,可以吗?
天黑了又亮,东方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在黑暗的房间里,是白天也好、晚上也好,亘古的旋律并不会因此而受影响。
一夜的狂欢,两具年轻的身躯同样疲惫不堪,双双沉睡在大床上,佟熙洛没有费劲地抓着她,而是直接将她纳在怀里,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但是,这终归是不可能的事情……金丝雀会乖乖待在笼子里,是因为主人不让它走,但若有一天,有人替金丝雀开凿了一个洞,它难道会坐以待毙吗?
佟熙洛是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醒过来的,他第一个动作是去搂旁边的女人,却模了个空,他迅速地睁开眼,发现木芷晴正在穿衣服。
他支起上身,靠在床头,一道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紧接着一团烟雾缭绕在房间内,女人的动作一顿,转而快速地穿好衣服。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木芷晴,你的债还没还完!”
木芷晴没有回应,低着头打开门,想要逃开这个充满浓烈气息的房间,她头也没有回地走出房问,走到转弯处的时候,佟熙洛的吼声终于传来。
“木芷晴,你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
木芷晴想起了一种名为刺鸟的鸟类,传说中,一生只唱一次歌的刺鸟会找到最喜欢的荆棘,接着悠长美妙地唱着曲子,与此同时将自己美丽的颈子贯穿荆棘,以血祭歌。
佟熙洛的嗓音从来都是低沉中带着慵獭,如大提琴般具有磁性,令人深深着迷,此时这么嘶哑、暴躁的声音,好像不是从他口中喊出来的。
她迟疑了,她怀疑是昨夜的疯狂导致身体酸痛,所以动作才会变得迟缓,她又跨出一步,可是同样慢得很。
木芷晴咬着牙,全身都在颤抖着。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一次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直入人心,她竟心生一股不舍的感觉,抬头时,却无意间看见了站在楼梯尽头的佟父,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很淡很冷,即使他身在低处,但看她的模样却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两手掩住耳朵,快速地冲出佟家,在佟家的门口,一辆黑色的桥车停在那里待命。
熙顾她生活两年的管家也站在那里,那车子是专门送她离开的,她走近,管家递出一块手帕给她。
木芷睛呆愣地看着管家,管家动了一下嘴唇,她才后知后觉地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手垂放在两侧时,不经意地触模到脸颊,脸上一片湿意。
她顿悟地接过管家的手帕,低低地道了一声谢,声音似是刮在黑板上般的难听。
“木小姐,请上车。”管家为她打开门,木芷晴没有反抗的上了车,她没有再看一眼佟家,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
她的头垂得低低的,看见自己的双腿不断地打颤,一夜疯狂加上刚才的一路狂奔,使得她整个人都疲软地瘫在座位上。
车子缓缓地驶离了佟家,木芷晴疲惫地闭上眼晴,佟熙洛的声音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回荡着,晴姐姐、晴姐姐……
为什么会感觉这么不舍呢?两行清泪轻轻地滑落两颊,她连抬手去擦拭的力气也没有,任由眼泪肆虐着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木芷晴下了车,熟悉的房子出现在眼前,这是她睽违了两年的家,她颤抖地下了车,家门口站立着一对焦急的夫妇,木父、木母一看见她,立刻咧开嘴大大地笑了。
“晴晴!”木母一把抱住了她,手在她的背后不停地拍着,“没事没事。”
昨天佟先生打电话跟他们说要取消婚约的时候,木父差点要冲上门找他们理论,奈何两家的地位悬殊,怎么也不可能在佟氏那里讨个公道回来。
木母两眼泪汪汪,木芷晴的名声算是被毁了,她强忍着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木父的脸色同样铁青,但言语上还算柔和,不敢刺激自己的女儿,“进去吧。”
木芷晴点点头,在双亲的陪伴之下进了家门,她脸色憔悴,脸上带着未干涸的泪痕,但她却恬静地笑着,似乎没有一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