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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娇娘 第3章

作者:宁静

“怎么?妳怕了?敢孤身一人在驭剑山庄附近徘徊,大爷还以为妳天不怕地不怕呢。”他故意轻佻地以长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那柔滑的触感,让他的心弦为之一紧。

长指差点不想离开她的下巴。

若他再继续调戏,只怕会真的成为一名登徒子。

“我、我当然不怕!”她咬着下唇,黛眉颦蹙。

今夜不幸落入恶贼的手中,她绝对会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她这次真的太鲁莽了,不该一时冲动,追着应公子跑出来,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的心底有着一股强烈的渴望,期待应公子赶紧出现救她。

“大爷我给妳一个机会,只要妳肯求饶,说几句好听话,大爷今夜就放过妳,如何?”他爽快地说道。

“求饶?你作梦,本姑娘才不屑向你们这种人求饶。”舒闵柔不加思索地予以拒绝。

男人虽在心中暗暗赞叹她有骨气,只是,他还是认为她的作法不够聪明。

对付贼厮,绝对不能硬碰硬,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他走到她的身旁,大手一把揽住她的腰。

她陡然一惊,身子颤抖得有如秋风落叶。

“瞧妳,都抖成这副模样了,还不肯求饶?”他说着风凉话。

对她的倔性子是既无奈又心疼。

想要教她,只怕还得再多费点工夫了。

“你、你敢轻薄本姑娘,本姑娘就算做鬼也不会饶了你!”她都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嘴上仍想逞口舌之快。

“是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朗声笑着,大手放肆地在她的腰际上移动,就是没打算再往上移,触碰她的禁忌之地。

依他的估计,她大概就快濒临崩溃边缘了。

此时此刻,他倒有点痛恨起自己的冷漠无情了,只不过,若他轻易罢手,那么他的用心良苦岂不是白忙一场了。

随着他大手在她腰上肆无忌惮地游移,舒闵柔终于忍不住惊恐,豆大的泪水从粉颊上蜿蜒而下,濡湿了绑在她双眼上的布巾,声音带着哽咽。“快放开我!”

见她流泪,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针给刺了一下,大手倏地从她的腰际上移开。

“妳哭了?”他的嗓音嘶哑。

女人流泪,本该是稀松平常之事,为什么看见她的眼泪,他的胸口会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疼痛难当。

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将她的蒙眼布巾扯下,拍拍她的肩背安抚她。

“不干你的事。”她恨恨地回嘴。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恐惧这件事,只想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以前的她深居山中,靠着一些小伎俩及旁门左道得以自保,她万万没想到这世道竟然如此险恶,人心如此难测。

身陷险境的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她的眼泪有如泉涌一般,止也止不住。

直到温热的大掌轻轻拍抚着她因为哭泣,而一上一下抖动的肩膀,她才猛地止住哭泣。

“你?”眼前的恶贼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就在她纳闷之际,她的手脚已经被松绑,蒙住眼睛的布巾也被拿掉。

“妳今夜受的教训应该已经够了。”男人索性将脸上的蒙面布巾也拿掉,露出他俊逸的脸庞。

舒闵柔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以食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你?”

可恶!她居然被他摆了一道?

“怎么?吓到认不出本大爷来了?”他似笑非笑地微勾唇角。

他明白,此刻自己若笑得太嚣张,她肯定会气到扒了他一层皮。

舒闵柔使尽力气,奋力地朝他的胸口一推,结果因为手脚虚软无力,自己反而跌坐在地上。

“可恶!你为什么要戏弄本姑娘?”她的双拳紧握,眸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若不是此时的自己身软气虚,她肯定会用力地揍他几拳泄愤。

“这样戏弄本姑娘很有趣吗?”她咬牙怒瞪着他。

委屈及不甘心的泪水再度滑落而下。

男人轻叹一口气,慢悠悠地解释。“本爷这么做有两个理由,其一,妳不该装睡,偷偷跟在本爷的身后;其二,身为姑娘家,本就不该在半夜出现在龙蛇杂处之地。”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如常,事实上,她的啜泣声,已经严重干扰了他的情绪。

“本姑娘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管她的行动?

“本爷只是希望妳以后不要鲁莽行事,免得置自己于险境而不自知。”他好言相劝。

见她哭得伤心,他真的无法板起面孔教训她。

他承认,他这次真的做得有点过火了。

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歉疚感,那对他来说,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也不想想,人家这么做是为了谁?”她委屈地嘟嚷着。

她的声音虽小,却像是一根针一样,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

她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他却耍些小把戏吓唬她。

仔细一想,他似乎是理亏了。

“本爷说过,关于本爷的身世,妳不需要多管闲事。”他再次强调。

听到这么冷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她的心凉了半截。

“好,你的事,本姑娘以后都不管了,你要走要留请自便!”她随意地抹了抹脸,站起身朝庙门口走去。

“等等!妳要上哪儿去?”他急急地出声询问。

内心的焦急全写在脸上。

难道,他用错了方法?

他的教训不仅没有让她学乖,反而让她变本加厉地反抗他。

这次,换他尾随在她的身后,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舒闵柔的泪水被迎面吹来的风给吹干,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居然走到城里入夜后最繁华的花街。

而不知何时,男人已经走到她的身旁,几乎与她并肩而行。

“奇怪?这是什么街道?怎么越夜越热闹。”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他冷不防地提醒。“这是一条花街,城里的男人最爱流连之地。”

舒闵柔一听,双颊顿时染上红霞。

她怎么如此大意?居然不知不觉走到烟花巷了。

就在她兀自出神之际,男人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揽住她的肩膀。

她正想破口大骂,温热的气息就直扑而来。“别反抗,若妳落单,那些个狎客是不会放过妳的。”

舒闵柔的小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就是无法反驳他的话。

他说得没错,有哪个良家妇女会深夜走进烟花巷?她若落单,肯定会被当成花娘的。

他这么做……难道是要保护她?

只是,他这么亲密地搂着她,是存心想害她将来嫁不出去吗?

越想越气,却又无计可施,她的额际沁出一层薄肮来。

他的大手搁在她的腰际上,害她脸上的热度不断地上升,连头顶都快冒出烟来了。

她拚命地瞪他,无奈,他视而不见,反而将她搂抱得更紧。

他喜欢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儿,有别于花娘身上俗气的胭脂味儿,令他禁不住目眩神迷。

当她正想抬起莲足,往他的脚上一踩的时候,一名正在恭送恩客的花娘突然跑过来,惊喜地大喊。

“应爷!您来了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奴家好教众姊妹们摆上一桌好酒好菜款待您呀!”长相艳丽动人的花娘拉住他的手臂,热络地说。

“姑娘,妳是?”男人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花娘,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应爷,您怎么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奴家是艳容呀!您以前资助过艳容,也资助过众家姐妹,难道您忘了吗?”花艳容苦着一张脸,神情哀怨。

再怎么说,她也是被众人公认的花魁,一般人想忘了她的长相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是跟她有交情的应爷。

这应爷分明是在装傻。

她压根不晓得应爷已经失忆了,记不起以前的人事物。

“姑娘,在下由于受伤,以致于失去记忆,对姑娘完全没有印象。”他拱手一揖,坦白告知。

“失忆?应爷怎么会失忆呢?”她纳闷地皱眉。

据她所知,应爷武功高强,应该不至于会受伤,八成是受到小人暗算,才会遭此意外。

她以轻蔑的目光,将舒闵柔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致使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说不定就是眼前这名黄毛丫头。

“应爷,这名姑娘是你的新欢吗?”她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酸意。

舒闵柔不甘示弱地回视她。“这位姑娘,请妳别胡乱说话,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推开他,极力与他撇清关系。

“笑话!妳当我是瞎子不成?刚才应爷搂妳搂得那么紧,妳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妳跟应爷没有关系。”花艳容的声音拔高,神情不悦,口气不善。

“好了,妳们两人别吵了。”男人插话劝阻着。

报艳容噘嘴娇嗔。“应爷,就算您真的失忆,可咱们也才一阵子不见,您就交了新欢,还与她连成一气,欺负艳容呢?”

她不依地摇蔽着男人的手臂。

男人虽然认不出此名自唤为艳容的女子,但看着她精雕细琢的脸蛋,他竟然觉得对她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难不成,他以前真的很爱流连烟花巷?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花艳容,舒闵柔突然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极不舒坦。

她也学起花艳容,拉住他的手臂。

“应公子,我觉得有点累,想尽快找一间客栈歇息,咱们快点离开此地吧!”她径自拉他往前走了几步。

这名艳容姑娘长得明艳动人,连她都自叹不如,更何况是普通的男人。

这应公子八成也被她给迷了心窍了吧!

报艳容快步走到两人的面前,伸出手臂拦下两人。

“小泵娘,艳容跟应爷的交情匪浅,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请妳不要阻止应爷与咱家的姊妹们叙旧。”她不悦地颦眉。

她不解,应爷怎么会看上这名乳臭未干、态度又嚣张的小泵娘?

她就不信自己的魅力真的比不上她,非得跟她较量较量不可。

“应公子,您想跟艳容姑娘叙旧吗?”她咬着下唇,端着笑脸询问。

他看起来明明就不像是爱流连花街柳巷的男人,可艳容姑娘却表现出一副与他极其熟稔的模样。

这让她心生疑惑,还有着深深的失落感。

照道理说,他跟花娘交情好,干她什么事?她到底在失落个什么劲儿?

对于他的过去及真实身分,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男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地问花艳容。“姑娘,妳说妳认识本爷,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艳容从来不说谎,而且,艳容跟应爷已经认识数载了。”她坦白告知。

对于应爷认不出她来,她的心中有着浓浓的失落感,她一向认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着一席之地,看来,她太高估自己了。

“艳容姑娘,妳知道本爷的姓名吗?”他又问。

从对方的眼神看来,她应该不致于会说谎才是。

“应爷名叫应天玦,是驭剑山庄的主事者。”她不加思索地回答。

在她的面前,应爷从来不会隐瞒身分,只是,他一直未曾提及驭剑山庄到底是从事什么买卖。他不说,她们也不好意思硬要问个明白。

“应天玦?”他低语,仔细思索着这个名字。

原来,他是驭剑山庄的主事者,所以,那一男一女当真是他的师弟及师妹。

那么,他在失去记忆前,是否发现了两人什么秘密?

报艳容的声音,唤回他飘远的思绪。“应爷,若您想知道更多以前的事,不妨跟艳容小酌一杯。”

她客气地提出邀请。

“这……”应天玦看了眼舒闵柔,只见她不停地摇头,似乎希望他不要在此地久待。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跟眼前的花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应爷,请。”花艳容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应天玦转头对舒闵柔交代。“舒姑娘,妳先到前头找间客栈歇息,本爷想跟艳容姑娘叙旧。”

闻言,舒闵柔的脸色变得铁青,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嚷。

“想跟老相好叙旧就直说,干嘛还找借口掩饰?”

“妳说什么?”他听不清楚她在低喃什么。

虽然,他很想直接带着舒闵柔转身离开,但他对自己的过去又很好奇。

也许,从花娘的口中,他可以探听到什么重要的讯息也不一定。

“没什么,本姑娘走了。”她脚跟一旋,往前笔直地走去。

走没几步,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花娘拉着他的手臂,身子紧紧地挨在他的身侧,两人状似亲密。

她在心里暗斥。

不要脸!他不仅是个登徒子,还是个之徒。

她舒闵柔再也不想管他的闲事了。

她在附近找了间客栈落脚,梳洗了一番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里不断浮现应天玦与花艳容的身影。

心想,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倏地坐起身,下床在房里走来走去。

“不行,我得去看个究竟,非得查探出应天玦跟花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可。”她喃喃自语,一颗心蠢蠢欲动着。

平时的她并不是一名好管闲事之人,只不过,遇上他的事,她就忍不住兴起一股兴致来。

她招来店小二替自己找来一套男服。

被上男服后的她,看起来倒也斯文俊秀。

确定自己应该不会穿帮后,她再次来到花街,往花艳容所在的青楼直闯而去。

老鸨马上拦住她的去路。“这位小扮,您请留步。”老鸨脸上端着笑脸,心里却在暗斥,这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冒失鬼,完全不知道楼里的规矩,是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了吗?

“我找花艳容。”她索性直接表明来意。

“艳容?她现在没空,公子要不要换个人选?”老鸨鞠躬哈腰,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好比白天的阳光。

只要是进了楼里的男人都算是财神爷,她可得罪不起的。

“本公子就只要艳容姑娘,其它人都不要。”她的语气坚决。

“这……”这下可糟了,艳容现在哪有空招呼闲杂人等。“公子请稍候,容老身询问一下艳容的意思。”

为了不得罪客人,她只好硬着头皮去通报一声了。

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

没想到,花艳容在询问应天玦的意思后,居然爽快地答应见她这个假男人。

当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两人叙旧的小屋后,应天玦差点将口中的酒给喷出来。

“妳……”她又在搞什么把戏了?

她就这么想进花楼吗?

她以为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就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来吗?

未免太天真了点。

报艳容从应天玦的表情中,大概已经猜出来眼前的少年,就是刚才与他一道同行的姑娘。

她故意装作不认识她。“这位公子,您看起很面生,应该不曾光临过咱们的楼子吧?”她嗲声嗲气地问。

“是不曾。”她将随身携带的折扇打开,搧了搧风。

这楼子里的胭脂味儿还真重,闻得她头昏脑胀的。

“既然是新来乍到,艳容就先敬公子一杯,聊表心意。”她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酒给她,把酒杯递到她的面前。

舒闵柔直盯着酒杯,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她根本不会喝酒,万一待会儿喝醉了,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她可不想在两人的面前出糗。

“怎么?不敢喝?男人不会喝酒还真是罕见。”他冷嗤一声,存心讥笑她。

他知晓她最禁不起别人激她。

耙来花楼,却不敢喝酒,这样怎么瞒得过众人的耳目?他对她的行径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忍不住又兴起教训她的念头。

她满脑子古灵精怪的想法,虽然被他训了几次,依然故我,不知道该学乖或者是收敛一点。

报艳容像是故意与他连成一气似的,存心激她。“若公子真的不能喝,奴家愿意代您喝下这杯酒。”

舒闵柔憋着气,禁不住刺激,果然一把拿起桌上的酒杯,打算硬着头皮喝下。

杯缘尚未碰到嘴唇,就被应天玦一把抓住手肘。“这位小扮,若真的不能喝,可别逞强,否则,待会儿受苦的可是自己。”

酒醉的滋味,可不是像她这种娇滴滴的姑娘家承受得起的。

他越是劝阻,舒闵柔越是不服气。

她拨开他的手,柔笑着。“公子,只不过是一杯水酒,又不是穿肠毒药,瞧您说得好像有多恐怖似的。”

她是大夫,为了研制药方,起码也尝过不少种类的药酒,区区一杯薄酒,能伤得了她的身吗?

“既然小扮不在意,在下就不扫兴拦阻了。”他摊了摊手,微勾唇角,露出邪肆的笑容。

存心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舒闵柔好面子,又不想让花艳容给瞧扁了,索性二话不说地将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哈,没事嘛!”她无所谓地笑笑。

她只觉得喉间一阵灼辣感,连肚子也热热的,其它的就没什么感觉了。

“小扮,容在下提醒,这酒的酒力无穷,没一点酒量的人是抵挡不住的。”他云淡风轻地道。

“什么?”怎么不早说?她倏地脸色刷白。

她都喝完了才在放马后炮,分明是居心不良嘛!

再怎么说她都救过他一命,他居然恩将仇报?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惊觉事态不妙。

她的头已经开始晕眩,肚子也有点不舒服。

为了避免待会儿真的出糗,她直接站起身拱手行礼。“两位,这酒果然是陈年好酒,在下已经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应天玦也霍地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若放任她醉醺醺地走出去,待会儿岂不是会出乱子。

“小扮,在下也正想离开,一道走吧!”他的语气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不必了,大爷舍得让艳容姑娘被冷落吗?”她话中有话。

这时,花艳容也禁不住地插话。“应爷,您怎么才坐没一会儿就急着要走?以前的您可不会这样喔!”

她的话夹杂着薄怒,但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垮掉,精致的脸蛋完全让人瞧不出情绪来。

她觉得应天玦变了,以前的他,从来不曾将任何女人放在心上过,就连他的未婚妻也无法抓住他的心。

“花姑娘,妳别忘了,在下已经失去记忆,以前的事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想让花艳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应爷,你当真为了她,不再留恋过往的一切?”在她问出心中疑问的同时,他也在思忖着同样的问题。

经由花艳容的述说,他大抵已经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身为驭剑山庄的主事者,他心高气傲、高高在上,行事作风异于常人,视女人为无物,唯有风尘女子才能得到他的青睐。

而如今,他竟然会对一名涉世未深的小泵娘特别在意。

望着手脚虚软,几乎瘫软在他怀中的舒闵柔,他锐利的眼眸蕴满了从未有过的柔情。

难道,他在担心舒闵柔吗?

可能吗?他真的对她动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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