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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 第八章

作者:叶双

“女儿啊!你在干麻?”

惊慌的声调自凝笑的身后传来,只见她不疾不徐的转身,看向韩向风,淡淡的说:“我想在这儿挂上幅画啊!”

“你……你……你……挂画?”苍老慈蔼的声音带著微微的颤抖,仿佛她现下在做的是多么天理不容的事似的。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挂好了画,她站在板凳上的身子微微的往后倾,然后审视著墙上的画满意的一笑。

嗯,还挺好的。

利落的将沾染灰尘的双手拍了拍,她满意的点点头,后脚便准备往下一踩--

“等一下!”突然的一记大吼,让她的脚僵在半空中。

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的她缩回了脚,然后回头瞪了韩向风一眼。“爹,你这是想要吓死我吗?”

“我吓死你?!”

这是什么见鬼的指控啊!

到底是谁想要吓死谁?

从头到尾,他都是明摆著被吓死的那个人好吗?

一开始,女儿不顾他的不舍,坚持凭著媒妁之言远嫁京城,成了京城大富申家的少女乃女乃。

本以为这样也好,至少申家的财势可以确保爱女一生衣食无虞。

谁知他这厢的心才安不了半年,就从京城传来女儿不见容于婆家的消息。

而她那原本还算温婉的性子更是大刺刺的摇身一变,成为街坊口中流传的河东狮,然后她倒好,在京城名噪一时,甚至差点烧了一间窑子后,竟又一声不吭的回到江南,说是被休了。

这也还无所谓,反正他韩家生活富裕,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根本无妨。

真正让人吓一跳的是,他回来了一个女儿,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肚子里却又附了一个小外孙。

这下,他可说是左右为难了。

不是说他不开心女儿有了身孕,但凝笑怎么说都是申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虽说成了下堂妻,可现在却怀了申家的孩子,这到底该不该去报讯?

虽然他是很想占为已有啦,只是怎么说孩子体内还是流著申家的血,是申家的长孙。

想派人去告知申家一声,偏偏凝笑又以要离开韩家,母子俩自个儿过活相逼,报讯的事也只好作罢。正当他暗暗高兴著没有儿子的他可以将这个外孙占为已有时,他又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因为他这个女儿显然一点也没有自己有身孕的自觉,就算肚子已经挺得老高了,还镇日奔波忙碌。

现在更是夸张,她竟然挺著一个肚子爬上爬下的!

她简直是在拿他的宝贝外孙开玩笑嘛!

“是啊!”

被爹亲的厉眼瞪著,凝笑不敢蠢动,只好鼓著腮帮子,站在椅子上同他大眼小眼的互瞪著,直到他夸张的命人拿来大批的衣裘铺在地上。

正当他又准备找人拿来梯子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吼道:“爹,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啊?没那么夸张好吗?”

“什么叫夸张,你知不知道在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宝贝外孙,你竟然带著他爬上爬下,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才高兴?”

“我没有爬上爬下的好吗?不过是挂张画而已。”被骂得莫名其妙的,凝笑忍不住本哝道。

是不是年纪大的人就特别容易大惊小敝?!她以前的婆婆是这样,她爹也是这样,这椅子的高度不过及膝,能有什么危险?

“什么叫作不过?有身孕的人本来就不能恣意妄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母的自觉啊?”

矮向风气得只差没有吹胡子瞪眼睛,但他眸中的心疼却是凝笑不会错认的。

懊不容易在众人小心翼翼搀扶之下,她下椅子的大工程终于结束。可谁知她的双脚才一落地,便马上跑至韩向风身前。

“别……别跑啊!”韩向风急得一颗心险些跃出心口,又责备起女儿来,“你能不能好好走啊?”凝笑才不理会他的气怒,在转瞬间窝进了他怀抱撒娇著,“爹,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原本气得圆睁的眼倏地染上一股湿意,面对女儿的娇态,韩向风虽然没有夸张到老泪纵横,可也是红了眼眶。

怎么不心疼呵!懊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过去给人家糟蹋,现下不但被休,还怀了身孕,眼瞧她没有丝毫为自己打算的心思,难不成她准备带著孩子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爹,你放心,凝笑会过得很好很好的。”

“怎么个好法?丈夫都没有了,拖著一个孩子,女儿啊,你这辈子的幸福……”

仰首,直锁著爹亲的眸子,她很认真的说:“爹,女儿现下很幸福的,虽然没有孩子的爹,可是我有你、有姐姐,还不愁吃穿。”“可终究少了一个男人。”“男人再找就有了,不稀奇。”凝笑刻意以不在乎的语气掩饰自己对申暮德的想念。

思念呵,随著肚子一天天的隆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那温厚的脸庞总是会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虽然试过各种方法逼自己不去想,可人的心哪……总是不能由著自己控制的。

她这话一出口,韩向风立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这话可是你说的?”

真好,有了女儿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物色另一个受害者……喔,不,是另一个好男人。

“爹,你干嘛这么开心?”凝笑狐疑的问。

他连忙机警地敛笑,然后绞尽脑汁的找了个借口,“没啊,我只是很高兴你所受的伤害并没有很大,真的只是这样。”

“喔。”双手扶著自己浑圆的肚子,她狐疑的表情未退,可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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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过身,申暮德望著那道宏伟的城门上的北京城三个大字,要说他的心里不感伤,真的是骗人的。

虽然生养他的申家禁锢了他的前半生,可他仍是会有留恋呵!

在这里,他和凝笑相识,开启了一段让他难忘的日子。

她眸中的爱恋、眼底的浅笑和情意,以及她那为了捍卫他不顾一切,甚至和娘起冲突的模样,在在深深地刻划在他心间。

面对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女人,他能不情生意动吗?

不能。所以他在舍弃这里的回忆和财势地位之后,他要去寻她回来他身边。

再瞧一眼,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著早已一脸不耐的骆星昂说:“走吧!懊起身了。”

“早就该动身了,谁知你在磨蹭什么,看一个城门也能瞧那么久。”他细细碎碎的咕哝之中,有著即将展翅的豪情壮志。

他原本还以为为爱所绊的好友会放弃他们的计划,守著那沉重的家业,一辈子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过了,不过谁知道这人算终究及不上天算。

矮凝笑莫名其妙的被驱离,申暮德也莫名其妙的决定离开。

这一切真的是太完美了!原来男人爱上女人,有时候也有好处的嘛!

想到这儿,他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窃笑,可那笑容维持的时间堪称昙花一现,因为他的身后此刻正传来了女人凄厉,呃,是悲凄的呼喊。

骆星昂没好气的白了好友一眼,但见他亦是无奈的双手一摊,认命地说:“罢了,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本来,他打算悄悄的走,让自己的离开换来王云羡的死心,可惜天不从人愿。

“表哥,你要去哪里?”苍白的一张脸上难掩急切,王云羡跌跌撞撞的奔来,艳致的脸上漾著一片泫然欲泣的凄楚。

“我要离开了。”申暮德没有多说什么,只奉献简单的五个字给她。对她,他的确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对待。

他不是不清楚她对自己的心思,更不是没瞧见她眼中那抹想要得到他及申家少女乃女乃这地位的渴望,他更知道,娘亲到最后会这般厌恶凝笑,甚至单凭罗掌柜的三言两语,就定了凝笑的罪,其中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在娘的身旁嚼舌根,对于这一切他不想挑明责怪,只是在心里为凝笑叫屈。

“为什么,表哥?”王云羡不懂的问。

身为申家主事者,坐拥的财富简直与金山银矿无异,为啥他会这般轻易舍去?

申暮德略略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给了她一个他知道她不会懂的理由。“因为在那里我不自由。”

丙不其然,王云羡不懂,她只是一脸疑惑的望著他。

要知道,坐在申家的大位上,虽然称不上足以呼风唤雨,可至少总能心想事成,还有什么称得上是不自由的呢?

“如果说,我爱一个女人,但她却不见容于申家,我宁愿舍弃后者。”他这回换了个浅显易懂的理由。

这个理由对王云羡而言可是很伤人的,只见她一张脸倏地刷白,点了胭脂的樱唇更是微微的颤著。

“你爱她,韩凝笑,那个泼妇?”她不敢置信的问道。

在她的观念里,男人爱的不都该是温柔似水的女人吗?所以她才会掩去自己的刁蛮,成了一个温婉的女人,可为啥眼前这个男人却爱上一个人人口中河东狮?

“她不是泼妇,她只是用她的方式来爱我。”申暮德莞尔一笑的说道。

他不是在替凝笑喊冤,只是就事论事的阐述。

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舍弃一部分的理想,死心塌地的将心系于她身上吧。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是个能和他比翼双飞的女人。

“表哥,为什么?在你的人生中,她不过是个后到的女人,我自认比她更完美、更爱你,你为何独独心系于她?”

王云羡大呼著不公平,对于她的不平与哀怨,申暮德却没有半丝的动容。

“云羡,爱是不讲究条件的。”他摇了摇头。他知道她不会懂,因为她要的东西从来就和凝笑要的是不一样的。

此刻,她仿佛察觉他的某些转变,就像是向来漾在脸上的温尔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肯定的固执。

“可是……”她呐呐的瞧著,心中隐约的明白自己已然彻底的失去赢得他的机会,可她却仍然努力的想做最后的一搏。“我真的不行吗?你若走了,姨娘怎么办?我怎么办?”

这问题问得很奇怪,因为王云羡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充其量他对她也只有兄妹情谊,但他仍是回答了。

“娘依然会是申家的老夫人,而你依然会是申家的贵宾,我相信娘不会亏待你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他相信银雪会善待她们。

申暮德回身,步向一脸不耐的骆星昂,与他并肩离去。

望著他们一步步的远走,王云羡伸手想留,可是微颤的双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他们成了瞧不出人形的黑点,她才落寞的离去。

她终究是输了,原本她还窃喜著终于将碍眼的韩凝笑给驱离,可谁又料得到,那个赢,不过是她输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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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满屋于堪称人满为患的男人们,凝笑的眉头快连成了一条线。

啊,现在是怎样?

为啥只要她步出闺房,不论是在韩家的哪个角落,都能瞧见陌生男人在走动?

难不成她们韩家已经家道中落到必须靠著开放园子供人观赏,好收取些微银两的窘况了吗?

“二姐,那些人是干啥的?”

这天,大月复便便的她终于忍不住对著依旧做男装打扮的凝泪问道。

“呃!”被妹妹这么猛然一问,凝泪很明显的愣住,向来辩才无碍的那张嘴开开阖阖了好半响,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就是……”

哎唷,她这该怎么说呢?

事实上,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们那天才的爹,为了不让凝笑孤老一生所想出来的一个笨法子。

他啊,镇日就巴望著,凝笑哪天在园子里逛啊变的,突然就某被一个男人迷去了心魂,然后便愿再嫁,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凝泪心知肚明,如果自己坦诚告知,妹妹绝对会暴跳如雷,甚至到厨房拿菜刀砍人。

她甚至可以想像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拿著菜刀想要手刃亲爹的画面。

所以她压根不敢讲,可是她愈支吾,凝笑心中的狐疑便愈深,她双手叉著腰,瞪著涎著一脸傻笑的二姐,心中一抹不祥的预感浮现。

“说吧!”

“我……”怎么说啊?

榜,都是爹啦,想出这什么烂法子,凭著凝笑的聪明一定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好吗?

而且为啥点于是爹想的,被逼问的人却是她,一点也不公平。

包何况,如果说这满屋子的男人就会让凝笑暴跳如雷的话,那么若是让他知道爹开出来的附加条件,那怒火绝对就不只是杀人放火能消得了。

所以,她打死都不能讲,不能讲!

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唇,凝泪满眼警戒的瞧著妹妹,那模样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

“你不说吗?”勾唇而笑,是凝笑发怒的前兆。

“我……”该死的!凝泪忍不住的咒道。

她今天干嘛没事跑出来逛园子,应该早早就躲到角落去,免得遭受波及才对。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去城东龙家。”凝笑作势走人。

“你……去龙家干啥?”一提到龙家,凝泪便开始结巴,急急的扯住妹妹的衣衫,阻止她的步伐。

“去告诉龙大少,说你喜欢他,想嫁给他啊!”“谁……说我喜欢他的?”她结巴的啐道,一张俏脸早巳红透,只要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凝笑说得没错。

“不喜欢他吗?”翠柳眉微微挑起,凝笑也顺著她的否认说道:“那我就去同龙大少说,你讨厌他,若他这辈子想娶你当老婆,免谈!”

“我……我……”凝泪急得满头大汗。这天地是反了吗?怎么做姐姐的还要被妹妹的威胁,可这威胁,她能不从吗?

罢了!说就说吧,顶多等会儿,她想办法帮爹跑快些!

“那些人其实是爹请来的。”

“爹找一堆男人来咱家做啥?”心头一抹不祥倏地浮现,凝笑的额际微微渗出冷汗。

“呃,爹他怕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决定一辈子不嫁的守著孩子,所以……”

丙然,她的脸如凝泪所预料的,顿时黑了一半。“所以他就找来这一大团的男人供我挑选?!”

替凝泪接完了话,她又问:“这些男人应该知道我已经身怀六甲,为啥还前仆后继的来?”

她的肚子这么大,只有瞎子才瞧不出来,这些男人会有那么大的度量,心甘情愿帮别人养孩子?这其中一定有鬼。

“就……就是爹放话了,谁能抱得你归,也能顺便抱回韩家的一半家产。”有了开头,凝泪讲起话来就顺多了。

倏地双拳紧握,银牙紧咬,凝笑眯起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往厨房的方向踱去。

“妹,你要去呢?”凝泪咽了口口水问道。

“拿菜刀。”她头也不回的答道。

“干啥?”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凝泪瞳大了眼,盘算著该不该让爹快些逃命去。

“砍人!”这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原本貌美的凝笑此刻在凝泪眼中瞧来,活月兑月兑是个狰狞的母夜叉。

天啊,她真的该赶紧去跟爹通风报信,否则只要一想到妹妹挺著大肚子拿菜刀追砍亲生爹爹的画面,她的背脊就一阵寒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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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杭城两字终于浮现眼前,相较于申暮德的步履轻快,骆星昂却是垮著一张脸,事实上,自从得知他们要来杭州后,他便一直闷闷不乐。

骆星昂抱著最后的一丝希望,双手直揪好友的衣摆,哀求著,“咱们能不能别去找她啊?”至今他犹难忘怀韩凝笑的悍劲,更是难忘她那吓死人的威胁,他才不要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不行。”想也没想的,申暮德就这么狠心戳破他的最后一丝冀望。

“为啥不行?这漂亮的女人天下满满是,你干啥只爱那个会威胁人的韩凝笑?”简直像是三岁娃儿耍起赖来,一脸苦样的骆星昂只差没哭给好友看了。

“普天之下,韩凝笑只有一个,是独一而且珍贵的。”眼里仿佛已经瞧见凝笑的模样,申暮德的唇角微微地勾起。

“别这么肉麻兮兮的好吗?她只是个女人。”

骆星昂激动的强调著,可申暮德却已经没有耐心听他说,一心只想去找那几乎塞满他思绪的女人。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而且爱得那么深那么沈,可凝笑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做到了。

她窜入他的灵魂,渗入他的骨血,让他的一颗心全牵系在她的身上。

“厚,你……”

怎么又是那抹碍眼至极的笑容?每次只要一说起那女人,他的兄弟就成了十足十的白痴。

就说女人不能爱咩!一爱上,所有的雄心壮志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鸣呜呜……他的理想、他的霸业!

两个男人,一个俊逸,一个潇洒,各据街角的一方,成功的吸来无数的目光。

突然间,街角的一阵嘈杂打断来往路人欣赏的眼光,也让申暮德自思念中惊醒。

他顺著那阵嘈杂声望过去,咦,那不是……

他的脸倏地刷白,一双总是闪现温和目光的眸子倏地变得凌厉。

是她?!

他应该没瞧错吧?

那她月复上那块圆滚滚的肉,该不会是……

眼前所见著实让他太过惊愕了,一向冷静自持的申暮德甚至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突地扯著一脸茫然的骆星昂旋身纵起,轻巧的落在树梢上。

真的是她!

一股激动缓缓地跃至喉头,申暮德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望著正拿著菜刀当街追杀爹亲的凝笑。

顺著好友的目光望去,骆星昂立时惊讶的张大了嘴,一阵低呼便要月兑口,“咦,那不是……”

可申暮德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伸手一点,食指已然点了他的哑穴。

愕然的目光带著指控,骆星昂直勾勾地瞪著他。

这个该死的、见色忘友的家伙,好端端的干啥点了他的哑穴?

“我还不想让她发现我的存在。”算是解释吧,他抽空回了好友这么一句。

骆星昂翻著白眼。那个女人还真是魔障,申暮德只要一遇著她就净做些出人意表的事。

但能怎么办呢?

看著好友痴迷的模样,看来今生是注定月兑离不了那个女人的魔障了,所以他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自己这辈子别遇上这等魔障,唉!

不过眼前这孽女杀父的戏码好像还不难看耶!

骆星昂在哀叹之余,眼神也开始滴溜溜地随著凝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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