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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到欲除 第一章

作者:煓梓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怡红院”,灯火果然就如同它的名字那般通红,照亮三层楼高的建筑。

“哎呀!快瞧瞧这是谁,不就是庄员外吗?您好久没来了,这边请……”

老鸨熟悉每一位常客的脸孔,招呼打得比谁都紧,唯恐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客人,平白少攒了一大把银子。

“啊——啊!”

办色的暖帐内,红牌妓女正在床上和恩客大战三百回合,仰头发出吓死人的叫床声。

“啊——啊!”好爽、好爽、太爽了。

办牌妓女的叫声凄厉到足以掀开屋顶,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闹凶杀案,差点唤伙计上衙门报案。

艳红实在太走运了,今儿个居然被周公子给挑上。

也在其它厢房努力的众名妓们,羡慕死了名叫艳红的姊妹,如果能够和周公子共度春宵,教她们倒贴银两她们都愿意,不为什么,只因为他的床上功夫实在太销魂了。

斑潮过后。艳红吐气如兰,迷蒙的眼神彷佛还陷在方才的欢爱中没挣月兑出来,周继伦却已经开始在着衣。

艳红支起身子,悄悄地挪到周继伦的背后,一双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有如水蛇般地缠上他的颈子,赤果的身体贴紧他的背,意图强留他下来。

“周公子,您今儿个晚上就留下来过夜嘛!吧嘛非走不可?”她发挥红牌妓女特有的媚功。

周继伦转过头对艳红笑笑,艳红一度以为自己有希望,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

“不,算命的说过,我若是在女人的床上待上一整夜会走衰运,妳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留给下一位恩客吧!”

周继伦除了床上功夫了得之外,迷信方面也是出了名。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六岁,对于相术倒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执着,什么事都听算命师的。

艳红撇撇嘴,恨死了那个胡乱说话的算命师。

“周公子,江湖术士的话不能完全采信哪!”艳红使尽彪身解数,想办法把周继伦留下来。“有很多江湖术士都是靠嘴巴说话,没有真才实学的。”

“吕仙人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他是吕洞宾的后代。”周继伦显然对这位吕姓算命师相当信服,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再高明的仙人,也有失误的时候啊!”艳红打定主意整晚和周继伦云雨,说什么都不愿放走他。

“我就不信只在这儿待一宿,会对周公子造成什么伤害,您别这么无情嘛!”艳红用她那双修长的玉腿,勾住周继伦的熊腰,表情说有多放荡、就有多放荡,看得周继伦不禁动摇了……

“好嘛,您就留下来过夜。”艳红嗲声嗲气地恳求周继伦。“艳红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绝不教您后悔。”

逗弄得周继伦心猿意马,欲罢不能。

只留一宿应该没有关系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继伦和艳红着实相好了一夜,艳红也鬼叫了一夜,直到天边露出曙光之前,还可以听见她的尖叫声,听得其它姊妹们好不羡慕。

下次她们也要想办法和周公子温存,一定爽死了……

惫不到周继伦的床的妓女们纷纷咬手帕,既羡慕又嫉妒地望着艳红的房门,多希望此刻正在叫的人是自己。

两人战至晌午,最后还是在艳红败阵、娇喊再也不行了的情况下不得已结束。

事后,周继伦神清气爽地走出艳红的房间,反倒是要求他留宿的艳红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连下床送客的力气也没有。

“唉呀,周公子,您这么快就要回去了?”老鸨看见周继伦连忙上前问候,唯恐怠慢了客人。

“不早了,邓姨,都已经过午了。”他从来没在妓院待这么晚过,说实话,还真有些不安。

“说起来,这还是周公子头一回在咱们这儿过夜,感觉很不赖吧!”昨儿个夜里艳红的叫声大家都听见了,也羡慕得半死,连她都跃跃欲试呢!

“不赖不赖,现在我是通体舒畅,浑身轻松得不得了。”周继伦过人的地方不只在于他天生的本钱,还有他过人的精力,这让许多女人为之疯狂。

“那您可得再多待几宿,保证您不只通体舒畅,还会快乐似神仙。”老鸨的眼神飘呀飘,摆明了勾引周继伦。可惜周继伦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兴趣缺缺,他还没那么变态,跟年纪可以当自己娘的女人相好。

“我要回去了。”他巧妙闪躲老鸨的暗示。“账单妳差人送到铺子,我会请伙计将银两送来。”

“好的,周公子,我送您到门口……”

“不必了,邓姨,我自个儿走。”万一她再找借口暗示东暗示西,他可吃不消。

“那我就不送了,您慢走。”老鸨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死缠烂打也没有用,只能说可惜了。

周继伦松了口气,虽说他在房事上的能力享誉全京城,但老是被全城一些饥渴的女人追着跑可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久了也会觉得吃力。

“怡红院”是全京城最大的妓院,楼高三层、呈井字型,想从最里头的厢房走到大门得穿越中庭,那儿通常也是最会发生事端的地方,因为有些妓女或恩客们会倚在走廊的栏杆上透气,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时有发生,妓院方面也防不胜防,客人得自己多小心,以免莫名其妙遭到飞来横祸,到时有理都说不清。

周继伦自恃是这地方的常客,熟门熟路,晓得靠哪儿走比较安全,况且现在是大白天,妓院里的男客几乎都走光,只有极少数像他一样的风流人物还留在妓院。

他大剌剌地由中庭的正中央往妓院门口走去,以为远离两边的厢房就会没事,未料他的头顶竟传来一阵争吵声,两方人马似乎在争执什么。

周继伦直觉地抬头看向上方,哪知不看还好,看了以后吓破胆,一个男人就这么活生生被人推下楼,朝他头顶的上方掉落。

“吓!!”他眼捷手快闪到一边,坠楼的男人当场摔成重伤,不死已经算是万幸。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在地上哀号的男子,脑海里浮现出吕仙人的话——他若在女人的床上过夜,必走衰运,心头不由得一惊。

不会吧?这么准。他第一次在女人床上过夜,就差点被天上掉下来的人砸到,他要是再慢一步,此刻躺在地上哀号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他也别想再继续风流快活。

……不妙……不妙!他得赶快去找吕仙人才是,就怕他再拖延下去,还会遇上更多不好的事。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儿?!”老鸨获知消息后尖叫。“周公子,您还好吧,有没有伤着您?”

老鸨趁着安慰周继伦的时候上下其手,硬吃他豆腐,他心慌意乱地把她推开,只想赶快找到吕仙人消灾解难。

“周公子——”老鸨在他身后大叫,难忘手掌心的触感,他的那话儿……可真大,难怪艳红要春心荡漾了。

“邓姨,这人快要死了。”

“什么?”老鸨又尖叫。“还不快去请大夫!”

妓院这厢忙着处理突发的意外,周继伦那头也没闲着,一样是十万火急。

“吕仙人——”

“周公子,你又犯色戒了。”

周继伦才刚踏进吕仙人的命相馆,吕仙人便看出他出了这方面的问题,功力着实惊人。

“吕仙人,您怎么知道我犯了色戒?”敢情他脸上写了“刚从妓院出来”几个大字,他才有办法猜得这么准。

“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一脸纵欲过度再加上一脸衰相,想不倒霉都难。

“我昨夜没听您的吩咐在妓院过夜,今儿个早上差点被楼上掉下来的客人压死。”想起方才经历过的惊魂,周继伦就心有余悸,直呼下回不敢了。

“所以老夫才要你不能在女人的床上过夜。”吕仙人点头。“今年是你的本命年,本来就得比平常还更需要小心谨慎,加上你特殊的命格……”

吕仙人掐指一算,突然间喊了声:“不好!”听得周继伦的心脏差点没裂成两半,天晓得他刚刚已经被惊吓过一次了。

“什么事不好?”别告诉他出门会被马车撞,他几个月前才丢掉一匹上等好马,至今还寻不回来。

“老夫细算了周公子的流月,本命年本来就多凶月,其中又以这个月最凶。”

晴天霹雳。

遇着十二年一轮的本命年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又碰上大凶月,他还要不要活?

“今儿个才初二,你就差点死于非命,再这么下去,我怕你过不了这个月。”

暗天雷连打二回。

本命年、大凶月、接下来还有彷佛看不到尽头的一连串凶日,他的人生从未如此悲惨。

“可有化解的办法?”周继伦急的。

“只要不近,应该就可以躲过此劫数,这个月你切记不要再碰任何女人,或在女人的床上过夜。”他就是不听他的劝告,才会差点发生憾事,幸亏他福大命大,没真的被压死,这完全都是托他的命格之福。

“可是仙人您也知道,我无法一日没有女人。”要他不在女人的床上过夜可以,要他禁欲则有些困难,他怕还没遭到横祸,就先气血逆流而亡。

“如果你想活命非禁欲不可,不过才短短一个月,周公子定要想法子忍下来。”吕仙人回道。

周继伦的命格相当奇特,大富大贵一辈子不愁吃穿之命,桃花多到剪都剪不完,这样的好命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另一方面,他会有那么多桃花却又是因为他天生的能力作祟,他曾尝试作法抑制周继伦高涨的欲火,但无论他摆什么阵都无效,他的命格就是有这方面的缺陷,再高明的术士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怎么办?”周继伦烦恼到脸都垮下来。“难道我真的没救了吗?”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在牡丹花下还比较痛快。

“如果法术无效也只好仰赖大夫,依老夫看,周公子你还是去求大夫诊治算了。”这才是根本的解决方法。

“不行啊,吕仙人,这太丢脸了。”周继伦断然拒绝。“我在京城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给人知道了我为这种事情求医,会被人耻笑一辈子。”况且他平日因为太有女人缘,已经招来不少嫉妒,这些人可不会放过任何取笑他的机会。

“周公子可以到外地求医,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找大夫的事。”吕仙人建议,周继伦闻言顿了一下,低下头认真思考他的提议。

嗯……吕仙人这话有道理,京城人多口杂,就算他隐藏得再好,也难保不会有人看见,此事到时若被拿来大肆宣传,他可吃不消。

“您说得有理。”他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不过一时半刻,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位外地的大夫可以求治,吕仙人,您晓得哪个地方有高明的大夫吗?”

“周公子,您可听说过“罗新镇”?”吕仙人问。

“罗新镇?”周继伦愣了一下。“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老夫曾经去过那里。”吕仙人点头。“那座镇是风水宝地,依山傍水,地理位置非常好,日后倘若出了什么大人物,也不稀奇。”

“这座镇跟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周继伦一脸疑问,这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

“关系很大。”吕仙人回道。“因为周公子您要找的大夫就住在那个镇上。”

“咦?”

“罗新镇上有一间名叫“回春堂”的医馆,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吕仙人解释。“据说京城里也有不少大人物特别前去看病,都对她们的医术赞誉有加。”

听起来还满令人期待的,全京城的医馆药铺,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家,自家地盘不照顾,却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去求诊,这座医馆的大夫,必定有过人之处。

“想必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吧,才会如此声名远播。”周继伦猜测。

“不,是三位年轻的姊妹。”吕仙人摇摇手,想当初听见这件事时他也一样惊讶,表情跟周继伦一模一样。

“三位……年轻的姊妹?”周继伦一时还不能会意,表情愣得跟木头人一样。

吕仙人点点头,表示他没听错,就是三位年轻的姊妹。

“女大夫?”这成什么体统,女人也能为人医病?在他狭隘的认知里,女人只能当产婆。

“你别瞧不起女人,多少男人因为宿疾不得不去求她们,听说她们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所以我想抑制阳火这方面,应该也没有问题。”

周继伦就是体内阳火过旺,才会忍不住冲动一天到晚和女人燕好,不过这在男人间称不上毛病,反而是一种人人羡慕的天赋,有多少男人想要旺都旺不起来呢!就他一个人得逃诶厚。

“你只需要禁欲一个月,只要躲过这个月,以后还是能够跟女人燕好,只要不在女人床上过夜就行。”吕仙人又劝他。

周继伦原本就不想找大夫,听见大夫是女的更是兴趣缺缺,完全提不起劲儿。

““回春堂”是一座特殊的医馆,不但抓药治病,也收病奔,我看你就在那儿住满一个月,等过了这个月再回来。”吕大夫越说越带劲,周继伦越听越没劲,给女大夫治病已经够糟了,还要在那地方待上一个月,说什么他都不干。

“周公子,你觉得老夫的提议怎么样?”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吕仙人终于要求给个答案。

败烂。

但周继伦不敢得罪吕仙人,只得频频点头说不错。

“你也许不满意老夫的安排,但这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京城的女人如狼似虎,你又声名远播,想要安然度过这个月,恐怕是难上加难。”吕仙人苦口婆心,然而周继伦提不起劲就是提不起劲,他再用力劝告也一样。

“嗯……我会认真考虑。”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内心一点都不想去那个叫什么“罗新镇”的鬼地方,一听就知道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小镇,搞不好连间象样的客栈都没有。

“好吧,那就随周公子的意了。”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没意愿,他也没办法。

“谢谢吕仙人。”周继伦掏出银两要给吕仙人,被吕仙人婉拒,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不过说了一番他不想听的话,不能平白收钱。

这也是周继伦对吕仙人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算命算得准又不贪财。

“那么,我先告辞了。”

“不送。”

版别了吕仙人,周继伦有种自己白跑一趟的感觉,吕仙人根本没有帮到他任何忙,只要他去看大夫,想办法抑制阳火。

抑制阳火,开玩笑!这可是他最骄傲的本钱,阳火给去了他就无法抬头,走路再也无法虎虎生风,说什么都不能干这种傻事。不过,吕仙人也说过,他这个月带死符,若再近必死无疑,这该怎么办才好?总要设法解决……

周继伦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方法,正烦恼之际,不期然看到艳红就站在前方的路边,貌似在等他。

“周公子。”她是在等他,昨天大战一整夜,那美妙的滋味还留在她体内,好想重温一次。

“艳、艳红?”他们不是才纠缠到晌午,现在太阳都还没下山哩!她怎么又来了?

“周公子,艳红是特地来等您的。”她故意扭动了一下细腰,风情万种。

“等、等我?”不会吧,他的行踪这么容易被掌握,这还得了?

“我不收您的渡资费,请您再跟我回到床上去吧!这次我要关上房门大战三天三夜,不许任何人进来。”什么端茶的啦、送水的啦,统统滚出他们的两人世界,她要一个人独享他,直到他精尽人亡。

“什么,三天三夜?”他才不小心破戒一夜就差点死掉,她是想害他死三次吗?

“是啊,周公子。”艳红走过去,柔若无骨地贴在他身上大胆磨蹭。“咱们快回家去吧,我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

妓女口中所谓的家就是指妓院,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捕捉他,看他往哪里逃。

“可是——”

“放开他,贱人!周公子才不会跟妳走,他是我的!”

艳红正要施展媚功,不晓得打哪儿跑出来一个女人,跟她抢周继伦。

“妳是……”周继伦瞪大眼看着年轻妇人,心想这不是前几天和他相好的俏寡妇吗,怎么也出现了?

“周公子,是我,青儿。”俏寡妇那股骚劲儿可不输艳红,眼神很会勾人。“咱们前几天才刚相好过,可别说你忘了奴家。”她边说边瞄周继伦长袍底下那令人春心荡漾的厚实本钱,多少个夜里她睡不着,净想念他那根大棒,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要人了。

“呃,我……”周继伦退后一步看看艳红,再看看突然冒出来的俏寡妇,心里想该怎么逃。

“妳这不要脸的贱货,周公子是我的,妳休想跟我抢!”要说抢男人,艳红可不会输人,两手拉住周继伦的右手臂,就要把他拖走。

“妳别想独占周公子,他是我的,我谁都不让!”俏寡妇眼捷手快拉住周继伦的左手臂,誓言跟艳红抢到底绝不退让。

“周公子是我的!”

“周公子才是我的!”

两个女人当街展开一场抢人大战,始作俑者的周继伦一会儿被拉到左边,一会儿被拉到右边,手都快被扯断了。

“妳们统统给我住手!”他用力甩开艳红和俏寡妇,对于这荒谬的状况不堪其扰。

“周公子!”

“周公子!”

两个女人皆委屈地看着他,但最委屈的是他自己,就算他是种马,也有自由选择母马的权利吧!

“妳们两个人,我都不要——”

“看,周公子在那边呢,咱们快过去!”

他已经够烦了,这个时候又冒出几个女人指着他兴奋地尖叫。

他认出其中一个女人上个月初一和他上床,另一个则是十五,初一十五全都碰头了,下一个出场的人会是谁?不会是端午节和他在草丛幽会的佳人吧?越想越恐怖。

“周公子!”

咚隆隆!!

一群女子宛如捕狗大队朝他跑来,他不想当逃跑的野狗,但这个时候不跑实在不行,他不想被抓去冬令进补。

“失陪!”周继伦二话不说脚底抹油逃跑,唯恐落在那一群饥渴的女人手上被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

“周公子,您怎么跑了呢?周公子!”

咚隆隆!!

原本那群女人外加艳红、俏寡妇全都追着周继伦的后面跑,荒谬的场景,令人摇头。

周继伦比任何人都无奈,他的性能力这么强又不是他的错,他也很想稍稍压制啊……对了!

他跑着跑着,突然急转弯,从小巷道直接穿越大马路,再转个弯回到吕仙人的命相馆。

“吕仙人!”他跑进命相馆迅速把门关上,背靠在门板上喘息。“呼呼……”他跑得坑谙气了。

“周公子?”怎么回事,这般狼狈……

“我接受你的提议,快告诉我“回春堂”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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